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蜕变

时间相处久了的人，有时候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对方要表达什么意思。音伊的想法赵太二明白，他第一次拉起了音伊的小手，一阵冰凉赵太二激灵了一下。他带着音伊来到阳台上，那里安放着两张竹藤椅子，是供白天音伊晒太阳用的。两人坐在椅子上，赵太二也松开了手，他还在回味着刚才拉手的感觉，音伊的手像丝绸般柔滑，就是温度有点冷。此时，音伊抬头仰望星空，一副陶醉的模样。赵太二眺望星空，借着星光不时瞄着身旁的人，心里有种美滋滋的感觉，他希望就这样一直陪音伊坐着，赵太二忽然意识到很在乎身边女孩的一举一动，难道这就是恋爱？末世前，赵太二怎么可能有时间去谈所谓的恋爱，不能怪以前女孩现实，能力说明一切。

    正当赵太二入神的观赏天空美景，身后突然传来柳絮儿的声音：“希望没打扰你们看夜景。”

    不知从何时开始，赵太二觉得柳絮儿对他很客气，客气到一个小小的帮助都会说谢谢，赵太二回过头说：“队长，干嘛这么客气，来坐。”他起身站在了音伊身旁。

    柳絮儿坐在椅子上，看着星空喃喃道：“以后有什么打算，我们能活到什么时候呢？”软弱的话语表明了很多东西，既有害怕也有迷茫。

    赵太二说出了心中的想法，也许在别人听来就是天真，他缓缓地说：“打算救出更多的人，然后大家一起好好活下去，带着亲人对美好未来的期盼。”他一直没有忘记，曾经老虎对他说过的话，他也不敢忘记。

    柳絮儿笑出声来，她调侃道：“怪不得曹轩墨评价你是无知的善良，我算是明白了。”

    赵太二自嘲地说：“善良也好，天真也罢！别人怎么说我不在乎，最重要的是我还有一颗人类的心，我相信只要敢想，世界迟早会变回原来的样子。”

    他的话才说完，身后响起了掌声，曹轩墨的声音传来：“小子，记住你说过的拥有一颗人类的心，好好的睡一觉吧！明天我们就要带领众人去S省了，粮食还撑得到那里。”

    赵太二惊道：“这么快？”

    曹轩墨声音冰冷地说：“你小子整天被音伊黏着，几乎要陷入爱河了，要是再不离开，我们都得饿死，几天前我已经叫人把剩下的面粉做成了面饼，希望能尽快到达S省，没有可以代步的工具了，一大群人迁徙很容易引起感染者的注意啊！”他话一说完就离开了，能用的燃料也用完了，许多汽车也发动不了，这确实是一件伤神的事。

    柳絮儿也叮嘱了一声：“早点睡，明天要早起。”她头也不回的走了，留下赵太二摸不着头脑的站着。

    一夜无话，黎明来得很快，天微亮的时候，赵太二就被敲门声吵醒。来喊他的是柳絮儿，房门迟迟未开。等了几分钟，才见赵太二和音伊走了出来。走出楼房，一群人精神抖擞的站立，以曹轩墨领头的站着其他领导者。柳絮儿在几人的簇拥下站在最前排，很快讲清楚了集结众人的原因。一些人开始议论在自由者待得好好的，怎么又要离开，这让人们感到不解。还是曹轩墨站出来给了两个选择，要么留下来饿死，要么迁徙到S省。反对的人毕竟占少数，这就是人类安于现状的惰性，在内心反抗的驱使下，也就产生了分歧，叛变的种子也在那些人心中萌发。同样是人，谁也不甘任人摆布。在武力的镇压下，他会表现出屈服。一旦有人性化的统治，就会不满别人对他的呼来喝去，人们之所以对权势的渴望，也就表现于此。

