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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 第15话:起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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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隆去海南搬救兵的时候,并不似娃娃脸之流,怀有紧张复杂诚惶诚恐的心情。康隆去海南,像是梦游,像是旅行,像是放逐,又像是去偷欢。

    水杉市没有机场,康隆需要先乘火车去古镜市机场,当火车缓缓驶出水杉时,康隆感觉到了第一缕久违的阳光,从车窗斜射进来,竟骇得他用手遮住眼睛,尝试挥手,那光就在指尖舞动,康隆让自己慢慢地适应这强烈阳光的亮度和质感,直至整个人沐浴在灿烂冬阳里。他“沐浴”着,发了回愣,水杉市像是梦中阴霾的片段,灰沉沉的天际,公寓里紧张古怪的气氛,还有那叫未央的女鬼带来的心里暗影……如果真的用巨额金钱换来水杉大学的保送机会……水杉大学,意味着要在那令人憋闷压抑的城市熬过四年。

    “管他妈的,再也不回那鬼地方了。”

    康隆把下巴缩进厚厚的衣领,猫似的蜷在座位上——一只体态优雅的虎纹暹罗猫,爱享受,有心事。

    飞机从古镜机场飞离地面时,康隆有种逃离地狱之感,内心庆幸而踏实,机窗外是疏离的淡白色,似乎可以从中想见到蓝海,椰树,白沙,比基尼女郎太阳色皮肤以及鬓角的硕大扶桑花,康隆再次猫似的笑起来,这次是一只疲惫的苏格兰折耳猫,猫说:“逃出惨冬,忽而今夏。”

    12月份的海南,的确有“忽而今夏”的味道,气候适宜,穿件单衣刚刚好,因为并非节假日,所以海滩并不熙攘。康隆很快找到了万俟昭所说的海滩,这里并非景区,所以格外安静,一个姑娘也见不到,只在不远处的海上依稀可见三五个冲浪的年轻人。时间已是正午,康隆没有立刻去找那个神秘的剧先生,他担心找到他就会急匆匆一起赶回水杉市,他需要慢一点,再慢一点,用万俟昭的话说,人类总是太急迫,需要等一等自己的灵魂。

    正午的沙滩很烫,康隆枕着旅行包,躺在沙子上,直到感觉将要被晒化,才真切地肯定,自己确实离开了水杉。康隆不知自己忧虑着什么,落下几天课程倒无所谓,保送水大的事情也早已不在乎,正好也晾一晾那个庄校长,另外,也不必担忧被那个剧先生强拉回水杉,自己能够不远万里赶来报信已是难能可贵,留在这儿散散心有何不可。康隆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婆妈,自己明明就是来散心的。

    想到此,康隆睁开眼睛,起身去找剧先生。

    就在海滩边的一家旅馆,简单的三层建筑,大约二十几个房间,门口的竖牌上写着“门前剧旅馆”,康隆想起“折花门前剧”,这句诗他还是知道的,推门进去,里面干净而冷清,男服务员正在前台整理账目,康隆走上前去:“您好。”

    服务员依旧埋头整帐:“住店吗?三个楼层都有空房间,一楼方便些,离餐厅也近;三楼视野好;二楼有几个面积较大的房间,住着更舒适。”

    康隆真有一种在此住下的冲动,但还是先问了正事:“我来找一位姓剧的朋友。”

    服务员抬起脸来,康隆这才发现其年纪已不小了,是四十岁上下的中年男子,奇怪的是声音格外年轻:“这里只有我姓剧。”

    康隆拿出万俟昭写的那封信:“我从水杉市来,受朋友之托,您先看看这个吧。”

    剧打开信封来看,神情渐渐凝重,他目视远方,做了简短的停顿:“谢谢你的传信,康隆同学。”

    看来信上有提到自己的名字。康隆的思维此时格外发散,他的目光停留在前台旁边简易的餐厅,大概也兼咖啡厅,只有六张原木桌子,一架老风琴,琴台上的玻璃瓶里是一束风干的小雏菊。

