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天魔降世，末日降临

    虚空裂开的缝隙外，透出的不是天光，而是血。

    陆渊一步踏出，脚下本该是云州废墟的焦土，却只觉踩在某种黏稠的、搏动着的膜上。那不是大地，是天空的倒影被撕碎后凝结成的尸皮。九重天穹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道横贯天地的黑渊，宛如天地被剖开的伤口，深处翻滚着无数扭曲的面孔——有修士临死前的嘶吼，有灵兽被吞噬时的哀鸣，还有……一道道熟悉的气息。

    他肩头的布条崩断，九厄剑自行半寸出鞘，青铜剑身嗡鸣不止，像是在抗拒某种无形的压迫。

    “你终究要成为我的容器。”

    声音没有来源，却直接在神魂深处炸开，带着天道的冷漠与机械的精准。陆渊左眼的银河纹路骤然一缩，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体内刚融合的剑骨发出细微的哀鸣，三重形态的法则在经脉中乱窜，几乎要撕裂他的躯壳。

    戒指在无名指上轻轻一颤。

    那道女子的侧影，嘴角微扬。

    不是幻觉，不是执念，而是一根针，扎进他即将被规则冻结的意识里。

    “守护”，这两个字没出口，却在他心头炸开。

    他右手猛然一握，九厄剑彻底出鞘，剑脊上三重符文——剑骨、噬魂链、时茧——同时暴起，背后虚空轰然炸裂，七道虚影浮现：蜷缩墙角的杂役少年、跪在火刑台前的青年、背负灰烬的旅人、持剑成魔的黑影……七具化身，七段执念，此刻却不再对峙，而是齐齐转身，面向苍穹。

    七影合一，化作一尊顶天立地的虚影，立于陆渊身后，肩扛九厄剑，脊梁笔直如剑锋。

    悖道真身，初现。

    天穹上的魔影瞳孔骤缩，那是一双不属于任何生灵的眼睛，漆黑如渊，却在映出陆渊身影的刹那，闪过一丝惊疑——那轮廓，竟与十万年前那个背剑而立的人，重叠了一瞬。

    “原来是你。”乾元的声音第一次有了波动，不再是纯粹的冷漠，而是夹杂着一丝……疲惫。

    可下一瞬，那疲惫便被更深的冷意取代。

    三根黑色触手自黑渊中探出，非血非肉，而是由无数断裂的道痕编织而成，每一根都缠绕着破碎的金丹，残存的神魂在其中哀嚎。其中一根触手的末端，赫然缠着一道熟悉的剑意——清冷、孤绝，哪怕只剩残痕，也如寒潭映月，不染尘埃。

    叶孤鸿的葬剑魂。

    陆渊瞳孔一缩，九厄剑剧烈震颤，剑身裂痕中泛起暗金血光。

    “莫被执念所缚。”剑中残念低语，声音沙哑如锈铁摩擦，“你已非持剑之人，而是执剑之理。”

    他闭眼。

    左眼银河纹路旋转，道痕观法全开。眼前景象骤变——那三根触手，根本不是攻击，而是天道规则的具象化锁链，每一节都刻着“宿命”二字，意图将他拖入早已写好的结局：成为天魔主宰的容器，让乾元借他的躯壳，完成对天道的最终吞噬。

    可他刚斩了自己一剑，破了时茧，斩断了过去。

    现在，轮到斩未来了。

    他猛然睁眼，九厄剑直指苍穹，身后悖道真身同步举剑，剑尖划破虚空，一道无法形容的光轰然斩出——那不是剑气，不是法则，而是破碎的时空乱流，像是将时间本身撕开一道口子，乱流如刀，将三根触手从中劈开！

    断裂处，无数残魂喷涌而出，哀嚎声震九霄。

    其中一根触手崩解成灰，一缕残魂飘出，口吐人言，声音断续如风中残烛：

    “……救我……君……临……天……”

    话音未落，残魂便被黑渊吞噬。

    陆渊神色未动，可指尖微微一颤。

    那名字，他听过，却不想在此刻听见。

    天穹上的魔影并未愤怒，反而低笑起来，声音如万雷滚动。

    “你斩的，不过是我的皮相。”

    话音落，天地变色。

    九重天穹尽数化为血色漩涡，无数黑色触手破空而出，每一根都缠绕着一名修士的金丹，有的还在挣扎，有的早已熄灭神光。触手如藤蔓般缠绕，迅速编织成一座巨大的阵图——万丹祭魔阵，雏形已成。

