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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慢慢深了下来,有了刚才众人的觉醒,我们更加小心了起来。我没有探听到三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当然日后我倒也从另外一次任务中了解到,不过这是后话,在此不表。
我们又休息了大约一个小时,便继续加紧对村庄的搜查。村落中不光是人都死了,就连动物也相应的死亡,死因竟然和人一样,这下一来就更加排除了次声波作祟的可能性。除了动物,好似昆虫也消失了,村落中依然没有一丝声响,静悄悄的令人感到毛骨悚然。
人对黑暗有着本能的恐惧,我也不例外,尤其是如此静的深夜却又如此空旷,更让我觉得心里没着没落的。村子中之所以如此黑暗,那是因为照明设施的不完善,路灯稀少的村子显得格外的黑,大部分的房子都隐藏在黑暗中,只显露出隐隐约约的轮廓。
“嘘。”山羊胡突然嘘了一声,然后把手中端着的M4a1交给了包子,从腰间拔出两柄蓝汪汪的匕首,匕首在黑夜中竟然有种异样的光芒,带着同样的杀气。转瞬之间,山羊胡与匕首的杀气同时消失不见了,宛如这黑夜中的一份子一般,毫无违和感。
山羊胡猫着腰慢慢地朝着一旁的草丛而去,包子打了个手势,我们把手电压低,然后把枪齐齐的对向了那片草丛之中。草丛哗哗的声响,凄惨的呜咽,外加利刃划破皮肉摩擦骨头的声响,不绝于耳的连绵传入耳朵之中。
我的神经绷得很近,端在手中的M4a1的枪身体不停地颤抖着,我甚至觉得它很沉重很沉重,只盼望着草丛中的东西能够早些出来,不管那是什么。
保险已经打开,手电收在收下,一切蓄势待发,山羊胡还好吗?
猛然间,草丛中窜出一个黑影,我们剩下的五人齐齐的把手电照向那团黑影,与此同时枪响了。愤怒的火光从我的端着的枪管中喷涌而出,弹壳蹦出来砸在村中的水泥地面上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我控制不住自己紧张的情绪,还没看清黑影的时候就已经开枪了,一弹夹的子弹就这样打完了,我甚至不知道我在打哪里,连瞄准都没来得及。
彪哥怒气冲冲的一把夺过我手中的枪,但情急之下他握住了枪管,刚刚打完的枪管火烫的很,彪哥倒吸一口凉气把枪一把扔到地上,扯过我的领子一把把我掼到身前,喷着口中的恶臭冲我吼道:“你他妈的不知道什么叫黄金手指待发模式啊,刚才出来的是山羊胡。”
我傻了,我刚才误伤了我的队友!山羊胡怎么样了,他.........我侧头看过去,刚才那团黑影,也就是山羊胡所站立的地方早已空空如也,地上却残留着一滩血迹,山羊胡莫非被打入了草丛之中?
彪哥在我耳边依然不停地谩骂,而此时的我整个人都懵掉了,耳朵和头都在嗡嗡作响。彪哥越说越气抬手就要打,却被一人抱住了他那粗壮的手臂:“差不多行了,他不过就是个废物你跟他置什么气,再说了,他不会射击也跟我有关系,我没想到这么快能参加带枪的任务。”
山羊胡!山羊胡揽住彪哥说着,他的身上布满了血迹,灰头土脸的狼狈万分,他在替我求情,刚才我的误射之下他非但没有怪我还替我辩解,并解释了他为什么没让我训练射击的原因。仔细回想一下,山羊胡其实是个面冷心热的人,在训练中虽然对我很冷漠,但总会出其不意的给我一些关键指导,虽然经常莫名其妙的丢给我一句话或者一本书,可只要看下去,那本书总会起到关键作用。
彪哥松开了我,冷哼一声,嘴里嘟囔道:“爱死爱活关我蛋事儿,我就是不想因为低级失误扣除奖金罢了。”
山羊胡撇着嘴笑了笑道:“总之谢了。”
我走到山羊胡身边,上下打量着他,用手摸着山羊胡的身上,寻找那些血液的来源,带着哭腔的问道:“你是不是受伤了,伤到哪里了。”
“我没受伤,地上的那摊血和身上的都是这个东西的。”山羊胡说着扬了扬手中的一条野狗,笑着说道:“也亏我是刺客出身,否则真被你打成马蜂窝了。不过,我身上的灰可是因为你造成的,摸爬滚打好不狼狈啊。”
山羊胡笑的很灿烂,我顿时有了一种温暖的感觉,感激的话还没说出口,我就被一脚踹倒在地,山羊胡脸色一变骂道:“废物,废物,麻烦,真麻烦!”
