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第 17 章

这其中的婚庆礼俗大多是我从书中找来的，有的地方根据剧情进行了修改。比如说‘响房’，实际上是要一直唱到天亮的。不过，那是满人的习俗却不知道宫里是否也有这种习惯。避暑山庄

    晚上，紫薇趁小燕子沐浴的时候叫出了永琪和尔康，将下午的事情一字一句地重述了一遍，听得永琪和尔康都露出惊讶和迷惑的眼神。

    “这个知画好厉害。”尔康先一皱眉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可是听她这么说，难道……她要的就真的只是那个身份吗？”

    “不管她要的是什么，我都不能给！我给什么都会伤害到小燕子的！”永琪闷闷地说。“总之，我就是不能娶她！”

    “永琪，现实点儿吧！现在太后、皇阿玛和那个知画都铁了心了，你们这场婚事啊，是绝对板儿上定钉，逃不掉了！”尔康分析道。“这最好的局面……可能就是知画只要身份不要别的，那你把身份给了她，就把她当是个透明人好了！”

    “可能吗？”紫薇听了颇为担忧地说。“依我看，太后还指望着她给永琪生个儿子呢！再说了，什么女人能忍受自己的丈夫把自己当作是个透明人啊？！一年两年可以忍，难道十年八年她也能视若无睹？”

    “那小燕子怎么办？！”永琪真是愁死了，他一想到小燕子伤心难过的样子，心里就抽痛不已。“我绝不能对不起她！就算不是为了她，箫剑也是听到我答应会好好照顾小燕子才放心离开的啊！”

    “嘘……永琪，小声点儿。”紫薇吓了一跳。

    “我现在……”永琪把声音放低了一些。“好吧！皇阿玛的圣旨我是不能抗的，知画怎么都要娶了！但是我也绝不能负了小燕子！”

    “那你打算怎么办？！”紫薇和尔康同时一惊。

    永琪却只是皱着眉看着天空没回答。

    河北境内

    “箫剑，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我心里总是觉得怪怪的，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似的。”晴儿靠在箫剑的臂膀里担忧地说。

    箫剑闻言将晴儿往怀里搂了搂。“别想那么多了，明天我们就出了河北了。一出河北，小路就多了，就算有人追来，也猜不准我们是走哪一条路。他们若分散兵力，就算追到我们，我也可以应付了。晴儿，这几天你瘦了好多。你……你会不会后悔跟着我跑出来？”

    晴儿挣开了箫剑的怀抱坐了起来。“箫剑，到了现在，你实在不该再问我这样的问题。你认识的晴儿是怎样的？你爱的晴儿是怎样的？她会吗？我爱的箫剑有侠骨有柔情，我爱的箫剑两脚踏翻尘世路，以天为盖地为庐。我爱的箫剑懂我，即使我无言相对；我爱的箫剑爱我，即使我已鹤发鸡皮。”

    “晴儿,”箫剑再一次为晴儿的爱所震撼。“你是一本怎样的书啊？！我真怕我用尽一生都读不完！越是读下去，越是觉得害怕。我怎么能够拥有一个如此完美的你？！我认识的晴儿是冰山下的火种，外表清冷孤傲，内在热血奔腾。我认识的晴儿柔情似水，为了他人总是在无私的奉献。我爱的晴儿是我的解语花，我爱的晴儿甘愿为了我拋弃一切的荣华富贵，我爱的晴儿是我的生命……”

    “箫剑，这辈子、下辈子、永远我都不会后悔的！我没那么伟大，我的心眼儿很小的，小的只能装下你，再也装不进别人了……”晴儿被箫剑又紧紧地抱回到怀里。

    “我知道了，我也一样。晴儿，前面的路，不管有多艰难，我都不会放开你的手，不会让我们有机会去遗憾、去后悔的！”

    避暑山庄

    时间总是在人们不愿意的时候过得飞快，转眼间就到了永琪和知画大婚的那一天了。因为满人的婚礼都是在晚上举行的，白天就成为大家准备的最后时刻了。紫薇被太后叫去帮皇后替知画打扮，就算是心里不愿意，人还是一样要去。尔康则被乾隆叫去检查大婚的步骤和礼单。永琪和小燕子住的地方成了新房，到处都贴满了红喜字，挂满了红彩带，宫女太监们熙熙攘攘地在桂嫫嫫的监督下继续布置着新房。小燕子和永琪躲在书房里，静静地看着对方。

