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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少女恋爱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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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个抬头的人最先爱!”

    “我的眼睛爱上了你的目光!”

    沉寂了一日的朗月,在白昼吸允了太阳的能光。

    天上出现两盘光带,一上一下,一明一暗,淡泊得像蔚蓝的月牙泉。

    勾勾弯弯的小黄瓜,鹦儿打出六六六的手势,比了比划月亮哥的宽度,掐把长,宛若垂垂吊吊的丝瓜瓤子,刚好是大拇指到小尾指为止的间隙。

    阿哥换姿势倒地躺下,鹦儿蹑手蹑脚地探鼻息,确定他是酣然入梦后,她在桃花园流星赶月般的背身疾行,丝发飞扬,手脚加快地掉头跑掉,人很快就跑得没影没边。

    花园的精灵为鹦儿豁达的性情折服,少女选择不屈从天命的姻缘之合,坚定自己红尘恋爱的理想。

    她不屈不挠的去追求心中所爱,闪闪发光的小精灵不得不感叹人类强大的内核真是健全又勇敢!

    “我动如脱兔的妹妹长大了!”阿哥歪着头侧着身子,心丸一语,神态欣慰,然后翻身继续睡大觉,没有打搅弯弯曲曲的明月。

    荧雪流萤的松烟缓慢托举情人的月亮佩,月亮老妪还是老了,缺失了一口白璧无瑕的粉牙!

    蓝月与阴湿的海边更配,蓝墨水般的柔情帛幔,一整套下来更多愁善感!

    因为冠猴呼吸的体温还在这里,鹦儿特意来海边吹吹海风,由心出发感受这一片的宁静致远,她惬意地倒向沙滩感受海风味的蓝,半坐在融化金日温度的海滨,独自瞻礼着那座与天齐高的城堡。

    冠猴才德甚高是了不起的真神,威名赫赫的他与大地之母女娲有的一拼,其实力不容小觑,他的玄九八变与神王伏羲的无极无相不分伯仲,文武双全与天地齐鸣!

    天魔石猴得道自然,得道脱道,玄相之功甚是显赫。

    “不知他回来了没有?”一走就是好多日不见,鹦儿手打横泄气地躺平在蠢蠢欲动的海潮里,灌浆的冷潮将他的衣裙湿透,她的两只手拍了拍小沙包出气。

    害群之马,天将休矣!

    天上的路通畅无阻,天上的云风平浪静,冠猴的足靴踩力跳跃棍棒,远渡雕金镂玉的夏岛之海,一人冒险进入当时还未被开发过的热带雨林打探线索。

    也许是预感到什么,他很低调,全程都很低调。

    自以为海晏河清的大地难逃危机四伏与凶兽频发的咬合力。

    他跑遍六合九州去探险大地之町的烽火连天, 早期地球的气候的确很恶劣,到处都是毒泷恶雾的雨林以及瘴雨蛮云的蛮荒之所,就在眼皮子底下跳动,陆续发生的野兽蚕食事件,也是小范围之内的小事。

    在一套寒毛直竖的生态系统中,冠猴逆雨行棍,摧折穷山,搅碎恶水,将量小微末的危难完全不当回事,可无能为力的凡人将来能做到在人间保全性命吗?

    人的世界需要人去治理,女娲或许是对的,将小生态放到大生态,将小世界的人变成大范围的人,人族或许真的会生生不息的传承下去。

    古早的白天与黑夜是连接到一块儿的,那时远古大陆版图真的稀烂,岛屿与岛屿之间隔着漫长世纪的海平面。留给冠猴白天出发的时间约莫很短,夜晚休整的时间格外漫长,反正留给他当宵夜的时辰足够了。

    那时候遇上毒虫猛兽蝎子蜈蚣都还算是幸事一桩,蛇虫鼠疫外加上血蛭吸血实属反常过头。

    刚才还是白天,没过多久乌压压的闪电云就来了,雷震雷暴,湖泊与海洋之水决堤肆虐大地。

    地底层的熔岩沸腾,地火熊熊,烈焰滔滔,直肠葫芦的火山锁不住地火熔金的爆发式岩浆,导致火山口烈焰奔涌,翻江倒海的炎龙一鼓作气拼速度逃出汤山火海,源源不断的熔岩汇聚海底流进大小湖泊,不少的龙子龙孙因此害而丧命夭折。

    频繁的火山爆发,地壳运动引起的地震,昆仑的神仙看了直摇头,连狗都嫌弃这块骨头。

    想必是人间这块骨头连狗都难啃得下来,天神们得不偿失,也是着急把握不下机会,索性放手抛给了两个人类幼崽去折腾,他们倒要看看手无缚鸡之力的人类如何能在人界开荒开垦新田?

    冠猴偏偏放下对人类的成见,首次站在人类的角度去看待满是风雨人间之路,他以神的光辉去解读人从诞生之时的手无寸铁,他或许希望将来以及后世的人类可以开辟希望,在漫无目的的黑夜种上光明的火种,一起守候人类开创文明新风的火把。

    普鲁斯鳄,泰坦巨蟒,地界出现如此之多的陆地型巨怪。

    除了天时地利的环境气候以外,像长嘴毛象剑齿虎等哺乳生物大范围的繁衍分娩,这都得益于地界得天独厚的生长优势。

    大型猫科动物抢夺优渥地盘,优胜劣汰,争夺势力盟友,种族与种族之间频繁爆发大规模的火拼,野兽们为了延续族群的生存不惜一切代价去厮杀,甚至为了群居成本而不惜拼死一搏,虎口夺食也在所难免。

    “懦弱无能的人类真的可以去打倒一切灾难猛兽吗?”冠猴从心底发问,若论及将来被流放的人群,阿哥真的能做到完好无损地保护好鹦儿吗?

    渺小的身体浓缩在浩瀚无垠的荒漠,冠猴的头顶上是一些翼翼逃命的惊弓之鸟,据传说乌鸦是杂食性食腐鸟类,乌泱乌泱的小型鸟类飞快逃离****的折磨……

    森林之王与百兽之王虽是生态系统中的王者,但是它们一死却也成为低端生物到手的盘中餐,狮子豹子吃肉那么久,终有一天也会被其他兽类吃干抹净。

    任你在世时如何行凶作歹,最后还不是回归尘归尘土归土的死亡进行曲,被土壤钻出的有机生物分解细胞蛋白。

    食草的脊椎动物倒地生亡,大象的肠子都快被肛肠科医生掏空了,大象妈妈为了保护刚刚分娩的小象,不幸被一哄而上的鬣狗狡诈分食,母象死了,刚睁开眼的小象也跟着没了。

    出门去捡漏的鸵鸟被同样食野的秃鹫驱赶领地,在屁股后面追着咬烂屁股……

    一招秒蛇的蛇雕,下水炼铁的犀牛……

    贫瘠的大草原上,狼奔豕突的号角,野狼和野猪大批量闻讯赶来,为了能吃到美餐,猎奇的猪狼恣意包抄天降的肉肉,它们饿急了眼乱冲乱撞……

    冠猴一副铁骨睥睨整座大草原,铁棒出掌,纵横捭阖,伸手不费吹灰之力,乱无章法的铁棒打死了一大些猎兽。

    冠猴第一次尝试去可怜人类,他是带着天生的神性去怜悯,基本的魔性去同情……,但他深知命运播撒的是灾害的瘟疫,如同老鼠传播的痘毒疫症,将斑点与污秽带去新风景的人间,他终是会去环伺虎口象牙干预人类的旦夕祸福。

    人类如果在大地上种植火光烛天的火苗,那么不用法术就可以生火燃烧久久不散的薪柴,焮天铄地的火焰就可以直逼新光明的新天庭。

    冠猴的内心久久都不能平静,他静态的脉搏里不可开交的有了第一次的沸腾,他希望这一天的光能够尽早到来,如果能播撒大地又何尝不是另一种希望与守候呢?

