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第十章 毅王求爱

��寒绯凌毅）

    前几日，我刚从边关回来，正好是大哥的生辰。因为父皇近日身体每况愈下，脾气也暴躁许多，大哥就说今年他的生辰一切从简。我们兄弟几个于是决定到大哥府邸办个小型的家庭聚会。

    在那里，我遇到了她！初见时，她隐在回廊的暗处，要不是从那传来淡淡的气息，我也许就错过她了。她看到我走来，屈膝给我请安，她一下就猜出了我是谁。好聪慧的女子！只是，当时这位女子以轻纱拂面，只露出含笑的双眸，说道：毅王爷的威名，又有何人不知。

    我惊讶于她的举动，她的那双灵动的眸子毫不避讳的直视着我，也从来没有女子这样肆无忌惮的对我说出那样的话！

    我惊奇的回视着她，我承认，她勾起了我的好奇心，她是谁？是大哥府上的婢女么？我出口询问她的名字。只是，我还没有等到答案，就有人寻她而来，那位婢女我见过的，她喊她小姐，难道是大哥的客人？她欲走，却对我自称奴婢，我没有开口同意她退下，她却是自作主张的离开，好似根本不想告诉我她的芳名。

    我坐在席间，自顾自的喝着酒，晚宴上的节目无非就是些歌舞，大哥喜欢这些，而我却不以为然。可是那位女子的出场，让我不禁眼前一亮，我一眼就认出了她，虽然依旧是戴着轻纱，但是那双眼睛我是不会记错的。

    这一晚，我第一次知道原来舞姿可以如此的优美，让我移不开眼，直到看见她对我魅惑的回眸一笑。我怔了一下，竟然公然对我示好！

    不仅如此，她还跳着来到我的面前，极具妖娆的望着我，我强忍住内心的冲动，一个小小女子竟然在我面前那么嚣张！真不知道怕字是怎么写的么？

    “云兮”，十弟是这么称呼她的，原来她是十弟请来给大哥贺寿的，只是云兮的舞蹈让我想起了几年前似乎也有一位女子会跳这支舞，我有些担心地望向大哥，看大哥并无什么反应。从大哥欣喜的表情和话语之中我猜想大哥之前定也是见过云兮的。大哥赐了坐，云兮优雅的走过去，坐下，好像发现我在看她，于是云兮举起酒杯，敬我。

    云兮？你到底是如何的一个女子？为何如此与众不同？我很好奇！于是晚宴过后，我旁敲侧击的向十弟询问，才知道原来她是红遍全城的谷蓝坊的艺妓，那位一晚只见一客的奇特女子！

    于是，生平第一次踏进谷蓝坊，身为王爷的我，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我向来是不屑来这种烟花之地，只是我这次却为了见她花了几万两。呵呵，十弟要是知道了该会怎么数落我呢？以前十弟每次邀我一起来，我总是婉言谢绝，总觉得这里的女子不过都是些胭脂俗粉，又有何新意？

    那晚，我请云兮为我唱歌，婉转的歌声，让我在边关的时候都能想起来，“飘风如有识，定与约相期，此处一枝树，丁宁慎莫吹。久待无人至，折花空负情，好花如不折，正在听莺鸣。”这是她唱的那首歌的歌词，歌词里表达了浓浓的爱意。

    其实我是知道的，云兮从一开始就在魅惑我，可是我却无法抗拒。她果然是那么的与众不同，身处于这样的是非之地，却给我一种清丽脱俗的印象，为何她会沦落到这种地方？为什么她要对我示好？其实那晚我早就接到边关来的信函，说是边关战事吃紧，让我赶紧回去，可是我却按捺不住去她那一趟。

    那一夜，我们对酒当歌，她唱的歌里，写的是一名新婚夫妇的故事，丈夫应征而外出打仗，妻子在家苦苦守候。

    她唱得十分投入，那哀伤的神色让我觉得她仿佛就是那苦等丈夫回家的妻子。或许是喝了酒，我从未有过那样的失态，我上前拥住她，将她带回了厢房……然后，我要了她。

    翌日，我醒来，看她在我身旁熟睡的容颜，我觉得我的心满满的全是她。第一次对于外出征战有了抵触的心理，我决定，待我得胜归来便要娶她。

    （云兮）

    “王爷，小姐现在不方便见客，还请王爷晚上再来吧！”这是小艾的声音。是时，我正在房里练习舞蹈。

    “咯吱——”的一声，寒绯凌毅推门而入，音乐嘎然而止，我也应声而停，待平静下来，发现众乐师已经跪在地上，我看清来人，急急想要行礼，寒绯凌毅赶忙上前将我扶起。

    “不知王爷来访，云兮有时远迎，还请王爷恕罪。”我也忙屈膝向她行礼。

    “是本王的突然来访，惊扰了云兮姑娘。”寒绯凌毅上前将我扶起。

    “王爷不是出征了吗？”我好奇，那晚他不是说要出征数月么？

    “昨夜刚回来。”他说这话的时候，我才看着他的脸，脸上果然还带着倦意。但我又怎么不明白我设下的这一切圈套呢？那晚，我故意在他的酒里放了无色无味的至幻药，亦如以前行动一般，男子服下之后，便会产生幻境，让他以为我同他有过肌肤之亲。

