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第 4 章

慈宁宫

    “晴儿，你说的都是真的吗？”紫薇听完晴儿说的关于永琪和小燕子之间的事情，惊讶地连呼不信，“照你这样说来，小燕子倒真是长大了。”

    “我也是这样觉得，”晴儿一边说一边手中做着刺绣，“只是永琪的身体……”

    “我也在担心啊。”紫薇今天进宫一方面是带着东儿给太后和皇阿玛请安，另一方面就是来看看晴儿和小燕子的。紫薇请过安后，太后非要留东儿在她那里玩儿一会儿，所以紫薇就先过来看看晴儿，顺便又叫她的婢女红袖去景阳宫请小燕子过来。

    “格格！格格！不好了！”红袖突然喘着跑了回来。

    “红袖？出了什么事了？你别急，慢慢说，说清楚。”紫薇站起身扶住红袖，“是不是还珠格格又闯了什么祸吗？”紫薇试探地问。

    “不……不是，”红袖稍微恢复了一点，“奴婢刚才奉格格的旨到……到景阳宫去请五福晋，正好……碰上五福晋招来了太医看病……”

    “五福晋病了？”紫薇赶紧问红袖。

    “恐怕不是，”晴儿先插了一句，“刚才我不是才对你讲吗？我帮小燕子出了一计，好让太医帮永琪看看。我看，她多半是要给永琪看病。”

    紫薇听后，微微点了点头。“你继续说，然后呢？”

    “是。然后，奴婢还没来得及传报，就听见格格让太医给五阿哥也瞧瞧，至于格格有什么事，奴婢在外厅所以没听清楚。”

    紫薇和晴儿听到这儿，相互看了一眼点点头，表示说两人刚才的猜测应该不错。

    “没一会儿，五阿哥、福晋和太医就都出来了，好像是都没什么事似的。五福晋这时候便看到了奴婢，她向奴婢走来，走到很近才大声地说，‘红袖，你怎么来了？是不是紫薇有事找我？’，一边问福晋还向奴婢挤了挤眼睛。奴婢连请安还没来得及呢，就连忙说‘是啊。’五福晋这时就转身向五阿哥说，‘永琪，太医已经说我没什么事了，我有话和红袖说，顺便送太医出去。你别跟来哦，这是女孩子家的事。’奴婢这时还不太明白福晋的意思，但五阿哥看上去倒也无可奈何……”红袖还在继续说，紫薇和晴儿却已明白了，这是小燕子在想办法好单独问问太医关于永琪的病情。

    “奴婢跟着五福晋和太医走出了外厅，然后福晋向屋内看了看，见五阿哥已回到了内室才转身问太医，‘太医，永琪到底有没有事啊？’那太医却叹了口气，摇摇头才对福晋说，‘回五福晋的话，五阿哥的身体确实不好。而且，这病也好像拖了有段时候了。’奴婢见五福晋连忙点了点头，随后太医又接着说，‘五阿哥得的是肺病，如果多多休息，平时注意保暖，再加以中药调养，确是没什么大碍。但这病要痊愈却也不易。可是，若是按照五阿哥现如今这么劳累的话……’太医说到这儿便停住了。福晋赶忙说，‘太医，你有什么就说什么，别这样说到一半就不说了，好不好啊？！’这时那太医才接着说，‘但如果调养不得当的话，微臣恐怕……五阿哥也会有性命之危。’奴婢一听真是吓了一跳，而五福晋她就马上说，‘调养！要调养！太医，该怎么做麻烦你都写下来，就算我不会，紫薇和晴儿她们也一定会的！’那太医在一边写东西，五福晋就叫奴婢赶紧回来请晴格格和格格一起过去商量呢。”到此红袖才终于叙述完了。这丫头虽然平时做事有点懒，但为人颇为机灵，所以紫薇也就乐于把她带在身边了。好像今天这件事，她就说的清清楚楚的，连表情也学的颇有几分相似。

    紫薇和晴儿听完也是十分震惊，没多说什么便急忙向景阳宫赶去。

    景阳宫

    “小燕子，”紫薇一到景阳宫就看到小燕子坐在外厅发呆。她刚想走过去问问小燕子永琪的具体情况，就见永琪也从内室走了出来。“永琪。”

    “紫薇，晴儿，你们来看小燕子来了？”永琪高兴地说，丝毫没有察觉出这边气氛的不同，“真太好了，我正怕小燕子不舒服，闷在景阳宫里会不开心呢！”

    紫薇看到那边小燕子听到永琪的话，眼睛已经红了起来，生怕被永琪发现，所以赶忙说，“尔康本来也说要来的，不过有点公务给耽搁了，我也就让他干脆下次再过来好了。”

    “小燕子，你上次不是让我帮你绣个东西吗？”晴儿走到小燕子身边拉住她的手，也顺便挡住了五阿哥可以看到小燕子的视线，“我绣好了，今儿个也带来了。走，进屋去我给你看看。”晴儿说着就拉起小燕子的手。

    永琪只道晴儿是要和小燕子说些女孩子家的话，于是先叫住她，“晴儿紫薇，我还有点事要去找一下皇阿玛，你们就在这儿好好陪陪小燕子吧。”说完，就直接要往外面走。

    “你……”小燕子忍不住叫住了他。

    “嗯？”永琪转过身微笑地看着小燕子，“怎么了？”

    “嗯……”小燕子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永琪，然后便挣开晴儿的手跑进内室去了。马上的，小燕子手里拿了件披风跑了出来，“永琪，外面冷。”

