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14 圣女

NO.14圣女

    “……？！”直到老人的有意提醒，修哲这才注意到，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镜虫，居然安安静静的陷入休眠。他不敢相信，本能的产生怀疑，瞪大的瞳孔，一脸诧异的盯着镜虫。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修哲绝对不会接受，有那么一天，已然失控的镜虫居然老老实实的处于沉眠。

    “……怎么会这样？”虽然这是一个十分没有技术含量的傻问题，但在此时此刻，修哲还是不由的说出口，他是真的震惊到了。

    修哲的震撼和诧异，一旁的老人一一看在眼里。他似乎很喜欢修哲现在的不知所措，有那么一瞬间，他似乎笑了笑：“……看样子商人没有选错人。”

    “……？”因为老人这句话，修哲一下子警惕起来：“又是商人？”他紧紧盯着身前的老人，寂寥的眼眸中，渐渐多了几分开始的在意和不安：“……那个男人，一早就猜到了吗？”

    修哲有了一些头绪，或者说，他现在可以肯定，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像他现在这样，镜虫理所当然却又莫名其妙的陷入休眠。

    这不是很难猜，如果说每个人都可以让镜虫陷入休眠，商人就不会特意交代修哲的存在。

    这样的话，修哲很快就联想到，这个可能的烂摊子，商人十分巧妙的丢给了自己，因为正如商人所料想的那样，在这个村庄，他的镜虫必然休眠。

    的确是这样，属于修哲的镜虫慢慢陷入紫黑，虽然与村民大多的深红不同，但镜虫，的的确确变得乖巧，安安分分的进入沉睡。

    “你是被选中的虫者，”老人有意的解释起来：“就像商人所说的那样，你的镜虫，与圣女的存在息息相关，甚至同生共死。”

    圣女？

    “就是神的代言人。”

    修哲：“……”他发现这下玩大了。

    先不说圣女到底存在与否，就说老人刚才那句‘同生共死’，修哲就可以猜想到什么。如果没错的话，这里休眠的镜虫应该与老人口中的圣女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因为圣女的存在，所谓被选中的人类，他们的镜虫才会处于现在安分的沉眠。

    这原本没什么，甚至可以说真的是一种神的恩赐。可修哲很快意识到，因为老人口中，那个独特而又绝对重要的圣女，她的存在必然与镜虫密不可分，换句话说，圣女完好，被选中的人类，他们的镜虫继续休眠，而一旦圣女有了威胁，镜虫势必复苏……

    到那个时候，真的很难想象，再次复苏的镜虫会带来怎样的强烈反噬。修哲渐渐有了忐忑，他很幸运的被圣女选中，同时却又很不幸的被圣女选中，他不知道，自己这样硬生生被逼上贼船，是不是还有下船的那一天。

    但他知道，正如商人预料的那样，他不得不接受那个男人可能早有的安排。

    修哲是不爽的，没有人喜欢被人牵着鼻子走，更何况还是商人这样的男人。但他无可奈何，老人明确的表示，圣女剩下的时间着实不多，在这几天，如果修哲想不出对策，不但这个村子保不住，就连他自己也要一同消亡。

    老人的话，有那么一刻，修哲深深的表示过怀疑。他从来不认为有什么神的存在，所谓的圣女自然也不会相信。可他很快就接受了老人的刚刚所言，因为右臂的那只紫黑镜虫。

    那种感觉很奇特，甚至是奇怪的，镜虫明明处于休眠状态，可似乎，有那么一种不一样的表现方式，就像镜虫处于正常状态那样，不知不觉，却又渐渐清晰，似乎可以抓寻，却又突然无迹可寻……

    修哲还是第一次面对这样的感觉，他有点错愕，又有点欣喜，但更多的还是忌讳，要知道，在这种诡异的感知之下，那一个女人的面容居然慢慢浮现脑海，就好比此刻，那个脑海中的女人就在面前，无比真实。

    “注视到了吧。”老人很容易从修哲震惊的神色中读出了什么，他不是很介意，实际上，他现在更加坚信商人所说的那一切。

    “我们可以看到，你也可以看到，”老人语气平淡，但似乎，多了那几分不易察觉的激动：“你是第一个，能够接受并且感知到圣女存在的虫者。”

    修哲开始的震惊慢慢平缓下来，老人刚刚所说的那些，渐渐让他意识到自己的独特之处。

    这看起来很不错，不是谁都可以做到独一无二，可修哲毕竟不是天真的孩子，其中的猫腻也是随处可见。修哲应该想的到，这样的独一无二，正是商人所期待的，也是眼下这个老人如此看好自己的根本原因。

