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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吗?”
我说话的时候声音都在发抖,喉咙处好像有发热的液体不断地想要从嘴巴里跳出来,我努力地压制着自己,尽可能让声音听上去平静一点。
屋子里一片沉默,他强而有力的臂弯把我的话捏成几段,也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我的脸紧贴着他的胸膛,温热的心跳就在耳边震动,泪水如冲垮河堤的河水,夺眶而出,顺着眼角流到嘴角,咸咸的,甜甜的。
“是你吗?为什么不说话?”
我控制不住说话时的哽咽,屋子里跳跃的烛火将我们的影子拉到地上,重叠在一起。他身上那熟悉的味道就像一剂□□,将我一点点地侵袭,从血液到细胞再到骨髓。
曾经我以为我可以不见他,不想他,可以爱得理智,爱得清醒,甚至可以将他放在一个合适的位置,如果有一天我失了他,我可以笑着离开并且不让自己过得太糟。可当他出现在我眼前的时候,所有的“我认为”,“我可以”全部被否决了,那只不过是自欺欺人的话而已,连自己都瞒不过。
“说话呀……”
我一连说了三句话,他仍然一言不发,只是默默地把我抱着,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把我禁锢在他的怀里。有些着急的我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可却化成了空气,变成了哑巴,我突然感觉到无法呼吸,强烈的窒息感使我随时都可能晕过去。我伸出手想将他推开,他却抱得更紧了,我想再推,可呼吸不到新鲜空气的我浑身动弹不得,□□已经麻痹了我的神经。我的鼻息里,脑袋里,满满的全是他身上的味道,成熟男子身上荷尔蒙的味道,汗水浸湿衣裳的酸味。
“不要动。”
他把头埋在我的肩上,贪婪地闻着我发丝的味道,呢喃的声音暧昧又动听,像耳边吹过一阵春风,带来春花扑鼻的香。
我有多久没听到他的声音了?我有多久没听到他跟我说话了?我有多久没听到他喊我“阿昙”了?
有多久了?
我几乎是掐着手指头把他离开我的每一天都记得清清楚楚的。
没我在身边的日子里,他是不是也过得很不好?他也很想我对不对?要不然他怎么会放下一切义无反顾地来到我的身边呢?他是来带我走的吗?为什么现在才来?他把我抱得那么紧是不是来与我道别后离开的?这么久不见了他应该有很多话跟我说才对,为什么一直不说话呢?
我的脑袋神经质地冒出无数个问号,而这些问号也将在听到他的声音之后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从前我是很看不上那些为爱痴,为爱狂,为爱癫的人,可怎会想到我也会如此。
我就这样想着,心里又酸又甜,又愤怒又恐惧,又矛盾又复杂。最后我的眼泪又不争气地掉了下来,我抓着他的胳膊,把指甲嵌进他的肉里,有种报复的味道,要让他尝尝痛的味道。可这样我仍不能满足,我得在他身上做个记号,那就留几道伤疤吧。
于是,我又加重了指尖的力气,直到听到他的□□声我才发觉我的十指间存着血流出身体的温度,是热的,甚至还有种香味。
“你来干嘛的?”
“我是来回到你身边的。”
他的声音低低的,哑哑的,像被沙子磨破的宣纸。有一滴滚烫的液体沉重地落在我的耳背上,紧接着又是一滴,然后一滴滴像断了线的珠子,逐渐汇流成河。
嘉洛,嘉洛,嘉洛,嘉洛……
我也想抱着他说无数的话,可现在却一句也说不出来了。我的脑袋空白得只剩下他的名字,毫无出息的我只能无数次地在心里念着他的名字,不厌其烦地一遍遍念着。
你也爱我爱痴狂对不对?不行,你得比我更入魔三分,要不然我会不开心的。
“你是来干嘛的?”
