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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我有些小烦闷,因为嘉洛老说我傻,到后来连缺少思考的沉花也说我变傻了,这点让我有些苦恼。
于是乎,我开始到处找原因。找来找去原因就出在嘉洛身上,要怪就怪他跟我聊天的内容都太过幼稚。
我们经常会因为一件小事争得面红耳赤,像两个抢糖吃的小孩,而这些小事说起来真是叫人啼笑皆非。比如他不喜欢我出门的时候穿红色的衣裳,原因就是这样会吸引很多异性的眼光,他很不舒服,很嫉妒。他反常的态度让我有些难以理解,喜欢我穿红色衣裳的是他,现在说不要我穿红色衣裳的也是他,就因为这个小事我们争辩了大约一天,谁也说服不了谁。最后以他主动示弱并抱起我绕屋子走了一圈而结束。
他老说我傻害得我的自尊心受到了伤害,为了扳回一城,我有几次总是很得意地拿出我在和应城随手画的涂鸦之作,颇有些显摆的意思在里头,更多的是希望他能对我刮目相看并得到些赞许。不想有日却被他一盆冷水灌下,我顿时兴致全无。他有很多种理由说我这边描得不好,那边画得敷衍,总之就是一无是处了。为此我差点又跟他急了,却见他笑嘻嘻地问我,为什么只画和应城而不画他。我瞥了一眼他快眯成一条线的眼睛,不屑地回答他,他全身上下没什么亮点可画,过后还不忘清高地补一句,以后我也不会再画了。嘉洛一听,又笑了,我心里更加不是滋味了,忽然他蹲下身来,从膝盖处把我高高地举起,一连转了好几圈,清风把裙摆转出一个圆满的圆。我被他转得头晕,只能连连求饶,嘴巴也是抹了蜜的甜。
我与嘉洛几乎两天斗一次嘴,说不过他我就干脆闹性子。也正是因为他,我发现了另一个隐性的自己。可不管怎么样,嘉洛做不到超一天不理我,总之最后妥协的总是他。
爱情是不是就是这样,一个人傻还不够,得两个人一起傻。
除夕之后天气开始有些回温了,虽说中间有过一次降温,可还是挡不住含苞待放的花朵,这是春天要来了的好兆头。
嘉洛从那日起也在长珄城小住下了,他更是把沉花轰了出去,堂而皇之地登堂入室,住我房间里了。我总在没人的时候对着镜子甜滋滋地想,是呀,我已经为人妻了,他是我的丈夫,是我的天,这是正常不过的事。
也就是在嘉洛住下的次日,大年初二时,跟在他身边伺候的海公公带着人马十万火急地赶来了,也从其乐城给他带来了几乎可以堆成山的奏折,紧随其后的还有几位朝中重臣,他们在看到嘉洛借住的客栈时各个都摇头叹息,嫌弃和错愕的表情一览无遗。我躲在屏风后面,心头涌现出一种莫名的孤独和无助,我真害怕自己是个格格的局外人。
海公公是一位岁数比嘉洛大两轮,长得有些结实,走起路来屁股却扭得厉害,说话不阴不阳的老太监。
据说嘉洛还在皇宫里做小皇子,没被遣到和应城时都是他在身边伺候的,从襁褓中的婴儿到牙牙学语。自嘉洛走后,嘉洛母妃病重的这段时间也都是得他照拂,因此嘉洛对他格外尊重与感激。
当他见到嘉洛所住的客栈如此简陋,甚至连一扇像样的窗户都没有时,他不像其他的大臣在背地里偷偷讨论,而是直接跑到嘉洛面前,眼泪几乎都快掉下来了。
“陛下,您怎么能住这么差的客栈啊。老奴这就给你重新安排一家。”
那时我正好从外面回来,也不管他们在说什么,就当是走自家家门,相当没礼貌地闯进去,见到海公公正偷偷抹去眼角的泪花。嘉洛见我回来,起身直接迎了过来,搂着我的肩膀,把我拉到他身边。
“阿昙,这边坐。”
我没规没矩地往嘉洛身边的凳子上一坐,海公公则看得目瞪口呆,我抓到了他眼里一闪而逝的惊愕。嘉洛抬起眼皮,懒懒的声音在屋子里响起。
“我都住得你们有什么住不得的?吩咐下去,不许派侍卫把守,不许惊扰百姓。”
“可是陛下您的安全关乎天下安危啊。”
当海公公说这话的时候我在心里思忖着,是不是在宫里呆久了,都会有一种毛病,就是把话说得极其夸张。同时我也没心没肺地想,嘉洛的生死怎么就关乎天下的安危了呢?没了嘉洛,虞国可以有新的君主,这年头什么都缺,就是不缺做皇帝的人。
“无需多言,退下吧。”
“老奴恳请陛下能换个地方住。”
“难道我说的还不够清楚吗?”
