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骑士止水

沐浴着春天温暖的阳光，对吃完饭的人们来说的确是一件惬意的事情，三五成群的人坐在一起吹牛打屁，也有选了安静的地方午休的。空气干净的没有杂质，如果没有感染者，这里说不定还是个适合春游的地方。近处是茂盛的草地，男女老少在上面或坐或躺或站。树林里还传来清脆的鸟鸣，远处是城市的轮廓，城市里没有了往昔的车水马龙，也没有浓烟在飘向天空。再近一点，是一个宽约10米的湖泊，呈不规则的长方形，清澈见底的水里还能见到水草的晃动，可惜的是没有鱼。如果天空中再飘飞着几只风筝，说不定还真是一副如诗如画的美景。

    天空依稀飘着白云，湖泊风平浪静似一面镜子，倒映着天空的一切。宁静的午后风和日丽，赵太二和音伊靠坐在湖泊边，欣赏着水里的倒影。似乎音伊就是一个容易满足的人，她不会腻自然界的一切景物，有时会惊呼出声，却只一个简单的“啊”音节。两人静静的坐着，谁也没有发出声音。突然，赵太二就像被猫抓了一样，慌张的站了起来。突如其来的起身，音伊的手一松，这是第一次她没有抓着赵太二的衣角。下一刻，音伊也站起身，又拉着衣角露出开心的笑。

    刚才，赵太二看到湖泊对岸的水中倒映着一道人影，准确的来说是一个骑着一匹2米高血红色战马的人影，他对这个人影一点也不陌生，因为这个身影给他留下了深刻的映像，也就是看到这个身影的晚上，和他一起出去寻找食物的兄弟全部牺牲。湖泊对岸传来一声马的嘶鸣，赵太二抬起头看向对岸。当然其他人也同样看着对岸。赵太二心中对它感觉没变，它仍然还是很霸气，身材魁梧，穿着暗金色盔甲，戴着只露出双眼的头盔，血红色的眼睛透着冰冷，即使天气转暖，也使人身体颤抖。破旧的红色披风似乎没换，连上面的破洞也没增加。手里拿着一柄约4米长的骨质长枪，红色战马的嘴部和腹部露着白骨，红光透出骨头是那么的妖异。

    对岸的感染者没有动，只是冷冷的看着赵太二这边，当它眼光触及到赵太二身边的音伊时，身体不易觉察的抖了一下。严逸贤背着巨剑来到赵太二身边，他感受到对面的感染者很强大，慕容雪和裴曦洛先后过来，眉头紧锁的看着对岸。其他人也陆续的走来，曹轩墨陷入了沉思。柳絮儿和楚虞张着嘴说不出话，刘庆城则抱着秦楠表情沉重，一旁的司马子寒表情也凝固了。感染者冰冷的目光隔着几百米远看来，犹如实质的眼神，众人心中同时泛起冷意，冰冷的感觉就如同被对方看作了一具尸体。

    这时，赵太二平静地说：“队长，快带着其他人走，这个感染者很强，由我给你们断后。”

    严逸贤抽出巨剑，毫不示弱地说：“让我先去会一会，谁也别抢。”

    曹轩墨赞同的点头，他不能不热的语气百年不变，说：“太二和小严应该没有问题，我们得离开这里，留下来也帮不上忙。”然后他话锋一转，对赵太二说：“小子，活下来，我会带着大家往西走，记得快点解决那家伙。”语气冰冷却有着暖暖的关心，说完就去组织人们逃离。

    其他人还想说什么，赵太二不由分说：“离开这里，别让我们战斗分心。”最后一句几乎是吼出来的，他又温柔地对音伊说：“和大家离开，这里危险。”音伊摇头，抓着衣角的更加紧了。

    柳絮儿也劝道：“音伊走吧，别影响他们战斗。”