我又问。
“我是来回到你身边的。”
“你再说一遍……”
几乎溢出喉咙的泪水害我说一句话都要张口酝酿很久,最后说出来却是粗噶难听,像沉睡已久的声道被强行打开。
“我是来回到你身边的。”
我迫切地想听到他的声音,一刻也不能停。就这样,同一个问题被我反复问了多遍,他的声音也从沙哑变成哽咽,可我仍得不到满足,要知道毒品会使人上瘾,现在我就上瘾了,并享受着其中的快乐。
更多的是他的声音带给我的,莫大的安全感和归属感。
“阿昙……”
“嗯……”
“阿昙……”
“嗯……”
他也没话跟我说,就这样一遍遍叫着我的名字。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十分不舍地放开我,厚大的手掌捧着我的脸,他的手比离开我时更粗糙更温暖了。这时我才发现,不光是我,连他也泪流满面了。他的手指迟笨又小心翼翼地擦拭着我挂在脸上的泪珠,像对待一块珍宝那般怜惜。
“阿昙……”
他又叫我的名字,一句接着一句,像在跟心跳比速度一般,我想“嗯”一声却发现他根本不给我插嘴的机会。一分钟不到的时间里他已经连续叫了几十次我的名字。
“傻瓜……”
“我确实是傻瓜,可你也是傻瓜……”
“你傻我不傻……”
“你比我还傻。”
“我不傻。”
我嘟着嘴巴“哼”了一声,倔强地想跟他在口舌上比个高低。
“你都嫁给了傻瓜,难道你不比傻瓜傻?”
他一句话就让我败下阵来了,刚刚还想逞口舌之快的我脑袋被一个字给困住了。
“嫁……”
都说男娶女嫁。
这应该是他说的又一句动人的情话了吧。好像有一股电流涌过我身体里,刺激着我体内的每一根神经。我一个颤栗后痴痴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
他是我的丈夫,生命里的男人。
“对,嫁,你已经嫁给一个傻瓜了。”
嘉洛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我木然地站在那不知所措。我想问他,那怎么办,傻会不会遗传,可话还没说出口,他一只手抓过我的肩膀,我一个趔趄撞进了他的胸膛,湿热的吻如春雨般密密麻麻地落了下来。
我的脑袋顿时空白一片,任由他咬过我的唇角,然后又在吮吸间攻击性地探进我的牙齿里。他湍急的呼吸声让我的脸红了一片,伴随着不规矩的舌头不断地深入,连同我的脖颈都是火辣辣的一片。
我“嗯哼”了一声感觉他抱我太紧,我都有点不能呼吸了,心跳已经快得连我都无法控制了。原本无处安放的手寻着他的背脊爬了上来环住他的脖子,我感觉到他的身体在刹那间有过一阵不明显的颤抖。
“阿昙……”
他迷迷糊糊地叫我,声音像说梦话时的迷幻,我却连应他一声的力气都没了。最后他俏皮地在我唇角咬了一口后,松开了我,突然得到呼吸的身体因为有些无法适应灌入鼻孔的空气而感到头晕。
“你准备好了吗?”
“嗯?”
我仍有些晕乎乎的,站都有点站不稳,有些不明白他说的“准备好”是什么意思。可当我反应过来他说这话的含义时,为时已晚。嘉洛把我横抱起来,踩着情动的烛火往床榻处走去了。
“没准备好也得准备好了。”
“你,你耍赖……”
我只感觉身体内好像有什么在发芽,可见到嘉洛垂头看那坏坏的笑时,真是恨不得跳起来咬他一口。
“我可是有给你时间的。”
嘉洛把借口说得冠冕堂皇,他拉开床幔,小心地把我放在床榻上。我看到房间到处都是喜气洋洋的红,想起洞房花烛夜里燃到天亮的一对蜡烛,也想起他挥刀砍向弘治的那个夜晚,又血腥又暧昧,想起他压在我身上失去理智的样子。
我能找很多个理由疏离他,憎恨他,可我找不到理由不把他放在心上。百年前种下的桃树早已在我心底生根发芽了呀。
