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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部 第五十三章 茵陈之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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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部 第五十三章 茵陈之序幕

    ——是否有人看见那天上,一颗烧着的星,唤为茵陈,宛如炽热燃烧的火焰从天而降,落在江河和众水的泉源上,那水,就烧起来……火与血自天而降,水为血,水亦成火……水中的生灵,都苦了。

    羲一族,是时候诞生,时候存在的,已经没有人记得了。

    羲一族,为永远只存在了十二个人,没有人会知道。

    羲一族,究竟是怎么诞生的个体,同样没有人知道。

    羲一族的人是永生的,他们不存在所谓的性别,或者该说他们同时拥有着男性体和女性体两个方面,而他们可以随意化成任何一个自己想要的性态。  女性体能孕育能量,而男性体使用起孕育出的力量来‘创造’。

    银发金眸是他们的特征。

    当一个新的个体诞生在母云之中的时候,那十二个人之中就会有一个人慢慢的衰弱,而那人的能量将会一点点传递给新的个体而自己快速的脆弱衰老。  最后变得如普通人一样,步入死亡。

    这个人,通常称为新个体的传承者,新个体就是被传承者。

    被传承者由传承者命名,将在全盘接受传承者的能源之后成为新的族人。

    因此,这一族一直维持着十二个不变的个体。

    但是,就这样循环的重复突然出现了偏差,在一个新地个体诞生而传承者已经渐渐衰弱的时候——这通常需要很长一段时间。  传承者不知为何失踪了,那是第一个踏出族地的人。

    当然,无论传承者去了哪里,新个体还是在慢慢穿承着传承者的力量。

    然后,传承者突然又回来了,而其——居然以女性体的形态,并如最低级的生物行为一样孕育了自己的下一代——

    是地。  低级而原始的生物才可能出现地行为,族人绝对不容许的会伤害他们一族骄傲的行为。

    她(他)怀孕了。

    她(他)生下了一个男孩。  并非以男性体的形态诞生,而是没有任何力量普普通通的一个确定的男孩子。

    他不拥有任何羲一族的力量,除了他地银发和一只金色左眼,但是他的右眼却是诡异的银色,一如他残败扭曲的血脉。

    从未发生过的事情引起了巨大的恐慌,他们成了族人眼中叛逆的魔鬼,从未发生的事情让族人们不知所措。

    族人们创造出一个荒芜地世界。  将她(他)和她(他)的孩子封在那个世界中不见天地的地心洞穴,那里除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之外都没有,他们将永远不能出来。

    被孕育在母云中的新个体依然慢慢成长起来,成为完美的羲之一族,成为十二人之一。

    亿万年之后,他们终于打开了被禁闭地禁地,看见那里残留的尸骨。  于是他们寻找尸骨中应该存在的、每个族人死去之后一定会残留下来的东西——他们的母核,也是他们的心脏。  因为有胸口的母核可以孕育能源…他们才有着不生不灭不老不死的身体,他们才有着创造和新生的力量。

    母核,对他们而言就是如此神圣的东西。

    他们一族,一共拥有十三个母核,十二个位于十二位族人体内,最后一个在母云中被孕育悠久地时光直到成为新地被传承者。

    被传承者将传承给他力量的传承者留下地母核投入母云之中。  也是他们最神圣的仪式。

    可是,他们找不到他们死去的族人的母核…他们发现,那个并未拥有母核的、拥有他们血脉的扭曲的孩子并未死去。

    他们对此感到极度的惶恐不安。

    于是,新的传承者——完走出了族的聚居地,他成了第二个走出羲族之地的族人。

    他的任务是寻找回他的传承者禾揠的母核,完成属于他的神圣仪式。

    ****

    “残,你来…”

    黑暗中的人伸出干枯而冰凉的指,瑟瑟的抚他的颊,“这里都没有,你很辛苦吧?无错不少字”