    冠猴的璎冠是垂搭的,往后就是竖直的,他待从头拔正传说里的物料,他从今以后将是神人魔三界瞄准的弹簧弓忌讳,他将会被三界六道的炮火集中扫射,枪支弹药对他没用,他本就是天空中风云莫测的杰出真神。

    冠猴自由地翱翔在天空与大地的断层之中,没有神人魔的阻挠,他侥幸地变换航行的姿态。

    聚散总有离合!

    冠猴历经沧桑,独来独往,如风云般无形无影。

    瑰丽的花圃,没有规矩的管束,没有束手束脚的人伦规矩,鹦儿一如往昔那般活泼好动的疯兔形象。

    “我们都是精灵,精灵怎么会害怕精灵呢?”小精灵安慰小小精灵,不要对神侯大人抱有那么多的恐惧与怯畏。

    精灵幽灵,恬言柔舌,在她们交头接耳的口叙中,鹦儿心花怒放地打探到冠猴迫降上岛的消息,她迫不及待地拎着风筝线飞奔前往消失多日的夜海。

    “心情烦忧,谓我何求?”鹦儿静若安澜,潮汐的海灵一点一点的重来,她在海边坐等了他一夜,小苦瓜脸干瘪瘪的。

    戴冠之神垂首伶俜,倥偬回首。

    大活人平白无故的玩消失,一点音讯也没有,鹦儿暗气暗恼,暗恨多日没有冠猴的下落,于是少女气恼地抠了一把细腻的沙砾扔进水洼。

    树影绰绰,蝶影凄凄,冠猴不自觉的往下示目。

    停泊在海上的明月船,来去自由,无边无际。

    禁不住漫漫长夜的煎熬,整个人昏昏沉沉的,清明的理智渐渐消失,逐渐化为一场乌有的粉碎性泡沫。

    鹦儿不再清醒等待煊赫之猴,少女的意识慢慢的被黑夜的猛烈浪潮侵袭,缓缓昏头昏脑,垂下脑袋打盹,掺起了午夜的梦。

    暗潮拍一拍,晃一晃,轰动皮实的少女。

    鹦儿连续掺瞌睡,冠猴漫无目的地守候在睡神少女的身后。

    黎明的光曦即将打破黑夜的垄断,蛋花裙的少女犹似一块薄薄的煎饼困顿的泡在紫菜蛋花汤里睡着了。

    也不变换舒服的姿势,少女雷打不动的睡大觉。

    冠猴心事重重,在分别这么久以后,他第一次着陆登上椰子岛,聆听海韵,闭目昏辰,人站在树下难得的享受星空与海洋的这独一份静谧时光。

    海面悄然无风,冠猴不再观望风色,将注意力集中到泡在海带汤里睡摇篮觉的少女,少女的衣裙一再被折腾,被冥冥暗夜染得漆黑,金鱼摆直接变成了鱼尾灰,遇水摊开的纱裙被皱巴巴的浪头蹂躏成一大盆泡发久了的裙带菜。

    贪睡的鹦儿被白浪哥玩坏了。

    沐猴而冠的猴神无声无息地靠近,头上的翎子被卷曲的浪花吹得簌簌飞舞,他勾揽的臂弯强有力地腾空抱起湿透的少女,将她带离大海甜蜜的暴击,放置远离海潮的安全界面上。

    鹦儿住在露天的旷地上,她睡相沉熟,估计是熬夜累坏了,已经沉实地进入梦乡。

    像鼓风机搅拌的海边,额前杂碎的胎毛飞扬,风吹久了有些头痛,冠猴屈膝坐定在浪潮之巅的海岸。

    冠猴垂手盘腿坐了一会儿,坐久了腰膝酸软,他不得已拆袍卸甲,解了一身厚重的披挂,没有了重量级加持体态的防御装甲,他酸痛的肩颈反而惬意了许多。

    是神是魔真的不是由人说了算的,冠猴自己说了也不算,每个人做不到完全的自己,层层递进的任务关系,无论人和神都会在逆变中扭曲。

    也是熬了一个大夜的缘故,他选择放肆性的给自己一个解脱,他彻底不去想他是天魔的身份,偶尔脑海里短暂的去压制天魔曾遭受天神的进攻, 天魔一族的陨灭也许不是天族的攻击,也许也有其他的原因在里面,冠猴深思熟虑的计策片刻得到消音瓦解。

    翻身做主的螃蟹军队心猿意马的在海滩跑马。

    他身上只剩下一件贴身的夜行服,上衣的领口被夜风微微敞开,冠猴难得的松懈,平常出门一整套下来都是正儿八经的战袍战衣,仅此一回被行云流水的慵懒风浪给吹疲累,当即暴露出成熟男模性感的锁骨。

    身子仰卧平躺在鹦儿旁边的空地上,侧着躺着瞄了她一眼,见她安然无事后,冠猴双手互叠枕置于后脑勺,他静下心来静静聆听飞鸟与鱼的梦呓。

    一条腿迈进梦乡的门槛,冠猴好久都没有睡过觉了,舒舒服服睡了一觉,第二天早上醒来便觉得神清气爽。

    鹦儿完全不是那么回事,昨晚上身子进了水受了凉,腹背跟大腿小腿都有些异样的酸麻,抬抬胳膊肘,提溜提溜胳肢窝,也是钻心的疼。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的时候,沙漏被风卷起,听到沙律跳动的碎响,鹦儿撑起酸涩的膝盖胳膊,上半身窸窸窣窣地爬起,昂起僵硬的脑壳往后面扫一扫。

