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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皇子府是他去年回来时修葺的,和四皇子府的气派豪华不一样,他的府邸是建在了宫外,依山傍水,倒凭添了些许宁静。可是这宁静,或许也是表面现象吧。离慕月平时为人也是低调的很。这次说是宴会,但其实真正的客人,只有离慕星一个罢了。
离慕星没有乘车直接到达内侧举办宴会的场所,而是在正门口就下了车,徒步走了过去。
他没有带侍卫,身上除了那把折扇,也没有其他的物件了,平常看来,倒好像是真的来参加宴会的样子。二皇子府种着大片的翠竹,风一吹过,沙沙的作响。远处隐隐的传来丝竹之音,宁静而又雅致。
家丁带离慕星所去的目的地,也是有大片竹林掩映的地方,走近了之后,琴声听的更加真切,远处人影憧憧,想必是离慕月已经在等待着他的到来。
果不其然,见到离慕星之只身一人前来赴宴,离慕月眼中浮起一丝赞赏之情。他站起身挥退那个抚琴的女子,只留下了身后的两个侍卫。
那两个人是离慕月的副将,品阶自是比离慕星要低,但是见到离慕
星却并没有跪拜,他暗自一笑,并未介意:“二哥可是好兴致,竞选了这么一处宝地当做府邸,这份雅致,可是弟弟我不能企及的了。”
“哈哈,四弟说笑了,我这粗鄙之舍哪及你的宫殿那么辉煌豪华。”离慕月站起身,邀着离慕星落座。两人坐在一圆石桌的两侧,桌子上,是放好的棋盘。
“记得我去塞北时,你还不及我的腰,如今却也是一表人才了啊。”离慕月笑着分给他白色的棋子,“许久未下棋了,陪为兄下一盘如何?”
“恭敬不如从命。”离慕星接过棋子,也笑着答道。
“不知父皇现在身体如何了?”离慕月落下一子。
“还是老样子,最近病情好像又恶化了些,听说情况不怎么好。”离慕星也落下一子在那颗黑子的旁边。
两人真的就像是平常兄弟一样话着家常,谈论的无非是生活中的一些琐事,可是棋却越下越激烈,眼见棋盘中出现大片大片的空白,倒真是旗鼓相当,要拼个你死我活的样子。
离慕星神态从容,这人找自己,绝对不是要和自己聊天那么简单的,不顾既然他不愿意点破,自己也没必要先出手,以不变应万变,才是完全之策。
“听说前一段时间老三的人伤了你,如今伤可好了?”离慕星见这人终于说出了心中的话,在心里冷笑了一声。可是表面却是很感激的说道:“多谢二哥的关心,已无大碍了。”
“这老三也真是的,皇位岂是那么好坐的,还真是天真的可以。”棋盘的拼杀已经进入了白热化阶段,两虎相斗,石破天惊。
“哦?那以二哥之间,要什么样的人才能坐稳这皇位呢?”离慕星也不甘示弱,落子的速度虽不及开始时那样快,但是却招招狠毒,几次都险些让离慕月全军覆。
“自然是要以拯救百姓为己任,不断完善自身的人。只有自己做的端正,才能保护国家和百姓。”离慕月的黑子也不断吞噬着白子,眼看着白子一步一步跳进自己的圈套中。
“是么?我却不是这样认为呢。”离慕星眼眸闪了闪,嘴角浮起一丝了然的笑,手下的白子果真走到了离慕月的圈套中,“一位好的君主,不应该是只有梦想的空壳,他更应该是能引导人民的人,让人民羡慕帝位,崇尚帝位的人才是好的君主。”
离慕月见他落入了自己的圈套,眼中的笑意更胜。他在塞北时就听说他这四弟自小聪慧过人,如今看来,不过尔尔。
“早听说四皇子府上有这世上最精美的宝物和最漂亮的风景,四皇子本人也是最会享受的一个,那看来,你必定是受极了其他人的羡慕吧,可是就如这盘棋,空有华丽的外表却没有内在的精神,怎么可能走的到最后?我劝你还是早早的放弃为好。”
离慕月话音刚落,身后便响起了他的两个副将拔刀的声音。放弃?怎么可能。
“二哥,你看看,现在改放弃的,是谁?”离慕星自信一笑,又落下一子,瞬间就扭转了棋盘的局势,刚刚已经被逼到绝路的白子如今席卷黑子的大片兵马,开拓出了属于白子的新纪元。
而那侍卫的刀,不是落在离慕星的脖子上,而是落在离慕月的脖子上了。
明晃晃的刀光慌花了离慕月的眼。他先是惊讶了一下,随即却哈哈大笑起来,是的,他输了,无论是棋还是王位之争。自己最信任的两个副将如今都归降了,那么自己的部队更不用说了。这个男人太强大,太可怕。
他把棋子抛回旗盒中,看着离慕星的目光却还是那么坦荡,一身气节如满园的翠竹:“我能问一下,他们为何会舍弃我么?”
离慕星站了起来,与来时无异,看着离慕月的目光,也丝毫没有轻视之意:“因为你让他们看不到未来和梦想。”转身离开满是翠绿的院子,离慕星伸了个腰,还是自己的地方呆着舒坦,前一段时间在邻国淘到了一坛好酒,如此美景,可要回去好好品品。
离慕月看着曾经是自己副将的两人跟着离慕星走了出去,没有开口再挽留。果然是自己错了么?
“传闻二皇子战绩显赫,军纪严明;传闻二皇子平五番,定八洲,所到之处百姓无不夹道欢迎;传闻二皇子严于律己,为人表率……可是那么多的传闻,到底哪一个是可以让百姓亲近,将士爱戴的你?二哥,帝王也是有血有肉的人,他不是神啊,一味的想去拯救别人,却不去引导他们,怎么能成为一个好的帝王……”离慕星的声音随着他渐渐远去的身影而消逝于风中,直至飘渺。
在此事后不久,二皇子便主动上书要回去继续驻守塞北,保我大离边疆安宁。关于这次王位之争是如此平和的序幕,许多人士都表示了自己的猜测。
有人说是他和四皇子以棋定江山,他输了,自然就回到了塞北;有人说是四皇子在二皇子府胁迫了四皇子投降;当不少人都见到以前在二皇子手下当差的将士如今都归顺了四皇子麾下,便猜测是四皇子用重金收买了二皇子身边的人,令其众叛亲离,才不得不回到塞北……一时间众说纷纭。
离慕星对于这些说法,并未表态。他如今坐在书房中,手中拿着的是二皇子离开锦城时留给自己的信笺,身前站着的是原来他的两个副将。
他大致看了一遍信的内容,嘴角浮起一丝笑容。看来要使他接受自己的想法还要一段时间啊。他抬头对着那边静立的两人说:“现在不少人都猜测是我把你们收买了呢?你说这笔钱我是不是该给你们补上?这么想来,你们跟了我还真是有点亏了。”
那边的两人相视一笑,没有答话。这个新主子的脾气他们是摸的很清楚了,平时就喜欢开玩笑,和他在一起,让这两人第一次没有了拘束感。
“怎么不说话了?不说话我可是就不给你们钱了啊,”离慕星笑着站起来,“正好我现在有事要去做,你们去安排安排吧,把我之前准备好的聘礼抬着,随我去凌府提亲吧。”
门外有一道人影闪过,鬼魅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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