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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话都是骗人的,男人都是现实的。
苏苏十三岁的时候,她的小姨告诉她这样一句话,那个时候,小姨和小姨夫离婚,苏苏只当她是太过伤心,并未多想,因为在苏苏的心里一直有一个童话,王子和公主最终会很快乐很快乐的在一起,她相信,她也期待。即使穿越到了封建的古代,她的心底依旧期待。
此时此刻,将头轻轻靠在浴桶边,苏苏的脑袋里却一次又一次的浮现出小姨的那句话。
氤氲的热气将苏苏的小脸蛋蒸的绯红绯红,苦意最终爬上苏苏的嘴角。她不想哭,可是她心里真的不好过。想到曾经请求父亲帮助南歌的自己,苏苏忽然觉得很好笑。如果她有那时候一半的超然,现在便不会这样难过。如今再也不会有纠结,因为父亲已经明明白白的站在了南歌这一边。
好,真好,这个结果真是好。
将眼睛微为阖上,苏苏狠狠的咬着下唇。即使他做皇帝有千万个好,可是对她来说就是她对他感情的坟墓,呵,她真是自私啊。
深吸一口气,苏苏逼着自己不去想,她不要自己像个怨妇一样去怪南歌,不管怎么说,她都只能尊重他的意见,不是吗?
初夏的清晨,苏苏静静的躺在浴桶中,不知是因为劳累还是因为没有睡好,她就那样静静的躺在浴桶中睡着了,几缕刘海因为沾湿了水的缘故而紧紧地贴在她的前额,竟然显得格外的可爱。
“天啊,苏苏!”推门进来想要收拾的香香看到这幅场景吓坏了,昨夜从睿醇王府回来以后苏苏便没有说一句话,世子和她说话她也是爱理不理的样子,回到了平阳王府之后她便进了屋子把门反锁起来,索性那时候太迟,香香便没有再去敲门打扰她,可是今天一大早卯时左右她便交待她去备水说是要泡澡,对于她这样奇怪的行为香香只是照着做,因为再问她别的什么她都一句话不说,备好水之后她很自然的回了房间休息,苏苏沐浴的时候不喜欢别人伺候着,她也习惯了,可是当她算着时间差不多要来收拾的时候,竟然看见了苏苏倒在浴桶里睡着了,初夏的早晨还是比较凉的,现在水一定凉透了,想到这里,香香赶紧快步向前。
“苏苏……苏苏……醒醒啊。”伸手试了一下浴桶里的水,香香倒吸一口冷气,声音叫得更大了,“苏苏,快点起来,水是凉的。”
迷迷蒙蒙中听到有人在叫自己,苏苏缓缓的睁开双目。
凉,全身似乎都泡在冷水里,苏苏觉得骨头都已经凉了。
“苏苏!快起来,这样会生病的。”香香说着,焦急的跑到屏风处拿丝袍。
低头看了看身下的水,苏苏这才想起自己是在浴桶中睡着了,深呼一口气,苏苏支撑着就要起身,只是,因为头太疼,她的手一滑便又跌落在桶中。
“苏苏,我来。”见到这幅场景,香香吓得连忙快步上前,只是,桶内的人发丝拂动间,她好像看见了一个让她惊讶不已的东西。微怔一下,香香拖着步子走到浴桶跟前,没有去扶苏苏,而是先撩起她黑长的青丝。
下一秒钟,香香倒吸一口冷气,狠狠地缩回了手。
“香儿,你在干什么?”等了香香很久却不见她有反应,苏苏微惑着转头,这一转头,苏苏却被香香奇怪的眼神看得微愣。
“苏……苏苏……你身后的蓝蝴蝶……”将丝袍狠狠地握在手中,香香说话有些不受控制的颤抖。
“我身后的蓝蝴蝶怎么了?”那一夜做梦后,苏苏就有特别留意了肩后的蓝蝴蝶,她用铜镜照过,约莫在左肩的位置,和梦里那个“苏苏”身后的蓝蝴蝶位置一样,她不敢跟任何人说,也不敢轻易的和任何人发问,因为她总觉得这个梦和这个蝴蝶够蹊跷,穿越近一年了,这个身体的灵魂从来没有干扰过自己的思维,可是她怀疑这次是这具身体原有的主人在和她托梦,因为这个梦太过真实了。可是,如果是托梦的话,那么这个“苏苏”想要和她说什么?这个蓝蝴蝶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吗?看着反应极不自然的香香,苏苏微微凝眉。
“没,没有。”约莫愣了好一会儿,香香似如梦初醒,又慌忙的上前伺候苏苏起来。
站起身后苏苏便觉得头发昏,想要再追问香香什么,却终究因为身体不适而耽搁了。
等身体好些的时候再问也不迟。
这样想着,苏苏进入了穿越到古代后的第二次生病状态里。
彼时她也终于明白了一件事情,她之所以在那个寒冷的天气跳进湖里而没有生病其实不是因为她的体质异比别人好,而是因为南歌将她照顾的很好。足足有一月之久,苏苏的病一直不见好转。苏怡见到苏苏这般景况吓坏了,病症和上次一样,大夫的用药也一样,可是上次一星期就好的病这会儿偏偏是拖着好不了,眼见着酷暑已经到来,苏怡也为了苏苏忙瘦了一圈。