时间好似静止了,一种类似于哭泣的声音传来,准顺之间,哭泣的声音又变成了歌唱,只是这种歌声凄惨的很,带着哭腔和甩腔,好似...........好似死人后的挽歌!
眼前的山羊胡,彪哥,汤圆,包子,老狼全部栽倒在地,一动不动犹如死了一般,而他们的眼中流出了鲜红的血泪。我的眼角有些湿润,用手抹了一把,也是血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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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了小枫?”汤圆此时走过来,摇晃了一下我说道,然后埋怨的看向山羊胡:“你看你,不让别人打,你自己却动手了,下手太重了,小枫都站不起来了。”
山羊胡却盯着我不说话,所有人都好好地站在那里,静静的看着我,包子打断了沉默说道:“山羊胡,刚才是不是外村跑来的野狗?”
“可能是........”山羊胡依然冷冰冰的答道,我没有心思听他们说什么,我取下了后背上的背包,翻动着,我在寻找我在电子文库里看到过的那样工具。如果此时我抬头看的话,我定会看到山羊胡和老狼他们一众人面色大变的样子,包子也是忙问道:“小枫,你看到了什么吗?”
“我们都死了,我们听到一种歌声,然后都死了。”我在慌乱中找到了那个耳罩,那是一种隔绝耳朵与外界接触的耳罩,可以通过调节收到外界的声音,并控制大小或者完全隔绝。不过如果是次声波的话,它是无法抵挡的,因为那是共振引发的伤亡,同样如果声音的威力真正很大的时候,耳罩也是起不了任何作用的,透过其他器官甚至裸露的身体,声音同样会传到我们的神经当中,只不过此时耳罩或许是唯一的办法。
所有人没有跟我争执,他们都拿出了耳罩戴上,并启动开关选择隔绝与外界一切声音透过耳鼓传递进来。后来我知道,在V先生之中,预言家是极其稀少的,其实任何的能力的拥有者都是稀少的。只不过预言家因为能够看到相对时间的未来,所以具备可预测性,被V先生奉为宝贝,即便是我这样低级的预言家,也是很珍贵的,故而才给我配了山羊胡这样的队友。而在V先生中,有一条虽然没有被明文规定,却一直被人遵守的一条不成文的规定:不管队伍中的预言家是什么级别,一旦他预感到事情的发生,一切人要听从预言家的指挥。
猛然间,我感到浑身的皮肤发麻,那种感觉极其难受,再看别人也是一样。包子拿出一个声音探测装置,然后看向了附近路灯上的一个喇叭。那是村里用来宣传的大喇叭,平时广播些新闻或者下达的新指令之类的,比如新农村医保可能就是通过这个喇叭传达出来的,有时候这种广播还会播送一些歌曲,当然都是些正能量的歌了。
此时那喇叭中传递出的,却是死亡之声。
虽然听不到,但是正如刚才所说的那般,身上的皮肤及其发皱,浑身难受,裸露在外面的皮肤好似要裂开一般,衣服下的皮肤则是起了密密麻麻的一层鸡皮疙瘩。包子对着V字领章喊道:“去村部,喇叭的麦克风播放源在村部。”耳罩虽然隔绝了外面的声音,但因为V字章的声音是直接传递到我们耳麦中的,所以我们可以收到。
但是如此一来,外面的歌声也通过V字章很微弱的传递到了我们的耳朵中,没错,就是刚才我听到的那种哭腔唱法,是死人后所唱的挽歌。
我觉得嘴里有种腥甜的感觉,在摸了一下鼻子,鼻子里已然喷涌出大量的鲜血,鲜血如同止不住的一般从我的鼻孔中流出来。我们向着村部奔跑而去,侧头观瞧,汤圆的鼻子中也喷涌着鲜血,应该是刚才我们听到挽歌所致。
我们事先看过村子的地图,刚才在搜寻的途中也路过了几次,也多亏如此,我们没有寻找路径以最快的速度跑到了村部。当我们在村部门口的时候,每个人的衣服上已经沾满了鲜血,都是从鼻孔中喷涌出来的,我事后曾想过,如果这个村子大一些,或者我们不知道村部在哪里,那么或许还没有探明事情真相之前就已经流血过多而死亡了。死亡并不可怕,也不丢人,但是死于流鼻血就有些太憋屈了。
彪哥一马当先的踹开了村部的大门,我们一股脑的冲了进去。在村委会宣传办的麦克风前的椅子上,坐着一个黑影,这是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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