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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就是这么奇怪。
又或者说世界的本质就是这么的奇怪。
前段时间丹特拉第二大党的人联系了克利夫兰参议员,试图说服他这个国会主战派头子放下对战争的执念,尝试着进行和谈,让和平降临。
他们现在又联系了克利夫兰参议员,但这一次,确实希望能够让战争重新爆发。
现在属于“休战期”,一方面是太冷了,主战场方面都在零度以下,大型机械一旦停了下来,想要再重新运转起来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比如说那些装甲车,坦克,包括了飞机。
一旦停下来,它们的油路就会上冻,就需要用加热设备进行烘烤,让油路和油箱恢复正常供油,然后才能重新转动起来。
可不停下来,消耗的油料又是惊人的,加上双方现在从正面战争转向了外交,战场上获得了难得的平静。
之前他们希望这份平静能一直延续下去,但现在,他们想要亲手打破这份平静。
因为只有继续爆发战争,才能让丹特拉的总统把注意力继续放在对外战争上,而不是对内的清洗上。
克利夫兰参议员坐在沙发上听着面前这位来自丹特拉的高级政府官员叙述着第二大党能够给他,给联邦政府的承诺。
“……我们会对战争造成的贵方损失进行一定程度的赔偿,包括现金,物产资源,以及一些技术方面的转让。”
“同时党魁阁下愿意和联邦达成更多更广泛的合作,各方面的合作。”
“上一次您谈到的关于开放市场的问题,党魁和委员会成员讨论了之后,决定支持您的这个要求。”
“我们将完全免除联邦来岸产品的税收,同时也去掉所有保护政策。”
克利夫兰参议员一直在听他给出他手中的那些筹码,显得非常的轻松,惬意,也没有发表任何的观点和看法,只是继续看着他。
被他看着的丹特拉高级官员已经有些冒汗了,“我们还可以把总统交给你们处理,这是我们最大的诚意!”
把总统交给另外一个国家进行审判,确实可以说是很有诚意了,但是……
“不够!”,克利夫兰参议员换了一个坐姿,他坐在一个矮沙发上,独立的沙发,从一侧向另外一侧歪着,手支撑着下巴,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是一个正式的谈判。
和他联系的高级官员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参议员阁下,您想要什么,不妨直说,我会和党魁以及其他委员进行沟通。”
和蓝斯这个家伙相处的时间久了,多多少少克利夫兰参议员也从他的身上……获得了一些特质。
从某些方面来说蓝斯的一些观点,确实走在了时代的最前面,甚至比时代的浪潮都要走得更快更远。
如果放在以前,或许他觉得再要求一些他认为比较苛刻的要求,就可以答应下来,但现在,他不这么认为。
“几件事,作为战败国,赔偿是肯定的,另外你们需要割让……这附近的土地给我们这个军事联盟。”
“我们会长期派兵在这里驻扎,监督,监视你们的军事行动,以及在必要的时候作出反击。”
丹特拉的官员刚准备说话,就被他抬手阻止了,“先听我说完,你可以记录一下,我不习惯被人在我说话的时候打断。”
“第二,你们要放弃武装,控制军队人数,并且每隔一段时间接受联合调查组的统计和审查,确保你们不会在限期影响到世界和平的战争。”
“第三,我这里有一份名单,你们需要解散这些工厂,并且将上面的技术和原件,都转交给我们来保存,以确保这些技术不会再次被用作于战争。”
“还有一些剩下来的,相对来说不那么重要的,都在这份文件里,如果你们能打赢,那么我们将会在近期就发动新一轮的攻击。”
“如果你们没办法答应……”
克利夫兰参议员笑了笑,他放下翘着的腿,扶着扶手站了起来,“我还有其他工作,就不陪你了,你可以留在这里用我们的电话,也可以离开去找你能放下心的电话。”
“回头见。”
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着装,随后大步的离开。
他的大幕僚也紧随其后,他与那名丹特拉来的官员微微点头致意后,跟着克利夫兰参议员走了出去。
“他不可能答应,他们也不可能答应。”,等房门关起来,他们走了一些距离之呕,大幕僚脸上面带笑容的这么说道。
克利夫兰参议员很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我知道,我要的就是他们不能答应。”
“你看医院里那些监护室中的病人,那些普通病房里的普通病人,你让他注射一针一块钱的特效药,他还会犹豫半天。”
“到底是要注射这样一针立刻就能起效的药剂,还是吃一周只要十分钱的药片。”
“但你再看看那些监护室里的重症病人,别说一针要一块钱,就算是十块钱,一百块钱,只要能起效,他们就会要求立刻给他们注射。”
“现在不管是第二大党还是总统,他们都还没有完全被逼到绝路上,就还有更多的价值可以被压榨出来。”
“他们现在答应不了,但是等几天,说不定就能谈,再等一段时间,说不定就是可以勉强接受了。”
“或许再等一段时间,他们就会抢着急着和我们签署协议,来促成这件事。”
大幕僚走在他的身侧略微靠后一点的位置,“你和过去变得有些不太一样了。”
参议员有些无所谓的撇了撇嘴,“希望我在你眼里不是变得更糟糕了。”
“哈哈,当然不是,是变得更优秀了!”
