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部 第四十一章 梦碎——创世主

    第五部 第四十一章 梦碎——创世主

    首先抱歉一下，VIP中所谓的第六部的烬蝶落和玉石俱焚其实就是是第五部的章节……只是我不小心打错而已，再此抱歉了……

    ——————————————————

    当迷迦勒和拉菲尔第一眼看见那个驻立在风中的血色少年的时候，他们的脸上的尽是难以置信的错愕。

    “他是…他怎么可能会是……”

    微勾的唇角便足以黯淡一切晨光的少年，回首间便足以让万物为之矗立的少年。

    曾经那笑靥如光的面容还深深的刻印在脑海，那是只要看一眼就再也忘不了的绝响。

    遍身的血迹，满脸的血痕，破碎而丑陋的脸上已找不到丝毫往昔的美丽。

    可是残依然昂首而立，血衣飞舞，宛如在炽热的火焰，狂热的烧尽一切污秽。

    或许，只有那一身的清傲，没有丝毫改变。

    只是，没有一个看着他的人不流露出心痛万分的神情。

    看着一件绝世珍宝在自己面前毁灭……看着绝响的美丽化做极端的丑陋……

    在场的人，依然能保持冷静的恐怕只剩下三人。

    干脆毁去自己容貌的残，沉默无语的父神，还有……

    十对黑色的羽翼柔软的舒展开来，乌黑的瞳孔清晰的倒影着遍身血迹的少年，透出最深沉地柔情。

    天使的眼。  是冬日最深的夜色，吸尽一切的光芒。

    没有惊愕，没有心痛，没有惋惜，没有厌恶，微笑着的天使舒展着他的黑色羽翼来到了残的身边，眼中尽是万般地柔情化做千江水落落而去。

    “残。  我来了。  ”

    伸手，拥住这挂念了整整十万年的人。  天使地脸上尽是满足的叹息。

    “我来帮你了。  ”

    “路西菲尔，以前你走了，我是知道的。  ”握在手中的剑掉落云端，转瞬消失了踪影，闭上眼的残淡淡的说。

    “现在我回来，你也应该知道。  ”

    “路西菲尔，我不爱你。  ”

    “我知道。  ”

    “这一生。  我不会爱任何人。  ”

    “我知道。  ”

    “我不可以爱任何人。  ”

    “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仿佛叹息一般的声音，路西菲尔看着推开自己地残轻轻的笑，笑中却是无奈，无奈中却是决意，决意中却是凄然，“残，把那玉笛给我可以吗？”无错不跳字。

    “玉笛？……”

    残有些疑惑的睁眼，抬手。  一柄光华流转的透明玉笛已出现在他手中。

    路西菲尔看着玉笛的神情很是奇怪，他眼底流露出渴望的神色，却带上一丝惧怕，最后却尽融在忧伤中。  他抬手向玉笛伸去，很缓慢，他似乎很不愿意去碰它。  可是又不得不拿。

    “住手！”震啸天地的声音来自对面的父神，他盯着玉笛看地神情也很奇怪，恐惧的神色扭曲了他的脸。

    “不要碰它！路西菲尔，不要碰它！”他叫喊着，脸上满是绝望，狰狞的眼底全是疯狂，“我还没有输！还有时间——就只差一点点而已！我马上就可以得到全部的他了！”

    “他是我的！我不让！谁都不让！他是我一个人地……”

    “够了，捷洛特！”厉声打断了父神疯狂的叫喊，路西菲尔眼中露出凌如寒冰的神色，原本畏缩的手决然拿起那只玉笛。  “我后悔了…后悔与你打赌……我没想到你竟是如此不择手段。  你让他吃了多少苦？你伤了他多久？”

    “十万年…整整十万年啊！” 路西菲尔的声音中满是痛苦的悔意。  “你居然整整折磨了他十万年！我好后悔——好后悔啊！当年我为要与你打这个赌？早知道你竟敢这样对待他……我为要帮你——”

    话语中竟带上恐惧的痕迹，“他不会原谅你。  也不会原谅我的…他再也不会爱我了，再也不会了……”