    “听说王爷得胜归来，云兮在这里恭喜王爷，王爷应该在王府好生歇息，怎么上云兮这来了。王爷，快快请坐。”我走过几案为王爷摆好凳子，又为其倒上茶。

    回过身，发现寒绯凌毅的眼睛正盯着地上，脸上泛着红晕，我低头一看，发现自己还光着脚丫，这是我新学的来自西方的舞蹈的需要，虽然他时那样的风流倜傥，但在盛樱王朝里对女子的脚还是很保守的。

    我看着那样的他，一时不知道是否该不该去将鞋子穿上，良久，他的声音带着点沙哑地开口：“因为我，想你，的歌声。”他走进我，暖暖的气息喷在我的脸上，夹杂着我的汗味，一股暧昧的气氛环绕，我知道也许将会发生点什么，我知道我必须打破这种气氛，于是赶忙开口，“王爷，云兮刚才练舞，身上味道不好，可否请王爷去亭子里稍等片刻，容云兮梳洗一下。”

    半晌，他没有回答，转指间我已经从袖中掏出“黯然销魂”，便是我常用的至幻药，在我犹豫是否用药的时间，寒绯凌毅回过神来，故作镇定地说道：“是本王失礼了。”说罢，便推门而去。

    我也深呼一口气，手指又收了回去。没有经过准备就茫然下药，凭他那般聪明之人是很容易被发现的。我匆匆梳洗之后，换上干净的衣裳，往亭子走去。

    亭子里，寒绯凌毅正临风而立，似是在思考什么。

    “王爷，”我轻声唤着，他转过身来，我行礼，道，“让王爷久等了。”

    此时，他已恢复常态，“云兮，可否为本王唱一曲？”

    “是。”我还是轻轻嗓子唱了起来，心里却设想了一会他问话之时我该有的答案。

    曲罢，寒绯凌毅严肃的问我：“云兮，你愿意和我离开这儿吗？你将不再委屈做一名艺妓。”

    我看着寒绯凌毅的双眸，我从他的眼里看到了坚定，这虽然是我想要的答案。只是，看到他那样坚定的眼神，我不禁有些内疚，我注定是要负了他的。

    我摇了摇头，故作平淡地说：“云兮诗歌无福之人，受不起！”

    寒绯凌毅显然没有想到我会拒绝他，身形一震，握住我的手一下子也松开了，“为什么？”他急切的追问我。

    “云兮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我尽量表现得忧伤。

    “不要骗我，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实话。”寒绯凌毅直愣愣的看着我。

    “云兮只会歌舞，从来就只学了这些，不做这些，云兮还能做什么呢？”我苦笑着看着他的双眼回答。

    “做我妻子，做我的妻子一样可以，而且那样你也不用强迫自己去面对那么多不想见的男人，是不是千寻不放你走？这你放心，我一定会说服她。”寒绯凌毅以为我是身不由己，他以为我同他有了肌肤之亲便愿意委身于他。

    “王爷，对不起。”我知道，想要让一个男人对你念念不忘，若即若离或是求而不得会是很好的方法。

    “到底为什么？”他追问。

    我沉默。

    寒绯凌毅似乎被我逼急了，他突然朝我大吼：“你告诉我，为什么？”

    我避过他的目光，遥望着月亮，是你逼我的，我也不想这样，我冷冷地想着。

    “在这里，云兮虽然要对那些客人陪笑，但大多客人对云兮都是相敬如宾，并无非分之举，云兮不用和其他女人去争些什么，王爷英俊潇洒，倾慕王爷的女子那么多，都那么优秀，条件都高于云兮，而云兮只是一个小小的艺伎，配不上王爷。”我把一切说的那么冠冕堂皇。

    “我觉得你比其他女人都要高贵，怎么配不上我，嫁给我吧！虽然我不能正式娶你过门，但其他的都与正妃无异。”他极力辩解，“难道我离开的那一晚，云兮能当做什么都未发生过么？”

    我转过身，展现出最美的笑容，“那晚，只当是我们之间美好的回忆不好么？王爷，云兮虽是贱命一条。虽不求荣华富贵，但求唯一。”

    寒绯凌毅被我的话震动，半晌，忽地笑了起来：“云兮啊，云兮你果然与众不同，如果本王能安顿好那些女子，正妃是父皇赐的，我没有办法，但今后若有你相伴，我愿意与你相守。”

    我没有想到他会这么说，一时不知道接什么话好，只能悻悻转身，背对着他。虽然我必须媚惑他，但在方才我还是希望他不要泥足深陷，所以那些话有一半也是出于本意。

    寒绯凌毅见我不做声，以为我在考虑他的建议，心中宽慰许多，竟主动上前拥着我：“云兮，嫁给我吧！等我安排好一切。”我身形一震，只觉得他把我抱得更紧了，虽然我没有对他动情，但任谁听见这样的话也会有丝丝心动，他用的不是本王，而是我。我知道，对于他这样一个高傲的人，说出这样的话是意味着什么，只是，寒绯凌毅，如果有一天你知道我的用意，会怎么样呢？

    爱之深，恨之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