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第八章 初舞惊艳

我以轻纱遮面，袅娜地走向亭子，远远的就看见有两个身影坐在亭子里等候。我知道，这就是以一万两的高价竞得的今晚机会的人，不知道今晚他们会不会出现，已经等了几个晚上，都是无关痛痒的人。我有些失望，难道我的吸引力不够大？直到靠近亭子的时候，我才唏嘘一口气——你们终于出现了！

    我轻轻走近亭子：“云兮给两位公子请安，让两位公子久等了。”

    两人看见我来，连忙站起身：“姑娘何须多礼，不知姑娘今夜为我们准备了什么节目？”说话的正式当今的十皇子——寒绯凌澈，也正是在云城的赏樱节上有过一面之缘的寒凌澈。

    我微微一笑：“云兮全凭公子做主。”我微垂着头，细细打量寒绯凌哲，他虽身着华服，却不似达官贵人的那种逼人的华糜，而是干净的甚至带着儒雅气息的华丽，一切都仿佛以生俱来，毫无修饰的意味。

    “大哥，你做主吧！”寒绯凌澈对寒绯凌哲说道。

    “姑娘的琴声，歌声，在下已略有所闻，听说姑娘的舞艺更是一绝，今夜就劳烦姑娘为我兄弟二人舞一支吧！”寒绯凌哲对我说道。

    “大哥真是好艳福，我听说云兮姑娘还未曾为其他客人跳过舞呢！今晚我算是赚到了。”寒绯凌澈像是淘到了宝，很是兴奋。

    “那云兮就献丑了。”我击掌传入几名乐姬，便随着音乐翩然起舞。看着寒绯凌哲那出神的眼睛，我知道，我的第一步成功了。

    其实，我本意就是要在他面前跳舞，虽故意让他选，即使他不愿意看舞蹈，我也能说服他们。我跳的这支舞正是寒绯凌哲深爱的如今却已化作尘土的那名女子最爱跳的舞——《破茧》。

    那女子本是大哥送与寒绯凌哲身边魅惑他的一名舞姬，名唤蝶舞，据说当年寒绯凌哲为了蝶舞竟然愿意放弃自己身为大皇子的身份，甘愿被贬为庶人，惹得圣上十分不满。

    只是，那女子最后却因爱上寒绯凌哲而背叛了大哥，自杀身亡。从此，寒绯凌哲便一蹶不振，对何事都漠不关心，而我现在就是要取悦寒绯凌哲，另他的伤口重新生疼起来，甚至，裂的更深！

    我尽情的舞着，妖娆的朝寒绯凌哲一笑，随着音乐节奏越来越快，我飞快的旋转着，像破茧而出的彩蝶。琴音落，嘎然停下，面纱从我的脸上滑落，我面带微笑，微喘着气，如愿的看到寒绯凌哲脸上的惊讶及寒绯凌澈脸上的伤感和喜悦，还有惊讶！

    是啊，我和蝶舞的舞蹈本都是千寻教的，从小，我也总是同蝶舞一起练习，蝶舞比我早学，所以跳的比我的好，我们总是在一起切磋舞艺，学习蝶舞跳舞的优点，又怎么能不像呢！蝶舞的一颦一笑，我都能学得一摸一样。

    我收起动作：“二位公子，云兮献丑了。”

    寒绯凌澈三步并两步走来，扶起我：“是你！落飞！”

    “凌澈公子好。”当日未想到会走到这一步，在云城和寒绯凌澈提前见了面，其实当时的我心中便略有担忧，希望不会因此而坏了大哥的事。

    “你竟然就是红遍全朝的云兮，没想到……只是，风清飏那小子……”寒绯凌澈觉得我既身为艺妓，怎么那时候会在云城出现，和风清飏一起。

    “当日未告知公子云兮的真实身份，实在是云兮的过错，但云兮乃一名小小的艺伎……”我故意装作可怜的样子，想岔开话，不希望寒绯凌澈深究下去。

    “没事没事，姑娘请！”寒绯凌澈倒真的没有多问。

    于是，我们相坐而谈。只是，席间，寒绯凌哲很少说话，反而是我从寒绯凌澈口里听到许多关于风清飏的事，风清飏果然不是小人物！

    接下来的几日，都是寒绯凌澈来小亭捧我的场，果真如流言所说：“十皇子放浪形骸于花草之中，无意于其他之事。”但在我看来这好像并非他的真性情，尤记得初次见面时从他眼神里透出的坚定，只是为何，十皇子的母亲是现今最得宠的皇贵妃，只要他愿意，将来登上圣位又未偿不可能。只是，他为何要让自己沉沦？

    忽然觉得今晚怎变得如此优柔？竟然有些舍不得朝寒绯凌澈这样的人出手，他对大哥来说，应该是最没威胁的。

    只是，那又如何？想称霸者是不会给自己留下后患的。

    “寒公子今日还是想听云兮唱歌吗？”最近几日寒绯凌澈倒是一直让我唱歌与他听。

    “随便吧！”寒绯凌澈淡淡开口，不似往常那样兴奋。

    “公子是否有心事？”

    “是啊，有点为难，云兮真是善解人意，可否帮我出个主意？”寒绯凌澈见我看穿他，倒是并未掩饰。

    我为寒绯凌澈添满酒：“公子请讲！”

    “其实，我是当今的十皇子，寒绯凌澈……”他讲到这时，我故作受到惊吓似的，似要跪下请安：“云兮不识泰山……”

    寒绯凌澈上前扶起我：“这没什么，不知者不罪，何况，云兮对我也是敬为上宾，反而是我能得以听到姑娘的琴声，歌声，还能目睹那么优美的舞姿，实乃三生有幸！”

    “十殿下谬赞了。”我作出一副深后厚爱的表情。

    “我知道，那你也是个清高之人，流落到谷蓝坊这种地方也非你所愿，每晚见一位客人，是你不想落得同其他艺妓那样，至少可以少见一些人和事，我本也觉得，如云兮姑娘这样的才艺，让门外人听了去未免有些看低了姑娘，只是……”

    “十殿下但说无妨！”

    “明日是大公子，就是当今大皇子三十岁生辰，我知道他喜极了你的舞蹈，所以想请姑娘上府一趟，到时可能会有许多宾客，只是不知姑娘是否愿意？”说完，寒绯凌澈便用恳求的目光看着我，深怕我不答应。

    寒绯凌澈还将大皇子的感情经历告诉于我，其实这些我早已心知肚明，于是我便说道：“不然，公子和妈妈商量，若妈妈同意，云兮就去赴宴。”

    “真的？寒绯凌澈在此谢过云兮姑娘!”也许寒绯凌澈没有料到我这么快就会同意，一展愁容。

    “殿下勿需如此，不过是献支舞，在哪儿不都是一样。”

    “那在下先去打点，明晚恭候佳音，如若事成，凌澈将亲自接云兮姑娘于大哥府上。”说服我之后寒绯凌澈连语气都变得轻快起来。

    我看见他飞扬的眉宇，嘴角浮现几不可见的上翘。

    “那凌澈先告辞了。”想必是迫不及待想回去安排诸事了。

    看着寒绯凌澈离去的背影，没有想到事情能够进展的如此顺利。我不禁暗暗一笑，真是天助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