    冠猴抬抬手指头的数,对于鹦儿来说,离别是那么的久远,仿佛是上辈子没有得到圆满。

    “来了?”冠猴如风轻盈,单手抓握椰子球递给小小的人补充淡水。

    “嗯!”鹦儿两酡飞红,情怯情喜,冲锋陷阵般地扑进红尘曲阵。

    沙与海之间连接起一片海滨,揉碎的细粉撒在白花花的沙岸上。

    大海渐渐褪去引以为傲的水袖蓝衫,沙地自作多情的坦露鱼白的腹肚,灵动的白在海滩跳跃,鹦儿踢溅着水黄的水花。

    人类实属热情又冲动,少女赤裸着脚踝在沙洲快跑,冠猴一时没反应过来她的百米冲刺,愣是被她的铁臂撞了个满怀。

    冠猴僵直如桩,始终高身挺拔,没用打开多余的动作,没有任何抱拦揽的姿态,静静地凝视自由飞翔的少女。

    鹦儿拨了拨猴子毛,摸了摸稚羽翎,抱了抱冷冰冰的精英劲装铠甲,隔了好久才悻悻松手,酷毙的行头都快被她的一双鸡爪子挠包浆了。

    都说平静起波澜,猴子平稳的心境渐渐升华,体温也曲线上行,冰寒的体温都快被她捂热了。

    不知鹦儿有没有注意到,在她面前,隆重的冠猴大人总会刻意收起阴冷的鹰视,用极尽平淡的口吻与她对视聊天,如同一位深爱幼女的慈父一样。

    冠猴甚至对鹦儿多加袒护,在一定的思维模式上,多次关照被神仙恶霸霸凌的阿哥,随着情绪窗口的抖动触发了女娲不屑眉头的冰冷锁链。

    翩然的云锦天衣飞速漂浮漂白的浪花,又像是一副白皑皑的玉衣铠甲浸泡在蓝白色花朵的浪潮。

    青霄白日的,脑海短暂的拼凑回忆,印象里的少女总是水灵灵,风灵灵的,跟她戴在腕脖子上的虾须铃一样灵。

    悬于房梁上空灵灵的风缀发出打击木饼的节奏,冠猴一团乱麻,递出去的手竟有些不知所措,他控制掌腕的强度将撬开一半的椰汁递给她解渴。

    鹦儿捧起比自己脸还大的椰壳,小口小口地咕着清甜的椰子水,喝完了还记得用手背蹭一下弄脏的嘴巴。

    “我放风筝给你看……”风一阵,海一阵,鹦儿情怯怯地掏出纸糊的风筝。

    风筝极薄,线圈极细,被风搅跑的纸鸢飞起来没有刀片快。

    风悠着跑儿,雌性的长尾天蛾弱不禁风,风一吹线就搅远了。

    大日半天,纯净透明的玻璃海,少女双瞳炯炯,杏黄的身姿永远那么光彩夺目。

    精必利其器,看着眼前年轻鲜活的生命,冠猴竟有一刻觉得人类是那么的美好,他开始感恩人类之母超绝非凡的创造力,是她贡献了大地两位人类的价值。

    琉璃蓝的天空,宛若一块蓝天鉴日的宝镜。

    少女马不停蹄地行动起来,她心痒痒地提溜一根刮手的胶线将青蛾成功送到天上去。

    望不见的风声无形跟在鹦儿弹跳的脚下,身单力薄的她却将薄如纸张的纸鸢控制得很好,风筝的那头与这头配合得也挺合适。

    风一往无前,象征了它头也不回的使命。

    人到了最后也要负起她的责任感,不管是人还是物都要负重前行走近终极的墓碑。

    冠猴晓得她是她,她始终不是女娲,也从来不是神母模棱两可的赝品。

    她也不是神的复制品,她是唯一独二拥有重组基因超现实复活的人类,她的神灵之光在如梦桃源里光源苏醒,随着她一同复苏的强大肉体是仿照伏羲模型建造的阿哥。

    上帝的视野是他们俩同宗同源,同生同死,上帝之手捏造了他们的本命来源,也埋下了宿命的五行因果。

    鹦儿是一个独一无二的人,没有谁可以替代她,她的思想价值也无可挑剔。

    “为了做这个天蛾风筝,我拆了细子骨,为此还做坏了好几个呢……,不是什么粉粉嫩嫩的小蝴蝶,就是肥肥胖胖的大青虫,我没少得到老树皮子的几句调侃!”鹦儿叉着腰松弛地把控长远的线端,海上生花,她在海边放肆生命线,明亮的一双大眼睛瞅着岸上的猴子笑。

    “下次我给你做一只雄黄色的大风筝!”鹦儿大大咧咧的,始终像一个没长大的野丫头片,她无所顾忌地张开双臂挡住中午的日头,在冠猴面前比划了一个大大的风筝。

    她超自然的表现出了自己的喜悦,冠猴点头欣然默许。

    接受到大大方方的信号以后,不必再偷偷摸摸进行,鹦儿雀跃如喜,几乎兴奋过度。

    流连忘返的浪潮停靠在海湾,冠猴驻足欣赏这弥足珍贵的一幕温馨画面。

    一切心动的行动定格在海边,不再局限思维模式的认知。

    白线缠了好几圈,困兽的风筝绑在大石头上压着,模拟长尾天蛾的风筝迎风飘飘摆摆。

    冠猴顿时收起了孤陋寡闻的视线,眼底的余光注意到了身侧一行短短浅浅的影子,少女挨着停顿在他的旁边,俩人没有刻意接近。

    鹦儿圈起波棱盖,牛毛肚并拢,略有些紧张。

    冠猴的腿一高一低松散地坐下,从无规矩,也不守着规矩,行事风格完全是由着自己的心性来,他是天上最没规矩的神了,昆仑境的神仙没少嫌弃他的放肆无度。

    蝶潮贪声逐浪,放浪形骸。

    一浪更比一浪高,云卷云飞到天国去。

    追风的纸鸢不再沉湎脚下的云朵,而是响应着人神迷恋的终点,带着少女的心愿计划卯头冲刺神圣的天堂。

    接下来的时间,俩人仍旧注视迎风起舞的风筝,再没有说过一句话。

    鹦儿坐没有坐相,站也没有长相,真是个野性的小狸花猫!

    鹦儿一屁股坐在沙丘上,抹平了鼓包的小沙包,连心得都没有,就是感觉坐得时间长了,屁股跟胯子也麻了。

    两个人照例无话,只待吹起的浪头静静的结束。

    风息了,纸落如云,偏低的风筝适时静落沙白。

    “走了?”云起云落,天落了白,冠猴唯一一次破防出声。

    “嗯!”鹦儿点点头,虽然万般不舍,但是已经到了这个点了,也该回去报个平安了。

    她出门之前没跟阿哥打招呼,现在都这么晚了,她该回去跟阿哥说一声,还有花园中的小精灵该等着她回去讲八卦了。

    少女灵动的背影离别在午后的鹦鹉洲。

    猴面鹰挥翅将主人接回了夏岛,冠猴一个斜扯拆卸掉冷冰冰的墨纹龙卷风盔甲,高高勒起碍手碍脚的长袖长裤,慢悠悠陷进海域,抓鱼给傻鸟整点小海鲜。

    箭鱼凭借海浪内卷的高度,在海平面跳来跳去的。

    天天吃喝不愁,每餐都是加料小海鲜,晚餐又又又又是青花鱼刺身,出门之前吃了个大饱,现下天还没有全黑,沙雕一口气哪能吃得下那么多的生鱼片刺身,它都快噎死了!