    “康同学,”剧将发呆的康隆拉回现实,“事态紧急,恐怕我要先走一步,毕竟脚力快些。你可以搭乘明天的航班赶回去,今晚就请先在我的旅馆住一宿吧。”剧将门卡递给康隆:“二楼有一个临海的大房间,视野很好,如果是假期,很值得住上几日。”

    正中下怀,康隆微笑着说:“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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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间大而整洁,设施齐全,落地窗是东南朝向,正是欣赏海上日出的绝佳位置,康隆表示很满意。

    剧说:“其实日落更美,是专属于‘门前剧旅馆’的日落,但西角的客房已经住进旅客了。”

    “我喜欢日出。”康隆说,虽然从剧的口吻里,他很憧憬这里的日落。

    康隆也不晓得剧是何时以何种方式离开海南的,他没有送他,他感觉对方也不想让人送。

    这个旅馆房间一个人住未免太奢侈,但康隆一点儿不期许艳遇,这个规矩的想法令他自己都感觉意外。睡前,他把床移到了阳台,落地窗的大玻璃呈70度的倾斜,拉开窗帘看星,令人觉得身在海上的夜色里。

    康隆让自己暂时忘却水杉的一切,没有了高考的羁绊,那里真没什么可牵挂的,虽然他清晨醒来沐浴着隔窗洒落的天光,总以为还在银杏叶街,直至完全苏醒,看到清晰的海岸线,玫瑰色日出,以及那苍绿得有些悲壮的椰树们,才慢慢放松下来。

    淡季的海滩格外冷清,旅馆的住客除了康隆外,另有三个冲浪的青年,住三楼,剩下的便是二楼西角房的客人——一位坐轮椅的三十岁左右的男子。

    轮椅男子和康隆的作息时间差不多,每天早上康隆总能在咖啡厅遇到他,坐在风琴旁的餐桌上喝咖啡,吃蔬菜三明治和蟹肉沙拉,默默地细嚼慢咽,饭毕便摇轮椅至墙边书架,取一本书看。而康隆则望着窗外平静的海面,发会儿呆,吃会儿饭,再发会儿呆。偶尔也去书架挑书,但实在挑不出来,康隆本就不爱读书,况且这里一本杂志也没有,连介绍本土风光的杂志也没有。

    “这书好看吗?”康隆闲得无聊,和轮椅男搭讪。

    “其实看过很多遍了。”轮椅男给康隆看书封,是凡尔纳的科幻小说。

    康隆对凡尔纳一无所知,他看了看窗外:“外面的阳光不错,不去晒晒太阳吗?”

    轮椅男表示同意,于是康隆便帮他推着轮椅走出旅馆。

    *——*——*——*——*

    外面的阳光的确很好,充斥着似有似无的海风,发出咸腥而清冽的味道,海鸥在灰蓝色天空振翅,线条简单锋利,像不擅美术的人认真反复的描画,以重复线条组成憨钝的图案,力透五张纸。

    “我曾痴迷冲浪。”轮椅男说。

    康隆这才发现,遥远处的海上有冲浪少年的身影,轮椅男说自己痴迷冲浪,实在是个可悲的话头,让康隆无法接下去。

    “你一个人来这儿?没人陪着?”康隆问。

    “还有它。”轮椅男指了指不远处,一只独自晒太阳的猫,黑貂棕褐色,瘦瘦的,黄色的眼睛瞟了二人一眼,懒得搭理。

    “这是什么猫?我记得这个品种的猫都是很胖的。”

    “没错,缅甸猫,应该很胖,被誉为‘包在丝绸里的砖’。”哦,丝绸大概是指猫绸缎似的毛皮。

    缅甸猫起身,最大限度地伸了个懒腰,把身体抻得像一只高跟鞋,黄眼睛无神地洒过旅馆和椰树,继续看海。

    轮椅男从随身的包里拿出半袋猫粮:“你还没吃早饭。”