    音伊还是摇头，眼泪止不住的流了出来，赵太二心里一痛，他还是忍痛道：“快走！”慕容雪听出了他话里的焦急，知道不能再拖了，她抱起音伊瘦弱的身体往后拉，后者死死拽着衣角，裴曦洛拿出刀往赵太二衣服上一割，“次啦”一声，音伊手里捏着割断的衣角，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滚落，她嘴里发出“咿咿呀呀”的喊声。赵太二感激的看了一眼慕容雪，左边的衣服破了一块。

    柳絮儿咬着嘴唇，半天才说：“不要死，好好的活下来，你们要小心。”

    两人背对着柳絮儿摆了摆手，就在她离开的瞬间，对岸的感染者也动了，只见那匹红色战马向后退了几步，一个助跑跃上天空，一道红影飞跃湖泊，转眼站立在两人身侧。战马发出一声嘶鸣，像是在挑衅。严逸贤活动了一下筋骨，一副跃跃欲试的表情。赵太二也很紧张，他不知道面前的感染者有多强，更不知道有多少胜算。

    两人不说话，战马上骑士居然口吐人言，声音就像是手指刮玻璃，让人分不出是男是女，它说：“两个人类强者，很荣幸能和两位战斗，在下止水。”

    严逸贤很惊讶，感染者居然会说话，他问：“感染者都进化到什么程度了？”

    止水发出尖锐的笑声，*的战马抬起前踢，它神秘地说：“秘密，很快我们遍会取代你们生活的环境，放心吧。”

    赵太二怒喝道：“凭什么？人类一定能战胜你们。”

    止水驱马绕两人转了一圈，它盛气凌人地说：“凭我们的力量，我会把人类的强者逐一击破，最后只剩一群躲在高墙后尖叫的爬虫，它们可是子民最喜爱的食物。”

    赵太二心中一紧，它说的对啊，在这末日中只有力量才能证明一切，他又问：“你知道这次感染是怎么回事么？”

    止水没有说话，只是用手指天，那意思就是只有天知道，接着说：“人类统治了地球约500多万年，也该换别的物种了。”

    严逸贤把剑一指，嘴里说：“少废话，要战便战，太二退后。”

    止水又笑了，它用胜利地口吻说：“本想给你介绍一下我的战斗方式，死人是没有必要知道了。”

    长枪没有任何花哨的向上一挑，严逸贤忙用巨剑格挡，赵太二退出了两人的战圈。“当”一声巨剑被挑飞，在空中旋转着落在赵太二脚下。挑飞巨剑的同时，止水又刺出一枪。严逸贤一个照面失去了武器，双手被震得发麻，眼见枪见刺来，他就地一滚，长枪扎进土里。滚地能躲避长枪攻击，止水*的战马抬起前腿，照着严逸贤踏去，他又是狼狈的一滚。止水长枪再次刺下，一道刺目的鲜血溅出，枪尖扎穿严逸贤的右臂。后者闷哼一声，叫声被硬生生憋住，再看他脸上渗出豆大的汗珠。

    长枪拔出，严逸贤忍不住发出撕心裂肺的嚎叫，止水用枪尖挑飞严逸贤的身体，他挥舞着左手挑飞至止水头顶，止水眼里满是笑意。下一刻，止水竖起手里的长枪，发出刺耳的笑声。严逸贤的身体朝着枪尖落去，转瞬就会成为枪下亡魂，他在半空没有借力的地方，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就要被长枪刺穿身体。枪尖已经扎进后背的肉，冰冷的长枪让严逸贤身体发冷，他绝望的闭上了双眼。

    只见赵太二拔起脚下的巨剑，飞快的朝止水跑去，他一剑震开止水手里的长枪。严逸贤堪堪躲过长枪贯穿身体的危险，当他庆幸得救的时候，止水骑着的血红战马调转身形，抬起后蹄重重踢向严逸贤身体。赵太二不敢迟疑，他一记重拳打在马身上，战马一个踉跄，发出痛苦的鸣叫。后踢偏离严逸贤的身体，只踢中了他的手臂，骨头断裂的声音响起，严逸贤滚到一边，两眼一黑就晕了过去。