    “所以，所以只要你都不做，只要继续这样下去不就可以了么！”

    “不可以！你做得到，我做不到！他已经被我们害成这样……你要我现在怎么还能忍受下去！你要已经知道一切的我怎样装做看不见！我不能再他受苦，不能，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路西菲尔——”

    “捷洛特！我跟你不同！”一声彻天的咆哮，隐约震荡着四方，竟将父神地怒吼硬生生压了下去，“我无法忍受他受苦，我不能忍受！我不要他爱我！我不要他全部地爱！我都可以不要——我只不要他受苦，我只不要他悲伤！”

    周围一片死寂，所有人都茫然看着两人，残也是，他不懂他们究竟在说。  他们话中的那个‘他’是指谁？

    似乎被路西菲尔地话哽住，父神顿息许久，良久，才慢慢的从咬紧的牙中逼出一个个的字来，“他、不、会、饶、恕、你、的。  ”

    黑眸微微一颤，路西菲尔低头看着茫然看着自己的残。

    只能用丑陋来形容的脸上，只有一双明眸，闪耀着驱逐了一切的薄雾。

    没有任何改变，与第一次看见的一样，连那眼底隐隐流过的寂寞也没有任何改变。

    ——我是谁？

    ——你是路西菲尔。

    ——你是谁？

    ——我是残。

    路西菲尔闭眼一笑，变的人。  不正是自己么？

    究竟，谁是谁非？

    还是只是，物是人非。

    残地眼离开路西菲尔，看向对面，“为？这一切都是为了？”

    白发似雪，飞舞若风，微笑着的父神漫步走来。

    “是。  一切都是我隐在幕后慢慢指引的……让你身边的人一个个死去，让你在乎的人一个个被你害死。  让你亲手杀死一个个你不愿去伤害的人……我让你受尽磨难，我不择手段去伤害你，让你痛苦…”

    一步一步走来，白发如雪，天际散开。

    “只有一个目的。  ”

    一步步走来，父神很平静，可是蜷紧地手指却反映出他此刻的心情。

    “一切。  都是为了逼你，逼你一次次地自尽，逼你杀了自己！”

    眸中愕然，转瞬又化为缤纷，残轻轻闭眼，他说，“你若要杀我，易如反掌。  为还要弄得如此复杂？为总是要把别人牵扯进来？”

    “杀你？”父神笑了起来，“杀你吗？”无错不跳字。他怪异的笑了起来，一声比一声尖锐，一声比一声诡异，“哈哈！如果能那么简单就好了！问题是——除了你自己，这世上没有一个人能杀得了你！”

    “你……”

    残刚要说。  眼前却突然一黑，身子已软在路西菲尔怀中。

    一个手刀落在残脖后，路西菲尔搂紧怀中的人。

    唇落，柔软的银丝传来淡淡的清香。

    “我爱你。  ”

    玉笛插入昏迷中的残的心脏，“我才是最爱你地人，残。  ”

    玉笛猛然闪耀出的银光将整个天地照得璀璨无比，大地在摇晃，天空在悲鸣，天地仿佛都会在这样的光芒下崩溃。

    或许只有开天辟地才有这样耀眼的光芒。

    源源不绝的光芒沿着残胸口的玉笛传递到路西菲尔手中，使得他的身上也闪耀出了璀璨的银光。

    “住手！路西菲尔！”一愕之后已经反映过来地父神一掌重重对准路西菲尔头部打了下去。  路西菲尔扭头邪气一笑。  闪烁着银光的黑色羽翼展开，一道波纹荡漾过去。  轻易就将父神打飞了出去。

    伏在地面的父神喷出一口白色的血液，半晌才回过气来。

    “你……”擦着嘴角的血液，他突然高声笑了起来，“说那么多废话，路西菲尔，你和我又有区别？”

    “我和你是不同的！我会保护残，不会再让残受到伤害！所以——”

    “所以就想吸尽他地能量取代他？我呸！说得再冠冕堂皇也和我没有区别！你也只是想独占他而已！”

    “随便你怎么说。  ” 路西菲尔笑道，“我会保护好他，不让他痛苦……我会小心的呵护他，事他都不需要再去做。  ”

