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未觉今魂四十

早上泽琴说是要买纪念品，而我带着自己的私心想去确认一下女巫誓言是否还照常营业，最无奈的恐怕只有老头，不过他精力一直就非同寻常，所以用不着我来担心，恐怕他心里是满满的喜悦感。

    “奇怪，女巫誓言人去楼空了，昨天还营业的……”

    这些果然在我的意料中，女巫的确就是老太太，而泽琴既然这么喜欢演戏那我就不揭穿她，毕竟现在还不到时候。

    “老太太年纪大了啊，如果我是做子女的，也不放心她一个人这么辛苦，大概回家享受天伦之乐去了……”

    我说的一脸轻松地样子，故意没有看泽琴的表情，但我知道此刻的泽琴正仔细的观察着我的一举一动。我又何尝不知道泽琴真正出来的目的，既然这样那我就来个一石二鸟。

    此刻前方围着一群村民，好像个个面露恐惧的商讨着什么，而旁边的一位中年妇女正哭的撕心裂肺，难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请问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泽琴担当起了大姐大的角色，而我和老头分别站在她两边，像是教主的左右护法。

    那些村民先是一愣，然后个个面面相觑，像是相互推选着和我们交流的人选，而我和泽琴他们纷纷一脸茫然。最后终于一位年纪比较大的老人向我们诉说了缘由，但结果使我们这些人都很震惊，难怪他们都不肯说……

    “早上一些村民在海边发现了一具男尸，凶手残忍地把他的头颅给……割了……而且……”

    老人说着开始打哆嗦，我想他应该也是目击者之一，而死者的死相肯定很恐怖，他肯定是被吓到了。而旁边的泽琴和老头都若有所思的样子，完全是疑惑大于恐惧，我想他们心里应该都知道了些什么，只是不知道他们的想法是否一样。

    “他……他的头颅不知所踪，尸体周围一点血迹也没有，更离奇的是尸体里的血液好像……是蒸发掉了，又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给……给吸光了…….”

    “太可怕了，我们这里从没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我们会不会也被这样杀害？可是我还不想死……”

    于是一群村民纷纷陷入了恐慌中，只有旁边哭的撕心裂肺的妇女仿佛置身事外，难道那个死去的是她的亲人？

    这时几位村民把那位那位妇女扶到附近的屋里去了，旁边的几个人纷纷开始新一层议论。

    “我说吴嫂也真够可怜的，年纪轻轻就死了老公，而且她老公还死的这么惨……”

    “是啊，我们本来也不知道那具尸体的身份，后来姚村长看到他肩膀的胎记就知道是吴飞雄的，到底是谁这么残忍……”

    “是啊，吴飞雄平日里为人也不错，根本没跟什么人结怨，到底是谁会这么对他……”

    “我说他死的这么离奇，好像不是人干的，会不会……”

    “对了，西村的杨嫂说她老公昨晚出去后到现在还没回来，好像昨晚失踪了好几个人，连姚村长家的黑黑都不见了踪影……”

    我内心掩藏的镇定顿时烟消云散，但为了不引起村民的注意，我还是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我心里第一个怀疑的对象是冒牌货，可是她这么做的目的又会是什么？她如果这么做的话，是不是太明显了？她知道我们正怀疑她，她怎么可能还会这么做，那又会是谁？

    到宾馆后，我们三个各自都陷入沉思，我一直想象着泽琴会对我说什么，因为如果昨晚是她叫老太太这么对我说的话，那么她肯定会怀疑凶手是我，老太太说现在只有鲜血才能延续我的生命。

    “我想我们应该早点离开这里，总有种不祥的预感，这是不是凶手的暗示？我想昨晚失踪的应该是7个人，再加上那条黑狗，那不就是……”

    而我等来的相反却是这样一段话，难道老太太这么做不是泽琴指使的？不对，老太太和泽琴之间肯定做了什么交易，也就是说鲜血是我生命延续这段话很有可能是老太太给我的提示，难道她这段话又包涵了另外一层含义？

    “会不会是你母亲做的？”

    其实这件事嫌疑最大的就是冒牌货，但是仔细想想她也最没有嫌疑，很简单，现在的形式她如果再这么做的话，那就是不打自招。我知道老头话里有话，而且只有我和他两个人才能听的懂。

    “你觉得按她现在的形式会做的这么明显吗？而且我们明天就要走了，再说她背后还有真正的BOSS，你觉得这么奸诈的BOSS会犯这样的错误码？”