    “小燕子，你怎么都不说话呢？”永琪看着眼前沉默的小燕子比看见乱发脾气的小燕子更要害怕。“你是生我气吗？气我同意娶知画了吗？小燕子，你用鞭子抽我啊！你骂我啊！你不要只是这样看着我不说话啊！”永琪说着拿起小燕子的手用力地往自己身上打。

    小燕子使劲抽了好几回才从永琪手里抽回了自己的手。“我不打你。”小燕子迷惑地看着永琪。“永琪，我不想打你。”

    “那……那你想怎么样？”永琪看小燕子肯开口说话了便急忙问。

    “我想和知画赌一把。”小燕子仍然用一种迷惑不确定的眼神看着永琪。“赌你不会对不起我。你说，我会赢吗？”

    永琪看着眼前突然好象成熟了许多的小燕子，心更痛了。他曾经以为自己会是那个唯一能够保护好小燕子的人，现在他却成了唯一的刽子手。“能！你当然能赢！我说过了，我不会对不起你！如果我对不起你，就让我求生不得，求……”永琪还没说完就被小燕子用手捂上了嘴。

    “我以前，很想听这种发誓。可现在不要，我好怕听到。”小燕子说着眼角滑落了一滴眼泪。“今晚，这里就只剩下你和知画了。我要一个人去翠玉阁睡了……你……你晚上要小心，不要着凉了……你的病才刚好……”

    “小燕子，不要说了！”永琪听得已经和小燕子一样泪流满面了，他紧紧地抱住小燕子。“小燕子，我不娶知画了！不娶了！”

    “永琪，别傻了。”小燕子却反常地推开永琪。“这是皇阿玛下的圣旨啊，你抗旨是要杀头的。你当然要娶知画！你也说了，我不会输的。对吗？我相信你。我真的相信你！”小燕子突然闭上眼睛说。“不过，我只相信你这一次了。你不要……千万不要骗我……”说完，小燕子推开门，头也不回地跑掉了。永琪刚想去追就被桂嫫嫫拦住，叫他赶紧去换衣服。永琪在百般无奈之下，也只有跟着桂嫫嫫走了。

    另一边，因为婚事决定的匆忙，随行的人又不比在皇宫中那么多，皇后和紫薇不禁忙得手忙脚乱的。

    “哎呀，这知画太瘦了。皇后！皇后，快！看看能不能帮知画改改！”太后坐在屋子靠中间的一个椅子上总揽大局。“紫薇，苹果、玉如意、送子观音什么的都准备好了吗？要快！天都快黑了！平嫫嫫，知画脸上的胭脂不够红，再多打点儿！新娘子嘛！红点儿喜幸！”

    就这样，大家一直忙到了接近午夜时分。宫里面实行夜婚制度，娶亲都在午夜。一入夜，这吉时也就到了。

    “禀太后，吉时到了。新娘该盖喜帕了！”一个监礼太监走了上来。

    “好好好！给新娘盖喜帕了！”太后高兴地吩咐道。“知画，哀家终于盼到这一天了。今夜过后，你就是景阳宫的人、是永琪的人了。礼数上的事儿，哀家不嘱咐你相信你也都知道，只是记得，你的娘家就是慈宁宫，如果受了什么委屈可千万不要憋在心里。有什么事儿，有太后奶奶帮你做主呢！还有啊，这永琪可老大不小了！你可别让哀家等这好消息等太久哦！”太后虽然是笑着和知画说的，眼睛却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紫薇，令紫薇不由地打了一个哆嗦。

    “太后请放心，知画懂的。”知画乖巧地行了一礼，随后却又有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只是……太后，知画受了什么委屈，那又有什么的？！可知画这一走，谁在您身边跟您说说知心话儿呢？谁在您身边伺候您啊？！知画，舍不得太后奶奶！”