    “然后呢？”反驳的话语中全是讽刺，“让他只看着你，只依赖你，离了你就活不下去？……路西菲尔，你比我更狠！”

    路西菲尔冷冷一笑不再说话，源源不绝的光芒依然在输送到了路西菲尔体内，将他的面容渡上一层光辉，如神降临。

    而父神，无力阻止这一切。

    遥远的彼端，依然慵懒伏在云絮中的人懒洋洋的打了个呵欠，如瑰宝的瞳孔漫不经心的看着眼前一道云雾形成地屏幕。

    一切都正在在上面上演。

    “好麻烦啊，本来以为把那个天使放出来就没问题了，现在却更麻烦……”那人懒洋洋地抱怨着，“残，原本我不该管你的事。  ”

    “但是，十万年已到，我可不能眼看着那两个白痴当着我地面上演一场三流的闹剧……害得我和你的赌约失效。  ”懒懒的伸出手，轻点屏幕，指尖散出浅浅的银光。

    “我没有耐心再等下去了，残！”银发落下的脸上，瑰宝般的眼眸绽放出嗫人心扉的寒光，“马上出来！”

    ***

    无声无息的，一点水滴似的银色荧光从天空滴落。

    在万丈光辉中，尤其不显眼的落下来。  落在昏迷中地残胸口。

    眼没有张开，唇却微微动了动。

    “完……”

    还带着迷惑的低喃，

    “…sa……sarirany！”

    玉笛猛然碎裂，眼猛然睁开，

    一顿，

    万丈光辉仿佛硬生生停顿在半截，一时间是遍天蔽地的黑暗。

    只是停顿了一秒。  铺天盖地的光辉再度燃烧起来，却比上一次更加璀璨眩目。

    仿佛漫天都有银色的火焰在燃烧。  焚尽世间的一切。

    就像是被银色的火焰灼烧成灰烬一般，残，路西菲尔、父神、其他天使，所有人地身影都诡异的消失焚尽在火焰中。

    眼见那美丽却诡异地银焰蔓延到自己身上，迷迦勒张口还没来得及叫出声，身体都在一瞬间消失了。

    意识还在迷惘的漂泊，却找不到自己的身体。  不知道是昏迷，还是消失。

    意识依然在漂泊，都不能做都不知道的他只有认命的等待。

    然后，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数万年，也许只是一瞬间。

    他终于感觉到自己的存在。

    他睁开眼睛，看见周围是漆黑的夜，那漆黑地夜将自己包围了起来。  漆黑如墨，看不见丝毫光芒。

    慢慢的，他的身边有隐约的光芒射来，他转过身，惊讶的发现自己所悬浮着的无边无际的黑暗中，竟有数个小球在慢慢的旋转。

    最大地圆球是一汪美丽的绿色。  它在黑暗中慢慢的飞着，没有固定的轨迹，随心所欲四处飘飞。

    它的身边，只有绿色圆球百分之一左右大的两个球分别散发出柔和地白光和黑光，它们围绕着绿球交叉旋转着，轨迹呈现十字形的虚影。

    最小的一个，似乎就是一点无色的荧光，绕着小白球做弧形的旋转。

    一切，似乎都以绿色的光球为主导。

    “绿色的，是人界。  ” 路西菲尔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迷迦勒回头。  他看见路西菲尔凝视着光球的眼中是凄然的神色，“白色地是天界。  黑色地是魔界，无色的是圣界。  ”

    迷迦勒愕然，“怎么…原来，人界这么大……”

    “因为…”低低地笑声传来，父神沙哑的声音满是愤恨和不甘，“因为创世主只爱着…人类。  ”