    老头先是一愣，然后又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我想我会这么说完全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泽琴，你帮我们去买些午饭回来，我整理一下我的衣物，这几天我快累死了，老爷爷更加走不动了，你难道不会心疼他饿肚子吗？”

    “哦，我好像也饿了，你要吃什么？”

    “随便你买什么，我们喜欢吃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

    说了无数句好话之后，泽琴终于如愿以偿的去买午饭了，而老头时而暗暗地观察着我的一举一动，时而又若有所思的样子，时而又眉头紧蹙，一般这样沉默的时刻都是由我先打破的。

    “我把泽琴支开了，你不是有什么话对我说吗？”

    突然觉得很好笑，然后不自觉地笑出了声，而这声笑也终于把老头笑回了神。继而我觉察到了老头对我一闪而过的恐惧，是的，他怕我，只是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怕我。

    “你怎么会知道我有话对你说？”

    看到老头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我突然觉得老头很可爱，恐怕他没发现自己把答案都写在了自己的脸上。

    “呵呵，我当然知道，我还知道你怀疑凶手是我？”

    老头先是一脸的吃惊，不过后来他似乎会心的笑了笑，只是并未打破这样紧张的气氛。

    “我现在觉得那个BOSS根本就没让我感到可怕，真正让我从心里感到恐惧的那个人一直都是你，你其实什么都知道……昨晚上你故意支开泽琴，你肯定有你可怕的目的，可是你好像故意又让我抓到把柄，让我在对与错之间徘徊，那些人是不是你杀的……”

    “哦？既然你说的这么肯定，那你说说我杀他们的目的……”

    听到他怀疑我是凶手话我一点也没感到意外，唯一让我吃惊的是他居然把我描写的这么可怕，我真的是这么让人从心底里感到恐惧吗？

    “我不知道你到底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但是直觉告诉我凶手一定是你，我只想知道，这一切是不是都是你计划好的？设计老头进梦里山，然后让我占据老头的身体，而那个叫茗铮的女孩肯定也是你逼死的……”

    老头的情绪顿时变得很激动，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一下子会有这样的想法，他肯定也发现了什么？

    “你不是树精吗？那你肯定有本事知道那些人是不是我杀的，干嘛还一直猜测呢？”

    顿时老头像是泄了气一样，两眼无神地望着我，他毕竟还是猜不透我，竟然连树精都没本事看透我，我不知道是该喜还是悲？

    “就像是被施了法术一样，只要我想知道跟这个游戏有关的任何情节，我的法术就失灵了，所以根本就不可能知道谁才是真正的杀人凶手……”

    “能够控制这个游戏的人肯定法力深厚，告诉你实话，我没那个能力。表面上担任BOSS的那个人是美慧，可是美慧真正身体的原主就是茗铮，我连美慧真实身份都还不知道，怎么可能有能力控制这个？我也是BOSS的棋子，只是我不知道这场游戏里我是否有胜利的机会……”

    说道这里我的语气马上变得缓和起来，这何尝不是我的痛。一种面对黑暗世界却无力抗争的痛，也是一种命运被人主宰却不知该做出如何反抗的痛，更是一种失去生命中最重要之人的痛……

    “你真的不是凶手？”

    老头依旧半信半疑，我自己都不知道如果我真的是凶手，那么我杀他们的理由又是为了什么？

    “你觉得有必要吗？”

    “额……”

    “林柘沅，快开门，这些东西都好重啊……”

    从未觉得泽琴叽叽喳喳的声音是如此的悦耳，恐怕这是唯一打破尴尬气氛的旋律了，再说老头现在最关心的只有泽琴了。

    正在我迈着欢快的步伐去开门的时候，老头在我耳边说了句类似拜托性的话：“请你不要伤害她……”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我知道你懂的……”

    接着老头取代我跑出去开门，而这里也顿时恢复了泽琴在时的一贯气氛。没有人知道我们心里各自有鬼，恐怕也只有我和老头心里最清楚了，至于泽琴心里怎么想，这都不重要。因为他们的一举一动、包括他们内心的想法，我都非常清楚……

    于是我装作是因为看到美食的原因而满脸喜悦地跑向泽琴，老头站在门口依旧用一种充满警戒的眼神死死地盯着我，而我依旧若无事的搂着泽琴准备进房吃饭，接着回头送给老头一个特别的微笑，仿佛暗示着：你永远都别想知道我到底在想什么，因为你不是那个能支配我行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