这是我们的洞房,从拜天地那天就该来的肌肤之亲,如今它姗姗来迟,就像数千年才开一次的优昙花。
也要怪沉花非得说什么守岁而把房间布置成这样。大红的蜡烛、锦被、床幔,甚至连酒樽也是红的,当真是各种各样的红。也怪这样夺目高调的红才会让我情动得无法自拔。
嘉洛放下了床幔,我躺在床上感觉我和嘉洛同时被关在一个四四方方封闭得严实的红罐子里,我们就像两只被泡在里面的蚂蚱。此时我身体正如同窗外的雪,正在一点一点地融化成水。我看见嘉洛额头上渗出密密的汗珠,又黑又长的眉毛下一双眼睛好像阳光下的天湖水,波光潋滟。
“阿昙,会有点疼,会不会怕……”
他说着就俯身来解我的衣裳,手指落到我脖颈处时,我感觉到他的手滚烫得厉害,身体也不受控制地颤抖着。我及时抓住了他的手,将他拉倒,一个翻身压在他身上。此时他额头上的汗珠更多了,更密了,看我的眼睛布上了一层红色的薄雾。
我低下头吻了吻他的唇,然后狠狠地咬了一口,两只手不安分地在他身上游走,穿过他的衣裳,抚摸着他的胸膛及心跳的地方,然后朝着他的腹部滑了下去,一股暖流如麻杆河上的夜风吹过我们的身体,我们就像长在河边上的两棵小草,风中一起颤抖。
“你要干嘛……”
嘉洛及时抓住了我正想往下滑的手,我的手盖住他的肚脐,低头轻咬住他的耳朵,他的脸颊和脖颈到处都是汗。是他叫我不要怕的,怎么现在他比我还紧张呢。
“嗯……时候不早了,再不睡天就亮了……”
我狡黠地看着他打趣地说,我也只想戏谑戏谑他,往后的事我想都不敢想,更别说主动了。玩够闹够后,我觉得也差不多了,正想着从他身上爬下来,不想他反而用力地抓住了我落在他肚脐上的手,我突然感到害怕,几次试图挣脱,他却攥着我的手,强迫性地往肚脐下爬去。
“不要,不要……”
我越反抗他则攥得越紧,一瞬间我的手心因为紧张而一片潮湿。我的脑袋“轰”的一声,如一道雷闪过,彻底蒙了。我想哭出声来,可我的身体以及我的感官都成了嘉洛的囊中之物,他随时可以把玩在手心。
“小色鬼,羊入虎口岂有让你跑走的道理?”
嘉洛翻过身解开我身上的衣服,我却像剥洋葱般剥掉他身上的衣服,露出了如陶瓷颜色的肌肉,好看又不失去男儿的英气。窗外吹来的河风,床幔外摇曳的烛火像在见证一对天造地设的男女由恋人到夫妻。
仿佛一夜之间春风袭来,我感觉我的身体里闯进了什么,顿时一阵刺痛,身体有种被撕裂的疼,我咬着牙齿,一个“疼”字从牙缝间逃了出来。嘉洛严丝合缝地抱着我,有一滴汗滴从他的额头上掉到我的鼻梁上。
“怕不怕……”
“不怕……”
我闭上眼,点点头,双手紧紧地抱着他的后背。这一刻终于来了,从此以后我们就是一个人了。
一向温文尔雅的嘉洛此刻爆发了狼性,我的手抓着他的后背感觉一种前所未有的舒服在体内滋生,一股剧烈的暖流从我的腹部窜过,顷刻间,种下的种子全部发了芽,春风拂来时长成了参天大树。
春天来了,万物复苏了,麻杆河边的其乐树长了新叶,春风像脚底抹油的小伙子,沿着河面一路向东,吹开了两岸的桃花。
事后,嘉洛大汗淋漓地抱我在怀里,他用有些嗔怪的口气问我:“刚刚你打算去哪?”
“一个人闷得慌,打算出去走走。”
“大半夜的还一个人跑出去,你就不怕我回来找不到你吗?”
他不说还好,这样一说我就有话说了,一肚子的委屈找着地方发泄了。我撅着嘴巴像个打小报告的小女孩,直埋怨。
“我又不知道你会突然跑回来,再说了,我都打算一个人过年来着的。”
“都是我不好,现在才来找你。”
嘉洛在我脸颊上浅浅的吻了一口,我蹬鼻子上脸地趁机酸他。
“陛下日理万机能抽出时间来看望小女子已经是莫大的隆恩了,怎敢怪罪?”