    凶兽之名的沙雕吃得太猛,食道的消化功能不行,胃部储存的高热量食物尚没有完全消化干净,肠鸣往外翻,残渣迫不及待的渴望排出肠道。

    大鸟想深蹲拉屎,它的双腿在打颤颤,下滑滚动的粪便用力挤压纠葛褶皱的肠道。

    大鸟心情舒爽地蹲在海边拉粑粑,一大坨新鲜热乎的鸟粪刚排出粪腔,被不嫌臭的海水刮腻子冲刷干净。

    往昔可是高威猛的大鸟,现在经过极端的喂养,早已胖成了一只羽毛球。

    它的小宝宝们经过人工的一番精心饲养,鹦儿每天好巧不巧的抽空帮它照料鸟宝宝,宝宝们已然褪去了早期天然呆萌的稚嫩,褪皮脱壳后的它们鹰头鹰脑的。

    鹦儿最喜欢这只粗心大意的沙雕,就喜欢宠溺地抱着它的鸟头亲亲蹭蹭,可优雅的大鸟似乎不喜少女的磨磨蹭蹭以及那些湿滑黏腻的唾沫星子,它淡定地移动高抬腿的鸟足,嫌弃的离她远点。

    沙雕完全是一个野路子,不仅心大,而且劲还大,脾气往上冲的时候,捉弄主人的本领也挺牛掰的。

    冠猴是一名合格的鸟主人,他全力饲养着一头苕里苕气的一只雕。

    他本想着今晚让爱宠饱餐一顿的,结果鹦儿跟个老妈子一样全天候地伺候着千斤大小姐,早就将大小姐的肠子肚子给喂饱了,沙雕的胆儿也是够肥的,谁喂它它都吃得下去,冠猴刚刚才喂了两条鱼,肥鸟就不肯动嘴巴了。

    鸟的习性通常随它看护的主人,沙雕要顺着它的毛摸,不能逆着它的毛片。

    沙雕总是喜欢鼔瞪一双卡姿兰大眼睛,鸟类的习惯保持着呆若木鸡的扬站姿势。

    冠猴跟少女讲明白很多次,千万不要总觉得它可怜就要惯饲它,它外表看着苕,其实心里傻精傻精的。

    沙雕的小心机多得事,一出接着一出演戏,冠猴深知自己豢养宠物的个性,它虽然模样看着傻呆呆的,心里可精明透顶,比起同期的鸟类,超大型的猴头鹰精明多了。

    这种傻乎乎的外表也只能骗骗少女心安理得的小心脏,平时多讨要一些稀奇古怪的杂鱼肉脯罢了!

    屁大一点的事儿,说多了鹦儿就是不信邪,偏偏将鸟的花花肠子搞得七高八高,再这样下去冠猴也满足不了它的欲望,只好放它飞出夏岛谋生去了。

    一条条肥肥的青花鱼罐头抛过来,闪烁粼粼光片的大鱼悠扬落下,冠猴亲自喂到它嘴里面的鱼,沙雕一副想吃不想吃的样子,猴子也不想喂了!

    “看来是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鹦儿把你的嘴巴养刁了?”冠猴带毛毛的指爪揉了揉爱宠的鸟头,傻鸟享受到了鹦儿一直不曾享受过的待遇。

    被主人偏爱到如此的地步,谁知大眼鸟竟然委屈巴巴的,挤了挤眼窝眼滴,它明显是得了鹦儿的好处,面对少女再三言三的祈求,在主人面前可劲讨好。

    明知坐骑是占了少女的便宜,冠猴嘴上也没计较什么!

    “你个屌丝!”该说的不说,不该说的别说话,冠猴讨厌宠物鸟挤眉弄眼的一副傻样儿的!

    “是又能怎样,我也没有办法!”明白大傻是想替鹦儿说好话,没事时多出去见见她,冠猴毋须考虑深情厚谊,提腿就走,在这件事上没得商量。

    怪模怪样的傻鸟得罪了主人,它耷拉着焉头耸脑的脑袋,它主人也不去管它之后的死活,奇异的鸟步跟在后面,傻货哆哆嗦嗦地撑着铁柱般的爪子追寻。

    粉红的桃花源充斥着粉霞的暖光。

    满树都是才开的粉红灯泡。

    皱巴巴的老树皮上,羞涩涩的青蛾侥幸躲过作恶少女的辣手摧花,下了少数几枚淡黄色的卵儿。

    蛾子的肚皮翻白,鹦儿一下子就捏住娇娇嫩嫩的白肚皮,仿佛薄薄的一层皮里面有心脏在持续跳动。

    “头大,身子大,就是翅膀看着有点小,你长得一身的富贵样嘛,平常吃得这么好啊!”鹦儿不去摘树上的知了猴,而是改去捉胖蛾子。

    短短扁扁的双翼青翅,白白胖胖的头跟大腹,淡青色的翅膀中心涌现淡粉色的花纹,它长得跟绿尾天蛾很不一样。

    一场精灵雨,红蜻蜓低头飞过,鹦儿松手放过了粉青粉青的精灵虫,沾了一手儿亮晶晶的粉儿。

    “没办法,我们都是为了活命,我们当中月神娥才叫好看!”精灵虫谦卑地答着。

    毛绒绒的草坪,碧鲜洗玉的小草。

    草堆子上分别插立着红萝卜白萝卜绿萝卜的小纸片人。

    崭新的羊皮卷枕在双膝上,鹦儿揉头揉脑,握着一根长长细细的碳笔准备再画一只风筝的草图。

    鹦儿衡量炭笔后,在精灵虫的头身上比划长比划短的。

    “你不是刚做了一只吗?怎么现在又重新做?”精灵虫好奇地凑上去围观,结果一根线条也没有。

    白纸上全都是空白,鹦儿没有灵感不能画草图,送给冠猴的风筝不能太潦草,一定要相当的霸气,这样才配得住独一无二的冠侯大人嘛!

    “我打算做一只全新的送给他,两只风筝就可以在蓝天白云下比翼双飞!”成就是自己制造的。一口小白牙在那里憨憨傻乐,鹦儿盘算着如何能博取他人的好感。

    这个人可不是别人,也不是忠心的阿哥,而是心心恋恋的猿猴大人。

    “那认真努力,继续加油吧!”惹谁不好,偏偏要去惹那只无法无天的猴子,整个昆仑山的神都在怕他手里攥着的那根杀威棒,更何况是他们这些低等种族的小精灵。少女也是一个货真价实的恋爱脑,傻头傻脑,非要爱上不该爱的人,桃花源里这么多真心好汉,阿哥也够可以的,偏偏要去选一只没有人情味的野猴子,小精灵无奈只能默默地献上自己的祝福。

    无望的蓝天之上,冠猴身手矫健的单脚跳上鹰背,高大挺拔的前身驾驭着超大只飞行器的猴头鹰。

    柔情蜜意的海岸线,路法优翼的沙雕着力降速,低空掠过昆仑周边的海域。

    在即将落岛之前,冠猴猛地收起了挑枪横棍的魔气,他敏捷如猫身轻如燕的从鸟背上跳了下去,一脚一脚踩没软塌塌的的沙坑,从容回到沙丘的老树下。

    按照他答应鹦儿约定的日子,出现在无人踏迹的荒海

    放长线的纸鸢面若无骨,细若柳絮,一对风筝同飞同起,飘忽不定,牢系在沙地的岩石块上,控制住野外飞行的速度。

    举目四下,瓢若浮云,沙雕一瞅就知道是少女该干的样子。

    这显然是活力四射的少女该干的好事,她永远精力充沛地创造属于自己热恋心动的伟大杰作,制造一段又一段重复但不笼统的悲梦惊喜,总是喜欢在桃花园里折腾来折腾去,捣鼓这些情情爱爱相关的小玩意儿!