    “唉呦，我的知画呦！你怎么这么贴心儿哦！哀家总算是没白疼你一场！乖！不许哭！”太后宠爱地搂了搂知画。“新娘子不许哭的。你啊，就放心地嫁过去，帮哀家照顾好永琪，就算是了了哀家的一份心愿了。至于伺候哀家的，这宫里宫女嫫嫫一大堆，虽然比不上你细心，但也可以了！你只要有空儿的时候多来给哀家请个安就行了！”

    “嗯，知画知道了。”知画点了点头，顺从地盖上了喜帕，接过了苹果，在嫫嫫的搀扶下向屋外的轿子走去。

    紫薇默然地看着这一切，她觉得好惭愧。在这个如此残酷的时刻，她竟然不能陪在小燕子身边，而要让她独自承受这一份难堪与悲伤！这算什么姊妹啊？！而且，这个知画看起来是如此的不简单，小燕子今后的生活还能太平吗？还会幸福吗？太后已经摆明了立场，那么在这后宫里，小燕子又要如何立足呢？！

    “紫薇。”

    紫薇的思绪被人从后面轻声打断，她转头一看竟是皇后。“皇额娘。”

    “紫薇，我看你一直这么魂不守舍的，是不是在担心小燕子呢？”皇后关切地问。“如果是的话，你就去陪她吧。这儿有我和容嫫嫫呢。”

    “皇额娘……”紫薇感动地看着皇后，深深一拜。“谢谢皇额娘！那紫薇就……”

    “好了，去吧去吧！待会儿，太后就该注意这边了。”皇后温和地说。

    “谢皇额娘。”于是紫薇也不再多说什么，急忙向翠玉阁赶去。

    终于，知画在锣鼓地吹吹打打下进了门，隔着喜帕，她什么也看不见，只得由着嫫嫫带着她。

    “一拜天地！”随着监礼太监的指示，永琪毫无表情的和知画向屋外一拜。

    “二拜高堂！”乾隆和太后都笑意盈盈地坐在正中间。

    “夫妻对拜！”永琪深知这一拜后，他就会跌落至无底深渊了，所以竟犹豫着没往下拜。

    搀扶着知画的嫫嫫都已经让知画拜了，现在只能和监礼太监愕然地看着永琪，不知如何是好。太后看这情形，一皱眉轻咳了一声，又用眼神示意监礼太监让他再喊一次。

    “夫妻再拜！”永琪终于微微一拜。他转头看了一眼，见乾隆和太后都不满地瞪着他，不禁一阵心酸。

    “夫妻三拜！”这一回，永琪是真的拜了下去。“礼成！将新人送入洞房！”

    永琪手里拉着知画手中的彩带的另一段，麻木地走向新房。看着一床的红枣花生、桂圆莲子，红红的烛火，他却再也没有了当初娶小燕子时的喜悦。

    “请新郎用喜秤！”永琪拿起手边的喜秤，心中不禁在想：老天啊，你能不能再搞错一次新娘，让眼前的人变成小燕子啊！他的手微微颤抖着，终于，喜帕挑开了……老天似乎并没有听见他的祈祷。知画看到永琪便害羞地低下了头。

    “将喜帕放去新房之顶！”一边的嫫嫫接过喜帕交给了一个宫女。“从此新郎新娘称心如意！”

    “请新郎新娘喝交杯酒！从此新郎新娘长长久久！”知画看了那个嫫嫫一眼，先拿起其中一个酒杯，永琪随意地拿起了另一个酒杯。知画一笑，主动地将手臂伸了过来。永琪也无奈地伸过手臂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响房！”嫫嫫接过酒杯冲着屋外喊道。

    这响房是由外面的人为一对新人唱喜歌，也是满人的结婚习俗，讨个吉利。直到喜歌唱完了，嫫嫫们也帮知画更好了衣。原本消瘦的知画，换上了透明的薄丝睡衣，火红的肚兜却也挡不住她凹凸有致的身材。永琪不自然地一抬头却碰巧碰上知画同样看过来的目光。嫫嫫及宫女们忍着笑悄悄地离开了新房，整个房间立刻变得寂静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