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位

    “变成这样了还保有自主意志吗，它好像在排斥我……”秦闫正欲接手，不想元神珠竟绕开他即刻同洛凡相融。“这次又要等多久，别还是动辄三年五载吧？”

    “非也，重生的付出不会毫无意义。”

    “对了，现在还不可以掉以轻心，那个妖……”看清现状，秦闫瞬间将后半段话咽了回去。

    “净化过度修为散尽，而今她只是一株平平无奇的小花，不会再害人。”天启帝君边说边将凤仙花移栽到花盆中，却犯了愁，“我带个地球物种回去不知清芙幽芙会不会有意见……心好痒怎么办。”

    “笑死了，之前谁告诉我它是两性花来着，这会轮到自己倒是把持不住了？你说是吧孤寡人士。”

    “我养花碍着你什么事哦？除非……你答应随我回家就全依你。”

    “在聊什么，你要天麒去哪？”

    天启帝君一时语塞。虽然平素总是费尽心机企图接近许煋玄，但此情此景中他是一万个不愿意。

    “当然是……”支支吾吾半晌，出其不意对尹天麒勾肩搭背，“邀请尹半仙一同下副本刷怪啊，我也想体验一把被带飞的爽感！”

    “？多谢抬举，不过你独自一人就能创烂整个副本了好吧。”

    “一个谎言需要再编十个谎去圆，如此周而复始很累。你完全不必时时口是心非。他始终留了个机会等你，前提是你的态度诚恳。只懂得一味逃避的话，问题永远不会解决。”

    “嗯，这回我不会再逃了。”

    “我在路上听闻一个传言。”许煋玄无意间望向那株凤仙，忽而心生感慨，“约半个月前，赵家年近七旬的老汉对邻村一名二十来岁的独居女子动了邪念，被拒，当晚遂叫上三个儿子强闯民宅，对其实施奸杀。女子头七子夜，老汉遭不明生物袭击，暴毙而亡。”

    “她家养了凤仙对吧？难怪这尸煞有残缺，那东西被割了。”尹天麒大致推断出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她是想用尸煞令赵氏家破人亡，自己躲在暗处避免引火烧身？不巧我们也掺和其中。”

    “原来她说的都是真的，那一家子全是畜牲，我们在包庇……”秦闫不禁连连咋舌，“师兄，我有一问，如果你事先得知了她的动机，你还会管吗？”

    “我无法视而不见。禽兽也好畜牲也罢，终归是人命，阻止妖邪害人是从古至今不变的核心行规，即使受害者罪不容诛。法治社会当然要用法律的武器，虽说有时不一定奏效……但她越线就是另一个性质了。”尹天麒拍拍秦闫的肩，目光炯炯，“我已经说得足够清楚，求你别再一会迷惘一会退缩了，我不太喜欢举棋不定的人。”

    “方才沿途中幸有阁下解围，感激不尽。”许煋玄看出米斯蒂克的无所适从，因势利导其展开话题，“外貌虽与萧华小友相仿，但言行举止判若两人。如何称呼？”

    “小事一桩，不足挂齿。”见天启帝君捧起花盆即将意满离，斟酌再三还是叫住了他，“听重生大人说，轮回主宰曾涉足多个位面，想必阅历丰富。不知您对时光水晶或其碎晶有所耳闻？”

    “传说中的圣物？你找它做什么，当阿拉丁神灯许愿？”

    “差不多吧……我想复活她。”

    “已复生过一次了，不是么。”

    “是，但那不正常……寿命不足半百，某日无故溘然长逝。”

    “不正常？那你们的行为就很正常咯？荒谬。要清楚，你们可是在逆天啊。要么成为孤魂野鬼要么接受轮回转世，这才正常。”他瞥了一眼米斯蒂克手里的玉笛，漠然，“强行将命数已尽的逝者带回阳世，为天地所不容。因此，参与行动的所有人，上至提案者，下至执行者，皆遭受不同程度的报应，轻则厄运缠身，重则或伤或亡。我可有说错？”

    “事已至此，再无回头路可走，只有向前。烦请告知现存于世的碎晶下落。”

    “你手上不就是？”

    “不，它蕴含的能量早已枯竭。”

    “我就是这个意思。凡诞生世间之物，十有八九成双，一如阴阳互补，正邪两立，均为达成平衡。我曾听闻你那个位面的故事，恶意的集合体格兰迪瓦遵循本源意欲颠覆宇宙，然恶意只是概念不可能被彻底消灭，唯封印可破局。时光水晶正是为此而生，也是你妹妹必然的宿命。我还知晓，你们同格兰迪瓦交手并非初次，早在光暗之战前就封印过一次。当初是因重生心软还是未能拼凑出完整水晶或别的什么……封印被破恶魔重临。”

    米斯蒂克停止了思考，何其残酷的真相。他曾改写了洛亚神域的命运，还以为这回同样能成功，但神话缔造者的一字一句皆犹如在无情嘲笑他的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