    队伍浩浩荡荡的朝S省出发，曹轩墨在人群里挑选了几个老实人，给他们分配了武器，为了预防有人煽动群众闹事，他的做法就是给人施加压力。最安全的行走路线就是走偏僻的地方，起初几天扶老携幼很平静。但是，渐渐地队伍里也有了不满的声音，甚至还鼓动他人一起抗议。赵太二好不容易才把抗议的人安抚，有时还主动搀扶那些假装走不动的人。

    终于，在离开自由者的第7天，有人控制不了牢骚的情绪。这天中午，众人在一个湖泊边休息，安排了一些妇女升火做饭，赵太二陪着音伊在湖边洗脸。有几个男子愤怒的和柳絮儿争吵起来。要不是忌惮拿枪的裴曦洛和慕容雪，恐怕已经打起来了。柳絮儿尽可能的压住暴躁的脾气，却没想打越吵越厉害。

    一个戴着眼镜的男子，应该是事情的挑拨者，他污言秽语地说：“你他M算什么东西，凭什么对我们几兄弟呼来喝去。在末世前，老子拿钱照样砸得你乖乖陪睡。”在他身边有3个男子听完哈哈大笑起来。

    柳絮儿听得又羞又气，她伸出颤抖的手，指着那人喝道：“要不是末世缺人手，我一定杀了你这人渣。”

    眼镜男左边的一个男子，银荡的笑着说：“都不知道你和一起来的几个男人睡过多少次了，还他M装纯，要不也……”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一个响亮的耳光传来，打他的是裴曦洛。

    慕容雪拿起枪顶在了眼镜男眉心，手指已经扣动了扳机。只听到一个娘娘腔大喊道：“大家快来看啊！他们想要杀人了，和以前刘大柱有什么区别。”

    他的话很有作用，本来坐在一旁休息的人纷纷围了过来。他们见到的情景就是慕容雪用枪指着一个眼镜男，他也知道随机应变，见人群上来，略带哭腔煽情地说：“各位兄弟姐妹啊，你看她们要杀我啊！刚才我身边的兄弟不小心碰到领头的手背，就说我兄弟吃她豆腐，要跺了他的手，你们来帮忙评评理。”说完话他赶紧拉了拉右边的男子，他说的领头指的是柳絮儿。

    眼镜男右边的男子一哆嗦，也哭天抢地道：“这叫什么事呀！我二哥也不是故意的，就要被她们跺手，还有没有天理了。”

    几个男子不顾形象的耍赖，哭得那叫一个“伤心”，他们的话在人群中很快引起了共鸣。人们七嘴八舌的讨论起来。

    “不就是碰了一下手嘛！至于跺别人手啊？”

    “别说了，在末世里谁拳头硬谁就是老大。”

    “还以为脱离了刘大柱的虎口，没想到又掉进了狼窝。”

    “好好的，非要大老远的走去S省，唉！……”

    几女现在是有嘴也说不清，有理也变成了无理。弱者被强者欺负，往往会招来一群不明就里的人评论，只会一面倒的倾向弱者的那一方。至于强者都得被扣上恃强凌弱的帽子，现在柳絮儿几女就是这样的结果。这边的骚动也引起了赵太二等人的注意，他们分开人群走进去，只见柳絮儿眼泪大颗大颗的流出，无声的哭泣。曹轩墨叫拿枪的人分开群众，闹事的4人被泾渭分明的围在中间，议论声也停止了。赵太二询问楚虞到底是什么情况，经过她把刚才是事情说了，原本是叫那几人去打水煮饭，眼镜男不愿意，继而侮辱柳絮儿，也详细把他们说的话转述了一遍，讲完一切，楚虞也是满脸通红的站着，一些妇女也站出来作证确有此事。

