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 第 90 章

    荣王府

    “永琪，我回来了。”走到房间里，小燕子便自然而然地走到永琪床前，俯下身温柔地对他说道。“你不用担心我，我和孩子都很好，你也要继续努力啊！”

    知画和箫剑都带着感动地看着小燕子的举动，半晌，知画才想起自己要说的话来。“姊姊，我已经知道你们要离开的消息了。”

    小燕子这才坐立起来看着知画，不知道她到底准备说什么。

    “首先，我必须要澄清的是，我绝对没有半点心思是要阻止你们、或者责怪你们的！这在姊姊回府的那天，知画已经说过了。但是……但是……”知画突然变得吞吞吐吐的。

    “知画，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我心里充满了对你的成全的感激，还有愧疚……如果你有什么想说的、不放心的，你就尽管直说好了！”小燕子理解地说道。

    “姊姊……”知画刚叫了小燕子一声姊姊，眼泪便开始止不住地流了下来。“姊姊，知画知道自己失态了……知画……知画不是想挽留，知画只是希望姊姊能……箫大侠、姊姊，知画知道以前自己做了很多不该做的事，但千错万错，那全都是因为我太爱永琪了！我多么希望我能是他的情有独钟！我多么希望可以和他白头到老！但是，那是不可能的。我不怪姊姊，也不敢怪姊姊！知画只求姊姊一件事！求姊姊和箫大侠一定要答应知画！”

    “好！不管是什么事，我答应你！”小燕子不顾箫剑的暗示，一口气答应了下来。“知画，你说吧，我能做到的，我一定会做；我做不到的，我也会努力去做！”

    “姊姊，谢谢你！”知画说着给小燕子跪下了。“姊姊，今后你们离开了这里，一切都不会再像现在这样容易了。永琪可能只昏迷一天，也可能永远都不会醒，你以后也会有孩子，会有一辈子那么长……永琪很可能会成为一个累赘或是一个负担……求你，好好照顾他、爱他，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怪他、遗弃他……也许姊姊觉得知画的话是多余的，但姊姊……以后的路还长，如果你走的不顺心，请记得今天你答应过知画！请你把知画的爱也给他，也替知画去爱！永远永远不要离开他！永远永远不要嫌弃他！不然，你不仅对不起永琪，你更对不起我和绵亿！”

    “是！我答应你！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永远不怪他、不遗弃他！照顾他、爱他。永永远远不离开他！”小燕子说着也对着知画跪了下来。“知画，我终于也了解你的爱了，原来你从来比我爱的都不少……”

    “姊姊，你不用安慰我，我只是想你答应我好好去爱他！”知画心痛地说。“这些天，我早已经想的太明白！虽然，我今生注定不能和永琪在一起，我仍然感激上天安排我和他的相聚、别离……生命给了我无尽的悲哀，却也给了我永远的答案。我会安然于一份放弃，固守一份超脱，不管红尘俗事如何变迁……我虽然逃避了，却也是勇敢的！我虽然伤感了，却还是欣慰的！姊姊，你放心吧。太后那边，我会去说服的。箫大侠，知画知道你武功盖世、智勇双全，有你一路上保护永琪，知画也放心了。你既然选择了晴儿姊姊，也就是选择放下仇恨，那么……他们就拜托你了！姊姊虽然会武功，但是毕竟有了身孕，一切都要你多担待了！”知画说到这儿才缓缓站了起来，同时也扶起了小燕子。她微微一笑，说道:“好了，你们走是好事，从现在开始，到你们离去，我们都不要再哭了！不然，永琪也会被我们哭烦的！你们都饿了吧？我去吩咐珍儿翠儿她们准备晚膳，一会儿来叫你们。”知画说完，又转过身看了永琪一眼便离开了。

    吃过晚饭后，小燕子又一个人回到了永琪的房间。她静悄悄地走到床边，宽了衣，只留下一盏小烛灯，然后便掀开被子小心地躺到了永琪身旁。

    “永琪,”小燕子侧过身向着永琪躺着，左臂轻轻搭在永琪的胸口，那一刻任何人若是看见，也准会以为永琪只是睡着了。“真好，你的身体还是暖暖的。永琪，你是睡着了，对吗？”小燕子说着说着，已经不由自主地泪水满眶。“你是不是很累？是不是因为我？我好没用！我告诉自己不要哭，你只是想休息一下……可是……可是我真的好怕……永琪，我好想你紧紧地、紧紧地抱住我……为什么以前……以前我都没有好好珍惜和你在一起的时候呢？！你哄哄我……我好怕……好难过……永琪，答应我，不要丢下我一个人！你可以睡觉，但是求你，求你不要离开我！我们很快就要去属于我们自己的家了！”小燕子就这样一边哭一边说地睡着了，在恍惚间，她又见到了永琪……

