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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部 第六十四章 茵陈之黑白莫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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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慢慢的睁开眼,干裂的唇如火烧烫得厉害,苍白的脸上有着不正常的红晕,他张了张唇,却发现喉咙干渴的发不出任何声音。
那一天靠冰鞭的冰末让镇民们都陷入暂时的麻痹,残没有痛下杀手,他一身所学本就不是为了杀戮。 他只是淡淡一笑,转身离开,在众目睽睽之中慢慢消失了。
不远处,似乎有水滴落的声音。
头疼…残眨了眨干涩的眼,试图撑起身子,只是全身都失却了力气。
在保护镇民的时候本就是撑着最后一口气,现在气一泄,顿时五脏六腑都痛得厉害,在离开他们不久,残便再也支撑不住随意找了个隐蔽的地方昏睡过去。
他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怕这是七天以来,睡得最久的一次。
身体像在火炉中焚烧着,好热,也好疼…
“残哥哥,你怎么样了?”青儿稚嫩的声音在残耳边响起。
这个小家伙因为当初没围攻他,也没被麻痹,后来在自己离开的时还偷偷跟了过来。
只是,青儿并没有向其他人偷报他的行踪,反而一直偷偷的照护着他。
“我带…来了,她…担心你。 ”青儿依稀在说着。 头疼欲裂的残听不太清楚,他只是依稀听见雪雕急促地短鸣声,它似乎很担心自己。
“残,残!天啦,你怎么会弄成这样?”
恩…好熟悉的声音…婶婶?
残使劲撑着身子慢慢坐起来,他低声问,“婶婶?”
“怎么会。 怎么弄成这样?”婶婶的声音中有惶恐、也有痛苦,残听见她的眼泪滴答滴答的落在地上。
残张张口。 刚想说,干裂的唇却被器皿堵住,清澈冰凉的水一点点滋润到他干涩地口中。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婶婶不停重复着这句话,她带着哭腔的声音抖得厉害,她喂着水地手也颤得厉害,“为会变成这样?”
甘甜的水流入唇中,残倚在婶婶怀中。 安心的闭上眼,心底慢慢涌起一股暖流。
自己如亲人般的存在,自小悉心照护自己的婶婶,温暖的手,温暖的怀抱,温暖地港湾…一点都没变,就像小时候那般,总是护着自己的婶婶。 总是温柔的搂着自己哄着睡觉的婶婶……如果时间就在此停驻……
“你们怎么会知道这里——你们是跟踪我们来的!”青儿的怒吼如晴天中一道闪亮的霹雳,划破了晴朗的天空。
喂着水地碗随着持有它的人的手剧烈的颤抖,重重跌落,在一声悲鸣中粉碎,溅落一地的清水。
就像猛然从美梦中被扯出,残睁开眼。 他看不见,可他感觉得到那许多人的气息慢慢围拢过来,他听得见他们粗重地喘息。
空中,雪雕凄厉的鸣叫一声胜过一声的破空。
“残哥哥,快逃,他们追来了!”青儿小小的手抓住了他,焦急催促起来。
残用手撑起身子准备起身,喝下的水让他恢复了一点力气,即便身体已经坏到如此地步,可要从这群人之间逃生却不是难事。
手一软。 他重重的瘫伏在地面。 全身的力气在一瞬间被抽空,突如其来猛烈袭击而来的倦意让他颤抖着瞪大了眼。
“那水……”他伏在地面。 动弹不得,无神的眼瞪得大大的转向大婶地方向。
对着那清晰倒影着自己扭曲地脸的瞳孔,大婶发着抖向后退去,“对不起,残,对不起,我不想死…就当是为了我,为了报答我好不好?”
空中,急促地雕鸣一声胜过一声的凄然。
残呆了许久,喉咙轻颤了一下,似乎想说,只是终究也没说出来。
他慢慢的低头,认命的闭上眼。
“住手!”
一个小小的身影张开双臂挡在他身前,青儿小小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怎么可以…你们怎么可以这样?”
青儿的眼慢慢变得通红,大滴大滴的泪就落了下来。
“你们都忘记了?忘记当初残哥哥怎么对我们的?”
