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6章 神的判断2

    格林皱着眉头，正品尝临冬城的酸葡萄酒，红着眼睛的艾莉亚被布蕾妮爵士带了进来。

    “格林。”

    来到面前，艾莉亚灵活地一跳，无比难过地紧紧搂住格林的脖子。

    格林先是示意布蕾妮可以退下，随后轻拍拍小狼女的小背：“发生了什么事，我的史塔克小姐？”

    “妈妈不爱我，她偏心珊莎，又偏心瑞肯。”艾莉亚吸吸鼻子，她哀伤极了，“我要去找父亲，我再也不跟妈妈好了！”

    “若你指的是让‘无畏的巴利斯坦’成为瑞肯老师的事情，我得告诉你一件更残酷的事。”

    听到这里，艾莉亚松开格林，她侧过身，用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了过来。

    她再度吸吸鼻子，更伤心了：“我就知道，你也更喜欢珊莎和瑞肯，明明我们才是好朋友。”

    “看来你都知道了。”

    说着，格林一只手摊开：“抱歉，艾莉亚，我没想到这件事会伤到你，我想……凯特琳夫人也是如此。”

    他揉揉艾莉亚毛茸茸的头顶：“但你能习惯宫廷生活吗？瑞肯如今是史塔克家唯一的男孩子，他必须经历这些。”

    他似乎把她当成平等的成年人，继续道：“这也是为了王国的未来，克莱勃与史塔克的友谊从我和奈德公爵开始，需要一代代的传承和积累。如此，王国能维持长久的安宁。”

    艾莉亚的小脸皱成一团，勉强“消化”了格林的说辞：“那我呢？”

    看着她，格林露出一抹微笑：“你的梦想不是要成为骑士吗？”

    闻言，艾莉亚的眼睛顿时一亮：“你会支持我，对吗？”

    格林略微歪头：“我有什么理由不支持呢，我们不是好朋友吗？”

    艾莉亚有点压不住翘起的嘴角，但小脸上还是装作生气，噘嘴道：“好吧，看在你这么诚实的份上，我就继续跟你做朋友。”

    格林的表情略微夸张：“噢，感谢宽容的史塔克小姐。”

    “咯咯咯。”艾莉亚忍不住笑了起来。

    拍拍艾莉亚，格林刚将她放下，她却是眼睛微转：“我听说了，你打算去长湖玩。”

    格林故意严肃地纠正：“是去练兵，我对王室军队能否适应长途行军的事宜还是有点不放心，你知道的，越往北越冷，积雪也更厚。”

    艾莉亚立刻暴露了她真正的目的：“带我去，我也要一起去！”

    停顿了下，她气呼呼地补充：“我们不带瑞肯！”

    说完，小狼女眼巴巴地盯着格林，生怕他拒绝自己的好主意。

    格林略微思考，随后眼睛扫过桌上的地图，顿了顿，才缓缓开口：“加入了国王的狩猎队，便会绝对听从军令，否则……”

    艾莉亚大声接口：“你就惩罚我吧！”

    又跟格林确认了一遍，艾莉亚终于放心，一蹦一跳离开了房间。

    格林靠在椅背假寐，过了许久才从椅子上起身，拿起了“空寂女士”。

    噌———

    抽出剑，格林用上了油的软皮缓缓擦拭泛着幽光的瓦雷利亚钢剑身。

    是时候展现一下战力了……

    ………

    ……

    …

    壁炉里的火焰已经快要蜷成一团灰烬，最后一点橘红色的光有气无力地舔着潮湿的木柴，发出细碎的噼啪声。

    史坦尼斯独自坐在壁炉前，偶尔上蹿的火光勉强照亮他半边脸———深陷的眼窝、像是像刀削过的颧骨和粘在下巴上的灰白胡须。

    他的手搭在扶手上，指节突出，皮肤皱得像揉过又展开的羊皮纸，上面爬满了老人斑。

    他形如枯槁，然而，背依旧挺直，仿佛有无形的钉子将他钉在了那里。

    扑棱扑棱———

    翅膀拍打的声音打破了死一般的寂静。

    “逃兵。”

