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 第 92 章

学士府

    “紫薇，尔康。谢谢你们一直以来，都不嫌弃我这个麻烦精！”小燕子在将永琪安顿到另一辆马车后，走到了紫薇和尔康面前。“紫薇，这辈子，我最大快乐就是嫁给永琪，而最大的幸运就是拥有你这个好妹妹！而且说起来，如果不是你，我也就没有这个最大的快乐了。大杂院、漱芳斋，还有和你在一起的每一段时光，我都会永远记得！如果，永琪一直都没有醒，十六年后，你一定要带着你的儿女来！我们要结成亲家！如果永琪醒了，就是我们带着儿女来找你们！”

    “嗯！一言为定！”紫薇泪眼婆娑地说。“小燕子，我也会一直惦记着你的，所以，安定下来以后，你一定要记得写信！不会写的话，用画的也可以！我一定看得懂的！不管发生什么事，一定要告诉我们！我们虽然暂时分开了，但是，我们永远谁也离不开谁的集体！”

    “尔康，我走了你可不许欺负紫薇！你如果欺负她，我不管天涯海角都会来找你算帐的！”小燕子一边吸着鼻子一边对尔康说。“东儿先替我留着，多好的格格都不能抢走喔！皇阿玛……皇阿玛还是皇阿玛，就算不是我的也是永琪的。你们也要好好照顾他！”

    “小燕子，其实……有件事当初皇阿玛不希望我们告诉你，但现在你们就要走了。说走就一定要走了！我才决定要告诉你的。”紫薇见尔康也点了点头，才继续对小燕子说。“不要怪皇阿玛！方家的案子，其实他根本就还没有查清楚！那天在慈宁宫密室所说的一切，都只是他临时编的故事！他只是希望能成全你们。”

    “是……是真的吗？”小燕子不敢相信地问。

    “千真万确！皇阿玛就是担心你知道以后，会出什么岔子，所以不让我们告诉你。小燕子，你想想，如果真的是皇阿玛当年错失，他也可以完全不承认啊！毕竟在历史上，有多少个皇帝肯承认自己有错啊？！皇阿玛当时那么说，也是为了给太后一个台阶下，总不能明着说是驳她老人家的意思吧？！”尔康近一步解释道。“现在我们说了，只是能让你们走得更安心些，就多留一些快乐吧！时间也不早了，你们还是赶紧去和箫剑他们会合吧！”

    “小燕子……”紫薇不舍地拉住小燕子的手。

    “紫薇……”小燕子也依依不舍地拉住紫薇。

    “你们两个啊！我知道你们谁也舍不得谁，可大家又不是一辈子不见了！”尔康企图化解她们之间悲伤的气氛，用着一点责备的语气对紫薇说。“永琪还在车上呢，去大理还远着呢！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到啊？！孩子出世以后啊？！”

    “好了好了！都不要哭，也不要耽误时间了！”紫薇连忙擦赶眼泪说道。“小燕子，我送你上马车。”

    “嗯。你们真的要保重啊！一定一定要啊！我们很快就会再见的！”小燕子边哭边说，边说边上了马车。“紫薇，尔康……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小燕子，我们都要保重啊！”紫薇赶紧在马车走远前又嘱咐了一句。尔康在旁边紧紧地搂住了紫薇，像是在给她力量。

    “紫薇，进去吧。现在天气还凉呢！”

    “可我还有好多话没跟她说呢！”紫薇的泪水忍不住的一滴一滴的，滴落下来。“我忘了嘱咐她，春捂秋冻……我忘了嘱咐她，怀了孩子要多注意吃些有营养的东西……我忘了……”

    “紫薇！不要难过了！为他们高兴点儿！今儿晚上，咱们和东儿去会宾楼吃饭吧！”尔康温柔地在紫薇额头上轻轻一吻。“春捂秋冻！那你还在这儿站着？！走吧！进去了！”

    “嗯。”紫薇终于点了点头，倚偎在尔康的怀里，向房间走去了。

    北京郊区

    “哥，晴儿。”小桂子刚把马车停下，小燕子就跳了马车。

    看到小燕子哭得又红又肿的眼睛，箫剑和晴儿也大概猜得出之前的情形了。

    “瞧你！哭成这样儿！”晴儿心疼地从怀中掏出了手帕，轻轻地拉住小燕子，帮她擦掉花了的妆。“妆都花了。一会儿我帮你补补。”

    箫剑看到晴儿如此轻言细语地对小燕子说话，心中也充满了感动与温暖。

    “晴儿，以后我都不叫你晴儿了！”小燕子看看晴儿，又看看箫剑，终于也露出了笑脸。“我要叫你嫂子！我的好嫂子！世界上最最好的嫂子！”

    “小燕子！”晴儿一听，第一反应先是整个脸都红了，可很快的她又抬起头来看着小燕子。“这世界上最最好的嫂子，我可不敢当！我怕紫薇不肯承认呢！”

    “紫薇？！”小燕子迷迷糊糊地问。“紫薇有什么承认不承认的？！”