“那些臭贵族老找我们要一大堆的珍珠,我们凑不上,他们就派人来逼,说要杀了我们…每次是谁帮我们凑齐?……你们说收养了残哥哥就是对他有恩,可要不是有他,我们说不定早就被那些贵族杀光了。 ”
“獭大哥,你——”他愤怒的指向一个拿木棒的少年,“你摔下悬崖不能动的时候,是谁找到你把你背回来的?”
青儿又痛苦的看向一个老人,“舍姥姥,你每次生病的时候,是谁照顾你,是谁帮你上山采药?”
“还有你,砉大叔,你摔断腿的时候,谁照护的你儿子,谁帮你做的农活?”
“你也是,几年前被蛇咬伤,要不是残哥哥及时帮你把毒吸出来,你现在还能站在这里?”
青儿泪流满面的环视一周,看得许多人的头都低了下去。
“瘟疫来的时候,只有残哥哥一个人肯去照护病人,要不是他,我早死在那场瘟疫中了!”他哭叫着,“我们这里哪个人没受到他帮助过?要说恩惠,他对我们每个人都有恩!他对我们恩惠比我们对他的大多了,可是你们——”
镇长惨白着脸看着青儿。 他结结巴巴地说,“可是,不这样,我们都会死啊。 ”他小心的说,“青儿,你母亲的病更重了,你要看着她死吗?”无错不跳字。
青儿声音一窒。 呆呆看镇长。
“只要把残交上去,我们都有活路…青儿。 你母亲快撑不住了,你不怕死,她怎么办?你难道要用你母亲的命换你残哥哥的命?她是你母亲,是你唯一的亲人啊,你难道不管她死活?”
青儿呆滞的转过头,呆呆看着残。
“小青儿,够了。 ”
一声轻柔地叹息。 伏地的少年温柔地看着他,轻声说,“我知道你的心…你走开吧。 ”
呼吸一窒,青儿喉咙猛然发出一声尖锐的嘶鸣,他跪下嚎啕大哭起来。
人们慢慢围拢过来,有人高高扬起了手中的棍子。
一声凄鸣,猛然俯冲而下的雪雕挡在残的身前。
那狠狠挥下的一棍之下,雪白翎羽飞散。 它跌落在残身上,重重抽搐几下,僵硬下来。
感觉到落到自己身上地那小小生命失却了呼吸,残的心狠狠一疼,下一秒又是一棍落下,强烈的抽痛让他的意识落入黑暗之中。
昏迷前。 依稀还听得见青儿断断续续的哭叫。
他无声的苦笑。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说得好…说得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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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小子杀了我们那么多兄弟?”
“X的,长得跟个小女孩似的,莫不是弄错了?”
“上头弄错了吧?无错不少字居然要活地不要死的,**,我活剥了他的皮的心都有。 还睡!你到是睡得舒服,你他**还睡!”
狠狠**掌抽下,火辣辣的痛让残混混沌沌地神志慢慢清醒过来。
“王八蛋,小白脸,我让你睡!”啪。 又是狠狠一巴掌。 “我管上面要死要活,我不收拾收拾你怎么对得起那些死去的兄弟。 我他**打死你!”
又狠抽**掌下去,得意的道,“你不是很威风么?你不是很能打么?X的,现在在我的手里还不是垃圾一个。 ”
他正打得高兴,却没发现自己揪着的人忽然睁了眼,然后他的头忽得一晕,天地一下子倒转了三百六十度。 他糊里糊涂的被狠摔在地上,他莫名其妙的眨巴了一下眼睛,还不清楚发生了事,双腿之间突然传来的撕心裂肺地痛让他杀猪般惨嚎起来。
残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脸色是苍白的,一双眼中却是倔傲,他轻轻冷笑一声,“谁还想断子绝孙地自己上。 ”
众人呆呆看着他,突又一人铁青了脸冲上去,却只觉得身子一晃转了方向,晕头转向被砸在地上,他也惨啕起来,残一膝盖撞断他胸口几根肋骨。
大口大口的喘气,残正想迎上下一个人,忽然一阵脑眩,一停顿,就被人狠狠一拳打倒在地。
好热…好疼…站不起来……
一群人怒嚎着包围住瘫在地上动弹不得的残拳打脚踢,数不清的拳脚落下来,残蜷起身子,脑子是迷迷糊糊的。
热…疼……
一个模糊的人影在他脑中闪动。
大哥…好疼…好疼……
“都给我住手!”