嘉洛虽说口气不冷不热,可无形中散发出来的帝王气势还是让人有种不怒自威的感觉。海公公一怔,不敢多言,弓着腰,垂着头,双手作揖,毕恭毕敬地回:“是。奴才这就退下。”
语毕,嘉洛摆了摆手,海公公规矩得体地倒退出去了。到底是宫里的老人,做人做事都只保留三分清醒。
见海公公退下后,嘉洛迫不及待地拉着我的手往里屋走去。我有些疑惑,他却神秘地冲我眨了眨眼睛。
“有幅极好的画作想与阿昙一起鉴赏鉴赏。”
一听他说起画作,还是添油加醋地说是极好的画作,我立即想起他对我的冷嘲热讽,心里自然很不痛快,直接甩开他的手,黑着一张脸给他看。
“多谢陛下抬举,小女子乃无才之辈,当真不懂书画这玩意儿。”
嘉洛听后一愣,抓起我的手又要把我往里头攥,我决定跟他拗到底,倔强地站在原地,就是不进去。
“蔡师的花鸟之作乃旷世精品之作,现在已经不多见了。你不是喜欢画风景吗?不去瞅瞅?”
“我不知道蔡师是谁,自然不敢亵渎前辈的高作。”
别说蔡师是谁了,我连嘉洛的祖宗是谁我都不认得。嘉洛见我回答得酸溜溜的,自然知道不对了,只见他又笑嘻嘻地看着我。
“越发的小脾气了不是?”
“奴才不敢。”
我开始学着海公公的口吻说话,我见他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觉得更加有趣了。只是嘉洛也毫不示弱,松开我的手,负手而立。
“那不看就不看,如果你以后要想看,求我我也不给你看。”
“我才不稀罕,反正我不看。”
于是这天我们又杠上了,我“哼”了一声甩下他自己跑出去了。用晚膳的时候嘉洛用食指刮了刮我的鼻子,我本想抬抬手把他的手拍掉没想到被他抓住了。
“还在闹小脾气呀?”
我把筷子往桌上一摆,想把手从他手心里挣脱开来,他却越攥越紧。嘉洛往我碗里夹了几样菜,自言自语地说:“这可怎么是好?”
“什么怎么是好?”
我见他有些自怜自叹的意思赶忙追问。
“你小脾气那么大,万一以后孩子跟你像,我不是很吃亏。”
“像你才不好,像我最好。”
“我才不像你有那么多小性子呢。”
就这样,我们又在斗嘴中把一天过完了,两个人相安无事地和好如初了。
说实在的,我很享受这过程中的乐趣,这样的生活,这样的爱人让我放心,我不怕他哪天会离去,也不怕哪天我们会因为一件事而闹得不可开交。
或许这一切都归功于我们有过几个月的分离和相思,如今我们相处的方式则更加随心随性了,我们自然真实地在对方面前表现自己,没有了在和应城吃饭时一言不发的场景了和各怀心事的缄默了。
生活这样就挺好的,身边的人并不完美,身上也有缺点,日子也有缺口,可我们愿意为了对方而试着把自己变得更好,并把日子过着团圆。
这样就好,简单就好。
从那日之后,其乐城每天都有奏折呈上,海公公又在隔壁定了一间房间给嘉洛充当书房用。朝中也有大臣提议,说把整个客栈买下来给嘉洛办公,这自然被嘉洛否决了,原因还是不许打扰到百姓的生活,所以想把整个二搂包下来都没得到批准,甚至连见到君主时的叩拜之礼也被暂时性免去了。这导致很多大臣只能四分五裂地在城里各个方位的客栈住下,三两天都见不到嘉洛一面,有的甚至趁机到周边的城镇玩去了。
有好几次我看见嘉洛挑灯批阅奏折的时候很是心疼,烛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孤单。我在心里暗自责怪,这天下怎么有那么多事要他去管呢?我本想站在门口默默地看他两眼后悄悄地离开,不想还是被他发现了。
“阿昙是你吗?”
屋子里传来嘉洛的声音,我在门口迟疑了一会儿,然后推门进入。他放下手中批阅到一半的奏折,起身向我走来,抱了抱我。
“都怪我不好,害你这时候还没睡。”
他有些自责地说,我冲他笑了笑,还给他一个温暖的怀抱。
“没有的事,我一向都睡得晚。”
“你要是把身体熬坏了,我可就不要你了。”
“你要是敢不要我,我就休了你。”
“从来只有丈夫休妻子的,哪有妻子休丈夫的道理。”
嘉洛有些啼笑皆非地问我,我当然不能气短,直接顶了上去。
“我这有这个规矩。”
一言一语中,嘉洛拉着我在他身边坐下,我把脑袋靠在他肩膀上,他宽厚的手抚摸着我的脸颊,感觉这一生能有这样一个男子拥我入睡也是值了。
“阿昙,等我把这几封批了,我们就回去歇息,好不好?”