    没名没分的野花顽固生长,不需要浇灌茁壮的养分,给一点甜头就开花了。

    人类不同于野生动物,他们优商优智,女娲倾尽全力打造了天界的不太平。

    男欢女爱表达情感的方式不同,冠猴悄然而至,立身在空白的图纹格海域里,鹦儿将爱的心意挑得明明白白。

    “我不是他们,我跟他们不一样,我是一个有血有肉有心有肝的人,我不像他们是没有感情的冷血动物,我会去爱会去恨,天上规矩没有道理可讲……”鹦儿执着情爱的方式与众不同,她的确跟一般人不一样,她比阿哥还鲁莽冲动。

    烂日靡靡,鹦儿肆无忌惮,肆意的爱意在海边生长。

    少女的内心一向觊觎天将大神,微不足道的心理却也是十分狂野,鹦儿的小细爪子将这层暗调的窗户纸给挠破了。

    冠猴喜欢平凡的鹦儿,也愿意高调伸出铁臂替人类护短,足够强大的双翼替巢穴中的幼崽遮风挡雨,不过这一切是基于老父亲对女儿的疼爱,他是亿万年前的生命体,今世没有半分的眷恋。

    恃才傲物的冠猴收起了横向发展的野心,他屈尊降贵地陪着爱耍小性子的少女胡闹,不爱出风头的猴子开始后续思忖自己的所言所行,到底是哪一点出了关键性的岔子,鹦儿这个小尾巴才会不自觉的爱上了他。

    海面出现了大日晴天的势头,刺猬的光线非常刺眼,沙雕狂揽翅膀遮拦日影,窝在刨坑的沙里打盹。

    阿哥在桃花园里挑挑拣拣,从头选到尾,都没有选到中意的礼品。

    他将主意打到了间隔不远的精灵园,在叶子丛里扒东扒西,不断打扰小精灵们休憩。

    “抢东抢西,他还挑精拣瘦……”一个大个,老是弄出杂乱无章的动静,终于把躲在草后头的小蚱蜢惹烦了。

    园子四下无人,阿哥给妹妹挑选一件像样的礼物,在精灵园里被小精灵们追着动手,一路喊打喊杀追赶至山崖。

    各式各样的小精灵,五光十色的精灵光圈,逼退毫无作为的人类……

    阿哥明显是找打,抱头鼠窜的,一个爆栗火花,来不及止步讨饶,他登上前面的山崖,不顾及地跳下悬崖。

    悬崖下方,大河汹涌,钓鱼佬披蓑衣,戴斗笠,坐在石凳上安静钓鱼,出其不意的呼救声直达河床,钓鱼人响指叩背,翔之逆旅的大鸟迅速逆风往头上冲。

    一个振翅轻松接下高处坠崖的人类娃娃,冠猴也同样关怀着调皮捣蛋的阿哥。

    阿哥安全降落老鹰的背脊,搭乘铁骑冲上云霄,实打实的感受了一把与天空近在咫尺的距离,这是人类骨子里做梦都想飞上天的莫名冲动。

    黄金大眼鸟,头侧有双犄,能够挺身与倒立,宽弛的大翼高度配合龙卷飓风,瞳术犀利锐利,能够灵敏的预知危险以及避开危险,防患于未然。

    猴头鹰性格慵懒散漫,喜好阳光晒背,平常没事就卷缩羽毛窝在海岛上吹吹海风,饿了渴了就去啄击肥鱼椰蛋,也可以一头跃进海底捕食空气海蜇,也可以凭借一口牙尖嘴利的啄喙将斗争失败的猎物一口气吃掉。

    在鸟主人的眼中,它是傻里傻气没头没脑的笨蛋沙雕,它曾经傻到把到嘴的猎物搞丢了,然后冠猴一气之下就骂它,就拼命的去骂它,当场骂它蠢笨如猪,这傻鸟自己搞到自己最后都没意思。

    冠猴草率骂了两句之后,它赌气拿出小本本记恨上了,从此不再搭乘它的主人,见面之后就彻底无视对方,有多远就躲多远!

    冠猴这次没有因为掐架黑脸上锁枷,而是一言不发的上道具,抄出隐藏款的打鸟棒,一棍爆栗花,二棍打铁花,打得沙雕眼冒金星,回旋镖终是扎在自己身上,之后不敢对他不敬。

    从此棒打沙雕一事一发不可收拾,沙雕倔得跟头犟驴一样,冠猴高低得骂几句不听话的蠢货,寒铁铸的知更棒紧敲敲,沙雕杵在犯罪现场只有被动挨抽的份儿,眼一闭,脖一轴,在现场有多惨就有多惨,最后没得法子的傻鸟只能将羽翼练得皮实一些!

    阿哥死死摁住大傻的头,狠狠揪住屌毛的毛发,大傻特别爱惜自己的一身羽毛,特别爱惜,他将阿哥救上山以后,不管不顾的将它扔下水,头也不回的傲娇甩毛。

    冠猴与他同属一家,猴子与猴面鹰住在一个科室里,大鸟笨得出奇,体态不够灵敏,冠猴少年时期没少训练它,就连生存技能中最基本的捕杀也是手把手教的,它在主人传唤的面前,经常尴尬不出声,不吭气,不过绝对服从领导的哨令。

    日复一日地待在园子里,实在是索然无趣得很,就算神仙待的地方再风景美如画,时日一长也觉得无比枯燥。

    抬头望着见不到边的大气层,却苦于圈死在大山沟沟里。

    阿哥心思一动,将蔫蔫的鹦儿抄近路带到一片朔雪翩跹的花海。

    兄妹俩灵动的在山海间奔跑,生命旺盛的树海被碧波的海洋绚烂,妹妹万缕千丝,丝丝散发,阿哥悠然松开手放兴致盎然的妹妹前去欣赏一场蒲公英的约定。

    白云悠悠,碧草青青。

    青白分明的爪儿畦,到处都是柳映清波的蒲絮草。

    在绿草如茵的人神轨迹,阿哥是偶然间发现了蒲公英的信号弹,卷进了一场与婆婆丁的花信之期。

    鹦儿张手张脚好奇凑近蒲公英田,摸了摸白中透青的肉团子,摘下一个毛绒绒的球儿,嘴对准花部轻轻呵气吹了一下,如诗如雨的花瓣雨,摧残的蒲公英许下约定相约明年再来赴会。

    雪飘如絮,柳絮似棉,鹦儿折了一梗青管,唇舌含住吸管温吞地碰了一下花团,小肉球十分惹人怜爱。

    一根吹泡泡用的吸管,嘴对嘴,细声细气的,吸管动作小心地吹花蕾,花香四溢,扬扬洒洒拂西去。

    轻飘飘的,像雪丸一样洁白。

    不咸不淡的信息素吹拂发热发烫的面颊,脸比手的红温还烫!

    冠猴泰然自若,插着传感棒子玩自己的,用鹦儿的话说他纯粹是个不懂半点风情的武夫!