一声咆哮,雨点般落在残身上的拳脚顿时停了下来,有人冲进来紧张的抱住残。
“残,怎样?哪里受伤了?痛不痛?”
残迷惘的睁眼,眼前漆黑一片,只是那熟悉的怀抱让他慢慢清醒过来。
“大…哥……”残慢慢的、迟疑的说出两个字。
“大哥?”他的声音忽然急促起来,手胡乱摸上那人的脸,“大哥?你也被抓住了吗?你……”
“大王子,他,是你要抓他。 ”被青年用杀人般的目光狠狠盯着的几个士兵慌忙解释道,“他杀了我们好多人,所以……”
“住口。 ”青年愤怒的咆哮,“我有说过不准伤人的,你们竟然——”他低头一脸心疼的看着怀中一身伤痕的人。
残的手僵在那人脸上,他呆呆的看着,尽管也看不见。
呆了许久,他慢慢的开口,“大哥?”
那人轻轻点了点头。
唇角上扬,残露出一抹凄然的笑。
“大王子?”
许久,没有人回答,只有人紧紧的抱着他。
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放开我。 ”他平静的说。
“残,我不是…我……”殊硫的脸色慢慢变得铁青。
“滚开!”残怒吼,一掌打在殊硫脸上,“我叫你放开我。 ”
“残,听我解释。 ”殊硫手忙脚乱的搂紧拼命挣扎的残,慌张的说,“我没想到…当时我有叫他们不要伤害你,我没想到他们会下那么重的……我看你受伤很重,只好派人四处找你…相信我,我只想快点找到你帮你治伤……”
拼命摇着头,残一句话也没听进去,他只是奋力挣扎着想将殊硫推开。
“残,你相信我,我不知道,我都不知道…结果他们抓了我以后又放了我,我就莫名其妙成了他们自小失踪的大王子,我根本也……”
“滚开,别碰我!”残怒吼,他根本也听不见,脑中一阵阵的轰鸣几乎要让他崩溃,漆黑的眼前如烟火闪烁着黑白缤纷,让他头晕目眩,一直以来郁闷集结的胸口此刻更是打鼓般撼动了起来。
他的动作突然顿了一下,然后,一张口,一口血喷了出来。
他无力的跪落在地面。
都在骗我,每个人都在骗我。
透心的凉,他揪紧胸口又喷出好几口血,雪上加霜的伤势在他心神剧震之时更是如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伤透了他的五脏六腑。
“叫医生,快点!把医生喊来!”
神志逐渐恍惚,他依稀听见了殊硫的怒吼,还有那双紧紧抱住他的双臂。
“别担心,残,有大哥在,你不会有事的…不会的。 大哥在这里,无论发生事大哥都会保护你,你不会死的…”
殊硫惊恐的声音慢慢从残的意识中飘远,他闭上眼,不想再睁开。
他不要醒,一辈子都不要再醒过来。
临时建立起的行军大帐中,殊硫心慌意乱的走来走去。 旁边另外一个隔间中的床上,躺着一个少年,冷色的银发落了一床,更是将少年的脸衬得苍白。
他睁着眼,眼却是无神。
在他身边忙碌了许久的医生相互看了一眼,无奈的叹口气,退了出去。
看见医生出来,殊硫匆忙走上前问,“他怎么样?”
“这个,咳。 ”相互看一眼,一人有些难堪的道,“那个,对不起,大王子,恢复得不是很理想。 ”
“用你们这些废物是做的?我不管!把他治好!”
医生满脸无奈,“大王子,就算我尽力,病人不肯配合我也无可奈何。 他这样不吃不喝,一句话也不说,我也无从下手啊。 ”
殊硫咬着牙不说话。
“可以试试让他最亲近的人来开导他。 可是,大王子你现在不宜接近他,他的身体现在还很虚弱,精神若太激动的话…”
“我知道了。 ”殊硫挥了挥手让医生退下去。
他在房间中又转了一圈,看着那关着的门,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
“亲近的人。 ”又呆了半晌,殊硫才喃喃道,“翡澜,我可以把翡澜找来,如果有她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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