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第 51 章

    会宾楼

    “哥！你怎么了？你怎么喝的这么醉啊？！”小燕子第一个跑了过去扶住了摇摇晃晃的箫剑，谁知道却被箫剑给推开了。

    “我怎么了？！我没……怎么啊！”箫剑说着差点摔了一跤，多亏扶了身边的墙才站住了。“我只不过……喝了点酒……你们……大惊小怪做什么？！”

    “箫剑，你喝醉了。”永琪也连忙走上前去。“以你的酒量，喝少了怎么能醉成这样呢？！”永琪有点不悦箫剑刚才推开小燕子的举动。

    “我醉了……又怎么样？！我……就不能醉吗？！”箫剑直直地瞪住永琪质问道。“就许你们……为情痴……为情狂……我就不行吗？！”

    “哥……”小燕子听了箫剑的话，忍了一天的泪水终于决堤了。

    “箫剑……”尔康和柳青见永琪一个人没有办法对付喝醉酒的箫剑，楼下的客人们又纷纷向上看过来，只得走上前去一起抓住箫剑往他的房间里走去。

    小燕子紧跟在后面进了房间，紫薇和金锁也担忧地站了起来，往房间走去。到了房间，箫剑被强制压在床上，挣扎了一会儿竟然就睡着了。

    “柳青，这些天，我哥每天都这样吗？”小燕子心疼地看着箫剑睡着后仍皱眉的脸，轻轻地为他拨开脸上散乱的头发。

    “差不多吧，不过平时都是晚上才回来。今天，”柳青看了看箫剑才说。“可能是这几天累积的酒气还没散，所以喝的差不多了就回来了吧！”

    “小燕子，你也不要太担心了。箫剑他也是个人，是人都需要发泄。这些日子，他也闷了够久了，就让他发泄发泄吧！”紫薇温柔地搂住小燕子说。

    “是啊小燕子，我们会好好照顾箫剑的，你放心吧。现在他也睡着了，估计离醒来还要有一会儿呢！咱们先出去吧，不然柳红做好了菜找不到你们，可是要生气喽！”金锁也安慰着小燕子。“等他醒来，我们再给他醒酒。”

    小燕子看到永琪传递来的深情眼光，这才跟着大家一步一回头地离开了房间。而柳红果然已经做好了几道菜，正到处找人呢。

    “你们去哪儿啦？！我还怕菜都凉了呢！”柳红假装生气地说。

    “箫剑刚才回来了。”柳青淡淡的一句，柳红马上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也就不多说了。这更证实了，箫剑这几天来一定都是这样子的。

    “喔，他回来了……嗯……快吃饭吧！再不吃菜就凉了！”柳红打着哈哈地说。

    大家虽然心里都很难受，但是一想到柳红即将要出嫁了，也就不好再摆出一副悲伤的面孔了，彼此夹着菜沉浸在一阵虚无的欢笑声中……

    后来直到天色已暗，箫剑也没有醒来，小燕子虽然不放心，却也懂事的和永琪返回了皇宫。紫薇也在和金锁、柳红的一番私房话后，和尔康返回了学士府。

    景阳宫

    转眼间，出征即在眼前了。为了第二天能够在天明吉时就出发，尔康和紫薇都暂时住到了景阳宫的客房。这会儿，知画又一次成了透明人了，景阳宫上上下下除了桂嫫嫫以外，根本没人理会她。

    永琪为了顾及知画的面子，在用晚膳的时候，叫了她和他们一起吃。吃过饭，永琪先让小燕子、紫薇和尔康在那儿聊天，自己则把知画叫到了书房。

    “坐。”永琪关上房门，看不出是什么态度地说。

    知画依言坐下，眼睛不停地打量着永琪。永琪却在房间里踱来踱去的不说话。“有什么话，你就尽管说吧。”知画终于忍不住先开了口。

    “……”永琪张开嘴还是犹豫了一下才说。“那好，我就直话直说了。”永琪背着手，背对着知画站着说。“知画……虽然我心里只有小燕子、只爱小燕子，甚至可以残忍地说，我心里完全没有你。但是，你既然进了景阳宫的门，就算是景阳宫的人。我明天就要去出兵打仗了，是否能平安回来……还是个未知数……”

    “你一定会平安回来的！”知画听永琪讲到这儿，马上说道。

    “你听我说完。战场上的事，谁也不敢打包票！我也不敢。所以，我必须在离开前交代清楚。”永琪说着转过身来。“知画，你是个明白人。不管你是因为什么嫁给我的，现在你怀了孩子，在后宫的地位基本上就算是保住了。如果是个儿子，那你就更母凭子贵了。但是小燕子和你不一样。她生性直率、纯真，就算从小生长的环境很复杂，她仍然保有了一颗单纯真挚的心。论聪明才智、识大体，处事的圆滑……她都比不过你。后宫里的明争暗斗，你我都明白。我希望你念着我的面子，凡事多帮她一点，不要跟她计较。我相信她也绝无害你之心，但是她的冲动却会给她惹来不必要的麻烦。你们毕竟都是景阳宫的人，该怎么做，我相信你有分寸。知画，我的话你明白吗？”

    知画沉默地看着永琪，明白他句句都是在替小燕子着想，怕自己伤害了小燕子，心里不免觉得酸涩。“明白，你是怕我欺负姊姊！”

