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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桐抽新芽,秋风挽落叶。
一个人,抬头看着片片落叶,感受着落叶在手中跳动的余脉,心中浮起感慨。
“为什么落叶总是这般无情?消弭之后再也无法回头”,落叶在手中滑落,载着一个人的感慨,玥风一身清冷,等待着。
突然,一阵带着淡淡血腥气的风飘来,一个人已跪在玥风身前。
“秋棠见过主人,让主人久候了”,秋棠跪地动作有几分不适,压抑着自己的伤势。
玥风立即扶起秋棠,担忧要查看她的伤势,“你受伤了?谁伤了你!”
“属下无事”,秋棠推开玥风的手,退后一步恭敬道,“属下已找到机关图,上面有关押玥满楼的具体方位,明天是凌尘的成人礼,是最好动手机会”。
“恩,你辛苦了”,玥风走进秋棠,抓住她的脉搏,“你要记住,我不能容许你们离我而去,这样我会很愤怒,所以你要小心,不要惹怒我”。
“是,主人关心属下的方式一直都这么特别,属下哪有这个胆子”,秋棠笑嘻嘻扯开话题,“主人,属下在暗门发现一人,似乎不是您的人,也在为金凤国搜集情报,多亏属下机智,帮他遮掩,才让他顺利过关,那个人叫柳柳”。
“柳?”玥风沉吟,“在金凤姓柳的恐怕只有丞相和皇后,会是他们吗?不会这么凑巧,你”。
便见秋棠双膝跪地,还没来得及阻止,秋棠往地上磕三头,“主人,这三拜是属下一直想对主人的敬意,您也受得起。没有尊严的过去因为您的一句话,让我对未来燃起希望,我不在迷茫,活在自卑自贱中,如今我为自己而活着,我也将为自己将来画上终点。主人一直看不破生生死死,何不潇洒一点,不后悔就行了,这是我一直告诫自己的话”。
说完,秋棠默然转身离去,脚踏着落叶,红色的披风翻飞,带着一丝凄凉和悲壮。
阖上眼眸,玥风紧握手中机关图,低沉的声音叹息,“碧血桃花是我一直看不破的迷障,如何能放下?放不下,我放不下,也不能放下”。
。。。。。。
锦绣宫张灯结彩,因为今天是他的成人礼。
“痛痛痛”
凌尘摸摸额头,委屈地看着漂亮娘亲。
他都多大人了,还赏他爆栗。
“来,试试这新衣服,这可是娘亲亲手做的,这料子可是玥风挑的,这上面的绣花,玥风可是有帮忙哦”,流落云展开红衣。
一听到玥风二字,凌尘双眼发亮,喜滋滋地拿着衣服,捧着贴在脸上,很温暖,“真是她?”
“你啊,以后有了媳妇忘了娘,都说女孩子外向,我看我家尘儿还没娶妻,就开始外向,要是娶了,我该怎么活啊”,故意控诉着自己儿子,装着抹把不存在的眼泪,顺便又赏了个爆栗。
“饿哟,母妃”,撒娇地蹭上去,抱住流落云的细腰,甜甜地说道,“娘亲对我最好了,尘儿长大了,以后就可以保护娘亲了”。
“你啊,来穿上试试”,手抚上凌尘的脑袋,散发着母爱的光辉。
凌尘很享受地蹭蹭,穿上那件鲜红妖艳的蟒袍。
凑在镜子前,淑妃娘娘眼中闪过一丝惊艳,鲜红衬得凌尘威严大气又不失妖艳,落流云顿时有一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欣慰。
刚刚进门的玥风看见凌尘,眼中闪过惊艳。
凌尘看到玥风到来,高兴地拉着她,“小风儿,好看吗?”
“嗯”,玥风下意识地点头,便见凌尘因为她一句话高兴的样子,心渐渐沉下去。若有一天,她做了对不起他的事,他还能笑得这么灿烂吗?
有些事不是注定了吗?
玥风咬唇,埋下眸子,遮盖自己的心绪,“殿下,奴婢还有事要做,就失陪了”。
看着转身离去的身影,凌尘有些失落,手抬起话到嘴边咽了下去,突然,感到背后轻轻一拍,便见娘亲对他挤眉弄眼,“快去瞧瞧,大典马上开始了”。
“恩”,凌尘飞奔而出,留下一脸沉思的流落云,流转的美眸朝着心中的方向望去,露出欣慰的笑容。
花园中转过几个弯,玥风已追之不及。
却见一青衣人悠闲的倚躺在一块大石之上,一把纸扇遮住脸,交叉伸直的双腿左右摆动,好不悠闲。
啪嗒,青衣人惊坐起来,吊儿郎当看着凌尘。
青羽捡起纸扇,缓缓展开,“敢问阁下是?”