克利夫兰参议员也跟着笑了起来,“其实这些都是我从蓝斯身上发现的,然后跟着他学的。”
“这个家伙看起来不声不响的,实际上是一个很厉害的角色,如果不是他的身份背景制约了他,或许我们真的有可能会成为同事。”
大幕僚有些意外,“你真的那么看好他?”
克利夫兰参议员毫不掩饰自己对蓝斯的赞赏,“他是我见过最具有思想和魄力的人,没有之一,在某些方面我甚至都不如他。”
“所以有时候我就会感觉到可惜,但在可惜的同时又觉得有点庆幸,因为他没办法进入高级政坛之中。”
“如果他能够进来,对我们,对国会,对联邦,其实未必是一件好事。”
“一个暴君,一个独裁的暴君,一个能被打倒的独裁暴君,一点都不可怕,可怕的是那些很难被打倒的。”
“他现在在做什么?”
大幕僚想了一想,他从汤姆那边看过报告,“拉帕那边的内战已经快要到收尾阶段了,他在拉帕盯着这些变化。”
参议员点了点头,“都是一些好消息,事实证明,上帝保佑联邦!”
听着参议员说的这句话,大幕僚愣了一下,但很快就笑着附和道,“是的,上帝保佑联邦!”
丹特拉的官员带着愤怒回到酒店里,因为战争爆发的缘故,丹特拉和联邦已经断绝外交关系,双方都撤回了自己的领事馆。
所以他只能去酒店。
在酒店里,他拨通了第二大党党魁的电话号码,电话一接通,党魁就忍不住问道,“他答应了吗?”
他们其实仔细的研究过联邦,现在明面上是总统大权在握,国会有的文件都需要送到总统府签字之后才能生效,但这不代表国会就真的完全没有价值了。
除非联邦的总统打算一直干下去,做一个独裁者,暴君,否则他就一定会卸任。
现在他和国会闹得有多僵,他下台之后就会有多惨,不是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到现在那名总统和他的家人已经悄无声息的消失了,也没有人再谈起他们。
所以为了自己和家人们,还有家族着想,总统和国会之间的关系不会闹得太分裂,他们都会互相尊重彼此的态度和意见。
那么想要搞定联邦,就不能把目标放在总统这边,而是要先去说服国会同意。
克利夫兰参议员是主战派的代表,不说服他,说服其他人没有任何意义,所以这次和克利夫兰参议员的对话很重要,党魁不得不提高重视。
“他没有答应,他给我们开出了一些条件……”,随后他把自己记录的条件通过电话传达给了党魁。
党魁只是听到了第二条就忍不住打断了他的话,“我怎么可能答应这样的要求?”
“如果我真的答应了,明天外面那些人就会把我绑起来吊在中心花园的雕像上,我绝对不会答应,也不可能答应的!”
“你再和他谈谈,告诉他,我们很有诚意,来点实在的,不要用这些没有意义的东西来搪塞我们……”
两人又交流了一些克利夫兰参议员提出的条件,对一些党魁认为可以接受的内容进行一定程度的修改,然后让官员继续去和克利夫兰参议员谈。
等他们谈得差不多,就会有一个更正式的谈判,现在只是在推进谈判的可能和进度。
党魁放下了电话之后脸上并没有太多的愤怒,反而有些担心,因为联邦人的态度让他感觉到联邦人似乎已经察觉出什么了。
办公室里还有其他人,都在看着他,他摇了摇头,“联邦人非常的贪婪,他们的要求太多了!”
他把克利夫兰参议员提出的那些要求都重复了一遍,房间里的先生们都觉得他们不可能答应这样无礼的要求,就像是最初的迭戈那样,他们也觉得自己不会答应。
有些人还骂了克利夫兰参议员,骂他是贪婪的鬣狗,永远都填不饱肚子。
但是骂归骂,事情还是要解决的,“还是要继续想办法施加外部压力,不然总统迟早要疯狂。”
“联邦这边行不通,问问斯拉德那边,他们也可以从西线对我们发起进攻,只要战争重新打响,我们的压力就会减轻很多。”
其他人也都纷纷点头,这就是目前最好的解决方案,用外部的压力来为内部的矛盾和压力降压。
正在讨论这件事,党魁突然发现负责和斯拉德那边联系的人,今天居然没有来。
“嘉文没有来吗?”
“他有和你们说他今天要做什么吗?”