    因为爱所以才喜欢爱,鹦儿从未想过用自己的那一丁点爱干扰冠猴,打搅人家的正常生活,只要有他在场,他明白深意就好,其余的一点都不重要。

    又过了一阵子,少女抚平低落尘埃的思绪,白腻腻的鼻头仿佛吸入过量的猫薄荷,白云脯子肉的腮颊渗出密密的两片红晕,她扭过头去逗弄老大不小的乌龟大叔。

    “你在做什么?”冠猴跨坐断木,往下张望。

    冠猴磁性的嗓音很容易吸引人的回音,像发射的海螺一样。

    “在乌龟壳上描线,加深乌龟回家的路!”鹦儿别了别耳后的长发,削尖的扁棍一次又一次加深乌龟回家的印象。

    冠猴举手投足,甚至一个眼神,一个呼吸,都能吸引鹦儿别致的心眼,牵动少女魂萦梦牵的心绪。

    心脏有别于常规的跳动,热得快,舞得猛。

    冠猴潇洒摆烂,一个心跳加速,纯情的丫头片子像是被电击了一下,不能自已地盯着猴将军发愣。

    再确认冠猴往前走远以后,鹦儿识相地掏出藏在树洞里的海螺珠和大海螺。

    一个巴掌拍不响,少女偷窥神人的记忆是被冠猴寂静的瞳孔允许的。

    摸了摸蓝盈盈的胖大灵珠。

    跟风听了听储存在海螺里的失恋情话。

    死寂的泪水划过脸颊,鹦儿擦了擦晶莹的泪滴。

    一缕黑魂儿在海滩轮回上演曾经被刻意消失的画面。

    上万年的回忆钻出空子,在海边大屏播放人声画面。

    天魔于上古时陨灭,灭顶之灾不是谁都可以承受,消失族人的性命全都无力回天,沉默寡言的猴将军在海边哼着一小段的民谣思念天魔族人。

    黑心棒灵活多变,变大变小,手可挑针引线,也能配合小猴人的心境随时随地发生长短变化。

    金箍棒是小型探测器,可以捕捞,可以猎杀,也可演奏凄凄切切的曲目。

    对比这些悲伤的曲目,鹦儿更喜欢欢乐的歌曲,一听到曲项哀乐,她不争气的眼眶就容易掉眼泪。

    冠猴压低冰薄荷般凉薄的嗓音,低头缓缓吹奏虚实结合的孔笛,这一段乐章承载了他昔日对女娲冰雪般融化的深情。

    “在成为神之前,我是天上的魔,我曾经是天魔,是天魔族中性格最傲的小魔头,我在昆仑认识的神统共就那么几个,其中就包括了伏羲与女娲,我曾亲眼见识过他们在昆仑举办的婚礼……”冠猴徒手消隐了兵器的痕迹,他走路没声故意吓唬惊惶的少女。

    青春靓丽的少女明显被玩弄,像是打惊的兔子被野狗追着咬。

    冠猴黑背黑面,徐徐嘴角露出不易察觉的一笑。

    老人头是有多久没笑了,鹦儿很吃这一份颜,就很好这一口鸡爪炖皮蛋。

    青少年时期的记忆如洪水翻腾,记忆犹新,历历在目,他没有任何隐瞒地阐述了自己的历史。

    摸爬滚打的轨迹……

    跌跌撞撞的活法……

    冠猴从来没有得到女娲的重用,只会在上沙场的时候招揽他作为指挥战场的先锋,连一个威武作战的将军都称不上,一切指令是神母赋予的虚名,锦上添花的荣冠,徒有虚名罢了!

    脆弱的防线被回忆的主人用力量般的城墙掰得粉碎,冠猴从来没有主动跟任何人阐述过上古的史记,这是他第一次循序渐进跟人类少女坦白忧伤的秘密。

    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海边,鼻尖嗅着熟悉好闻的荷尔蒙性腺体的味道。

    还有空气中鸟类潮湿羽毛的气味,脚丫子的气味比冠猴散发男性魅力的味儿更冲,冠猴的体香几乎要掩盖罪魁祸首的懒惰,可泼辣的沙雕懒得很,一连几天都没有洗澡,弄得海边到处都是臭气熏天!

    汪洋如海,想念你的空气变成潮汐……

    心跟着过来,头发丝晃动,鹦儿陶醉在此,忘我其中,一步一步凑近神猴,侧躺在猴子平易近人的大腿处,软骨头不知不觉地枕上冠猴的小腹,少女知足常乐的睡颜是甜蜜信息素的味道。

    海面风高浪急,颦头告急,这预示着天快要变天了!

    恐龙与鳄鱼的化石早已被大地的铁蹄震得稀碎,冠猴的靴底无意中踩到一颗凹凸不平的球状物体,他弯腰随手捞起稀奇古怪的琥珀珠子,黄琥珀中央赫然是一只静止不动的昆虫,分泌的树脂流浆包裹沉睡的睡美人才形成的一颗天然虫珀。

    冠猴温柔护住趴在腿上午休的少女,防止她深度睡眠时不小心跌出体外,猿臂铜棍的将军也会瞩目温情。

    冠猴的脑海联想到那颗黄澄澄的珠子,自顾埋头搜身找出怀里的那颗珠圆玉润的琥珀,握在掌心对准天外明光,粗略把玩几下。

    金灿灿的的琥珀之魂纹丝不动,沉睡在珠中世界的飞虫着手发力,赤焰灼灼,焰色如丹,温润如玉的虫珀渐次燃焰,冒火升温。

    珠燃泣魄,冠猴的欲念点燃了珠中的欲望,珠子滚烫发热,冠猴含握在掌,炙手可热,一只手直冒火星子。

    冠猴一张脸晦暗不明,金瞳被极焰之火灼烫燃烧。

    炎炎赫赫的珠中世界隐藏着冠猴腹黑祭神的愿望。

    人族觉醒之后,一再没落,再度崛醒,几番牵强,女娲试图打击人族存活下去的信心,她似乎很热衷反复敲打泥偶被荆棘绊住的脚跟。

    生命被画上终结的休止符,他们自从初生起就被神母打上性格迥异的标签,人类将会在烈火中覆灭,覆巢之下焉有完卵,血肉之躯慢慢格式化焚毁,活在大地上的人类见不到往生的太阳,始终归于沉寂的月亮,孽海黄花烧成骨头渣渣,一把灰烬落于黄土高坡。

    冠猴闪闪亮亮的火眼金睛预示着未来人族没落的抽象片段。

    大地的心脏原始部落的森林已然沦陷,炽烈的毒火近距离攻占着人类的家园,熊熊红焰燃烧着森林之中的原住民。

    大雨倾盆,树上建造的房子全部被毁,毒虫猛兽没有食物,它们一波接着一波蚕食人类,大多数野人被猛兽活体解刨,被蛇莽吞入腹部。

    一大半的族人死于非命,少数部分人活了下来。

    烧毁过的原始森林是一片废墟,活下来的人却要面临最基本的生存问题,如何灾后快速重建家园,拿什么东西用来饱腹,剩下的族人不用挨饿受冻?

    老弱病残怆天呼地,老弱妇孺椎心泣血,大家伙就这么在大火后的暴雨中艰难捱着。

    方圆百里没有食物和水源,阿哥抱头痛哭,看着他这样自暴自弃,鹦儿心如刀割,凄怆流涕。

    乌瞳爆发出警惕性的能量,火眼金睛闪烁着最新得到的探测资料:鹦儿的灵魂永居人间,悲怆悲惨,泪流满面。

    大地上拥有一套自己的暗黑法则,暗黑行者在大地上放了一把火,大火七月七日不休不止,活活烧死凶兽的本来面目。

    在恶念元神的眼中,没有对错与是非,只有护犊子与不护犊子的差别对待!