我就是故意这样呛他,嘉洛听后身体果然明显一顿,抱住我的手将我又搂了一搂。
“阿昙,外面关于礼颂的传言,你不要相信,这一生有你足矣,我是断然不会多看其他女子一眼。如果有一天你厌倦了现在的生活方式,跟我说,我可以放下一切,天涯海角地陪你去。”
他的话给了我抛弃一切也要跟他在一起的勇气。说实话,我未曾怀疑过他跟我说的每一句话,只是我一直不敢去实践,去证实。
如果那时的我能勇敢一点,要求多一点,我们应该还有很多理由在一起而不是想见又不能见的无奈与怨怼吧。
“君无戏言哦……”
我忍着眼里快要跑出来的泪花继续跟他打哈哈,嘉洛拂过我额前的发丝。
“我永远都是你的丈夫,你也永远是我的妻子,我给你的承诺从来都没有戏言。”
“傻瓜……”
他的话差点害得我又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我刮了刮他的鼻子,感觉到他不仅把我变笨了,也把我变得脆弱了。
“这房间的布置,还有沉花大晚上的和宋将军出去吹风,都是你安排的吧。”
我不安分的手从刚刚的刮他鼻子变成捏他鼻子,嘉洛抓住了我,阻止了我下一步可能有更过分的动作,只见他掰着我的手指头玩弄,欣然一笑。
“阿昙就是聪明,本来我想给你一个惊喜的,不想碰到你准备出门,还好我来得及时堵住了,要不我真不知道去哪里找你。”
“你要不知道去哪找我就等我回来呗。”
“那不一样。”
嘉洛听后似乎有些小生气了,说话的口气都有些愠怒,我还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笑嘻嘻地问他。
“怎么不一样了?”
我枕着他的胳膊,昂起头看他,一只手在他的肚子上画圈圈,他也俯头看着我我,叹了一口气后,“吧嗒”一声在我额头上亲了一下。
“我日夜兼程,一分钟都不敢逗留就是想早点看到你。要我来了看不到你,估计会把整个长珄城翻起来找。”嘉洛将我的肩膀搂了一搂,我的心好像被什么敲了一下,“不过还好,我来得及时。”
“你赶了几天的路?”
“两天两夜,早一天晚上批完奏折就连夜赶来了,中途还跑死了一匹马。”
我很心疼他这样不懂得爱惜自己,也恨当时见到他时自己还各种埋怨和猜测来着。我抬起食指在他额头上敲了一敲,“都两天没睡了,赶紧睡会吧。”
“我不想睡。”
“那你想干嘛,天快亮了呢。”
“我在想一件事。”
“什么事呢?”
我把刚刚还在他肚子上画圈圈的手挪到他的下巴,食指抵着他的下颚,抬头痞气地问他。嘉洛突然把眼睛眯成一条线,我心里感觉到有不太妙的事要发生。通常他这样看我大都没有好事,这次也不例外,果然。
“我在想什么时候让你给我生个孩子。”
“那不行。”
我未经思索就脱口而出,嘉洛也不给我机会,直接把我想反抗的苗头给灭了。
“你都已经是我的女人了,有什么不行的。”
“反正不行。”
我说不过他便像个耍性子的孩子一样跟他讨价还价,可心里却是吃了几罐蜜的甜,从嘴到心里,福至心灵。
“再说不行我现在就叫你给我生一个。”
“你……”我本想骂他无赖来着,但转念一想,我骂他不等于骂我自己吗,我不能干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等蠢事,于是话锋一转,把话题岔开:“你还不睡觉?”
“睡不着……”
“闭上眼睛一会儿就睡着了。”
“我想就这样看着你。”
“看着我你就不用睡了,你闭上眼,我给你哼哼小曲,你一会儿就睡着了。”
“万一我闭上眼睛你跑掉了怎么办?”
“你拉着我的手,我不会跑掉。”
“还是不行,我得看着你。”
“你再这样我就要生气了哦。”
我把眉毛竖起来,装作要发脾气的样子,嘉洛倒是不怕,又跟我扯其他的话题,我感觉他是要没完没了了。
“你说我们明天去哪里?”
“你想去哪里?”
“哪都不去,就想在屋子里呆着。”
我拗不过他兴致盎然的聊天劲,就这样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无聊的话题,像两个玩泥巴过家家的小孩子。直到天快亮的时候嘉洛才说着话,迷迷蒙蒙地睡着,倒是苦了我,现在是说什么也睡不着了。
麻杆河带来了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敲响新年的钟声,洗去了过去一年的污秽,开启了辞旧迎新的篇章。
我侧过身细细打量着嘉洛熟睡的样子,如黑玉的长发,美瓷般的肌肤勾勒出棱角分明的五官,高挺的鼻梁,嘴角微微上扬如樱花的花瓣。这么漂亮性感的一个男子,还好他是我的男人,如果他身边换成其他的女子,我会嫉妒,会觉得配不上。
他就是我的孩子,是我的丈夫,是我的亲人,是融入我身体的血肉。我深爱着他,爱他爱得都快超过我自己了。听着他浅浅的呼吸声,我问,他有多久没这样睡过了。如果他此生能平凡一点,我一定带他走,醒来就走。只是,等他醒来后,却是他要带我走,去哪里?