    缅甸猫不回头,兀自赏景。

    “这猫不像宠物,也不像流浪猫。”康隆觉得稀罕。

    轮椅男晃了晃猫粮袋,口气里有些无奈:“你还没吃早饭,凤仙。”

    缅甸猫耸了一下耳朵,扭过头,黄眼睛里有喜悦,它灵巧地扑过来,跃上轮椅男的膝盖,开始在他的手心吃早餐。

    这猫的名字是凤仙,康隆一笑,小凤仙儿,起码该是只妩媚的白猫,但这只缅甸猫,似乎很中意凤仙这个名字。

    住在三楼的冲浪青年们此时才从旅馆出来,看样子他们没准备冲浪,他们穿着泳衣准备游泳,康隆有些羡慕,但出于对冰凉水温的畏惧以及不佳的泳技,他还是在沙滩老老实实观海景为妙。

    其中一个青年邀请康隆:“傍晚准备去潜水,参加吗?”

    “为什么那么晚去?”康隆对潜水这类危险运动可没兴趣。

    “我们找了一截犀牛角,听说点燃犀牛角能看见海底的妖魔。”青年兴奋不已。

    “哦,是么。”康隆感觉又回到了银杏叶街13号公寓,他客套地笑了笑:“听起来很有趣,但是……晚上还有其他事情,很遗憾无法参加。”

    轮椅男望着三个兴奋的年轻人,说:“据说今晚有雨,注意安全。”

    青年们不以为然,其中一个说:“有雨更妙。”

    *——*——*——*——*

    结束了漫长的午睡,康隆偎着薄毯栖在床上,望着展眼可见的碧蓝大海,竟有种原始洪荒之感,不知这一眠历尽了几世几劫,他缓缓坐起身,看沙滩上的三个年轻人,已然换上了潜水服,开始为入海做准备。

    康隆看看钟,已是下午五点半,竟睡了这么久,但仍未完全清醒,从小冰箱拿冰镇啤酒喝,用冰凉唤醒慵懒麻木,然后面无表情地吃下两个椰奶蛋糕,继续回到窗边发呆,这或许是最孤单的一次旅行,如果这也配称得上旅行的话。

    海滩上已空无一人,只有缅甸猫坐在沙滩上,留给康隆一个棕黑色背影,认真而挺拔,康隆猜测它在凝神,而非打盹。

    黄昏将至,康隆突然想看看剧所说的属于“门前剧旅馆”的日落,于是敲开了二楼西角的轮椅男子的房门。

    康隆带了啤酒,芥末花生和老式绿豆糕,在靠窗的桌上放下:“听说你的房间最适合看日落。”

    轮椅男欢迎康隆的到来,看到绿豆糕,不禁说:“这里不盛产这个吧,是家乡的特产?”

    康隆不知怎样回答,就默认了,实则是冯太太临行前给他带上的,让他在路上吃,芥末花生是家琪让他当零食解闷的,但一路上心情沉闷,没顾上吃。

    轮椅男从房间的冰箱里拿出糟鸭掌和栗子仁,还有鱼干。

    于是,两个男人坐在窗边,喝着酒等待日落。

    海滩干净冷清,不知几时,缅甸猫也不见了踪影。

    “我叫康隆,从水杉市来。”康隆认为有必要在喝醉前进行一下自我介绍。

    “我没有名字。”轮椅男很自然地说。

    康隆也不好再问,便喝酒,望着海上渐渐偏西的夕阳。

    “一会儿我弟弟过来,他倒是有名字的。”轮椅男不胜酒力,仅仅两罐啤酒,已然微醺。

    西方天际是艳丽的明橙色,洒在粼粼的海面上,就镀了金,衬着椰树的剪影,像是九十年代明信片,背面用墨蓝钢笔写着老友会的邀请或者四行小短诗。康隆出神地看着窗外的景观,果然如剧所说,日落更美。

    当明橙色逐步加深,变成赤金色的时候,一片黑烟慢慢从西方的天空笼罩过来,越聚越浓,像是乌云,渐渐向东方逼近。

    “不必怕,那是蜻蜓群。”轮椅男镇定地说。

    “蜻蜓?”

