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第 25 章

翠玉阁

    “小燕子……小燕子……”晚上，永琪终于缓缓地醒来了。他看见跪在他床边睡着了的小燕子，十分心疼。他想伸手去拉小燕子，谁知却牵动了伤口，痛的他不由‘呲’了一下。

    “永琪！”小燕子听到声音马上就惊醒了，正好看到永琪痛苦的模样。“你不要动啊！伤口会裂开的！”

    永琪看到小燕子醒了，强忍住痛勉强挤出了一丝微笑。“我……我没事……”

    “还说没事？！冷汗都出来了！”小燕子心疼地取出怀中的手帕轻轻地帮永琪擦去头上的冷汗。“你终于醒了。”

    “我睡了……很久吗？你……你一直……都在……照顾我？”永琪立刻显出一脸的担忧与心疼。小燕子因为流产身体还没完全康复，如果因为照顾自己而生病的话，他要怎样原谅自己啊？！

    “没有！没有！你没有睡很久！”小燕子立刻从永琪的眼里看出了他的担忧与自责，急忙握起永琪的手放到自己的脸颊上。“你看，你都没机会说‘你瘦了’！因为，你其实只睡了一天啊，可是……”小燕子哀伤地低下了头。

    “可是？”永琪仍然非常虚弱，所以，根本不能一口气说完一句话。“小燕子……可是……什么？”

    “可是我觉得，这一天好像有一辈子那么长！”小燕子说着说着又红了眼眶。“你好讨厌！你和知画……你和她洞房就洞房了嘛！干嘛还要跑去自杀呢？！你这样，弄得我……弄得我好怕、好难过！比知道你和她洞房心痛一百倍！一千倍！”

    永琪听到知画的名字，不由地打了一个冷颤。

    “怎么了？你冷啊？”小燕子没有错过永琪的反应，但是她却没想到是因为知画。“我帮你盖好被子。”小燕子说着，小心翼翼地把永琪刚才伸出来的手臂，又放回到被子里。

    永琪看着小燕子，犹豫着该不该问她关于太后、乾隆和知画对他自杀的反应。最后，他还是决定不问小燕子了。“小燕子，你……肯原谅……原谅我了吗？”

    “你为什么会跟她洞房？永琪，我只是不懂。你不是答应我了吗？你不是说我会赢吗？那为什么……为什么你还是和她洞房了呢？”听到永琪问，小燕子又用一种不解而伤心的眼神看着永琪。

    “我……”永琪心里对小燕子有愧，但是他又不能告诉小燕子，他会和知画圆房，是因为太后和乾隆命太医院的人，在交杯酒里下了药。依小燕子的个性，她若知道了一定会到太后和乾隆那里去吵闹的！可是这件事，事关皇威及皇室的名声，是绝不能让外面知道的！他心里一急，竟开始不停地猛咳起来，牵动着胸前的伤口也开始渗出血丝来。

    “永琪！永琪！你怎么了？！我原谅你了！我原谅你了！你不要这样啊！不要啊！红袖！快去叫太医来！快！”荷香被遣走后，小燕子一直也不肯要新的宫女，只是说等回去京城后，把明月和彩霞从漱芳斋调去她身边。所以，这几天永琪出事，紫薇怕小燕子身边没有个信得过的下人，所以把红袖借了给她。

    过了一会儿，刘太医和胡太医连同太后、乾隆、知画、紫薇和尔康全都赶来了。永琪看见这么多人都来了不禁一皱眉，但还是不停地在咳。

    “小燕子给太后和皇阿玛请安。”小燕子先受了两位太医的礼，让他们去给永琪诊治，自己才不情不愿地走到太后和乾隆面前。在她心里，永琪之所以会娶知画，后来又自杀，完全是因为太后和乾隆的乱点鸳鸯！

    “起来吧。”太后没什么心思理睬她，只是关注着永琪那边。“永琪怎么样了？”她紧接着就问小燕子身后的两位太医。

    “回太后、皇上，五阿哥已无性命之忧，只是新伤加旧病，康复起来比较难。”刘太医跟胡太医商量过后说。

    知画站在太后的后面，想看看永琪，可又怕永琪还在因为下药的事恨她，所以也不敢走到前面来。

    乾隆看着眼前众人不自在的神情，也开始怀疑，自己同意让知画嫁给永琪，是否是做错了。“永琪，你好好休息吧，你没事，朕就放心了。”乾隆说完，又转头看了看小燕子、紫薇和尔康。“小燕子，你也需要休息休息了。今晚，就由知画照顾永琪吧！明儿个一早，你和紫薇、尔康一起来见朕。朕有话要问你们。”

    “皇阿玛！”小燕子一听乾隆要知画照顾永琪，着急地说。“皇阿玛，小燕子不累！请求皇阿玛允许小燕子继续照顾永琪！”

    “不累？！”皇上有些生气，因为在他心里，他总是会觉得永琪的受伤也和小燕子的任性专宠有关。“小燕子，我知道你还在为永琪娶了知画的事生气！你可不可以有点肚量？！同是二女侍一夫，你看人家知画说什么了吗？！你今天休息一晚，明天你还是可以再照顾永琪的。就这么一晚，你还怕知画把永琪给吃了不成？！”