    “我又在作梦了，是不是？”小燕子试探地问。

    永琪有些愧疚地微微一笑，点了点头，没说话。

    “如果我是在作梦，你可以说话，可以抱我，对吗？”小燕子满怀希望的眼神看的永琪好心痛。

    “是，我可以说话，可以抱你。”永琪又点了点头。

    “永琪！”小燕子听到这儿，整个人直接冲到了永琪的怀中，紧紧地抱住了永琪，而永琪也紧紧地抱住了小燕子。“为什么？为什么我好像抱住了你，又好像什么都没有抱住似的？！为什么你没有体温？！为什么你抱着我，我却感觉不到？！”小燕子眼中带着泪水惊恐地看着永琪。

    “小燕子，因为这是梦啊！梦是虚无的。”永琪轻轻推开小燕子。“所以，我不敢靠近你，怕这些虚无让你更难过。小燕子，对不起。我本来该离开了，可我舍不得你，我听见你的呼喊，可是我只能那样存在，一直睡……一直睡……”

    “永琪，你干嘛这样啊？！”看见永琪红了眼眶，小燕子连忙擦干自己的眼泪。“我还要感谢你呢！你活着，已经是老天赐给我的恩惠了！你看，我们还能在梦里面聊天儿、说话，永琪……如果可以，我多希望这场梦不会醒啊！”

    永琪用手指温柔地拭去小燕子眼角强忍不住的泪水。“小燕子，我有没有和你说过，你是我最最心爱的妻子，让我最骄傲、最幸福的妻子？”

    小燕子为了忍住泪水已经说不出话来，只是一味地摇着头。

    “小燕子，那我现在跟你说，以后的路你可能会走得很辛苦，没有我，相信你会努力让自己坚强的！为了我，永远不要放弃希望！我不能帮你、不能照顾你、照顾我们以后的孩子，一切都靠你了。我相信你长大了，我相信你成熟了……小燕子，以后不要再这么爱哭了，要多笑笑，好不好？”

    “好！我答应你！我不让你为我担心！我不哭，我会笑！而你也要答应我，绝不能离开我！”小燕子撅起小嘴说道。“我们彼此约定！我答应你，我会靠自己的力量，让我们的孩子快乐的成长！我们的孩子一定会像你一样，会背诗、会很棒的功夫、人品也很好很好……”

    “其实，我倒希望我们的孩子可以像你这样善良、可爱、真诚、爱打抱不平、活泼……”永琪打断了小燕子的话，却又被小燕子打断了。

    “我哪儿有那么好？！我……”小燕子刚想再说下去，却发现自己已经从梦里醒来了。“我为什么醒来了？！永琪！永琪！”小燕子看见身旁依然气息微弱、苍白着脸的永琪，两行清泪又不自知地滑落下来。

    学士府

    “尔康，我们好幸福。虽然经历了那么多灾难，我还差点失去你，但我再也不敢不惜福了！看到他们为爱挣扎，我有你、有东儿、有阿玛额娘还有皇阿玛！我还奢求什么呢？！”紫薇在哄着了东儿以后，双臂圈着尔康站在花园中说道。

    “紫薇，我们是好幸福！尤其是你带给我的幸福，常常让我沉浸在一种晕眩里，让我以为自己是在梦中。我们的人生不过刚过了二十几年，却经历了许许多多的生死离别。小燕子、永琪、晴儿还有箫剑，他们就要去寻找真正属于他们的人生了。现在想想，大家的相识、相知真的犹如浮生一梦。我知道，和小燕子分开，你一定有千万个舍不得。但是我们应该为他们高兴，毕竟这个结果是永琪所希望的，是小燕子的真诚打动了皇阿玛！至于箫剑和晴儿，他们的幸福更是得来不易啊！还有你别忘了，你和小燕子不会永不相见的！你们还有一个约定啊！”尔康宠爱地看着紫薇，故弄玄虚地说。

    “约定？”紫薇一时间倒是想不起来了。

    “你们定的娃娃亲啊！忘啦？！”尔康笑着问。

    “是啊！我怎么忘了呢？！小燕子现在有了身孕了，她如果生女儿就许配给咱们家东儿，那如果生儿子……”紫薇有点脸红地看向尔康。

    “如果生儿子怎么样？！”尔康明知故问，笑盈盈地看着紫薇害羞的模样，想故意捉弄她，逗她开心。

    谁知紫薇却突然松开了尔康，往后退了一小步，反过来有点捉弄意味地看着尔康。“那如果我说……”

    “说什么？”尔康被紫薇的神态弄得不由地紧张起来。

    “我……我说不定已经帮小燕子准备好儿媳妇了呢？”紫薇这才真的让尔康大吃一惊。

    “什么？！紫薇，你又有了？！”尔康惊喜地走上前抱住紫薇。“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呢？！我……我要是知道就不让你到处跑了！”

    “我也是在荣王府无意间让太医诊断，才知道的啊！”紫薇嘴角微微一撇。“哼，你可不许不让我到处跑！我以前生过东儿，该小心、该注意的，我都知道了。现在小燕子她需要我，而且，我们相处的时间也不多了，我想和她再去一次会宾楼。尔康，你会同意的，对吗？”

    看着紫薇撒娇的样子，合理地要求，尔康还能再说什么。“对！娘子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