我看了看桌上至少还有四五封奏折,憋着嘴巴极不情愿地说了句“好”,同时也想着我就稍稍眯一会儿就好了。
烛火中一对相拥相依的影子,灯火阑珊中一起相伴到老。假如上天能作证,如果上天能垂怜,我愿意放弃我拥有的一切与他走到生命的尽头。
很多时候等嘉洛把奏折批阅完时我已经靠在他肩膀上睡着了,清风吹动树叶吹醒了我,一个身体一动不动地别过一张好看极了的侧脸看我。
“为什么不叫醒我?”
我看了看窗外快破晓的天空,太阳就躲在厚厚的云层里等着时间一到就粉墨登场。我赶忙站了起来,嘉洛的手则在下面轻轻地拉住我,宠溺的声音从下面传了上来。
“看你睡得沉,不忍心叫醒你。”
“傻瓜蛋,再不歇着天就亮了。”
“不怕,抱着阿昙什么时候都好睡觉。”
有时候我跟他认真他却跟我不正经,真是让我觉得又可气又可笑,当真是哭笑不得。
后来我就不去书房看他了,直接在房里等他,因为我怕我去了又害他一夜未眠。好几次我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总能感觉到有一个温暖的身体拥我入怀,那具结实的胸膛里有一颗强大的心跳,温热潮湿的唇却如春天的花瓣落在我脸上。
好几次我多么希望日子能这样昏昏沉沉地睡下去,抱着心爱的人,永远不醒来也好。
嘉洛高兴的时候就“阿昙阿昙”地叫我,有心事的时候也是“阿昙阿昙”地叫我。而我则不一样,我高兴的时候就对他一个人笑,有心事或是不开心的时候,则一个人躲起来想,直到自己想清楚,想不清楚的就不想了,顺其自然了。
比如回其乐城的事,我从来都不敢问,因为我怕我一问就提醒了他,我们该回去了。但幸运的是,嘉洛也不提,我就打算让这事这样无期限地拖下去。
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嘉洛出来也有一个多月的时间了。长珄城的天比以前更暖了,麻杆河的风吹醒了河两边的生命。
该是桃花盛开的季节了吧。
如果现在回去我就能品得桃花酿,看到麻杆河两岸的桃花开了吧。
今天我和沉花采集回来,看见楼梯口站着几个身着便装把守的侍卫,便知道嘉洛和大臣们正在书房里头议事。我正想转身倒回去晚点再来时,其中一个侍卫则拦住我,毕恭毕敬地跟我说:“陛下有口谕,姑娘来了无需通传,可以直接上去。”
我心里一阵纳闷后觉得又温暖又感动。于是我也无所畏惧地大摇大摆地上楼了,沉花想跟上来时却被拦住了,我回头看见她一脸委屈。还没走到书房我就听到里头有议事的声音,我本想匆匆路过,可听到有人提起归期,我的身体瞬间像被使了定身术一般。
“陛下出来也有些时日了,老臣斗胆问一句,陛下何时回宫,老臣事先也好有个准备。”
“这个暂且不议,有其他的吗?”
“启禀陛下,先皇在世时曾亲自下令关押了一名雀雅楼的说书先生。现在已经过去几个月了,如何处置请陛下示下。”
“放了。”
“放了?陛下万万不可呀,如此刁民竟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公然非议皇家之事,还请陛下严惩以儆效尤。如果贸然放了,恐怕还会出来滋事,请陛下三思。”
“无非是百姓之间的闲谈,放了无妨。”
那个声音见嘉洛坚持只能弱弱地应了字“是”后退下了。
我飘飘然地回屋子里坐下没多久嘉洛就推门进来了,我努力挤了一个笑容给他。
“阿昙。”
“嗯?”
“刚有大臣问我们什么时候回去,我还没回答。你说,你想什么时候回去?”
这一天终于到了啊,原来我不提还是会有人提的啊。终于要回其乐城了啊,要离开长珄城了啊。从和应城到其乐城,沿着麻杆河,途中经过了一站又一站,终于要到终点站了啊。
我的心里百感交集,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仿佛看到一个完全没有着落的未来。
“现在回去看得到桃花开吗?”
“看得到。”
“那我们明天就出发吧。”
“你不多待几天再走?”
