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蛊林怪叟

这时剑客低声说道：“实不相瞒，这次在下来红袖城，是想找一个人。”

    “哦。什么人？”

    “蛊林怪叟。”

    “蛊林怪叟？”芷珊低眉思索片刻，抬首道：“没听说过。多大年龄？”

    “五十左右。”

    “这里年长些的只有四大金刚之一的星卒斋主和红岚门门主土著草，其他好象没有叫这个名字的。”芷珊娇眉微蹙。

    “只是有消息说他在红袖藏匿。——也许改了名字。”剑客看芷珊一脸困惑，继续解释道。

    “哦。阁下与此人有何渊源？”芷珊看着剑客，问道。

    “唉，说来话长。”剑客叹息一声，答道：“以后有时间再和姑娘细讲吧。”

    “在下来红袖晚一些，内里详情不甚知晓。不过在下想起一个人，她也许会知道。”

    “谁？”剑客目光一亮。

    “绿衣使者水葡萄。”

    “水葡萄？”剑客闻言脸色一变。

    “怎么？阁下认识水葡萄？”芷珊见剑客面色有异，忙问道。

    “哦，有过一面之缘。”剑客想起那日在小树林用独门手法点了葡萄穴道，两个时辰以后会自动解开。谁知后来半路被小潘飞刀劫走，不知结果如何。心中挂念，一时神情呆滞。

    芷珊看在眼里，会心一笑，继续说道：“这水葡萄是乔樵城主的外甥女，年纪虽幼，却聪慧过人，玲珑剔透，深得城主的喜爱和信赖，红袖城的上下事务一般都是她负责联络传达。她也许会知道。”

    芷珊瞟了一眼剑客，又道：“这葡萄聪明伶俐，人也长得漂亮，闭月羞花，娇柔可人，喜欢她的男人很多啊。”接着便描述了葡萄居住的大体位置。

    剑客面色一红：“多谢姑娘直言相告。”

    剑客看天色尚早，欲起身告辞，见芷珊闭目遐思，沉默不语，便又轻轻坐下。

    这芷珊平时不施粉黛，素面朝天，可此处毕竟是女儿闺阁，清香盈室，芳气袭人。若在平时，剑客早就心猿意马了，可今日独身前来，使命在身，只好端坐一旁，静看芷珊闭目养神，不敢动丝毫凡念。

    剑客心里明白，这般女子，寂冷如月，高洁若莲，清泠雅致，孤芳自赏；于千帆竞发时波澜不惊，于万树绿丛中悄然绽放。只可远望，而不可亵渎。

    听得鼓敲四更，见芷珊面色沉静，气息均匀，似已睡着。剑客便轻挪脚步，移身外屋，以茶代墨，赋诗一首，悄然离去。诗曰：

    七律·芷珊

    芷兰幽谷也芬芳，何处珊瑚望故乡。

    浅唱轻吟因酒醉，星寒雾重怨秋凉。

    琴心向月忧弦断，素面朝天怕蕊黄。

    美目盼兮残烛冷，为谁洒泪看苍茫。

    有此一面之缘，剑客和芷珊彼此一直念念不忘，惺惺相惜。后来红袖惨遭灭门之时，芷珊率领四名白衣使者，在剑客的拼死协助下杀出重围，遁入天山，后创立芷珊剑派。再后并入天山剑派。这是后话，暂且不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