    不知为什么，赵太二听完叙述低下了头，他心里感觉很难受，他不知道当初众人拼死救的人，过上了安逸的日子后，反而会变成这副模样，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人性丑恶。救出他们的时候，个个都是感恩戴德，如今却处处挑拨内部的团结，他们有怨言赵太二也知道，谁也不愿意离开本来安全的居所，冒着遭受感染者带来的死亡威胁，徒步跨越两省。但是，这些也都是为了他们更好的生存，却得不到一些人的谅解，反而还出言侮辱柳絮儿。越想赵太二的脸色狰狞，没有人能够看到。一旁的曹轩墨饶有兴致的打量着赵太二，心想这小子明白了一些道理。良久，没有一个人说话，慕容雪也迟迟没有扣下扳机。突然，她只觉手里一空，再看沙鹰已经被赵太二抢去。

    赵太二想清楚了，他一言不发，全身散发出让人恐惧的杀气，只听到“砰”得一声，娘娘腔的男子应声倒地。*喷在一个站得近的男子裤腿上，吓得那男子惊慌的躲开。又是三声枪响，包括眼镜男在内的三人爆头身亡。杀了4人，赵太二的心情也变得好了起来，就在刚才他想通了一间事情。不是所有的人都能以善良的心去宽容，对于那些伤害到自己朋友的人，他将要让那人从这个世界抹杀。想通一切的他，才会没有顾忌的杀死4人。

    赵太二扬声道：“以后，如果再有此类事情发生，我将格杀勿论。既然承认了我们是领导者，那么就要学会尊重，别把我们的仁慈当作欺负的工具。我们不会滥杀无辜，相反还会保护好每一个人。”他在众人脸上一扫而过，没有人敢看他的眼睛。这番话软硬皆施，没有人敢反驳，当然也有不服气的人，他们却不敢不心中的想法说出来，众人各自回去休息，做着该做的事情。

    曹轩墨第一次对赵太二露出赞赏的目光，一旁的刘庆诚欣慰道：“这小子终于开窍了。”

    慕容雪从赵太二手里夺回手枪，像防贼一样看了一眼裴曦洛，后者的眼睛里充满着狂热，慕容雪不悦道：“别让小洛抢去了。”

    裴曦洛讨好道：“小M，就把枪送个我吧！”

    慕容雪把枪晃了晃，笑道：“这枪送给太二弟弟了，我暂时替他保管而已。话说回来，小P你真美。”

    裴曦洛害羞地问：“哪里美了？”

    慕容雪丢下一句想得美就走开了，留下裴曦洛在原地气得跺脚。她又转头对赵太二道：“把那银色沙鹰送我吧！那样就可以配对了。”

    赵太二忍俊不禁道：“枪在我姐姐那，我想送也没办法啊！”

    裴曦洛知道求他没什么希望，赶紧追上了远去的慕容雪。几个人把4人的尸体清理了，除了草地上有血迹外，看不出刚才有人在这死去，这里只剩下柳絮儿和赵太二以及音伊。3人就伫立在那里，谁也没有说话，气氛很是奇怪。柳絮儿眼睛通红的看着赵太二，音伊也一脸好奇的盯着他，赵太二看着刚哭的人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一阵风吹来，音伊鬓角的刘海被吹乱，紧紧的贴在眼睛上，她瞪着眼嘟嘴吹了几下。赵太二也看到了音伊可爱的样子，他温柔的替音伊把头发拨开，笑道：“队长，以后我就是你坚实的后盾。”

    柳絮儿看见他为音伊整理头发，心里不禁冒出个想法，要是赵太二身边的人是我就好了，随后她听到赵太二说话了，酸酸地说：“谢谢你！”

    两人又变得沉默了，这时秦楠摘了一把野花跑了过来，柳絮儿抱起小丫头转身朝着纠缠慕容雪的裴曦洛走去，她转身的时候，一颗晶莹的水珠飘飞到赵太二脸上，一阵冰凉传来。赵太二很不解，柳絮儿难道对自己有意思了？他赶紧摇摇头甩开这不切实际的想法，凭柳絮儿的绝美姿色又怎么是他能配得上的呢？感情，有时候就是这样，谁也不愿意捅破那层窗户纸。你不说，他不敢想，也就造成了其中一方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