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第 13 章

河北境内

    “箫剑，我们就这么走了，小燕子他们会不会有事啊？”晴儿坐在飞奔的马的前面，箫剑则轻轻地环住她的腰坐在后面。

    “晴儿，现在已经没有时间去想那些了，忘记你的担忧吧。永琪和尔康会有办法的！”至少他希望是这样。箫剑不时地低头看看晴儿。虽然现在他们是在逃亡中，但是此时此刻，箫剑确实可以感觉到晴儿的温度，她特有的淡雅清香，她被风吹起的柔软秀发……箫剑不禁在想，哪怕是要这样过一生，他应该也会满足了。不！不能这样！他怎么可以这样自私呢？！他怎么能让晴儿这样跟他过颠沛流离的生活呢？！“晴儿，我会给你一个温暖的家、一个鸟语花香的家、一个……”箫剑想着想着就直接说了出来。

    “箫剑，”晴儿打断了箫剑的话，将头又往箫剑的胸前靠了靠。“其实，只要能和你在一块儿，那儿都是我的家。”晴儿竟像是能读懂箫剑的心一样。

    “晴儿，我答应你，我一定会想办法，我们一定会再和小燕子还有紫薇他们团聚的。”箫剑起着马飞奔，一刻也不敢停留，转眼间天色已渐暗。“晴儿，你累了吧？我们一会儿碰上什么休息的地方就停下来。”

    “不！不！我不累！”晴儿急忙说。“还是等安全了，才停下吧。”她真得很怕自己会拖累箫剑。

    “这河北境内，哪儿都不安全。咱们总不能不停了吧？”箫剑笑着说。“就算不累也饿了，不停的话，我会心疼的。”

    晴儿听了箫剑的话，脸一下子就红了，身子一挣却是靠的箫剑胸前更近了，两人的心跳都不由地快了起来。晴儿的脸映着夕阳的光辉，泛出一片金黄，煞是好看。

    避暑山庄

    “尔康，事情怎么会发展到现在这样呢？”紫薇回到房间就一直颦着眉，还不时地用手揉着太阳穴。

    “紫薇,”尔康心疼地走到紫薇身边帮她按摩头部。“船到桥头自然直，你这样担心，到时候病了，你是让我管你还是管他们啊？”

    “我懂，我明白你心疼我。但这一路来的事情我都知道，可怎么就想不出来办法了呢？”紫薇一边思考一边说。“在来的路上，我们就知道知画的存在了。可是，我一直在想，太后总是会顾及着皇阿玛和永琪的，她要怎么开口呢？她应该不会在此时开口的。所以，我们就会有时间去想办法，甚至小燕子可能会怀个孩子！可现在……永琪的病刚好，小燕子却流产了，而且还刚巧被太后听到她以后都很难怀孕！箫剑和晴儿也在这个关键时刻……”紫薇想了一下措词。“……离开了。现在这个局面，所有的一切，都对小燕子不利啊！”

    “紫薇，你之前就知道太后要将知画许配给永琪的事？！”尔康听了有点吃惊。

    “是啊，你还记得我们刚到这儿的那天，小燕子那顿无名火吗？”紫薇转过身看着尔康。“那就是因为知画啊。当初在太后为你和晴儿安排的时候，她也同时安排了永琪和知画。”紫薇说的坦荡荡，尔康却在观察着紫薇细微的表情。“你干嘛这么看我？”紫薇不解地问。

    “我不说。”尔康孩子气地说。

    “说嘛！”紫薇好奇地哄着尔康。

    “我……我还是不说好了。”尔康抱定了主意干脆不再看紫薇。

    “哼，不说就不说！”紫薇也干脆摆出一副生气的表情。

    “好好好！我说就是了，你别生气嘛。”尔康赶忙笑着摆出一脸求饶讨好的样子。“我是想看看，提起晴儿和我的事，你还会不会吃醋嘛！”

    紫薇听了噗哧一笑。“晴儿都和箫剑生死相许了，我吃她的醋做什么？！”