    “对,成千上万的蜻蜓齐飞,是气压低的缘故,看来暴风雨要来了。”

    康隆有些兴奋,这种现象他生平第一次见到,估计也将是唯一一次。在安全的房间里,隔着落地窗玻璃,观赏夕阳下的上亿只蜻蜓,心里有隐隐的怕,怕像灾难片一般发生恐怖的后果,因为这隐隐的怕,让他更加兴奋了。

    遗憾的是,蜻蜓群还未来到海边,就渐渐稀薄,四处散去了,海面却不再平静,泛起了波涛。康隆已经隔窗听到了外面的海风声,是低低的哀鸣,浩瀚的海面渐渐汹涌起来,一米高的浪头在海上匍匐前进,像怀有阴谋的鲸鱼。

    “不会有海啸吧?”康隆有点怕了。

    轮椅男歪在轮椅的靠背上睡过去了,居然就这么醉了。

    窗外已完全是暗夜,康隆无暇关心夕阳是何时落下的,此刻的世界充斥着电闪雷鸣,乌云里的闪电像天空折落的虬结的琼枝,直抵海中,又似是从海中长出的发光的珊瑚,攀入云霄。大雨随即而来,瞬间模糊了窗玻璃,不知道那三个潜水的青年现在何处,康隆甚至怀疑此番景象是他们点燃犀牛角所致,看来自己真是和燕彤万俟昭住的太久了。

    一道厉闪劈来,正冲着康隆贴在玻璃上的额头,康隆惊得身子一软,连忙拉上了窗帘。

    眼前的一切还好,有电灯,热水,食物,以及散落的空啤酒罐,倒在轮椅上大肆睡去的没有名字的男子,和失踪的猫。

    一阵敲门声响起,康隆疑心是猫回来了。

    门外的是一个浑身被雨水湿透的年轻人,与康隆年纪仿佛,穿着橄榄绿的户外装束,背着大大的帆布包,这个,大概就是轮椅男的弟弟。

    弟弟不似哥哥成熟礼貌,他冲康隆略一点头,就直接进了房间,将大背包扔在沙发上,望着轮椅男:“他很少这么喝酒了。”

    康隆这才说:“你是他的弟弟?”

    弟弟拿起几个芥末花生扔进嘴里:“你呢?”

    “我住二楼东南角房,来看日落的。”康隆认为还是有必要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康隆,来自水杉市。”

    “哦,去过那儿,挺美好的小城。”弟弟继续吃了几个花生,喝下哥哥剩的半罐啤酒,“我叫起笛。”

    “挺好的名字。”康隆真感觉这名字挺好的,响亮又有寓意。

    “是起来的起,笛子的笛,很古怪吧。”弟弟拉开窗帘,望着外面渐渐平息的暴风雨,“中国人给起的名字。”

    康隆惊讶:“你不是中国人?”

    “我没有国籍,生在菲律宾,但不算菲律宾人。”起笛从冰箱里找出几个果酱面包吃,就着啤酒。

    “旅行家?”康隆猜测。

    “不敢当,四处乱走是因为工作需要,顺带着去找妹妹。”

    “妹妹?走失了?”康隆认为他口中的妹妹应该是有血缘关系的那种妹妹。

    “嗯,她是因为被除了名,心情不佳,就出走了,安全倒不必担心,她很会保护自己。她只是不甘心失去名字。”

    除名?被单位?被学校?

    “你呢?”起笛问:“这种季节来这里,也是出走吧?”

    康隆认真思索答案,最终点头:“对,出走,在原来的地方,似乎没有自己想要的。”

    “想要什么?”