“青羽!”凌尘看着装蒜的青羽,想绕过他。
“你是青羽,那我这天下第一风流公子是谁?”青羽用折扇挡住凌尘。
“你,哎,别装了,你看到小风儿了吗?”凌尘有些着急道。
“没想到伟大的皇子殿下也有着急的一天,俗话说每个美丽的女人一个月总有那么几天,在她们需要的时候,要随到随叫,当然,现在是不需要的时候,是好男人就要学会当透明人”,青羽手中纸扇轻摇,非常得意说道。
“你看上去很有经验?”凌尘道。
“当然”,青羽自恋道,折扇一收,指着凌尘,故作惊讶,围着凌尘左看右看,“啧啧啧,殿下这一身喜庆,很像。。。”
凌尘疑问一瞪。
“像新郎官,哈哈哈”,青羽捂着嘴偷笑,毫不介意损损他殿下。
凌尘袖中拳头一握,咬牙轻声道,“那小羽子就以身相许吧!”
说着凌尘朝青羽靠近,青羽马上一惊,瞬间向后蹦跶几步,手向前做着防备的手势,“殿下不会来真的吧?”
“本宫什么时候说过假话。。。啊”,最后一个字从嘴里蹦出,凌尘已经“邪恶”伸出爪子。
“我只是说笑而已,殿下怎能当真?!”青羽立马“谄媚”地说道。
“哦”,凌尘一手负身后,戏谑眼神看向青羽,“不知道谁一见到本宫就送本宫一大捧苦情花,还说要和本宫约定三生三世来着,什么本宫是最耀眼的星辰,你还说亲夫什么什么,你这么快就忘了吗?”
“我,那不是我看走眼了吗?”青羽真想找块豆腐撞死算了,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殿下,千万可别乱说,我娘还指望着我今年带个媳妇回去,我。。。。。。”,越说越小声,底气不足。
突然,一声雄浑的钟声远远飘来,凌尘意会。
“哎”,凌尘叹气,拍拍青羽的肩,“本宫明白,小羽子一片赤诚,可昭日月,本宫会替小羽子保住秘密的”。
凌尘挑眉,拂袖转身,看着凌尘渐渐离去,青羽猛地回过神来,大嚎,“殿下,不是那样的!我完了,完了”
“哎哎~哎”,青羽纸扇敲打着头,有些烦闷地走过去走过来,索性躺会大石,鲜花草丛遮掩,黑色的蝴蝶蹁跹,身体翻转。突然,他一坐而起,一脸哀怨,望着天,“苍天,赐我一个美人吧,要女的,要活的,我现在需要美人的□□啊!”
。。。。。。
“风儿,准备好了吗?”,一蒙面女子出现在玥风面前。
玥风欣喜地看着来人,“白花师傅,一切就绪”。
蒙面女子激动地压低声音道,“那就好,接应的人也准备好了,那就准备今天动手,趁着凌尘的成人礼来个瞒天过海,就算凌天也想不到我们早就知道那天刑场的玥满楼是假的”。
白花却看到玥风欲言又止的神情,她听到了让她惊讶的话。
“师傅,可以不伤害凌尘吗?”
白花凑近了玥风,“你不是心慈手软之人,你该会喜欢上他了吧!”
“我当然不会,我。。。。。。只是做戏而已”,玥风肯定道。
白花眼神一闪,似乎想听出话中真假,“不要陷进去,你的身份注定不能和他在一起”。
“我知道了,师傅”,但为什么她心里难受呢?
白花心里叹道,真是冤孽,趁着玥风还没陷进去,她一定要把她拉回来。她看出了玥风有些心口不一,但是她相信玥风的能力,她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从衣袖中掏出一个瓷瓶,“这个给他服下”。
玥风本来还有些犹豫,脑子一转,接过了瓷瓶。
白花看出了玥风的迟疑,神色微冷,说道,“放心,死不了人,最多让人昏睡”,这更坚定了白花的决心,绝对不能让那小子有机会动摇她的宝贝徒弟。
。。。。。。
焚香,沐浴,更衣。
钟鼓齐鸣,一路黄金甲。
拾阶而上,站在高处,回望来时,却有些迷茫。
他是凌尘,却又感觉不是,虚虚实实,他看不到回去的路,只能往前。
他不知道他跨入这道殿门的未来,但他知道跨入这道门,一切的一切将会开启,不管他愿意不愿意。
有太监唱到:“皇子殿下到”。
大殿上黑压压地跪了一地,凌天威严地坐在龙椅上,霸气凌人。
凌尘撩起衣袍,单膝跪地,“儿臣参见父皇”。
凌天示意太监宣旨,宣道:
“尘殿下惊采绝艳,智勇双全,忠孝敏慧,朕念皇儿多年未归,特许留居皇宫,封为尘王,封为南路行军监军,成人礼后立刻带天狼卫赴任,钦此”。
“谢父皇!”