    又过了一阵，史坦尼斯的牙齿突然嘎吱作响，吐出冷冷的声音。

    窗台外，依稀的乌鸦轮廓动了动，小圆窗竟自己打开，它爬了进来。

    黑乌鸦的三只眼落在壁炉前的身影，它的黑色尖嘴未动，而他苍老的声音却能钻进史坦尼斯的耳朵。

    【我不是你的手下，七国国王。】

    “国王？”史坦尼斯深邃的蓝眸微动，他的薄唇掠过冷笑，“我又有利用价值了吗？”

    【人类的国度，我不可以参与太多，我的帮助有……】

    三眼乌鸦还没说完，却史坦尼斯打断：“不要废话，你是为什么而来，趁我还耐心时候，直接告诉我。”

    【格林·克莱勃来了北境，你不是他的对手，我只好离开。】

    三眼乌鸦平静地述说事实，史坦尼斯再次发出让人心颤的磨牙声：“呵，虚伪的家伙，若你能选择他，你也不会出现在我面前。”

    【是的，战胜异鬼需要的是预言中的王子，你不是，他也不是】

    闻言，史坦尼斯陡然发怒：“狗屁的王子，你们用该死的预言玩弄七国，若我……”

    说着，他瘦削不由地起伏，他勉强压下熊熊的怒火，随后咬着牙挤出声音：“倘若有机会，我会把你们的头颅统统插在矛尖上。”

    【七国国王，命运的轨迹早已注定，只有预言中的王子才能战胜夜王，拯救生灵。】

    史坦尼斯放在扶手上的那只手握成了拳，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出声：“不是我，也不是格林·克莱勃，他……是谁？”

    【长夏之后，星辰泣血，预言中的王子将在烟与盐之地重生，并唤醒石头中的魔龙。】

    【她已带着三只龙降临君临。】

    史坦尼斯的拳头攥紧：“丹妮莉丝·坦格利安就是预言中的王子？”

    【她的父亲是国王。】

    “呵———”

    史坦尼斯脸上充斥着嘲讽：“就算是格林·克莱勃那样的男人，终究也被那该死的预言玩弄了啊。”

    【一切皆是命定。】

    “呵呵呵……”

    史坦尼斯压抑的古怪笑声在房间内回荡，顿了顿，他忽道：“你是坦格利安？”

    【……我是三眼乌鸦，最后的绿先知。】

    史坦尼斯眼底带着隐藏的审视，他面上恢复了冰雕般的神情：“告诉我，你再次出现的原因。”

    【长湖，狼林，击败格林·克莱勃，这是你唯一的机会。】

    史坦尼斯的眼睛微眯：“他是七国最狡诈的狐狸，他不会给我机会。”

    【他是人，不是神。】

    史坦尼斯死死盯着三眼乌鸦，脸上闪过冷笑：“然后呢？你再告诉那位王子如何取走我的头颅吗？”

    【你依然肩负着拯救生灵的使命，七国国王，你或许能改变命运的轨迹。】

    【格林·克莱勃是王子的牢笼，只有你能打破‘它’。】

    【生灵的拯救者，不是格林·克莱勃。】

    【只能是你或她。】

    …………

    ……

    …

    红堡，梅葛塔。

    席恩·葛雷乔伊身穿华丽的服饰，跪在坦格利安女王的面前，真挚地道：“铁群岛永远忠诚女王和国王，我向淹神起誓。”

    七国女王的声音从上方降下：“起来吧，派克城公爵。”

    席恩站起身，随即昂起下巴，缓慢旋身，好好享受了番周围人群的艳羡。

    然后，他重新面向女王所在的方向，扬声道：“丹妮莉丝陛下，铁群岛将在三个月内出动千艘战舰，支援国王，我保证！”

    嗡！

    随着席恩的声音落下，众人不由地连连惊呼。

    席恩的下巴再次高高昂起，他很满意他们的反应，他要让所有人知晓———铁群岛在他的率领下，必将超过往日的荣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