    这不会是什么好事，单单与商人扯上关系就注定不简单。所以，修哲开始犹豫起来，他不能确定，商人留下的麻烦，是不是足以让自己送命。又或者，这只是商人又一个无聊的试炼。

    当然，这里的试炼，更像猫捉老鼠，商人是真的好奇，修哲到底可以到达哪种程度，拥有何种不可思议的力量。

    商人不是很在意修哲的生与死，不不不，应该这么说，如果修哲连这个麻烦都不搞定，商人觉得自己完全没有那样的必要，去期待这样一个随时都会失控的怪物。商人是这样想的，更是这样做的，他需要的是一个能够相信的人类，而不是动不动就暴走，随时随地都可能失控的镜尸。

    修哲自己可能也意识到了，这就是商人给人的试炼，至于结果会是什么，商人却是一点都不在意，那个利益至上的男人，他需要的不是精彩的过程，只是不可能再改变的结果。

    所以，他试图给修哲这样一个机会，让他证明，他有那样的能力，值得让他继续期待。

    显而易见，不可思议却又自然而然，商人盘算的很成功，与整个村庄的生死联系在一起，修哲没有一丝反驳的机会，留下的选择，只有无条件的接受，如果这个男人不想就这样死在这里的话。

    “让圣女得到解放，”老人平静的眼眸闪过几分悸动，那是真切的希望：“在这里，你可以做到，也只有你做的到。”

    “你应该发现了，”老人指了指自己的镜虫，在指了指修哲右臂上的那只镜虫：“处于深红的镜虫，不曾拥有虫力，而像你这样的紫黑镜虫，却是完全有可能爆发出全部的实力。”

    说到这里，老人有意的紧盯着修哲，那双深邃的眼眸有了几分相信：“这是绝佳的机会，我的意思是，因为圣女的存在，因为镜虫的休眠，你所释放出来的虫力不再被镜虫所牵绊，也就是说，虫者每次使用虫力所产生的【虫裂】，不再可能继续侵蚀。”

    说完这些，像是给了修哲一个坚定的答案，老人轻轻拍拍这个陌生人的肩膀：“这是每个虫者所希望的，你现在就可以不用付出任何代价，就可以得到无以伦比的虫力……只要你愿意承认，并且解放被囚禁的圣女。”

    老人说了很多，修哲看上去是在静静聆听，可老人很快就发现，这个男人对于自己刚刚所说的一切并不是太放在心上，他所在意的，只是休眠的镜虫，不再受到牵制的虫力，还有不再可能继续断裂进去的【虫裂】。

    正如老人所说的那样，修哲身上的镜虫丧失了侵蚀的本能，因为休眠变得无比温驯，甚至有些可爱，要知道，对于虫力的渴求和运用，此时此刻真的可以说是随心所欲，就好像，这种力量与生俱来，天生存在。

    修哲为此兴奋，但这种兴奋很快就变成了负担，因为圣女……

    他感觉的到圣女，实际上，修哲几次尝试性的运用虫力，圣女的存在越来越强烈，强烈到，修哲甚至可以感觉到那个女人不断减弱的呼吸。

    但奇怪的是，无论如何他都看不清脑海中的那个女人，明明连呼吸都可以感觉到，可那张应该是美丽的面容，像是被一层水雾笼罩了一样，任凭修哲如何努力，硬是不能将其看清。

    这原本没什么，对于圣女什么的，修哲也不是太过在意，但他现在却不得不为此在意，因为渐渐试图复苏过来的镜虫。

    那种感觉实在不怎么样，那就好像一个很萌很可爱的妹子，十分难得说喜欢你，可直到某个黑夜的兴奋时刻，你才发现，这个妹子居然是个男的……

    修哲现在的感受差不多就是这样，他的确因为镜虫的休眠而兴奋，可直到现在他才发现，镜虫的休眠并不稳定，不过稍稍尝试性的使用了几分虫力，那只紫黑的镜虫迅速褪色，试图再次变成觉醒之初的镜子状态。

    “虽然这么说很没有礼貌，”修哲看了一眼右臂上暂时成功被压制，处于休眠的紫黑镜虫，叹了口气：“……也许那个什么圣女，并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无所不能。”

    说话到这里，修哲苦笑连连，摇摇头：“你们真的应该好好谢谢那个商人，如果不是他，我不会跟圣女扯上关系。”

    说完这些，修哲的目光一下子落在身前的老人身上，虽然还不知道因为什么，但可以肯定的是，镜虫此时的休眠并不是完全因为圣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