    太后听了乾隆这一番话，嘴角不禁露出一抹笑意。她看了一眼知画，知画马上跪到了乾隆面前。

    “皇阿玛，知画不敢和姊姊争宠，相信姊姊也只是担心永琪，绝不是因为争宠而对我有所排斥的！请皇阿玛息怒！姊姊和永琪两人鹣鲽情深，姊姊是因为怕知画年纪小，不懂得照顾才会如此着急的。”知画说罢又转向小燕子。“姊姊请放心去休息，知画今晚一晚都不会睡的。一定会好好照顾永琪的。况且，还有桂嫫嫫在这儿，知画保证不会让永琪的伤加重的，请姊姊放心。”

    紫薇和尔康听了知画的话，都明白知画这是暗着在说，小燕子排斥她，不许她接近永琪。而且，她又拿这些话睹住了小燕子的嘴。如果小燕子仍然坚持的话，就是代表她是在争宠了。

    “小燕子，你瞧瞧，知画多懂事儿啊！你呀，多学着点儿！”太后马上在一旁补充道。“皇帝，时候也不早了，咱们先回去吧！”

    “皇阿玛，紫薇和尔康可以留下来再看看永琪吗？紫薇也是刚看见他醒来，好担心他啊！”紫薇乖顺地走到乾隆面前。

    乾隆看着小燕子一脸委屈的神情，也觉得自己刚才的话太重了。“好吧，知画你先送太后回去，再回来照顾永琪吧！”他知道，小燕子、永琪，尔康、紫薇这几个人一定是有话要说，所以干脆先支走了知画。

    知画又何尝不明白，但是既然乾隆已经给了她今夜照顾永琪的机会，她也不好太不识趣了。“是皇阿玛，太后我搀着您走，天黑了，路不好走。”说着知画搀扶着太后先走了出去。

    “恭送太后！恭送皇阿玛！”

    众人刚离开，永琪躺在床上，看见紫薇和尔康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明白他二人是有事要审自己。他微微地向尔康点了点头，示意同意他们支走小燕子。

    “小燕子，下人们煎的药我还是不放心，你和我去一起去看看药吧！”紫薇见永琪点了头，就要拉着小燕子离开房间。

    “啊？”小燕子不解地看着紫薇。“看……看药？！药……红袖去不就行了？！”

    “哎呀，小燕子，尔康是有国家大事要和永琪说啊！我们两个就先去看看药嘛！”紫薇配合地说。

    “国家大事？！可永琪还很虚弱啊！”小燕子不满地抗议。

    “小燕子姑奶奶！事关紧急，不过，我一定不会让永琪多费心力的！如果永琪有什么事，尔康随你处置！行不行啊？”尔康在一旁猛对小燕子作揖。

    “好啦好啦！就一会儿啊！”小燕子又回头看了一眼永琪才胡里胡涂、不情不愿地和紫薇离开了房间。

    “永琪，你现在感觉怎样？还好吧？”尔康坐到了永琪的床边，兄弟之情溢于言表。“这一回，你把我也吓坏了。你怎么不找我商量一下呢？”

    “尔康，我……我真的……只爱小燕子……一个……”永琪费力地说。

    “我和紫薇都相信你。可是，这件事也太奇怪了吧？！永琪，不能对小燕子说的，我希望你能告诉我。至少，我和紫薇也可以帮忙出出主意。”尔康诚恳地说。

    “尔康……”永琪闭眼咳了几下。“我和知画……洞房……是因为……太医院……在……在交杯酒里……下了药……”永琪心痛地说。“尔康……你……明白……那代表了……什么吗？”

    “太医院下的药？！”尔康惊讶得快要说不出话来了。“你的意思是说……太后和……皇阿玛……”

    “我想……这一定……一定是太后的……意思，但是……如果……没有皇阿玛……批准，他们……不敢……”永琪边说边咳。

    尔康轻轻按住永琪的肩膀，让他身体不会动得太厉害以致于扯裂伤口。“永琪，如果是这样，你就更不应该做这种傻事了！你并没有真的对不起小燕子！你是有苦衷的。”

    永琪微微摇了摇头。“尔康，承诺……那是……我对小燕子的……承诺。没有……苦衷借口，爱她……就要……就要守住……对她的承诺……”永琪说完，实在是太累了于是闭上了眼睛。

    尔康点了点头表示明白。“那你现在要怎么做？你想过了吗？”

    “如果……下药是……皇阿玛的主意，那……我除了……死，还有……还有什么办法？！”永琪身上虽痛却远远比不过他的心痛，他竟然是被他最尊敬的皇阿玛逼上绝路的。

    “不！永琪，你千万不可以再想到死了！你这样做有没有考虑到小燕子？！萧剑已经走了，你如果有什么事，难道就让她指望着我和紫薇吗？！那是不一样的啊！我想，到了逼不得已的时候，我们就只能告诉小燕子真相了！”尔康说什么也不可以让永琪再有寻死的想法了。

    “不可以告诉小燕子！”

    尔康闻声一转身，破门而入的不是紫薇和小燕子，而是送完太后回宫的知画！

    “知画？！”尔康和永琪不约而同地叫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