翁,下面跪倒的群臣一片哗然,什么?皇子成年竟然还住在宫中,甚至还将天狼卫给凌尘,这是不是表明皇帝的意愿?官员们开始噼里啪啦地在心里打小算盘。
站在大殿中间的凌尘感到了来自四方火辣辣的眼神,有惊艳,有鄙夷,有观望,还有来自大皇兄党的恨意。红唇一勾,怕是接下来找他麻烦的将会更多,真期待他们的新花样。
武状元纪月朝他释出善意的笑。
视野向皇兄凌乐看去,凌乐对他友好地一笑,没有不甘,也没有记恨,他怎么能这么云淡风轻。
大皇兄党的人坐不住了,有人立即上前奏道:“陛下,尘殿下尚还年幼,如此大任,恐难以担当”。
凌天坐在高位,一手轻敲龙椅,虎目盯着跪倒在地的大臣,霸气地说道,“他是朕亲封的尘王,朕说有资格就有资格”。
跪在下面的大臣冷汗蹭蹭,他怎么忘了皇帝是不容许任何质疑。浑身颤抖,趴在地上的身子几乎没有知觉,用乞求地语气说道,“陛下饶命,陛下饶命”。
“拉下去吧”,摆摆手,凌天但笑不语。
那个臣子认命般任侍卫将他拖下去,官帽掉在地上滚了几圈,正好滚到一个人的旁边。
“他”站在大殿的最后列,英俊不凡,却隐忍收敛,“他”是李行健。不着痕迹地收回目光,正好对上皇帝的双眼。忍住皇帝地威压,站直了身子与他对视。
凌天莫名其妙地笑出声来,“皇儿可还满意?”
“谢父皇!”
凌尘不知道皇帝在卖什么关子,他坐在龙椅之上,一句话就能决定别人的命运,这就是权力吗?高高在上,却坐尽一世寂寞。
站在大殿中央,凌尘感觉到一道目光特别火辣,差点都让凌尘觉得那是一个爱慕多年的“情人”。
宋福,德妃的亲爹,大皇兄的外公,与陈辰关系很好。此时的他,借着前面的大臣挡住了自己,紧握双拳,却不敢发作。
陛下,您到底怎么想的?今天您的暗示,凌尘轻而易举就拿下了半数朝廷的人,这是您的决定吗?
老臣这么多年的辛苦岂不付之东流?
凌天恢复威严,“皇儿,按照祖制,成年礼狩猎,摆驾斗场”。
换上紧身黑色飒爽的劲装,凌尘从马上翻身而下。
这是一个宽阔的场地,至少可容纳上千人,四面环着层层高台,坐北朝南是明黄色的帷幕,里面坐着皇帝,另外三面坐着很多熟悉的人。他远远看到一个钢铁般的身影站在凌天的帷幕前,如果没猜错的话,他就是大将军陈辰,只是太远看的不是很清楚。
高台上装点着火红的彼岸花,红的似血。下面的斗场边沿竟栽种着彼岸花,白色的纯洁无暇,形成强烈的反差。
走上一处高台,那里就算有凶兽也无法企及,凌尘暗想以他的实力射杀几只应该不成问题。
只是他傻眼了,进来的全是黑压压的人。他们就像被赶上刑场待宰的牲口。衣衫褴褛,身上伤痕遍布,他没有眼花,他看到一个小女孩怯生生地躲在大人的后面,一双纯净不见任何污垢的双眼好奇地看向这个世界,尽管她身上很脏。
一侍卫恭敬地埋下头双手齐肩奉上弓箭,没有任何感情的声音,“殿下,狩猎开始,请上弓”。
凌尘忍住心中的疑问,转头问道,“他们是什么人?有多少人?”
“他们是南朝战俘,这次的猎物有两千人”
他心里很抵触,他看到斗场四面的百姓官员无不欢声大叫,吓得下面两千人聚一团。
看着那些麻木地面孔,凌尘问道,“今天狩猎谁出场?”