    从严逸贤被挑飞，到赵太二救他，然后被马踢飞，凶险至极战斗仅有不到2分钟的时间。止水勒住马身，惊讶的看着赵太二，它没想到身材瘦弱的人类一拳能撼动身下的战马，只是刹那间的思考。止水又是简单的一挑，枪的去势就是赵太二手里的巨剑。赵太二此时瞳孔变成了血红色，甚至比止水的还红几分，平时看严逸贤单手拿巨剑很轻松。赵太二用上第二次变化的力量，才能勉强拿起巨剑，他双手握剑挡住挑来的枪尖。

    同样是一声脆响，巨剑在赵太二手里纹丝不动，止水惊咦一声，又从上而下的劈出长枪。它并不知道赵太二虎口已经震裂，双手颤抖得握剑也变得吃力。刚有喘息的机会，止水的长枪又劈斩而来，赵太二举起剑刃迎上长枪。一股重力由上而下传来，赵太二身形一个踉跄，差点跪在地上。止水眼里闪出兴奋的光芒，上一次在F市见赵太二还不够强大，它也提不起战斗的兴趣。如今的赵太二却能在它手里走两回合，已经很难得了。止水也要用上真本事，尽快结束战斗了。

    长枪收回，赵太二的压力骤减，他抬头看到止水端坐在马背上，血红色的眼里一片炽热。只见止水把长枪竖立在身前，嘴里一声低吼。长枪带起一片残影朝赵太二攻来。以他的眼力，居然看不到长枪的轨迹。赵太二暗道不好，只能凭着直觉躲闪，额头渐渐地布满汗水，连后背也湿一片。突然，赵太二发惨叫一声，左肩背长枪刺出一个窟窿，身体也顺势飞出100多米，透过血肉模糊的窟窿能看到肩胛骨上有个洞，赵太二的左手也就算废了。

    止水策马来到赵太二身边，后者右手拖着剑，艰难的往后挪动。止水长枪一指，赵太二停止了移动，因为枪尖抵在他喉咙上，冰冷的感觉传遍全身，他失去了动的勇气。止水得意地大笑，身下的战马也一同发出嘶鸣，似在回应主人的心情。止水的长枪往前一送，枪尖恰好只扎破赵太二的皮肤，一滴滴血液从皮肤下渗出。

    止水蔑视地说：“卑微的爬虫，我还以为有多厉害呢，看来王的预测是错误的，这世界根本没有什么救世主。”

    赵太二知道结果已定，他祈求道：“你可杀了我，但是请放过我的朋友。”由于失血过多，脸色变得苍白，头也有点发晕，他要在昏迷前为严逸贤求得一线生机。

    止水哦了一声，收回长枪说：“你有资格和我谈条件么？刚才本应痛快死去的人，你却救了他。现在我更有兴趣杀他，你好好看着。”一勒马头，战马驼着止水慢悠悠的朝严逸贤晕倒的方向走去。

    每走一步，马蹄踏在地上的声音听在赵太二耳里，就像是催命的音节。他的心跳也不由自主的加快，止水停在严逸贤身边，刺出手中的长枪，扎进他的大腿中，“啊！”严逸贤又因疼痛而清醒。血液染红了裤子，长枪拔出严逸贤又晕了过去。接下来，不用瞄准就刺进了另一条大腿。严逸贤一下子坐了起来，嘴里喘着粗气，疼痛已经使大脑麻痹，他连叫的声音都没有了。

    赵太二大喝道：“不！”他不顾失血过多产生的症状，硬撑着身体朝止水跑去，还没近身就被战马一脚踢飞，在地上滚了几圈才停下，肋骨全部断裂，有几根还刺穿肚皮，赵太二歪着头看见止水还在折磨严逸贤，嘴里的血染红的身下的草地。

    止水回头对赵太二道：“放心，很快就轮到你了。”长枪从大腿扎到手臂，最后停留在脑袋上，严逸贤已经痛得连昏迷的机会都没有了，他同样看到了趴在不远处，手里还握着巨剑的赵太二，嘴唇动了动没有声音。赵太二从嘴型读懂了，严逸贤在告别，他想说的是永别了，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