    陆渊感知到脚下的大地在颤抖，不是地震，而是灵脉被强行抽离。云州、北荒、南岭……整个大陆的灵气正被一股无形之力抽走，注入那魔影的躯壳。山河枯竭，草木成灰，连空气都变得稀薄而腥臭。

    末日，不是将至。

    是正在降临。

    他低头，看见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青铜指环在血光中微微发烫，那道女子的侧影，仿佛在无声低语。

    “你说过，等我。”他轻声道，声音不大，却穿透了万雷轰鸣。

    他抬头，九厄剑横于胸前，七具悖道化身虚影环绕，齐齐低喝：

    “我非容器，亦非棋子。”

    “我即天道。”

    剑光再起，这一次，不是斩向苍穹。

    而是刺入自身心口。

    剑尖破皮，血光喷涌，可那血不落，反而逆流而上，缠绕剑身，与九厄剑的裂痕共鸣。刹那间，剑脊浮现出半幅古老的壁画——葬仙壁画。

    画面中央，初代阁主背对苍穹，手持一柄青铜剑，正将剑尖刺入自己胸膛。

    动作，与陆渊此刻，一模一样。

    血光中，壁画缓缓浮现更多细节：那青铜剑，正是九厄剑；那背影，衣袍残破，左眼银河纹路清晰可见；而他的脚下，不是大地，而是一具具倒下的身影——有魔教圣女，有剑阁弃徒，有瑶池圣女，还有……无数个陆渊。

    壁画未完，可陆渊已明白。

    他不是继承者。

    他是轮回的终点，也是开端。

    九厄剑在心口颤动，裂痕中涌出的不再是血，而是混沌般的光，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从剑的最深处苏醒。

    天穹上的魔影终于动容。

    “你竟敢……逆启封印？”

    陆渊不答，只是将剑再送一寸。

    剧痛如潮水般涌来，可他嘴角却扬起一丝笑意。

    “我命由我……”

    他低语，声音沙哑却坚定。

    “不由天。”

    剑光暴涨，混沌之光冲天而起，竟在血色漩涡中撕开一道裂口。悖道真身虚影踏前一步，七影合一，化作一道贯穿天地的剑光，直指魔影核心。

    魔影怒吼，万丹祭魔阵全面启动，无数触手如黑潮般扑来，每一根都缠绕着一名修士的毕生修为，意图将陆渊彻底吞噬。

    陆渊却只是握紧剑柄，任由心口的血不断涌出，浇灌剑身。

    葬仙壁画的另一半，正在缓缓浮现。

    画面中，初代阁主的剑，已完全没入心口，而他的身后，九重天穹轰然崩塌，一道身影踏碎虚空而来，手持同样的青铜剑，眼神与他一模一样。

    那身影，正是陆渊。

    剑脊上的谶语，悄然浮现半句：

    “万古长明。”

    陆渊睁眼，左眼银河纹路静止如渊，瞳孔深处，倒映着整个崩塌的天地。

    他松开左手，任由戒指悬于半空。

    那道女子的侧影，嘴角扬起的弧度，比之前多了一分。

    他右手猛然一提，九厄剑自心口抽出，剑身滴血不沾，反而流转着混沌与金光交织的纹路。

    悖道真身虚影踏前一步，与他身形重叠。

    他不再是持剑者。

    他即是剑。

    剑尖一挑，指向苍穹。

    魔影怒吼，万丹祭魔阵全面启动，无数触手如黑潮般扑来，每一根都缠绕着一名修士的毕生修为，意图将陆渊彻底吞噬。

    陆渊却只是握紧剑柄，任由心口的血不断涌出，浇灌剑身。

    葬仙壁画的另一半，正在缓缓浮现。

    画面中，初代阁主的剑，已完全没入心口，而他的身后，九重天穹轰然崩塌，一道身影踏碎虚空而来，手持同样的青铜剑，眼神与他一模一样。

    那身影，正是陆渊。

    剑脊上的谶语，悄然浮现半句：

    “万古长明。”

    陆渊睁眼，左眼银河纹路静止如渊，瞳孔深处，倒映着整个崩塌的天地。

    他松开左手，任由戒指悬于半空。

    那道女子的侧影，嘴角扬起的弧度，比之前多了一分。

    他右手猛然一提，九厄剑自心口抽出，剑身滴血不沾，反而流转着混沌与金光交织的纹路。

    悖道真身虚影踏前一步，与他身形重叠。

    他不再是持剑者。

    他即是剑。

    剑尖一挑，指向苍穹。

    就在此时，戒指突然剧烈一震。

    那道侧影的嘴角，猛地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