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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袍人一拳轰出,刹那间至苏门的后背。
苏门猛地抓住萧若尘,拳头硬生生轰向另一边,墙垣炸开,飞石四溅。两条红绫瞬间而至,缠上苏门,一声猛烈的撞击,苏门双袖鼓起,红绫被震开。
黑袍人第二拳轰出,苏门想让萧若尘挡在前面。一条银光从红绫吐出,从苏门脖颈划过,苏门抓住萧若尘一个旋身躲开银光,一拳轰至,苏门不得不正面迎击,一拳轰出,强烈地气浪带着苏门后退几步。
萧若尘闭上眼,现在他的处境岌岌可危,谁叫他头脑发热不听玥风的话跑出来,活该找罪受。
满天的红绫和白光飞舞,玥风面纱下的脸绷紧,借个空挡,缠上苏门的双手,藏在红绫下的白光一闪,找准目标,一个用力,将人从苏门掌控下拉出。这时,一股强力顺着红绫攻到玥风,玥风飞了出去,苏门冷笑地握着手中红绫。
呀,唔,轰,玥风撞在残垣断壁上,痛苦地躺在瓦砾上,面纱的小脸揪起来,看来她还是弱,连他都打不过,她要怎么报仇。
“小风儿,小风儿你没事吧?都怪我不好”,萧若尘忍着身上痛,自责地把玥风抱在怀里,眼泪都要流下来。若他不偷懒学好武功,他也不会成了拖油瓶,小风儿也不会受伤。
“尘哥哥,我没事。你为什么那么傻,为了几个毫不相识的人,竟然冲出去,你知道我多担心你吗?为了救你,我会拼命。你救她们,]值得吗?”玥风不管自己是个小孩,吼道。
萧若尘懵了,值得吗?他刚刚头脑一发热,就冲了出去,感受着玥风身上的冷气压,心虚地说道,“我只是不忍心三条活生生的性命没了”。
“仅仅因为不忍心?”玥风语塞。
就像一颗炸弹投入玥风的心湖,仅仅是因为不忍心。
多么简单的理由!
她想起当年她也不忍心救了一个人,从此她的人生转变,可是那个人就如农夫与蛇的故事,结果反咬她一口。
“小心!”萧若尘抱着发呆的玥风躲在一边,劲风形成龙卷风将黑袍人和苏门包裹在一起,看不清里面发生了什么。
一阵轰隆隆的爆炸声,两条人影飞了出来,剧烈地冲击,使四周的民房倒塌。
苏门嘴角流下鲜血,藏在身后的手不住的颤抖,手上的血顺着伤口一滴滴滴落。
“你是谁?我似乎在哪儿见过你?”苏门脑中回想,找不出一人,他看到黑袍人缓缓伸出他的手,他的手不知何时带上一个银色手套。
黑袍人缓缓抬起头,那双沧桑的眼就如一把剑刺向苏门,,眼中带着嘲讽,“苏门,你好!”
那语气就如碰到老朋友一样,云淡风轻,可是却带着杀意。
那熟悉的银色手套,在苏门的记忆里,有一双染血的手套如恶魔般收割的性命,他忌惮着这双手套的主人,连他说话都有颤音,“你是当年玥卿皇后身边的那个奴婢,二十年前你竟然逃脱了”。
“苏门,你和凌天都没死,我怎么舍得死,二十年前的血债我们该算算”,银色手套握紧朝苏门轰去。
玥风呆呆地看着那银色手套,一种激动的情绪涌上心头,她想起当年她要那七个小跟班选自己的武器,他选了手套。他还活着,一个人怀着仇恨孤单地活着,泪顺着脸颊流下,轻轻地呢喃,“小黑”。
。。。。。。
惊天的打斗很快惊动军队,及时赶来的血杀队将萧若尘和玥风护住,苏门见势不妙,弄个虚招逃脱了黑袍人的杀招。
玥风就像着了魔一样,脱离了萧若尘的怀抱,走到黑袍人身边,本来黑袍人全身戒备,可是他听到玥风轻声说道小黑,黑袍人不可思议地僵直身子,他看了担忧的萧若尘一眼,抱了一拳,带着玥风消失在黎明。
“大人,我们追不追?”洛声柔问道。
“不用了,我们回去,等着小风儿回来,对了,上次我让你买的小玩意可办好?玥风应该会喜欢”,萧若尘知道玥风并不能当一个小孩子看待,或许今天的她才是真正的她,可是他忍不住,不知道为什么,只想好好宠她,奉上所有美好,不要她伤心,不忍拒绝,这真是很奇怪的感觉。
相府,萧若尘玩着一大包小玩意,随意拿出两个布偶,一个人自言自语扮演两角色练习着笑话,在原来时空,女孩子都喜欢这种可爱的布偶,小风儿也喜欢吧。
小风儿怎么还不回来,难道那个黑袍人欺负她?也对,小风儿这么可爱的孩子,谁不喜欢,万一那个黑袍人起了坏心,该怎么办?他怎么这么糊涂?