    “那我当初还不是跟你生死相许了，你还不是照样吃醋？！”尔康小声嘀咕着。

    紫薇微笑着站了起来，她知道尔康其实并不是真的怀疑她会不会吃醋，而是想把气氛搞的轻松些，让她不再愁眉苦脸。“尔康，谢谢你的包容，谢谢你的体贴。”紫薇说着抱住尔康，将头贴在他的胸前。“我不会再这样愁眉苦脸的了，我们一起想办法，不管什么难关，我们都会渡过的。老天也会眷顾着我们这群怪人的。”紫薇抬起头，看见尔康也正用着同样深情的眼神注视着自己，她将最后的讨论融合在尔康缠绵的吻里，是回答，是证明，也是珍惜吧……

    月已上梢头，几片云半遮，晚风徐徐的夜晚，屋内却仍是一片惨淡。永琪依然坐在小燕子的床边，身上的血衣也没有换掉。他的双手一直都握着小燕子的手，不过人却靠在床头的柱子上睡着了。

    “永琪……永琪……”小燕子缓缓醒来便看见了靠在一旁的永琪。

    “小燕子！你醒了？”永琪虽然因为劳累而睡着了却睡得并不踏实，小燕子轻声的呼唤他也能听得见。“感觉怎么样？身上还痛吗？要喝水吗？”永琪一见小燕子醒了又是手忙脚乱地忙成了一团。一下子摸摸小燕子的额头，一下子揶揶她的被子，一会儿又跑去倒水。

    小燕子看着永琪着急忙碌的身影一句话也没有讲，只是任由永琪照顾。她心中突然像是被人抽了一下似的，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让她好心痛。

    “小燕子……你怎么哭了？”永琪突然靠了过来，扶起了小燕子。

    “我哭了？”小燕子的声音依旧很弱，她自己也没发觉自己何时竟让眼泪流了出来，她顺手擦了去。“我没哭……我不哭了……”小燕子嘴里虽然这样说着，眼泪却是不听话地往下坠落。

    “小燕子，你这样我好心疼……”永琪说着一把抱住了小燕子。“哭吧，想哭就哭吧。孩子没了，我们还可以再生……”永琪边说边轻轻地拍着小燕子的背。“你说，咱们要几个孩子呢？四个、五个？还是……十个、二十个？”

    小燕子顺势将头靠在永琪的肩上，一句话也没回答，她只是继续在哭，无声的抽泣。

    “燕子，你说说话好吗？你在想什么？你这样，我的心好慌。”永琪将小燕子抱得更紧了。“还是你在担心箫剑吗？不会有事的，尔康已经去想办法了……”

    “永琪……”小燕子终于开口了，她无力地推开了永琪一点点好能看着他。“我……我真的不知道……我真的好想做娘……我好想有……有我们的孩子……可是……可是没了……也这样胡里胡涂的没了……”

    永琪听着也不禁流下眼泪，他理解地点点头。

    “我好想有个……有个像你那么聪明的小孩……我不会背唐诗，他会……我不会说成语，他也会……我不会做诗，他还会……”

    “小燕子，别说了……你需要休息。太医说了，你多休息，休息好了，我们就会再有孩子了……”永琪实在是不忍心再听下去，他的心现在就像是被人撕成了好几片一样痛。

    “不会有孩子了！”小燕子突然悲痛地叫了出来。“不会有孩子了！你不用骗我了！”小燕子的声音都哑了。“你要娶知画了……”小燕子觉得力气快要支撑不住了，双手抓住永琪的手臂。

    “小燕子……”永琪震惊地看着小燕子。“你听到了？你那时候已经醒了？”

    “是……我已经醒了。太后听见的，我也听见了……我都听见了……”小燕子说着无力地闭上眼睛。“我多希望，我没有醒……”

    “我的燕子，不会的！我不会娶知画的！我不会对不起你！我们会有孩子的，属于我们自己的孩子的……”永琪温柔地吻去小燕子脸上的泪珠。

    “永琪，我好怕失去你！不要离开我好吗？我会去背唐诗、背成语！我不再蹦蹦跳跳了，我们生小孩！好不好？！好不好？！”小燕子紧张地问。

    “好！好！”永琪再一次紧紧地抱住了小燕子。“我不离开！永永远远都不离开！如果我负了你，就叫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