    “叫辛苦?”他不懂。

    “你只有我一半的血脉。  没有母核供给你能源…你跟普通人一样。  有饥渴的痛苦,你又和普通人不一样。  有一半…血脉,饥渴不会让你死。  ”黑暗中的人絮絮的说,似乎没有听见他的话,似乎只是在说自己想说的话,“却会让你永无止尽的体验这种痛苦。  ”

    “残,记得我跟你说过的完吗?”无错不跳字。

    “记得。  ”他只是记得,却依然不知道完是。

    “我已经没有时间再陪你了,我的生命已经渐渐流逝到完的体内…他传承于我即将孕育为新的羲族人。  ”黑暗中的人冰冷的臂紧紧将他搂入怀中,“总有一天,你会和他见面。  ”

    “现在,对我发誓,你不可以伤害他。  ”

    “叫伤害?”他还是不懂,他不懂禾揠的手怎么会抖得这么厉害。

    “那个孩子…完,只要一见面……你一定能认得出来,就像他一眼认得出你……”那人说着话,断断续续,似乎费尽了全部的力气,“他是你的亲人…这个世上,除了我以外唯一与你血脉相连的亲人……我宁可看见你死,也不愿见你们之间的斗争……”

    “…他现在在很遥远的地方,所以我现在只能取得你的承诺……残,对着我的死发誓,你不会伤害他……即使你们注定有彼此对立的一天…等那一天到来地时候……哪怕粉身碎骨,你也绝不能伤他分毫……”

    那人停了下来。  使劲的咳着,搂着他的手也抖得厉害,声音巍颤颤的说,“发誓…快…”

    “我发誓。  ”他不懂叫‘发誓’,不懂叫‘对立’,不懂叫‘亲人’,可是他知道禾揠现在需要他这句话。

    那时候。  他不知道,这三个字。  便是束缚了他一生痛苦的根源。

    他只知道禾揠笑了,即使看不见,可是那人吻着他的颊的唇上有着不常见地弧度。

    “残…我都给了完……唯一能给你的……”

    那人冰冷地手指摸索着自己的胸口,刺进去,残感觉到有滚烫的液体滴落在他的手上,带着的腥热与诡异。

    他看不见,也不知道那是。  很久很久之后,他才知道了那液体是鲜红的颜色。

    一声痛苦的闷哼,禾揠将从自己身体里面挖出来,痛苦地喘息着,却伸手将那东西放在残的手心,握紧了他的手。

    他蜷起手掌,那是一个圆润的东西,还带着灼热的温度。

    与之相反的是。  禾揠握着他的逐渐冷下去的手。

    “……残,把它吞下去……你就不会再有任何痛苦,你就会拥有一切……”

    “只是……吞下去…你就不再是人……”

    “我一直想做人…只是注定成不了人……”

    他听见禾揠地声音逐渐低下去,低下去,直到湮灭,握着他的手也跌了下去。

    “禾揠?”

    他叫。  声音中是迷惑。

    “禾揠?”

    他还是在叫,他不明白禾揠为不再和他说话。

    “禾揠?”

    他继续叫着禾揠的名字,不明白禾揠为何不再用冰冷的臂搂紧自己。

    “禾揠……”

    他继续呼唤熟悉的名字,那时候的他都不懂…他不懂他已经永远失去了禾揠。

    最终,他还是没有吞下禾揠给他地东西,尽管禾揠叫他吞下去,可是他却从禾揠的话中读懂了——禾揠不希望这样,禾揠不希望他失却‘人’这个身份。

    尽管他也不知道‘人’是。

    “禾揠,你说你已经死了?……”他低低的说,他不知道死便意味着禾揠再也听不见他的话。  “我不会吃的…若是你做不成‘人’。  残来替你做。  ”

    “若有一天我吞了,那便是说。  残也‘死’了。  ”