其乐城吗?那是一个什么地方?为什么我那么讨厌它,那么憎恨它呢?感觉它就像一个强大的情敌。
直到中午的时候嘉洛还没醒来,我叫他睡得很沉便不忍心吵醒他,更没有勇气踏出房门一步。中间沉花有过来敲过一次门,并没进来,她站在门外隔着一扇门,问我要吃些什么。我说,都不用了,她也没追问,也没强求,只是识趣地退下了。
在床上躺久了就感觉把骨头都压坏了,我坐了起来,想起我在和应城时画有几幅勉强入眼的画。沉花还特地帮我挑了几幅带回来说是要我拿给嘉洛看呢,刚开始我觉得这种行为很虚伪,还反对来着呢。现在看来可以拿出来给嘉洛瞅瞅了,也显摆显摆。
说干就干,我披了件嘉洛的衣裳,从床上跳了下来,因为动作稍大了些,两条腿疼得厉害,每迈一步就有种肌肉被拉伤的酸疼,险些站不稳。我回头看了看,发现床上有一片桃红的血渍,像桃花开时的红。
那意味着什么?我只觉得整个人暖暖的,我的心间开起了一朵朵桃花,艳压枝头,惊艳了整个东泽大地。
我光着脚丫满屋子地找我的画作,完全顾不得身上的疼痛。有个念头在我脑海里不停地转动,我得赶紧找,在嘉洛醒来之前找到。
就这样想着,我就有些着急了,兴奋也相当激动,像一个孩子急于在父母面前表现。无奈沉花平时放置东西的时候我从不留心,才导致现在“哐哐哐”地找得火急火燎。从这边跑到那边,又从那边跑到这边,最后在书架上看到了几卷卷成圆筒的宣纸。
“找到了。”
我高兴得差点喊出来,于是又“砰砰砰”地往那边跑去,可刚跑两步的时候,有一双手把我捞进一个温厚的怀抱。
“小坏蛋,大清早的到处找什么呢?”
“那……那……”
我兴奋得有些口齿不清了,直指着书架上卷着的宣纸,心里着急万分地跟他说:“画,那是我的画……”。
“那什么,小笨蛋……”
“画,我画的画……”
“哦?”嘉洛把我的身体扳过去,挑着眼睛整好以暇地问我:“我家阿昙都会画画啦……”
“那是……”
我得意地挺起胸膛,不想嘉洛没把注意力放在书架的画作上,而是把注意力全部放在我身上。他的目光落在我□□的脚趾头上,然后沿着脚趾头从下到上认真地把我看了一遍。我被他看得很不自在,拉着脑袋,感觉全身火辣辣的。
“你看看呗,沉花说画得挺不错的。”
他又不说话,只是含笑地看着我,我被他看得浑身发麻,便主动开口希望能转移他放在我身上的注意力,不想他却说:“我不看,我就看你。”
“画得真的挺不错的,看看嘛……”
他倔强又狡黠的态度让我又可气又可笑,我都急得直跺脚了,他还这样,我真想冲过去拔掉他几根汗毛。
“偷穿我的衣服,我看看还不行啊……”
“不行……”
“不行啊,那怎么样才行?小媳妇?”
嘉洛说着把我高高地举起,举过头顶,抱着我转了几圈,像抱着一个襁褓中的婴儿,而我却被他转得有些头晕了。我低头俯与他对视,看见他脸上洋溢着幸福,在眼里,怒而盛放,在嘴里,含而不语。幸福的花香在两个人心里开了花,结了果。
“肚子饿了……”
我憋着嘴跟他说话,感觉自己就是一个要粮食吃的小姑娘,他是我的衣食父母,是我全部的依靠。
“我也饿了。”
“那你想吃什么?”
嘉洛把我放下来,我的脚才刚着地,还没来得及站稳,一阵眩晕后他一把把我横抱起来,坏坏地说:“吃你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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