    箫剑却已经明白了晴儿的意思，不由地也笑了出来。“我的傻妹妹！你可不仅仅是紫薇的姊姊啊！”

    “啊！对啊，永琪也是紫薇的哥哥啊！”小燕子这才恍然大悟，然后又抓抓头傻笑着说。“咱们这几个人，关系还真够乱的。不过，以后亲上加亲的时候，不要加乱了才好！”

    晴儿和箫剑听了也都大笑了起来，气氛终于不再那么沉重了。

    “好了，咱们还是趁早赶路吧。我和晴儿那匹马和你们的马车套在一块儿，这样子也能快点儿。”箫剑说着牵了马，和小桂子一起去换马鞍。

    “小燕子，咱们先上去吧。”晴儿说着牵起小燕子的手上了马车。

    一上马车，两人不由地都看向了盖着被子，仍然昏迷不醒的永琪。小燕子先是习惯性地帮永琪塞了塞被子，然后一边温柔地用手拂过永琪的额头，一边深情地看着他。“睡吧，以前他醒着，总是不停地咳，还怕让我知道，所以又要强忍着。现在，他可能是太累了，要好好的休息。晴儿，你知道吗，有一次为了知画，我对他大发脾气，还用枕头丢他……他当时一定难受极了……我常常在想，我被爱了那么久，被幸福包围着，但是怎么就那么不懂得珍惜呢？！永琪的爱，是傻子也感觉得到啊！可是我呢？！”小燕子说着叹了口气。“老天爷一定是在罚我！等我把永琪的爱还清了，他就会醒来了。”

    “你们说什么呢？”正说着，箫剑探了个头问。“我就不坐马车里面了，我和小桂子坐在外面驾车，以免有个什么状况也好应付。你们要有什么需要说一声，我们就停下来。晴儿，小燕子有了身孕，你多照顾照顾她，别让她就顾着永琪，不顾自己。”箫剑嘱咐道。

    “我知道了。你放心吧。”晴儿微微一笑。“咱们下一站到哪儿啊？”

    一行人就这样走走停停的，一晃就已经一个多月了。小燕子在这一个月里害喜害的厉害，找大夫看，都说她不适宜舟车劳顿，孩子能不能保住都是个问题。所以，他们为了安全起见，每到一个大站就停下来养一段日子。

    “小燕子，你要不要紧？要不要停下来歇歇？”晴儿看着小燕子苍白的脸色担心地问。“我们可以自己掌握时间的。”

    “不用了。我们已经歇了很多次了。其实，这几天我已经没有那么不舒服了。”小燕子努力一笑。“要不是我耽误了行程，咱们现在应该都到平阳了，可现在才刚出了太原！”

    “小燕子，别这么说！这不是你的错，就是我也会累啊！更何况，永琪也未必就能这样一直赶路。咱们还要经过西安、重庆、安顺然后才到大理，一路上也可以当是游山玩水啊！”晴儿善解人意地安慰道。

    小燕子听了晴儿的话，转过头看了看永琪，又低下头看了看自己隆起的肚子，认真地说。“晴儿，等我们到了大理以后，我希望我能自己养活自己一家。”

    “你的自己养活自己一家是什么意思？！这一家都包括谁？！”晴儿大吃一惊。

    “包括永琪、我、我们的孩子，还有小桂子。我知道，我哥有做事的能力，皇阿玛也给了银票，但是我既然要做一个平凡的妻子，就要做好！老百姓里，哪儿有让哥哥养活妹妹还有妹夫一辈子的？！”小燕子平静地讲述着自己的想法。“等孩子生下来，我就会去找些工作来做，反正以前也不是没做过！”

    “小燕子！你怎么突然分起你我来了？！”晴儿有些生气地说。“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我们也不真的就是普通人啊！我们之间的感情又怎么是别人能比的呢？！再说了，你工作，谁照顾永琪啊？！小桂子吗？！”

    “不行吗？！”小燕子还是坚持地说。“好了晴儿，我相信永琪会支持我的！我会量力而为的！不要看扁我，你看！现在我不是也经常四个字、四个字的说话吗？！晴儿，我不再是当初那个做事不经大脑的小燕子了！我知道，我选的这条路会比较艰难，但是，我是幸福的。我面对永琪时，不会心里那么有愧……”

    “好了，现在说这些也还太早！我们都还没有到大理呢！等到了那里，孩子生下来后，我们再商量吧。你们两兄妹都固执要命！不知道最后，谁能说服谁！”晴儿无奈地说。“你既然不要停车休息，就躺在永琪旁边睡会儿吧。咱们今晚赶夜路，我出去看看箫剑。”晴儿说着走出了马车。

    “夜里静，刚才的话，我都听到了。”箫剑小声地对晴儿说。“生下孩子后，让她试试吧！我相信她！”

    晴儿先是瞪大了眼睛看着箫剑，过了一会儿，才理解地点了点头。“那好吧，我不问原因。因为我相信你，正如你相信她一样。”

    箫剑听了，笑着看了看晴儿，将她拢入怀中，一同在黑夜里驰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