萧若尘正当准备派人去找玥风,一个暖暖的身子抱住他,小脑袋在他身上蹭蹭,“尘哥哥,小风儿回来了”。
甜甜糯糯的声音有些疲惫,那漂亮的眼红肿,像是做了一件很累的事,靠在萧若尘身上似睡非睡。
轻手轻脚将玥风放在床上,被子掖好,在玥风额头轻轻落下一吻,贼手轻轻捏捏那小脸蛋,睡着的小家伙就是乖,可以让他随便欺负。
轻轻关上房门,叫来洛声柔,找出那个黑袍人所在,敢欺负小风儿,就要付出代价。
黑袍人一个人远远地望着玥风的房门,宝贝地抱着自己黑布裹着的盒子,一遍一遍地抚摸,似乎在抚摸着自己的情人。
轻轻地拉下面巾,一张苍白的面容露出。他是多久没见过太阳了,现在他终于重见天日,原来世间还没有遗弃他,他坚持了二十年,他一度以为自己坚持不下去了。
好笑地看着屋檐下费力抬着头怒视自己的萧若尘,这真是她?
萧若尘足尖一点,跃上屋檐,怒气冲冲冲到黑袍人面前,抓住他的衣襟,拳头捏起,作势要动手。
“你竟然欺负小风儿,没看出年级一大把,还欺负小孩,你还敢送上门来”,萧若尘刚想上去揍上一拳,拳头就被黑袍人握住,“痛,你快放开!”
黑袍人放开手,盯着萧若尘的眼,淡淡说道,“我没欺负她,她是我的主人,我怎么会欺负她,她就是我的命”。
“主人?没搞错吧”,萧若尘冒起无数问号。
萧若尘也学他坐在屋脊上,两条腿晃着。
“你真弱,武功这么差,怎么保护她?难道要她每一次这么保护你?”黑袍人盯着萧若尘道。
“我。。。。。”,戳到萧若尘的痛处了,被这么说,萧若尘反射性反驳,“我的武功虽然差,但是我会用我的命保护她,不会让她受伤害”。
说出这句话,心底越来越坚定。
保护自己的妹妹是天经地义的,萧若尘心底补充道。
“你是萧若尘,南朝的丞相,被人称作奸臣,我说的可对?”黑袍人说道,那双沧桑的眼睛似乎可以看透一切。
“那你是来找我这个“奸臣”寻仇的?”萧若尘重重咬了那两个字。
黑袍人摇头,“不,我不是来找你寻仇,小风是我的主人,我不会伤害你的。我只是好奇你究竟是一个怎么样的人?我甚至怀疑过你是女人?”
萧若尘突然被戳中了心中的秘密,强迫自己镇静,“我怎么可能是女人?真是笑话。如你所见”,摊摊手,“我名气不好,可我也不是一个坏人”。
“你是一个好人”黑袍人苍白着脸,友善地看着萧若尘,肯定说道。
萧若尘一时脑袋没转过来,以前骂自己的人可以排长大街,刚刚穿越时被人扔萝卜白菜可见一二,现在竟然有人说自己是好人,心里还是忍不住一喜。
“真难为你能说出这番话”,萧若尘抱着双腿,耷拉着头靠在膝盖上,瞅着黑袍人。
“而且你是一个烂好人”,黑袍人扯着脸皮,笑得有些无奈。
萧若尘无语地白了眼,嘟囔,“所以混得这么挫”。
“以前我听闻萧丞相鱼肉百姓,残虐不仁,只是我看到的不一样。你行侠仗义,看到流落街头的小风肯伸出援手,那三个人的死活不管你的事,你却挡在她们身前,所以才让我打消了我原来的念头”,黑袍人缓缓诉说,像是自己亲眼见到。
“你跟踪我?”萧若尘拔高音调。
要不是这是在屋顶,他打不过黑袍人,他肯定要好好发作一番,窥探人隐私是一件不好的事,想想自己沐浴的时候还有一个人赤果果盯着,很不舒服。
“嗯,差不多有个半年吧,你是我见过最有趣的人”,黑袍人诚实回答,忍不住想看看萧若尘的反应。
“你”,萧若尘捏紧了拳头,脸上莫名却微微发红,咬牙道,“你知不知道,你这种行为严重侵犯到我的隐私权,我要告你!再说,我也没你说的那样,行侠仗义,我只是闲得慌;救小风儿,你不知道,当时那死孩子抱着我的大腿,我甩也甩不掉,我也没办法;至于那三个人,我现在还在后悔,要不是我脑袋发热,小风儿也不会受伤”。
“哦,原来真相是这样,我还打算为民除害来着”,黑袍人说道。
萧若尘暗道遭了,脸上带着谄媚的笑容,立马狗腿讨好道,“想我萧若尘五好青年一枚,见义勇为,刚才都是胡话,我可以指天发誓,我绝对绝对是个好人”。
“呵呵”,黑袍人轻笑出声。
“你”,萧若尘这才明白自己被耍了,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转念一想,勾起红唇,“来而不往非礼也,你还没介绍过你的名字,难道你一身黑,就叫小黑吧?”