    康隆无语,因为不知道要什么,才如此郁闷。

    两个男人默默喝酒。

    “我们兄妹的工作是一致的,哥哥因为工作失误被除名,妹妹却是为寻找刺激闯了祸,被除名,我么,一个人孤单得很,穿梭于世界的各个角落,来不及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来不及想,来不及停留。”起笛的酒量与他哥哥相差无几。

    康隆看着窗外恢复的宁静,突然觉得自己是个逃兵,晾着庄德人是假,逃离水杉是真,想尽各种理由为逃离水杉开脱,虽然不知道水杉市发生着什么,但那个城市现在很乱,自己在乱世逃离,等盛世回归吗,还能回归吗?水杉在哪儿?其实哪里都可以是水杉,哪里都有乱世,一味逃离么?

    胆小鬼。

    康隆突然一笑,明明很平稳的心态,遇到起笛就突然波涛汹涌起来,就像刚才起落无常的大海。自己究竟在畏惧什么呢。起码,自己还有名字啊,康隆。

    “妹妹叫什么名字?”

    起笛挠挠头:“照理说,被除去的名字就不该再提了,但是,我妹妹以前的名字还真是很好听呢,凤仙,朝鲜人给起的名字。”

    凤仙。

    那只瘦瘦的缅甸猫。

    也许是轮椅哥哥怀念妹妹才给猫起了这个名字,又也许,缅甸猫就是起笛的妹妹,康隆想起凤仙以绝食来表示自己对名字的执着,这么来说,缅甸猫就是被除名的凤仙。

    康隆醉了,在地板上沉沉睡去。

    *——*——*——*——*

    昏沉沉的,醒来已是大天亮,仍然睡在地板上,身上盖着毯子。

    轮椅男在旁边看凡尔纳的小说,缅甸猫蜷在康隆的脚边望着窗外的海。

    “来点热咖啡吧,我从餐厅叫了海鲜面,一会儿就送上来。”轮椅男对康隆微笑。

    一阵酒醒后的头痛,康隆揉着太阳穴,坐起来喝刚磨好的热咖啡:“很地道。”

    窗外阴着天,有宿雨的痕迹,康隆问:“那几个潜水的青年没事吧?”

    “没事,据说点燃了犀牛角之后,就闻到了浓烈的塑料味道,几个人就丧气地回来了。”轮椅男淡淡的说。

    “那还好,起码躲过暴风雨了。”

    关于昨晚,康隆还记得明信片一般的日落,罕见的蜻蜓群,还有暴风骤雨,和冒雨而来的轮椅男的弟弟,好像还和弟弟喝酒来着。

    “起笛呢?”康隆问。

    “他的工作很忙,昨天结束了一项重要的工作任务,在我这儿简短的休息一晚,”轮椅男喝下一口咖啡:“他又启程了,真羡慕啊。”

    康隆忘记了和起笛的对话,但又非常肯定两个人进行了掏心掏肺的交谈,用朴实的语言,哲学家的思维进行了一场空前绝后的交谈,内容虽不记得了,但康隆知道,这一晚的交谈足以影响自己的一生。——事实上,他们真的没来得及谈什么,就先后醉倒了。

    总之,康隆决定回水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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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隆跟随匆匆的人流走过机场大厅,人声嘈杂中,他错过了大厅屏幕上正在播放的一则新闻:昨晚22时,台风起笛经过我国海南岛南岸,并未造成人员伤亡,目前已转向东北并减弱。台风起笛与2002年造成关岛恶梦的台风凤仙前期路径一致,先后袭击了关岛和北马里亚纳群岛,所幸起笛并未造成人员伤亡和财产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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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台风的命名:国际上统一的命名方法是由台风周边国家和地区共同事先制定的一个命名表,然后按顺序年复一年地循环重复使用。命名表共有140个名字,分别由WMO所属的亚太地区的柬埔寨、中国、朝鲜、香港、日本、老挝、澳门、马来西亚、密克罗尼西亚、菲律宾、韩国、泰国、美国以及越南14个成员国和地区提供,以便于各国人民防台抗灾、加强国际区域合作。

    台风的命名多用“温柔”的名字,以期待台风带来的伤害能小些,但是世界台风委员会有一个规定,一旦某个台风对于生命财产造成了特别大的损失,那么它就会永久占有这个名字,该名字就会从命名表中删除,空缺的名称则由原提供国再重新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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