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芷珊

芷珊，红袖四娇之一。

    此女来历颇为神秘。有传言说她来自塞北，因家乡发生变故，落拓江湖，奔波到此，毛遂自荐，被红袖收留。因其高超的武功和绝世的才情，甚得城主的赏识和众姐妹的抬爱，很快被破格擢升为红袖四娇之一。

    剑客平时自恃武功甚高，刚一落地却被人察觉，深感羞愧。于是深深一揖，道：“冒昧打扰，还望门主多谅。”

    “无妨。来者便是客，请进来用茶。”

    剑客也不推辞，径自走进门来。才见房门两边各站立着一个白衣少女，一执剑，一握笛，正是白日茶馆里所见的两位女子。

    少女敛眉颔首，低声道：“哥哥请。”

    剑客还礼，不及细看二女，迈步走进房内。

    这时芷珊已起身离座，抬手一指自己对面的座位，招呼道：“少侠请坐。”

    “好，门主请。”

    待剑客坐定，芷珊端起桌上的碧玉玲珑壶，斟上一杯绿茶，轻声说道：“少侠请用茶。”

    剑客这时好象没听见芷珊话语，双目直视着芷珊，已然看呆了。

    只见这芷珊生得面容娇嫩，皮肤白皙，目柔眉清，神态安然。一袭白裙，洁清如荷，宛若莲花仙子降临。

    “阁下如果是来寻花问柳的，那恐怕是找错地方了。”看剑客目光灼灼，神情呆滞，芷珊不由面色一沉，冷冷地揶揄道。言毕，自己也忍不住脸色稍稍一红。

    剑客这才发觉自己一时失态，慌忙中端起茶杯，掩饰道：“好茶。谢谢。”

    茶到唇边，突然警觉，微微一愣，又悄悄放下茶杯，稳住心神，打趣道：“美人如玉，自然是让人来观赏的。”

    “巧舌如簧。”芷珊面露温怒，却淡然一笑：“茶里有毒么？”

    “呵，不——在下只是想看看，是茶美，还是人美？”剑客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呵呵。”芷珊皓齿微露，轻轻一笑，看着剑客问道：“看阁下相貌堂堂，器宇轩昂，不象是歹人。敢问如何称呼？”

    “这个……”剑客不知芷珊底细，心存顾忌，一时无语。

    “哦，少侠若有不便，不说也罢。”芷珊晴目微低，举壶斟茶。

    这时，门边那使剑的少女回头叫道：“门主，有人造访。”

    言未毕，已听见外面脚步嘈杂之声。芷珊面露难色，略一迟疑，眼角向内屋一瞟，很快向剑客使了个眼色。剑客心领神会，脚步横挪，瞬间已移身里屋。

    与此同时，门外传来问话：“玲漫，语涵。芷珊门主在么？”原来这使剑的少女叫羽玲漫，使笛的叫静语涵，都是红颜门使者。

    “见过漫月门主，门主夏安。”二少女十分精灵乖巧，知房内有生客，不知门主何意，故不作答，只俯身问安。

    有诗曰：

    七律·羽玲漫

    初生纤羽细玲珑，前路漫漫几岁同。

    薄雾轻霜怜雪白，青枝绿叶恨花红。

    烟飞袅袅林山外，蝶舞翩翩苑水中。

    泪看孤弦伤若雨，小楼谁伴望春风。

    七律·静语涵

    清风何处漫山岚，残夜空闻静语涵。

    浊世惜琴知疾苦，秋闺垂泪掩羞惭。

    名留青史传佳话，情洒人间作美谈。

    忍逐韶华东逝水，树轮历历路何堪。

    这芷珊心静如水，神娴情寞，平日里闭门谢客，很少与人来往。况四娇各自恃才傲物，面和心不和。见漫月清竹深夜突然造访，心有不悦。但恰逢剑客造访，恐生变故，便强忍不快，起身答道：

    “请漫月门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