    天魔是高级魔兽,天性凶残冷漠,天性中****基本的考量宣判,他一切规矩都是随心出发,随心而想,随心而动,没有随遇而安的道理。

    不是水灾就是火灾,冠猴更痛恨无能为力的凡人保护不了自己的妻子,导致最后鹦儿被火焚,阿哥以火的代价烧成炭灰。

    看了看眼前深度熟睡的少女,脑子里突然好像想到什么是的,为了不让将来更险峻的灾难降临明天的大地,于是冠猴单手握掌收起念珠,眼底草木丛生的温柔过后,眼神越发狠厉嚣张。

    在这一刻,独来独去的恶魔有了受累的情感包袱。

    黯淡无光的海域,没有用处的棍棒锁在暗无天日的化粪池里,被冠猴打发到海底宫殿的铁棒发出两秒的微弱光亮。

    胖嘟嘟的小丑鱼游过签订契约的黑暗宝塔,它直视昆仑的精神高度超越海平面的视角,耸立在天空之城之上,冠猴那颗被感动的心也跟着亮了两下。

    淡黄色的连衣裙被风搅了起来,冠猴的右掌拨了拨少女头发上粘连的枯叶蛾。

    为了保护人类,为了保护即将流放地球的人类,冠猴想要打造出一个比桃花园更好的花园,设身处地的替人类的安危着想,他的想法比人类之母还要细心周到。

    这不是一场不切实际的梦,这是有思想有现实的估量结果。

    无边无涯的黑暗之海,海上鲸涛鳖浪,浊浪排空,狂揽日月,气势磅礴。

    徒手劈开一掌,再来一招大的,冠猴的法象极具破坏力,使用黑暗魔功的他终于不再心慈手软,决定以大开大,重塑人间净土。

    他气势汹汹,忿忿不平,发泄式的玩命,他要用黑暗精魂冶炼的铁棒去摧毁宇宙的浩瀚。

    逆来如身倒,一个鬼劈,一个铲腿,刀斧手准备创伤鬼畜岛,一掌之下,铁棍摇头摆尾挣脱惊涛骇浪的束缚,像一条直线一发不可收拾,破风斩浪般冲刺沿海地带,冠猴霸气夺回属于自己的冷兵器,不再深藏功与名,转头就飞去了人间干坏事。

    风里雨里,涉足人间,领略人间的暴风恶雨,冠猴将自己精瘦的体格变化得无与伦比的硕大,他将擎天之柱直指向天,威力无穷的金箍棒引发天地间的电闪雷鸣,棒子一怒横陈,他将引来的雷电风暴对准贫瘠之地,闪电之棍爆发实力惊人的超强负能能量 。

    渐变层的防护罩被飞来一棍搅得瓦塌,也由此被狂暴之刃的主人蓄意破坏层层叠叠的结构结界。

    冠猴雷霆一怒,他在人间大肆屠杀飞禽走兽,犯下了不可饶恕的杀孽,掌刃之下,血腥无数。

    女娲一手搭建起来的金字塔保护层,人类即将流放的生态花园,就这么三两下被破坏了结界。

    冠猴三下五除二破坏了金字塔的整体构造,女娲不爽气得直翻白眼,少典狠起来一核桃砸了他的庙。

    冠猴即是高贵典雅的统治者,又是血腥无敌的恐怖者,但他最终也难逃大地之母女娲的一出翻云覆雨手。

    花花世界,无量乾坤,混世魔王不假思索,不遗余力,戏剧性地谋杀开始了。

    昆仑之巅,女娲警惕警觉,凶恶之气直逼女娲面门,察觉到了天魔毁天灭地的野心,神母速速派遣缺乏锻炼的儿子率领天兵下凡救世。

    黑暗之神以自己的骨眼为载体,集合了神人魔空前绝后的力量,前所未有的能量一旦开启大爆发,连女娲也不堪他的一击,他是实打实灭绝祸患的大魔王。

    人间片刻是黑色的磁场,隶属于冠猴的主战场。

    当时的大地被一股黑色的能量攻坏,冠猴以闻名于世的破坏之名荼毒大江大洋,西北分离,南有先后,东御乾坤,人间的三分险地龟裂不堪。

    猴子偷桃,换了又换,篡改了当时天圆地方的局面,从此人界改头换面是天圆地也圆的地理风貌。

    仲夏夜之风,黑暗魔咒的力量重新苏醒,而种下黑暗魔咒的冠猴其实力恐怖如斯,天魔兽的黑暗之力源自于天魔一族的灵力本源,他的血脉里流淌着天魔兽人好战的基因分子。

    冠猴扭转魔力,逆转乾坤,将扭曲的大地切割,同时将畸变的天空拧了再拧,如同渲染升华的魔术布一样,新组装的海陆空简直大放异彩。

    海陆空变相重组,变态分离,冠猴以实力之名解决掉又一个麻烦。

    常言道祸起萧墙,业障不保。他太恐怖,他强大了,昆仑之上无人敢惹他麻烦,帝子少典因为恐惧太过不敢剖析他根深蒂固的野心?

    他气焰嚣张,天命概括,地界就越发惨无人道,百族之兽死伤一大片,大地上的兽族死伤殆尽,无用的骸骨掉进地底,无论活物还是死物都难逃一死。

    鲜活生命就此被倒塌的树海埋没,就连森林内部无辜的生灵也没有就此逃过一劫,它们纷纷被撂倒压缩成矿洞里的石油与煤炭。

    冠猴隔山打牛,横叉棒子竖插棍。

    “杀千刀的的猴子……”飞空的黑皮蛋猴子果然是个人物,猛兽家族遭此劫难,个个都想活命躲债。

    树大根深,春风吹又生,冠猴一个也没有放过,他为了人类的花蕾不惜下血本动死招,将未来可能波及到鹦儿的祸害全部都连根拔掉。

    冠猴将恶的势力斩草除根,他处变不惊,也没有选择就此收手不干,金盆洗手。

    冠猴挑头一棒,绝地反杀,继续换大招,贡献血流成河的杀招,当天的血瀑布染红了大地肮脏的色彩,从而埋下天地不合的祸患,即便事后女娲会针对过错做出强烈惩罚,造孽的冠猴也照样甘之如饴。

    他绝对不会收手,也绝对不会松手……

    钢铁般意志坚定的魔猴,动一下就金刚怒目,一秒咬碎了带血的后糟牙。

    黑暗金箍棒直线平移,斜斜转身,缓缓向上推举,膨胀的铜棍执迷对望敲碎牙口的火山岩。

    紧接着,无所不能的神侯大人加强心头信念,神威无敌的金箍棒干脆对准火山爆发的突破口,黑暗金箍棒无所不用其极,再一次加强搅动汤山火海的危险性,冲突性的岩浆大肆喷发出火龙,源源不断的毒火向周围的山海地区蔓延。

    冠猴顶天立地,脚踏七星洲……

    天兵雄赳赳气昂昂地列阵在前,颇有天家风范。

    少典乳臭未干出面搅局,冠猴可是百战百胜,他岂能容下这跟搅屎棍子?