    “我……”永琪被知画道出了心里真正的想法，不由地脸一红。“就算是吧，我也是为了你好。家和万事兴嘛！你有桂嫫嫫和太后照顾，我也没什么不放心的。今晚我就在小燕子那儿过了，明天一早就要出发了。你……你自己好好保重吧。”永琪说完就要转身离开，知画却叫住了永琪。

    “永琪，不管是为了什么，你的嘱咐我会记得。我生是景阳宫的人，死是景阳宫的鬼。这一路你要小心谨慎，早日回来，看我们的孩子出世。”知画抱住了永琪，泪水蜿蜒而下。“我会等着你……”

    永琪沉默了一会儿，轻轻推开知画。“好了，我走了。谢谢你，知画。”说完，永琪这次是真的离开了。

    从书房出来后，永琪就匆匆向客厅赶去。赶到后才知道，紫薇和尔康已经回了客房，小燕子则回了自己的房间。

    “小燕子！”永琪一回到房间就从后面抱住了小燕子。

    “你回来啦？和她……道完别啦？”小燕子语气有点酸酸地问。

    “你吃醋啦？”永琪把头往前一探，逗着小燕子说。

    “谁有那个闲功夫儿吃醋啊？！”小燕子不亦为然地掩饰道。“我还嫌你烦呢！你去睡她那儿我都不管！那你去不去啊？”

    永琪一笑，把小燕子抱的更紧了。“不去！你嫌我烦啊？！那我就偏要一辈子缠着你！你想甩都甩不掉！”

    “讨厌！”小燕子听了笑着打了一下永琪。“那你干脆去打仗别回来了！”

    “真的？”永琪突然语气不再开玩笑了，只是认真地看着小燕子。

    小燕子也有默契地转过身来，深情地看着永琪。“假的。你要回来。平平安安地回来。你少一根头发我不管，你要是敢少了十根头发……就不行！”小燕子说着说着，声音开始有些哽咽。“永琪，你真的不能带我一起去吗？”

    “小燕子，出兵打仗有出兵打仗的规矩，所以……我不能。但是小燕子，我会想着你，时时刻刻想着你的。”永琪用手指轻轻拭去小燕子脸上滑落的泪。“不要哭，我会尽快回来的。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你可以多去找找紫薇和晴儿。至于知画，你们住在同一屋檐下，每天免不了见面生摩擦。答应我，能忍就忍过去，什么事都等我回来再说。好吗？”永琪担心地说。

    “她那么大的人了，又有了身孕，你还怕我会欺负她吗？！”小燕子有点吃味儿地说。可一看到永琪那么严肃的眼神，又撅撅嘴说。“好啦好啦！我知道啦！”

    “谢谢你，小燕子……”永琪还没说完，就听到外面传来了一阵琴声，伴随着知画哀怨的歌声……

    “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

    自此一别，日夜牵挂，人比黄花瘦。

    请君试问东流水，别意与之谁短长？

    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销愁愁更愁。

    人虽相隔，心却相随，与君难话别。

    五更鼓角声悲壮，相见时难别亦难。

    抚琴长叹，月夜忧愁，挥手泪沾巾。

    蜡烛有心还惜别，替人垂泪到天明……替人垂泪到天明……”

    “永琪，知画唱的我……好难过啊……”小燕子听着知画的歌，突然觉得好可怜她。“永琪，你放心。我不会和她吵的。我知道了。比起她，我有你满满的爱，已经幸福多了……”

    “小燕子……”永琪又再一次紧紧地抱住了小燕子……

    “尔康，你听到了吗？那是知画唱的吧。”紫薇也被知画哀怨的曲调给感染了，心中又平添了一分离愁。“知画和永琪真是一段孽缘啊……”

    “紫薇，明天我就要走了。我没有什么放心不下的，因为我知道我的紫薇是天底下最好的贤内助。只不过，这样一来，家里老的小的就都要拜托你了。你身子一直不好，累了就多休息，有什么事让那些下人去做。额娘和阿玛都会理解你的。东儿是个聪明贴心的孩子，我也放心的很，只不过你可别让他到时候，只认额娘不认我这个阿玛了！”尔康尽量用着轻松的语气，眼神中却只有不舍的深情。“至于……知画、小燕子还有晴儿，你估计是她们之间唯一的中间人了。从知画的歌里，似乎能听出她是真心喜欢永琪的，但是她和小燕子之间是敌是友，现在还言之过早。你……你一切都要小心，知画不是一个简单角色。”

    “尔康，你就要去打仗了，还为家里、为我操那么多心干嘛？！你只管放心地去，平安地回来就好了。这儿的一切，我心里有数。这个护身符，是我亲手绣的。里面……是我的头发……‘身体发肤，授之父母’，你就当是我和你同在吧！”紫薇强忍着泪水，含笑地说。

    “紫薇……得妻如你，此生无憾啊！”尔康感动地把紫薇抱入怀中。“我答应你，我一定会平平安安地回来的。我更会保护好永琪的！还有箫剑，我们都会平平安安地回来的。”

    “嗯。一言为定。你可不许食言喔！”紫薇靠在尔康的胸前，闭上眼睛细细地倾听着尔康有力的心跳。“不管怎么样，不管发生什么事，记住，你一定要活着回到我身边来……”

    “嗯。我一定会活着回到你身边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