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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的字当真进步许多,不枉费为夫一番苦心。”任斯年气定神闲地背着手,看着面前的人专心致志临摹着字体。
阿花在心中诽谤几句,手上毛笔不停,道:“自是比不上夫君的行云流水,龙飞凤舞。”
任斯年岂能没听到她嘴上的调侃,明明最为盛行的草书,在她眼里竟成了一团麻线了,任斯年笑了笑也不计较,“多谢娘子夸奖,娘子的“鬼画符”为夫也是自愧不如!”
她停下笔来,自己虽然没有练到一手好字,可她也自认为每个都饱满圆润,还是能看的,此时被任斯年打击一番,心中气闷,笑眯眯道,“夫君若是喜欢写一手好字的女子,妾身不妨为你寻来。”
“这自当,自当不妥,你写成什么样,为夫都喜欢。”任斯年嬉皮笑脸地凑了上去。
阿花静下心来,一笔一划地临摹起来,任斯年倒是拿起阿花随手放在桌上的话本,靠在榻上,津津有味地看了去。
直到脖子有些酸了,阿花抬头揉了揉脖子,下意识地寻去,却见任斯年倚在榻上,右手随意垂在一侧,左手拿着书本搭在了肚子上。
阿花走了过去,他微微嘟着嘴,眉毛深深皱着,此时看来像一个讨不到糖吃的孩子。她放柔了表情伸出手来,轻轻抹去眉间的褶皱,他眼底一片青灰,想必是熬夜熬得,近些日子,他日日闲赋在家,却终日待在书房,接见来去匆匆的客人,若是她相信这朝中无事,倒真是傻子了,但他不说,她自然不会问他。
轻轻叹了一口气,阿花将他手中的书慢慢抽了出来放到桌子上,把脸颊放在他手背上轻轻一触便离开了。
任斯年听见她喃了一句“傻瓜”,眼皮动了动,终究没有睁开,自己身上大约是盖上柔软的棉被,刚刚晒过,散发着熟悉的味道。
有人叫她,任斯年集中注意力,方能听到她放得极轻的脚步声,关门声,任斯年睁开了眼,看着盖在自己身上彭软的棉被,冷笑一声,“你才是傻瓜!”
心中一涩,毫不犹豫地掀开,棉被蜷成一团,被他起身的动作碰到了地上,沉默良久,任斯年又将它捡了起来。
阿花是被管家叫走的,在管家的书房里,他不发一言地跪在她面前,阿花霎时无所适从,刘管家虽是年轻,可是资历极深,他如此一跪,阿花难免忐忑,伸手去扶他,道:“管家这是何意?”
他只是垂头,丝毫不动,阿花明白了什么,直直看着他,半晌,坐回椅子上,垂下眼来道:“你有什么事,说吧。”
“夫人,奴才希望您高抬贵手,放了老爷,救救府中这上上下下几百号人吧!”管家抬眼,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当真是情真意切。
“发生什么事了!你说清楚。”阿花咋闻此言,心中堵塞,一口闷气憋在心口,却镇静地问道。
“夫人不知,外面疯传,老爷的正室是当今圣上尚未太子时走失的嫔妃,”管家盯着她的表情,却瞧不出什么来,皱眉道,“若是以前,这种流言蜚语对老爷并无威胁,只是前些日子老爷为了夫人遣散了姬妾,那姬妾多出身不凡,老爷折了权贵的面子,他们当下落井下石,使得老爷进退维谷,况且,圣上对老爷的不满,已不是一天两天的了。”
阿花脸上毫无波澜,淡淡问道:“那当如何?”
“夫人!当今圣上私下要老爷交出嫔妃,如今王府上下早已在圣上监控之中!”管家面上出了汗,表情焦急而痛苦。
“哦,那老爷如何回答?”声音夹杂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老爷,唉!”管家别开了头。
“我知道了。”阿花面无表情地向外走去。
“夫人!”管家乞求地看着她。
“我会考虑的。”阿花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一路上恍恍惚惚,面前的下人脸上带着惶恐,行色匆匆,阿花含着笑,心想,为什么她要为这一切买单呢?为什么他们都笃定自己会同意呢?
只觉得气血上涌,一口血喷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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