当然,担心她的不止苏怡一个人。整个平阳王府的人似乎都为苏苏揪着心,不论是萧远腾、萧景逸抑或是众多下人,可是即便如此,苏苏的病依旧不见好转,只是每天重复着喝药与沉睡两件事,甚至懒得说话。
“郡主今天怎么样?”水榭楼下,萧景逸淡淡的问着香香,面上看不出情绪。
“回侯爷的话,郡主还是老样子,按时用药却很少吃饭更很少说话。”香香答得恭敬。
“嗯,我知道了。”萧景逸微微点头,“你下去吧,继续照顾郡主。”
“香香遵命。”香香垂眸欲退下。“等一下。”萧景逸却叫住她。“侯爷还有何事?”香香微抬眸,萧景逸却未急着回她。约莫过了几秒钟的样子,萧景逸轻轻迈开脚步。
“不要跟郡主透露她的身份。”语罢,萧景逸大步离去,只余香香低头道是。
“怡儿,苏苏今天情况如何?”刚回王府萧远腾便急着问苏怡,已经一个月了,他甚至还没有来得及找她谈话她便病了,他担心,他也自责。
“还是老样子。”苏怡的眉头微凝,看起来有理不清的愁。
“怡儿也不要太担心,苏苏她……”“世子爷,侯爷在书房等您。”萧远腾正欲安抚苏怡,常叔的声音却响入内室。微眯双眸,萧远腾沉沉应他:“告诉父亲我待会儿到。”
“远腾,父亲怎么会在书房等你?”萧远腾话音刚落,苏怡便困惑的上前道。书房是平阳王府禁忌,只要是王府里的人都知道这一点。
“怡儿,没事的,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来。”安抚似的揉了揉苏怡的头发,萧远腾转身大步向门外走去。
炎热的夏天带给人深深的燥意,站在平阳王府的书房中,萧远腾面上一片平静。
“知道我为什么找你吗?”闲闲的在桌前翻着书,萧景逸淡淡道,并未抬头。
“孩儿也许知道。”微微颔首,萧远腾也不抬头。“哦?”萧景逸抬头看了眼萧远腾,随后又低下了头,“那你说说看。”
“孩儿觉得父亲一定是因为苏苏的事情,不知对否。”萧远腾答得干脆。
“呵呵。”低低的笑声自身前传来,萧远腾抬起头来。
“告诉我,最近你在忙些什么?”萧景逸不置可否,反而向萧远腾问出这样一句话,而萧远腾似乎也不意外,仍旧淡淡道:“孩儿在忙的,想必父亲早已就知道了,父亲又何须多次一问?”“好!”萧景逸似忽然起兴,从桌前站了起来,“我……是不是没有告诉过你不要和太后作对?”轻笑着走到萧远腾面前,萧景逸问得缓慢。
“父亲的话孩儿一直记在心里。”萧远腾直视萧景逸,并无退缩,“只是……父亲的想法孩儿不能苟同。”
“说说看你的想法。”双手背后,萧景逸将目光落在书房内的不知名处。
“父亲。”萧远腾上前一步,“孩儿纵然可以想明白一切也想不明您为何要容太后摄政,这不但对京国不利,也对萧家不利,孩儿不能看着萧家这样颓败下去。”
“你从何而知太后定会对萧家不利?”淡淡地呼了口气,萧景逸侧目。
“太后和太子已经逼着萧家交出兵符了,如若这兵符交了去,那么萧家的地位定会一落千丈,成为任人宰割的对象,父亲难道忍心看到萧家面临这样的窘境?”萧远腾的眉头深深的皱着,劝说意味十足,萧景逸却并未急着答他。
“所以你帮着睿醇王篡夺帝位,还来这书房禁地找东西?”不知过了多久,萧景逸的声音轻轻在书房响起,萧远腾听后没有犹豫更多,直直的跪在了萧景逸面前,“父亲,孩儿自知犯了大错,父亲尽管用家规处罚孩儿,可是孩儿不能放弃萧家。”
“放肆。”萧景逸沉沉的声音在下一秒响起,萧远腾将头低的更深些。
“即使丢了兵权,萧家也不会没落。”久久,萧景逸再度出声,这一声却惹得萧远腾微怔。
“京国有萧家一天则荣,无萧家则乱。”扫了眼萧远腾微滞的样子,萧景逸缓缓道。
“孩儿不明白。”萧远腾皱眉,不无困惑的抬头看萧景逸。
“如此,你认为萧家如今的地位只是因为那三道兵符?”萧景逸一边说一边以手示意萧远腾起身。
“当然不是。”萧远腾起身,“孩儿一直觉得太后表面上对平阳王府十分敬重,尤其是对父皇您,她似乎很是忌惮。”
“你以为我握了她的把柄?”萧景逸侧目。
“原本孩儿想过这一点。”扫了眼萧景逸,萧远腾淡淡道,“只是依照父亲现在的反应看来,应当是孩儿理错了思路。”
“呵呵,倒是机敏。”萧景逸轻笑,随即却敛起了神色,“就依着太后交出兵符好了。”说完这句话,萧景逸迈开步子,似乎有欲离开的趋势。
“为什么?”拦在萧景逸面前,萧远腾一脸倔强。
“因为我欠了她。”淡淡的看了萧远腾一眼,萧景逸缓缓吐出这几个字随即离开。
空荡荡的书房内只留下萧远腾一个人站在原地,眸中似乎有万年解不开的惊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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