    永琪感动地接过披风，用手轻轻抚摸了一下小燕子的脸蛋。“小傻瓜！你不舒服就不要跑来跑去的嘛，我会很快就回来的。”说完，永琪转身就走了。

    其实，这样简简单单的一件事是无需特别感动的，但是永琪心中对小燕子的爱却让他对小燕子变得毫无要求。面对小燕子的每一点付出，每一丝成长，永琪都怀有了十二万分的感动与感激。

    “小燕子，”紫薇叫回了还在出神的小燕子，“你真的长大了。”

    “是啊，不过，刚才你差点就让永琪发现你在哭了。”晴儿拉着小燕子坐了下来，“你们都先下去吧。”晴儿转身又对那些下人说。

    “可我是真的忍不住了嘛！”小燕子一边说一边就开始掉起了眼泪，“他生病了，却瞒住我怕我担心。他生病了，却……却只担心……担心我会不会闷……”说到这儿，小燕子已经泣不成声了。

    紫薇走了过去，轻轻地搂住小燕子，温柔地拍拍她的背，“小燕子，别担心了。永琪他会没事的。我们一定会想出办法来的。而且，现在你已经开始学着长大，学着体谅和理解了。永琪那么爱你，他一定已经感觉到了。就算我们不能帮永琪别的什么，总要让他不必担心啊。”

    “紫薇，”小燕子抬起头使劲地擦着眼泪。“晴儿，你们两个最聪明了！这是刚才太医写的，你们帮我看看吧。”说着，小燕子从怀里掏出一张折的整整齐齐的纸，伸手递给了紫薇。

    这回，连紫薇都有点感动了。认识小燕子这样久了，小燕子毛毛躁躁的性格是大家都习惯了的。在她的记忆里，不论你让小燕子收什么东西，她总是随手一放。而如今，小燕子竟把太医写的这一张纸折的如此整齐，可见她有多么重视永琪。紫薇将纸展开，平放在桌子上，以便和晴儿一起看。

    一会儿，紫薇才对小燕子说，“这太医写的药方大多是些清肺补气的药，倒也没什么特别的。只是这调养……”

    晴儿点了点头，接着说，“紫薇说的没错。至于调养，皇室里的人大多是去避暑山庄和闱场。可如今刚是春天，去那边又未免有些阴冷；如果下江南的话，这一路路程遥远，一方面未必会对永琪有益，另一方面也是恐怕会劳师动众。”晴儿微皱着眉慢慢分析道。

    “什么‘老师等着’？”小燕子不解地问。“难道没办法了吗？”

    “‘劳师动众’是指会牵涉到很多人、事、物。你想皇上和太后会答应就你们两个独个儿去江南吗？不带侍卫？不带宫女太监，就这样去‘调养’？”晴儿在那边耐心地分析给小燕子听，“恐怕紫薇和尔康也放心不下吧。那必然就要有许多人随行。这样一来……”

    “我想我们还是要先去找皇阿玛。”紫薇突然打断了晴儿的话，“首先，我们要先了解一下最近政事繁不繁忙？”

    “为什么要知道皇阿玛忙不忙？”小燕子心急地问。大家想了这么半天，还没想到什么办法。“这有什么关系吗？”

    “因为如果皇阿玛那边政事繁忙，一来他老人家腾不出时间为我们安排，二来永琪也绝不想因为自己的事而令皇阿玛分心，这三来就是，永琪是个孝子，你说他会放下皇阿玛在那边忙，而他自己去休息调养吗？”紫薇见小燕子低下头摇了摇头，便轻轻地拍拍她，“然后，不论皇阿玛说是忙或是不忙，我们都要告诉皇阿玛永琪的病情。”

    说到这儿，晴儿和小燕子都不约而同地看向紫薇。他们都知道紫薇是最不愿让皇上担心什么的了，就算她自己生了重病也是能瞒就瞒，可现在她却说怎样都要告诉皇上永琪的病情。

    “你们不要这样吃惊地看着我，我这样说是有原因的。”紫薇站起身来看看门外才又继续说，“如果皇阿玛说忙，我们就不要把永琪需要调养，不然……”紫薇看了一眼小燕子，“不然就有性命之忧这一点告诉皇阿玛，只是简单叙述永琪的病情，让皇阿玛只是少给永琪一些工作，多休息休息。如果皇阿玛说不忙，那么我们就要据实以报，看皇阿玛要怎样安排。”紫薇稍停了一下，才说：“而我之所以主张要告诉皇阿玛关于永琪的病情，并不只是因为这牵扯了永琪，牵扯了小燕子，而是因为这也可能会牵扯到整个国家……”这最后一句话紫薇说的极小声。

    “紫薇，为什么会牵扯到整个国家？”小燕子不明所以地问道。

    “我明白了，”晴儿这时也若有所思地站起身来，“小燕子，我们都只记得永琪他是你的夫君，我们的兄长，尔康的朋友，却都差点忘记了他也是大清国的皇子，最有可能的皇位继承人。如果他有什么事，这可能会牵动皇上的决策，也就是说大清的未来。因此，我们必须告诉皇上。”

    “皇位继承人？”小燕子吃惊地看着紫薇和晴儿，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这点，永琪也没提过这点。“你们是说，永琪他很有可能会当皇上？”

    “嘘……”紫薇紧张地说，“小燕子，别说这么大声，咱们心里明白就行了，若是让别人听到，搞不好会被杀头的！”

    小燕子吓的赶紧捂上了自己的嘴巴，紧张地看看四周。

    就这样，她们决定了第二天早朝后，趁永琪去纪师傅那儿的时候去见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