    他没有吃下那个东西。

    因为他希望代替禾揠做‘人’。

    因为他不知道吃了那东西他就不会再忍受饥渴的折磨。

    因为他不知道叫饥渴的折磨…他一直以为那是理所当然。

    所以,他继续忍受了下去,再没有了禾揠的黑暗中,蜷着身子默默的坐着,他一直以为那就是他该做的事情。

    是地,因为不知道,所以他没有吃。

    ……很久以后,残问过自己,若那时候知道这一点,他会吃么?……

    …会么?…

    不知道。

    时光流逝,是一条永不停息地河流,渐渐的,一百年过去了…一千年过去了…一万年过去了…十万年过去了……

    就连一亿年都过去了……

    海陆变迁,沧海桑田,一切都已经翻天覆地。

    原本荒芜地星球震动着,翻滚着,改变了它的外貌,也改变了它的寂寞。

    小小的生命一点点发展起来,然后,逐渐壮大,让它不再寂寞。

    剧烈的海地变迁,使得原本在它地心的洞穴,慢慢挪移到了地面。

    那一天,对默默蜷在洞穴的黑暗中的他来说,是平常的一天,也是很不平常的一天。

    那一天,他依然抱膝蜷坐着壁角,一亿年来都没改变的动作,一亿年来都没改变的外貌……没有生存最必须的能源,他死不了,却也无法长大。

    上面突然传来剧烈的震荡,一个重物跌落的声音,然后是几句高昂的叫喊,似乎带着愤怒,可是他听不懂那叫喊的意思。

    然后,对面的山壁传来巨大的声音和震动,惹得许多沙石纷纷抖落,他下意识抬头——

    一道明亮的光芒灼痛了他的眼,让他眼中成了白茫茫的一片。

    可是他没有低头,他呆呆的看着那束光芒,惊疑的,贪婪的,喜悦的……那是他从来没有看见过的东西。

    除了黑暗之外,他唯一看见的东西。

    很久之后,他才知道,那就是光芒。

    黑暗中,待上上亿年的时光,让残比任何人都要了解黑暗的温柔,黑暗的寂寞,黑暗的忧伤。

    抬头,第一次看见光芒的一瞬,也让残比任何人都要明白光芒的辉煌,光芒的刺眼,光芒的…丑陋……

    一场戏拉开了最初的序幕——

    ****

    夕阳的光芒从碎裂的石缝中落了下来,落在哼唧着的男子身上。

    “真他**的X!”已经不再年轻的男人揉着自己几乎被摔断的腰,忿忿的的骂出好几句脏话。

    因为近来家中经费紧张,为了他的烟草费,今天急急想多采点草药,不知觉便爬到这种荒芜人烟的地方,结果一脚踩空便不小心摔到这种黑漆漆的洞里。

    男人敲了敲周围的山壁,找到了最薄弱的地方,拿起随着他一起掉下的镐使劲一敲——

    山壁碎了,男人也呆了。

    这种地方…怎么会有小孩子!??

    男人目瞪口呆的看着那抱膝坐在洞穴角落正看着自己的小孩,呆滞的眼一转,又看见小孩脚下的森森白骨。

    男人浑身一颤,眼底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谁?

    竟这么残忍!把这么小的孩子和死人关一起…还是这么黑的地方!

    要是被他知道是谁干的,非砸死那狗*养的不可!

    肚子中翻滚着最粗俗的语言,男人扔下手中的包袱,走过去,小心的把孩子抱了起来。

    一开始还怕孩子会抗拒自己,可是被他抱起的孩子似乎乖巧得很,不挣扎,静静被他抱起也不出声。

    “你叫名字?”男人柔声问怀中的人,拍下孩子发上厚厚的灰尘。

    孩子看他,落了一身的腐朽灰烬已看不出孩子的面容,只是依稀看出那颊太瘦太冷,一双明亮的眸,便越是显得大。

    孩子轻轻张了张唇,男人却没听见孩子发出声音。

    男人心一疼,只怕这孩子被关得太久已不会说话了。

    “没事了。  ”男人小心翼翼的拍孩子的头,也不顾他采了许久的草药,抱着孩子就急冲冲的向山下跑。

    男人看不见,孩子掠过他肩膀的眼向后看,看着山洞中那森森的白骨,孩子的手紧紧抓着手心中的东西。

    …那是禾揠唯一能给他的东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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