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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花听见身边若有若无的女人抽泣声,只觉得心烦意乱,想睁开眼睛看看是谁。却迷迷糊糊听见熟悉的男音,“洛神医,当真没有办法了吗?”是任斯年,不同于他平日里的镇定自若,反而让她听出压抑的惊慌来。
阿花想起来取笑他,却觉得胸口闷闷地,怎么也睁不开眼睛。
这时却听见一苍老的声音道:“公子明白,前些日子我用麝香鹿的血加进了药方中,却只能堪堪压制住毒性蔓延,夫人此时血气攻心,老夫现在尚未找到,”
静默了半晌,似乎他们都离开了,身边有人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朦朦胧胧地说些什么,阿花意识陷入了沉睡,她其实真想听听他说的什么,或许,她想看看他的表情。
等她完全清醒时,喉咙干涩地难受,红缨趴在床沿上睡着了,脸上还有未退的泪痕,阿花好笑地咳了咳嗓子,红缨立刻抬起头来,直勾勾地看着她,眼看红缨要水漫金山,阿花哑着嗓子道:“水。”
红缨反应过来,转身去倒了杯水,小心翼翼地递到她嘴边,阿花抿了几口,觉得好多了,对红肿着眼的红缨,笑了笑,“怎么了,这副模样。”
“没什么,只是小姐吓到了奴婢了。”红缨随手抹了一把脸,撑着笑道。
“我没事,你不用担心,”阿花伸手擦了擦她的了脸,“我睡了几天?”
“小姐你昏迷了两天,小姐你,”红缨欲言又止,最后转头道,“姑爷自从你昏迷一直守着你,方才有事刚刚离开,我去通知姑爷。”红缨垂着头,不等阿花做声就走了。
呆呆地盯着头顶上的床帏,边角用细线绣着一对鸳鸯,交颈而卧,正出神,门外传来声响,脚步声慢慢靠近,来人跪在了床前,一言不发。
阿花眼皮都没抬一下,只觉得浑身惫懒,生不出半点力气,半晌,懒懒道:“说吧!”
“为了王府上下,奴婢恳请皇妃回宫!”说罢,以头重重磕地,额头渗出一层血来。
“我若不愿意呢?”阿花半阖上了眼睛。
“夫人,圣上此刻就在书房,王府上下已被御林军包围,几百口人的性命就在夫人您一念之间,更何况,你忍心看老爷忍辱负重半生,所做的一切毁之一旦吗?”静言注视着阿花,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说着。
阿花这才打量跪在自己面前的静言,任斯年身边的大丫鬟,自己与她相处过一段时间,却不知她温婉地表面,也有如此放手一搏的时候,“你来,他可知晓?”
“自是不知,即便老爷下令不准将此事传到您耳中,可是奴婢宁愿受到重惩,也不愿意让奴婢的家血流成河,老爷的努力付之一炬。”她直着腰与阿花直视,目光灼灼,透着一番孤傲的气势来。
“你爱慕夫君,是吧。”阿花淡淡地说道,不像是询问,是在陈述。
静言顿了顿,却说,“奴婢敬慕老爷,甘愿为老爷而死,夫人您活不过两年的生命,难不成也舍不得为老爷委屈自己?”她的眼里含着嘲讽。
“你下去吧,我累了。”阿花躺下,闭上了眼睛。
静言咬了咬嘴唇,最后恨恨丢下一句,“希望夫人好好想想!”转身离开了。
阿花叹了一口气,她想自己在拗什么劲呢?半死不活的自己换来整个王府的安宁,以及任斯年的宏图伟业,有什么好不甘心的呢?
她想起了红缨,想起了鬼魅魍魉,周周转转似乎只有这几个人她可以依靠,也许还有任斯年,她爱上了他,却不信任他。
她的命是他所害,也是他所救,可是林林总总,应该是她欠了他,她先爱上,所以一开始便是输了,便是欠的最多。
直到晌午,他才姗姗来迟,阿花看着他冷淡表情下潜藏的犹疑,笑出声来。
他也笑,嬉皮笑脸道:“娘子你放心,为夫已经找到解毒的方子了。”
“恩,那我就放心了。夫君过来,让妾身看看你。”阿花柔柔地笑着。
任斯年走到床边,任由阿花伸出手来摸他的脸,阿花摸了摸,突然使劲一拉,一把,看着任斯年呲牙咧嘴的模样,笑道:“活该!谁让你长得这么俊!”
任斯年笑嘻嘻道:“娘子不就喜欢这幅皮相吗?”
“是啊!可是以后就见不着了。”阿花垂下眼来。
“你是什么意思?”任斯年神色一变,问道。
“没什么,我只是腻了,我发现我爱的依旧是萧君贤,既然他回头了,我就跟他回宫吧!荣华富贵,万千宠爱,应该不会少了我。”阿花笑了,极为柔媚。
“李如花!你,不许,你不能走,不能!”任斯年大声的吼了出来,却惊觉这不是正是自己要的结果吗?为什么如此真心地阻拦,一定是入戏太深,他迷茫着。
阿花看着他的模样笑了,与其让你送我走,我宁愿自己先走,我用自己最后的生命来为你赢取胜算,如此,我们两不相欠。
“让他们进来吧!”阿花道。
门外的的人站成一排,为首进来的是一身黄袍的萧君贤。
阿花瞥了一眼此刻面无表情的任斯年,视线转向对面的萧君贤,道:“好久不见,萧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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