    少典小小年纪就气宇轩昂,身先士卒遭受了一轮电火风雷的鞭笞,束礼的头发丝都烧焦了,他也是不屈不饶。

    碧树如海,白云困山,少典降临凡尘,装备齐全,携带宝物贼多,却也是在损兵折将,给他老娘一个劲儿的添乱。

    “燃烧的疯狂,石头也疯狂……”少典实力不济,如芒在背,猴子如日中天的锋芒晃瞎他的眼球。

    大后方的兵力早年也跟随冠猴打过仗,也算是过命的生死之交,可如今冠猴为了桃花园里的俩人类,疯魔得不像样子,早已失去当初的冷静与谋略。

    马上一场硬仗要打,天兵也是头皮发麻。

    动物的本能是不再冷静,冠猴根本不带怕的,一点颜色也不给他们瞧。

    “地下的生灵也是有生命的,你不能因为你的私心肆掠人间,否则桃花园里的两个人类都会遭到报应的!”披甲的少典身再度上阵,赶在卫兵的前面,带头喊话一度疯魔的猴子,不幸的是又遭受了一番雷雨的洗礼,头上戴的的头盔凭空炸没了。

    “我是要救她,而你们是要害她!”冠猴正在气头上,不想说太多没用的废话。

    少典身上带伤,早知劝不住他,现下只能动刀子了。

    天兵下凡一旦靠近魔猴就会被紫电当场秒杀,一群不怕死的天兵立即被九天神雷震碎天灵盖。

    无数支飞来的光箭穿插甚至贯穿天兵的白羽甲胄,中箭的天兵们颤抖着绝望的灵魂,即刻魂飞魄散,灰飞烟灭。

    刚一上阵就阵亡,天兵死了一排人,少典十分沮丧。

    少典横眉怒目,这次出门他也带了不少的兵马,没想到是这样败下阵来,指挥现场调度的帝子深受打击,总觉得无言面见母亲。

    第二波效力皇家的铁卫队也出场了,冠猴都说了要他们别过来,还说了三遍,实际上还不止三遍呢,他们被耳屎堵死的耳朵全都听不进去人话。

    “……!”少典软弱无能有愧于大家的信任。

    “我都说了别过来,你们的耳朵是听不见吗?”无脑的士兵,冠猴嗔怒。

    念着昔日的一点情分,冠猴勒令他们全体退下。

    天族士兵死生不计,战斗到底。

    “比起人命,畜牲的命更不值一提!”冠猴当着少典的面,撂下一句权威性的狠话。

    “它们曾经也很鲜活,而人命全是凭天命捏造的,俩泥巴的命在昆仑山根本就不值钱,你别在胡闹了!”前所未有的危机,生灵涂炭的大地,毁灭性的狂魔之力,少典恐高,再也看不下去了。

    “我胡闹,女娲打造了我,也顺势打造了人类,可你们有关心过人类与我的死活吗,生命之母不是一场彻头彻尾的笑话吗?”天打雷劈,炸裂性的电石火花将少典的兵力挨个雷成齑粉,事后冠猴也是邪狷一笑。

    高举红缨枪的铁杆标兵被三道打下来的轰天雷迎头击毙,偌大的身体连个渣也不剩,不少出阵卫兵的份额就这样消散在天地间。

    第五批天兵的人身安全受到严重质疑,少典被魔头的魔力一直压制着不敢动,他尽可能地压下挤出喉咙头的恐慌能量……

    一大批人不是死的死,就是折的折,少典竭尽全力地挽回损失,挽救神族的声誉,他催动仙术击碎雷电的碎片。

    “真是脑壳长了包,耳朵全聋了!”冠猴扯着嗓子朝少典一吼,继续动用杀戮之神的毁灭之力屠戮大地。

    少典堵不住炼狱里生命死亡前的哀嚎……

    冠猴作死的将深藏不露的龙脉炸成稀巴烂。

    大地之肺连同大地的心脏接连粉碎性骨折。

    冠猴欲罢不能,少典一度哭死!

    明明猴子也是天族人,却拥有一颗完完整整的魔族心脏,少典与他隶属同一族,却对一直以来教养自己的义兄感到害怕。

    帝子面色惨白,双手一直在打哆嗦,强撑不过冠猴的电闪雷鸣,已经准备放弃抵抗。

    帝子不再负隅顽抗,渐渐磨砺松手,似乎感受到了少典内心的恐惧不安,冠猴停手收起了杀机。

    少典的腿走不动道,哭晕在猴子面前。

    护盾的天兵快快使用高超仙术,护犊子似的护住未来的天帝陛下。

    毕竟天兵之中也有他昔日的旧部,以前一起上过战场除过魔卫过道,冠猴也不好再狠心下死手。

    魔猴停止死亡炫技,迸发魔力之光的死亡电光得以制止,双方有效缓解崩溃的局势以后,天族士兵个个收起了盾牌炫光。

    天兵们法术失效,精气神集体透支过度,盔甲里流的都是汗,竟也失效崩溃在人前。

    “你看看桃花园里的人类,他们因为你受到神怒的惩罚,是你擅作主张害惨了他们,他们本可以有效避免母亲的严惩,是你不加收敛暴戾成灾篡改天地法则,是你害苦了无辜的鹦儿……”少典哭着喊着捏出一个水镜,放出受刑的鹦儿。

    根据截止到的画面,冠猴暂停安排,地面上的兽族暂停了惊昂鬼叫,不过也是死气沉沉。

    圣气飘然的女娲也不是心慈手软之辈嘛?

    大地余下的兽族逢凶化吉,少数幸免于难,不过这也够了,只要后期不威胁俩人类的性命,他不会对它们作出恶劣挑衅的惩罚。

    阿哥真是一个小怂包,长这么大活该没用,俩人双双被绑在树上,麻绳缠得死死的,天将拿鞭子不停地抽他们,阿哥满身淋血伤疤,鹦儿脸上都是糊烂印子……

    “软蛋……”把人命不当命,冠猴气得吐血。

    一个响亮的拨打,锋利的棒子缩头缩脑,黑洞洞流血的猴掌献祭完毕,响当当的舔狗棒缩到不能再小,针眼小的掏耳勺攀附住黑黢黢的食指,一溜烟钻进锐利无比的指甲盖儿。

    “希望你们将来在人间不会受伤!”冠猴做足最后一出戏,最后霸气一掌轰炸了桃花园里施展刑罚的天将。

    后院起火,受惩罚的天降全都倒起不起,这是发自冠猴暴怒性的一幕。

    少典迅速收回半空掐诀的右掌,他被黑暗之灵无情割裂手腕,一点一滴的鲜血往下流,他似乎疼得不过瘾,在猴子面前强撑场面。

    一场不切实际的欲望,帝子拨云见日,没有掩饰性地看清了这一历史性的时刻。

    冠猴丝毫不慌,他偏要与女娲处处作对,他的态度十分强硬,帝子只得咬碎了牙活血吞。

    女娲忍气吞声,一再退让,可他倒好,步步紧逼不行,反倒变本加厉剔除妖魔,实打实的危机已经干系到少典的头上,他是伏羲唯一留给女娲的血脉,是女娲在这个世上绝无仅有的亲人,尽管帝子的天性中继承了伏羲的仁义和善良,但帝子的安危绝不容有失,女娲掷地有声地保护起她的亲儿,不管怎么样女娲也要保全这唯一的亲生血脉。

    天地爆料,女娲颜面无存恨不得起了杀心。

    杀心四起,冠猴今后又该如何自处?

    沙雕负责来人间迎接主人回岛,它的钩爪锋利无比,冠猴跳上天迅速捉住鹰爪,迅猛翻身骑上鸟背,返回山外山岛外岛的小木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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