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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部 第六十八章 茵陈之 醉
公告:本人笔名已改,若有转载者请记得更改。
顺便,继续拉票。
再顺便,猜猜…那是病?很有特色的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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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缭绕,折射出白色的光华。
殊硫慢慢睁开了眼,那晨光之中的少年仿佛从朝阳之中走出来,周身笼罩在万丈光辉之中,却恰恰将脸隐藏在黑暗中,让他看不清楚表情。
刚才那一剑仅仅是从殊硫耳边擦过,残终究还是没有对他下手。
殊硫默默看着眼前的人,耳上,一道血痕渗出血珠。
“好…我给你。 ”慢慢垂下手中剑的少年轻声说,“我杀了不了你,就只能把一切都给你。 ”
殊硫依然看不见他的神情,只是依稀从他声音中听出了惨然和无力。
“你要我的书,我给你!你要我的命,我给你——”残突如其来的怒吼,声嘶力竭。
垂了半截的剑猛然扬起,快如疾电,向着他自己的颈奉去。
血未溅,只因那剑停滞在了半空。
“…何苦?”残淡淡的说,“是你说的,你不要我活着。 你现在又何苦拦我?”
“我不知道。 ”双手抓紧了剑,殊硫苦涩的说,“我真的不知道。 ”
寂静半晌,残轻叹一口气。
“我懂,你自己都不知道的心。 我却是真地懂了。 可是殊硫,这是你自己选择的路。 选择了,就不要后悔——这是一条回不了头的路。 ”
“我不死,你就必须要死,你难道不明白?”
相对于残沉静如水的面容,殊硫的神情却是惶恐不安,眼底的痛苦全是挣扎。
“我不知道…我…”
他的话还没说完。 突然一阵轰鸣,突然间整个大陆山地都摇晃了起来。
轰隆隆地轰鸣声如雷在大山间回荡。 凄厉得仿佛要撕裂天地。
“地震?!”
殊硫还来得及反映过来,却觉得脚下一空,那细细的石线早已经受不住这剧烈地震荡断裂开来。 他向下坠去,愕然间回头,却见身边的人也坠落。
下意识的,他伸手过去。
残回头,也是下意识的。 向他伸手。
一秒中。
却是交错而过。
他们终究没能抓住彼此的手。
殊硫愕然看着残那只虽然向自己伸来——却伸错了方向的手。
他抬头,看着残脸上那无措的神情。
然后,他笑了,他地嘴角浮现出一丝惨然、明了的笑。
报应。
残看不见他,又怎么抓得住他?
残看不见的眼,又是谁造成的?
天做孽,犹可存。 自做孽,不可活。
报应啊……
他仰天狂笑。 笑声随着那碎石坠入了万丈深渊,无影无踪。
大地在轰鸣,大山在震荡,空中却是寂然无声。 那空中,一双白色鹰翼轻轻舒展在柔和的空中,应无香抱着怀中的人。 展开双翼悬浮在风中,他看着那万丈深渊,默然无声。
良久,他的怀中,传来一声低低的叹息,一本破旧地书,被扔下那万丈深渊。
那低低的叹息,在地震山摇的轰鸣声中显得那么的微弱。
这一日,入侵鹰国的狼国本军被破。
接下来的日子,狼军连连战败。
一个星期后。 狼军被驱逐出境。 新任大将鹰无香得胜还朝。
春天已到,新宠将军鹰无香地被大悦的王赐予的府落已是鸟语草香的景象。
那府中。 鲜少有芬芳的花朵,却大多是郁郁葱葱的繁茂树草。 而府中在一个月前多进了一个颇显神秘的人,鹰无香对外称是新请来的琴师,奇怪的是,别说这位琴师从不工作,就连府中的仆人也很少见到他地真面目。
这个神秘地琴师独自一人居住在府中偏远的角落,鹰无香给他安排了一名侍女,其他人均禁止进入。
虽然有许多人好奇,但是却不敢问。 鹰无香本是一个温文儒雅地人,这次得胜归来不见他喜悦,脾气却是越来越暴躁。
寂静的夜,月光隐藏在乌云之中,偶尔透露出一丝惨白的光。
偏远的小房里,一名侍女有些着迷的看着那有着一头流光般银发的美丽少年,看着他静静的将那一大碗粘稠的黑色药水喝下去。
只是侍女迷惑的眼底,分明透露出一丝惋惜。
这么漂亮的人,怎么就失明了呢?