    迷迦勒呆呆的看着父神，他不明白，父神怎么会爱人类，父神不是最厌恶人类吗？

    灿烂的银光突然闪耀在黑暗中，一朵透明的白莲闪烁着银光出现众人面前。

    美丽的白莲轻轻的颤动起来，碧绿的叶舒缓落下。

    舒展，

    一瓣，又一瓣，

    有着美丽流光荡漾而过的白瓣优雅的舒展开来。

    有着迷人光晕的莲，缓慢的、柔软的舒展开它娇嫩的透明花瓣。

    花瓣舒展，洒落了无数荧光，点点荧光如水珠飞舞，冉冉升起，在黑暗中点缀着美丽。

    瓣，舒展一瓣，便消失一瓣。

    等到那朵白莲消失之时，半透明的云雾缭绕中，若隐若现的身影渐渐清晰。

    浅然的微笑，绝代风华的人，已不再需要描叙。

    且不说那唇、那眼、那指…哪怕只是游离在外飘起的一根银丝，也是惊心动魄的美丽。

    迷迦勒的视线一点点上移，一眼看见刚刚消失的莲心上点着一双赤足，心猛然一顿，竟停止了跳动。

    一口气未接上落下头去，半晌，停止的心脏才一点点再度跳动，呼吸也慢慢缓和过来。

    他不敢再抬头。

    他终于知道，美到及至，扣人心弦，一眼就足以让人的心脏停止跳动。

    想欣赏美丽，也是要付出代价的，也是只有强大的人才有能力去做的。

    美丽只有有能力去匹配它的人才看得见，若是没那能力，那便是对它的亵渎，那便是罪，只有死路一条。

    这空间，有资格面对那绝代美丽的，只有两个人。

    看着的眼，是痴的。

    寂落的心，是凄的。

    “这十万年…你们似乎玩得很快乐。  ”

    音是似水流年的淡然，是能轻易迷惑一切的动听。

    以优雅的姿态虚坐在光芒中的人轻轻的笑，魅惑一切的微笑却是最美丽的毒物。

    “是我以前太放纵你们，所以才有那么大的胆子吗？”无错不跳字。

    抬起的手在空中划过曼妙的弧度，

    几声惨然的叫声，不知从哪里出现的银色锁链穿透了父神的四肢，穿透了路西菲尔的十对羽翼，血液飞溅中，银色的弯钩刺入两人锁骨，将两人牢牢的扣在空中。

    “竟敢对我……”

    虚抬的手指又是轻轻一点，路西菲尔惨叫一声，十对羽翼被硬生生撕裂，纷飞的黑色羽毛散落在血雨中。

    下一秒，又生出了十对羽翼，然后又被猛然撕裂。

    血液飞溅，周而复始。

    “害得我……”

    指尖划过一道亮光，银色的火焰在捷洛特的悲鸣声中燃烧着，从四肢开始，炽热燃烧着一点点吞噬他的身体，小小的四簇火焰仿佛在他的身上舞蹈，四处跳跃。

    烧成灰烬的身体却又会马上复原，再度接受火焰的灼烧。

    火烬生肌，不熄不灭。

    “父神！”

    “路西菲尔！”

    迷迦勒和拉菲尔都是一惊，想冲过去帮忙，却被一道看不见的屏幕硬生生挡住脚步。

    银丝落下的唇角轻轻笑了起来，勾勒出一种曼妙，一种风华。

    “你叫他父神？还叫他？……是啊，被造者爱上创物者，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

    手臂姿态优雅的轻轻挥过，掠起无数的荧光，

    “你还不明白吗？”无错不跳字。

    点点荧光全部散落在黑暗中，却并没有消失，渐渐变大，一个个全化做人形。

    “所谓的父神只不过是一个世界的监管者。  ”

    出现的人们…碧瞳的青年，琥珀色发丝的男子，金发的男子，眼眸明媚的少女，绿丝散落的女子，眸如火焰的女子……

    修寒，琥珀，亚伯伊释尔，千凝，魔月，欣……

    还有冷羽，杰罗斯，白荧，亚修，穆……

    所有死去的人，挥手间，仅仅是一挥手，所有曾经死去的人都出现在他的面前。

    创造出奇迹的人轻轻的笑着，以不屑的高傲姿态环视着目瞪口呆的众人。

    “我才是，创世主。  ”

    手指轻支洁白的下颚，银丝垂落的唇角隐出嘲笑般的微笑，

    “神也好，天使也好，人类也好…都是我一手创造出来的，都只是我无聊时的玩具。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