“那就后天走吧。”
我说话的时候已经不经大脑思考了,面无表情地说得木然,虽说我尽量掩饰得很好,可我的演技还是很生疏。
“好。”
“那我去准备准备。”
“阿昙。”我正想走,嘉洛及时抓住我的手,认真地凝望着我。
“你想要什么封号,我立刻拟旨。”
“我什么都不想要。”
嘉洛不言不语地抱着我,我努力地猜着他此刻的心情是怎么样的。
多日来的幸福会不会随着我们抵达其乐城而减半呢?到了那我还能有恃无恐地与他闹性子吗?是不是在他身上有多少关注度,在我身上同样也有多少关注度呢?
这是我厌恶的未来。
临走的前一天,我和嘉洛的话又少了,我如同一只蜗牛,一阵惊吓后就躲壳里几个月不敢出来了。
用午膳的时候嘉洛紧握着我的手开始跟我天南地北地聊,我却皮笑肉不笑,兴致寥寥地应了两句。午时一过,沉花则忙不迭地地收拾去了,同时还不忘八卦。
“姐姐,听说陛下要亲自给您拟一个封号呢。”
“知道了……”
“姐姐都知道啦,那姐姐想要什么封号?”
“我不想要。”
“为什么呀,姐姐?”沉花停下手中的活一脸不解地问我,随后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也对,姐姐要做就做国母。”
是这样吗?
我不想要的,我要的是一颗一如既往的心和没有芥蒂的两个人。
能做到吗?
我恨自己的不自信,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
离开长珄城的那一天,当大部队都收拾好准备出发时却发生意外了。嘉洛不走了,改成三天后再走。
嘉洛遣退了所有的随行拉着我沿麻杆河吹着河风走了一圈。两个人一路没怎么说话,嘉洛又傻呆呆地叫了两遍我的名字。
“阿昙,阿昙……”
逼近黄昏的时候我们经过一摊卖豆腐汤的摊位,我看到老伯汲汲忙碌的背影和摆在桌子上吃剩下的豆腐汤,闻到了扑鼻而来的浓香,立即扯住了嘉洛的衣服。
“我想吃这个。”
嘉洛先是一愣,随后嫣然一笑,像一缕扑面而来的春风。
“那我们晚上不回去吃了。”
“好,我要喝那个豆腐汤。”
我也欣然一笑,一国国君居然也会在这种小摊位吃饭。
“全听阿昙的。”
嘉洛边说边拉着我往摊位走去,脚步也比早上轻快多了。
“那以后听不听我的?”
我并非有心考验他,只是无意识开的一个玩笑。这个问题从我脑袋里闪过并从嘴巴里说出来的时候还是把我给吓了一跳。嘉洛听后沉默了两秒,随后一脸认真地告诉我,他说。
“阿昙说的,我都听。”
“为什么?”
“因为我知道阿昙不想回其乐城,是因为阿昙怕失去我,可我也怕失去阿昙,所以我什么话都听阿昙的才是上策。”
他说这话的时候是紧紧地握着我的手的,几乎把我的手心都捏出汗了,他凝视我的眼睛就像春江水暖的湖水。
从那时候开始我好像不那么讨厌其乐城了,那地方更像是嘉洛给我的一个承诺。
那一天我一连喝了三碗豆腐汤,嘉洛喝了四碗,把老伯乐得嘴巴都快合不拢了。不过买单时倒是发生了点小意外,嘉洛身上居然没带钱,一脸囧样地站在原地看我,我两手一摊,摆明着告诉他,我也没带钱,你看着办。嘉洛则贼嘻嘻地看着我。
“要不把你典当了换个饭钱怎么样?”
我瞪着一双眼睛,恶狠狠地问:“你舍得?”
“怎么会舍得。”
“那你把手伸出来。”
嘉洛一脸狐疑地看我,“干什么?”
“叫你伸出来就伸出来,磨磨唧唧的干嘛。”
我实在是看不过去了,拉过嘉洛的手强行把他的手指头掰开,我的手心贴着他的手心,眼睛一闭一睁间,一定金子凭空出现在嘉洛的手中。看着他有些错愕的表情,我豪爽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顿饭,我请了。”
天大黑的时候我们还没打算回去,两个人捧着圆滚滚的肚子,沿着麻杆河又把白天来时走过的路又走了一遍。
“我总觉得我没吃饱,我想再吃一碗。”
我说,嘉洛却没心没肺地给我当头一棒:“当心吃成小肥猪。”
“要真吃成小肥猪也得你养着。”
我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走到其乐树下,我看见德清正趁着夜黑靠在树干上啃苹果,然后看到几十米开外海公公带着几名侍卫火急火燎地寻来,同时嘴巴还不忘嘀咕。
“这姑娘不懂事就算了,陛下怎么也跟着瞎闹呀。你们都赶紧去找,没找到大家都别想回去歇着。”
我推了推嘉洛,指着正前方,告诉他:“瞧瞧,人都找这来了,赶紧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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