少年将药碗放回桌上,回头轻轻向侍女一点头,浅浅一笑,侍女脸微红,收拾好桌子便走出门去,小心的闭上了门。
门开的一瞬,一丝隐约的吵闹声透露了过来,残怔了一怔,叫住了正要离开的侍女,问了几句,却见侍女语气为难,分明不愿多说。 残便不再为难她,自行向那吵闹处走了过去。
走得近了,嘈杂声便越清晰,听得出一个人喝醉了在撒酒疯,旁边的人都慌慌张张的拦着劝着。
“酒…我还要……”
管家侍从侍女们一个个急得团团转,却又没人敢去拦自家主人,正着急着,却见那被定为禁区的地方走出一个人来,乌黑的天却恰巧有一丝月光泄露下来,落在来人身上。
一时间大地寂静了下来,众人都呆呆看着这悄然踏着月光而来的少年,竟在一瞬间忘记了呼吸。
“哈。 残,你来啦?你来陪我?”有人打破这样地沉寂,一双醉眼朦胧的鹰无香扑过去,傻呵呵的笑道,“来,来陪我一起喝,我一个人没意思。 他们都不陪我,你来陪我喝好不好?”
残接住趴在自己身上傻笑的人。 只觉得一阵阵浓郁的酒腥扑鼻而来,不禁轻轻一叹,向旁人问道,“他这样多久了?”
已露出疲态的老管家无奈道,“快一个星期了,每晚大醉…唉,主子再这样下去。 可怎么办?醉酒伤身啊。 ”
残皱了皱眉,不说话。
一星期前,他将翡澜的死讯告诉了鹰无香,那时,无香一言不发,只是转身就闯出了门去。 第二天来时又回复了常态。 残只当他只会伤心一阵子,却不知道他竟是每日买醉。
残朝他们轻轻一点头,“你们休息去。 我来照顾他。 ”
那群人犹豫了一下,却见主子只是扯着那少年要一起喝酒,也不在撒疯闹唤,于是就任由那少年搀扶着鹰无香向那偏远地偏房走去。
残好不容易扯着背着满身酒味的鹰无香进了房,扶他倒在躺椅上,便吩咐侍女去打些水来。 他自己正要走出去。
他在这里养病,那院庭中种了许多药草,有几味正是能让人清醒地。
无香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残叹一叹气,只决定让他醒来与他好好谈谈。
刚一站起来,那昏昏沉沉的无香突然一手将他扯回去,死活抱着他不放手,迷迷糊糊的蹭来蹭去,口中叫了几声,“翡澜。 ”
“翡…澜……”他模模糊糊叫着。 竟慢慢带上一丝哭腔。 “翡澜……”
残叫了几声却不见他放手,遂要挣扎开。 听了他的叫声却是一怔,心底隐隐一痛。 他看着那不停叫着翡澜名字的人,一双轻佻风流的眼此刻已是红肿起来,一贯白净干净的颊上也隐约有青色地须。
鹰无香,这个战场上也能潇洒笑谈的将军,竟为一个女人变成这样。
眼前这长发凌乱、神情憔悴的醉鬼哪里还有一丝一毫大将军潇洒的影子?
残虽然知道无香喜欢翡澜,却不知道他用情如此之深…与无香相比,自己算东西?……他苦笑一声,要是翡澜喜欢的是无香,是不是就不会造成今日的悲剧?
残还在苦涩的胡思乱想,那醉得乱七八糟的鹰无香却是已看不清眼前地人,嘟哝着翡澜的名字搂着残不放,一翻身将他压在身下。
“无香——”
一恍神的工夫,残愕然瞪大眼睛,惊得呆呆的看着不断亲吻自己的无香。
“翡…翡澜……你为不喜欢我……”
“无香你——唔——”
残挣扎几下,却挣扎不开。
“翡澜,如果我先遇见你,你会不会喜欢我?”
“无……”
“翡澜,翡澜…”
“无香,我不是……”
残想叫醒无香,看着他凄苦的神情却又有些不忍心,叹了一口气,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办。
正踌躇迟疑着,身体内部突然重重一个抽痛,残地瞳孔猛然一瞬间扩大,他的神经在一瞬间仿佛都痉挛起来,隐伏在身体里的痛突然如洪水倾泻猛然间爆发了出来,酸楚,痛苦,骨头里似乎有无数毒虫啃噬啮咬,疼得彻骨,痛得痛彻心扉。
鹰无香猛然被甩了下去,一头撞在桌角上,疼得他一个激灵,咻然睁大了眼睛。
“好痛!怎么搞的?”他咧着嘴,抬头摸着那痛得不行的脑袋,然后睁开醉眼朦胧的眼扫了一圈四周,“恩?这里是?…我怎么在这里…刚刚还在花厅里面喝酒的…好痛,哪个混蛋敢打我的头!”
他嘟嘟哝哝抱怨,使劲摇了摇仿佛被一群水牛怒吼冲撞过的脑袋,才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又使劲摇了摇头,他地眼中才露出一丝清明,又马上变成了惊慌。
“残?你……?”
残没有回答,他紧紧闭着地眼角抽搐着,咬紧了泛白的唇,只是那带上血丝地唇中隐不出那低声的痛苦呜咽声,他蜷缩起的身子颤抖得厉害。
“该死,又犯病了!”
刚进门的侍女手中的一盆热水重重的跌落在地,她慌张的看着眼前的情形。
“还愣着做!去拿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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