“有您,武状元纪月,宋福大人的儿子宋忠,乐殿下因身子不适不能来了”
无意间对上小女孩懵懂地眼神,心中不忍,脑中急速转动。
黑色的箭矢飞进了人群,凌尘看到了宋忠的挑衅。搭弓上箭,一气呵成,白色的箭矢从自己手中飞出,激起一阵白色气流。
小女孩很好奇,为什么叔叔会把她抱得紧紧的,她其实想告诉叔叔,她看到一个漂亮姐姐,姐姐好美,就如画中的仙子,以前听叔叔说她的娘亲是世界上最美的女人,应该是长得像高台上姐姐那模样吧。
她很不喜欢这里,为什么这么吵?冻青的小脚丫踩在地上,湿湿的,软绵绵的,有点粘稠的感觉,有种她记忆中很不喜欢的味道,就是这种味道,她没有了娘亲。
她没感觉到危机,他的叔叔也没感觉到,她记得今天叔叔答应要给她吃甜甜的草饼。
一道黑线划进了人群,在白练的眼中扩大,他还没反应过来,另一道白线与黑线相撞,碰,黑色的箭矢被应声折成两半,白线狠狠地扎进软软的泥土中,嗡嗡作响。
人群马上传来叫好声,更有人直呼“千岁,千岁”。
刚才还拥挤在一起的人群顿时如鸟作散,白练立即将小女孩挡在身后,作防备姿态。
白练瞳孔一缩,他一阵后怕,低头看着还在作响的白色箭矢,顺着箭路过去,他看到一个漂亮的的男人,他就是万圣的皇子吧。可是,他为什么要救他?他有什么图谋?
脏脏的脸蛋从白练的身后伸出,有些迷茫地看着叔叔,然后脸上浮起了笑容,扯着白练的衣襟,小手指指着凌尘的方向,“叔叔,快看,那个姐姐在对我笑,我好喜欢,你说,要他当我娘亲好不好?”
白练脸上立马浮上哭笑不得的表情,只有他家小祖宗才敢这么说。心里却浮起苦涩,都怪他不好,是他没保护好夫人,不然小姐怎么沦落到现在这样朝不保夕,饥一顿饱一顿的日子。
摸摸孩子瘦弱的身子,宠溺地说道,“那是哥哥”。
“怎么是哥哥,明明就是一个姐姐,哪有哥哥长那么漂亮”
小女孩像是遇到人生大事一样,苦着张脸,小嘴嘟起,嘟囔,“明明是姐姐啊”,盯着那张脸,“那还是姐姐啊”,揉揉眼睛,小手指着台上,“叔叔骗人,那真是姐姐!”
有些不解地想问个明白,就看见叔叔挡在自己面前,手中握着一只黑色的箭矢。
高台上的凌尘拉弓射箭不知道多少次,每次一箭就将宋忠的箭折断,气得他跳脚。不过唯一不明白的是纪月,每次射箭看似神勇,却一个人也没伤着。
宋忠从来没这么憋屈过,心里回想起爹爹的话,一定要凌尘难堪。冷冷地一笑,三只黑色箭矢上弦。他虽有显赫的家世,但是在军中做个将军也是有真才。
嘣,三只箭矢对准了一个目标,那个小女孩。挑衅地看向凌尘,竟然也是三箭齐发,一阵惊讶。他才多大,怎么可能如他一样生死间练出来的。
凌尘放下弓对着宋忠扬扬眉,眼中充满不屑,将弓指向宋忠,宋忠浑身冒冷汗。凌尘好笑地将弓指向场中,宋忠险些吐了口血,黑色的箭折断,三根白箭明晃晃的让他刺眼,盯着凌尘眼睛眯了起来。
在众人被挑起情绪时,凌天打开了一封急件,他脸上露出了运筹帷幄的自信。
将纸递出帷幕,陈辰同样震惊,随即便是惊喜。
万圣以南朝挑衅速战三城,一夜之间占了南朝北部十几个县,不可谓势如破竹。
凌天将自己躺卧在软榻上,唇角勾起,深邃的眼神似乎透过帷幕看向凌尘方向,摇摇头,喃喃自语,“还真个孩子,是不是朕逼得太急了”。
对着帷幕外说道,“结束吧”。
“遵旨”
陈辰示意,一排整齐的黑色铠甲的甲士出现在高台,一声示下,箭矢如蝗虫般扑向场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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