房间里的人你看我,我看你,他们也是这个时候才注意到,少了几个人,嘉文只是其中之一。
于是他们开始说着和党魁问题不同的答案。
“xx也没有来!”
“对啊,……也没有来。”
好几个人没有来,他们也没有请假,在这个关键的时候他们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党魁心里有些不妙的预感,他立刻提起了电话,拨通了嘉文办公室的电话号码,没有人接。
然后他又拨通了嘉文家里的电话号码,电话中的提示音有节奏的缓慢响着,党魁的心,也一点一点往下沉。
“嘀铃铃铃铃”的电话铃声刺耳又突兀,嘉文搂着他妻子的肩膀,还有两个孩子,站在了客厅的正中间。
一群穿着陆军军装的士兵一早就非常粗暴的踹开了他家的房门,然后冲了进来,控制住了他们所有人。
他请来的两名保镖刚准备反抗,就躺在地上一睡不起,这吓坏了他们所有人。
现在一家人脸色惨白的站在这里,而一名上尉,就坐在离他们不远的沙发上。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个电话上,包括了上尉,但没有他的允许,任何人都不敢去接电话。
他一边抖着脚踝,一边看着嘉文,没有说什么,只是看着。
嘉文有点沉不住气了,因为士兵们已经进入了他的书房,他脸色难看地看着这名上尉,“这是政治迫害!”
“你们是军人,不应该做他的帮凶,你们会被人民唾弃,被钉在耻辱柱上!”
上尉眼中带着一些轻蔑和不屑,“我不擅长和人争辩,我不会说服你,但也不会被你说服,我们能来到这里,就一定是掌握了足够的证据,嘉文先生。”
“你最好祈祷你没有什么证据能被我们找到,不然的话,你的麻烦就大了。”
嘉文的脸色变得更差了,他现在还能寄希望于这些士兵们都是大老粗,他们敷衍了事,否则的话真有可能会出问题。
在党魁的授意下,他这一段时间和斯拉德人联系得比较频繁,甚至手里还有一些和斯拉德官员之间往来的书信。
毕竟弹劾掀翻总统不是一件简单的小事情,还要联合敌对势力,所以他一直都很谨慎,很少用电话联系。
毕竟这些电话要出境去斯拉德,肯定就只能走那么几条线路,接线员如果对这些线路进行窃听的话,会非常的麻烦,也会产生可怕的后果。
所以他们使用了电报和信件的方式沟通,同时也算是给彼此留下一个把柄,一个筹码。
本来这种事情他不认为会遇到什么危险,可总统先生似乎不打算继续维持最基本的体面,完全撕破了脸。
在他没有丝毫准备的情况下让士兵冲了进来,如果让他们搜查出那些东西,对他而言就是灭顶之灾。
他紧紧搂着自己的妻子和两个孩子,似乎这样做能让他感觉到一些安全感。
“我想和总统先生通话。”,他提出了一个要求,但上尉没有理睬他,只是斜睨了他一眼,就挪开了目光。
嘉文刚准备向前挪动一步,强调一下自己和总统通话的重要性,客厅里的那些枪管就指向了他,让他不得已地站了回去。
就在他想着用什么借口说服这名上尉的时候,二楼走廊里突然跑出来一个人,脸上带着惊喜的表情,“找到了,长官!”
上尉一下子就站了起来,脸上也全都是惊喜,他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嘉文,大步的上了楼。
而嘉文,此时已经颤抖的快要站不稳了。
他当然知道自己的书房里有什么。
过了大概四五分钟,上尉带着一个公文包从楼上下来,他再次斜睨了嘉文一眼,“很好,共和国的人民就养出了你们这些叛徒!”
“都带走,如果反抗,就地格杀!”
嘉文几乎瘫软在地上,什么通敌,什么叛徒,这都是政治倾轧的借口!
只是现在总统掌握了“大义”,他没有什么反抗能力罢了。
他和他的家人在孩子的哭喊声中被拖上了车,那些士兵可没有什么好客气的。
他们的战友在前线出生入死,后方却有这些蛀虫在出卖他们的情报?
他们其实并不知道那些书信里有什么,他们只是单纯的认为,背叛,叛徒,就是出卖军事情报。
所以他们对“小叛徒”也没有什么好怜悯的,直接挥舞着鞭子抽了上去。
尽管是冬天,鞭子抽在身上还是不好受的,两个孩子也顾不上哭闹,最终放弃了抵抗,被丢上了车。
很快,总统就拿到了这些文件,他看了一会之后,脸上再次浮现出一抹怒气,这肯定不是全部的信件,但只有这些,也足够让他生气了!
“人呢?”,他问。
“已经被送到军区去了。”
总统深吸了一口气,“狠狠的审,这件事肯定不是他的个人行为,一定要挖出更多的参与者,明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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