黑袍人挑眉,“你怎么知道?小风告诉你的?”
萧若尘一头黑线。
黑袍人凝视着手中的黑布包裹的盒子,眼神深邃沧桑,像在回忆着什么,“我还有一个身份叫夜行者,夜行者就是行走在黑夜里的人,我只为我心中的正义而战,杀尽天下所有律例无法制裁的人”。
“天下恶人何其多?你真的能杀光吗?而且,你怎么判断什么人是好人,什么人是坏人?你杀掉律例无法制裁的人,你本人也在触犯律法,这是你心中的正义吗?那些皇权上的那些人杀人要不要追究他们的杀人罪,一将功成万骨枯,那些叱咤疆场的将军手上的人命没有成千也有上万,该怎么算?”萧若尘说出自己的疑问。
黑袍人手一顿,埋下头,似乎在思考什么。
他抬起头,“你说的没错,以我一个人是没法对抗所有人,我也杀不光所有的坏人,但是”,黑袍人捂着自己的心,“我的判断都在这里,这世道根本没有公正的律法,为了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视人命如草芥,他们在吃人,这世道也在吃人,以杀止杀,方能止戈,我只求问心无愧。这是在二十年前我的主人和六个兄弟惨死后,我所一直坚持的信念,若不是这个信念,我早已随他们而去,这是主人和小姐的愿望,她们都不在了,我要看着这个世间,看着主人和小姐的愿望实现,看到那个忘恩负义的人千刀万剐”。
黑袍人神色狰狞,缓缓握紧拳头,握紧盒子,二十年的孤寂里,独自舔舐着心里千疮百孔的伤口,被追杀,被通缉,一切一切让他麻木,如今他终于活了过来。
他忘不了凌天得意疯狂地大笑,兄弟们一个个倒下,死状凄惨。
萧若尘像是受到感染,陷入沉默,他无法完全理解黑袍人的偏执,也不想知道他的主人和小姐是谁,但是他佩服他,佩服他的信念,脑海无意间想起那个时空,有人说过,“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寻找光明”。
“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寻找光明。说的好,就用我的眼看着朗朗青天,当对酒当歌”,黑袍人痛饮一口,把酒囊扔给萧若尘。
萧若尘接住突然飞来的酒囊,辛辣的酒气扑面而来,皱皱眉头,窘迫道,“我不会喝酒”。
哈哈哈,黑袍人发泄地大笑起来,怎么看都觉得萧若尘很可爱。
大笑之后,黑袍人认真地看着萧若尘,“若以后,有一天你大权在握,你还能如现在一样吗?一样的仁心,一样的爱护小风吗?”
“我现在不是大权在握吗?”
“不,你的权力之上还有皇帝,若是有一天无人能阻止你,你会变吗?”黑袍人紧盯着萧若尘,不想放过萧若尘的神色。
“我不会,小风儿问过我,若有一天,无上权力和爱人我会选择哪个?我选择的是爱人”,萧若尘坚定地迎上黑袍人审视的目光。
“不要太早太快地回答这个问题,你能这么肯定地回答我,因为你从来没有在乎过权力,而且,有人把你保护得很好,如果有一天你费尽心力得到权力,需要它,那是你必须做选择牺牲,你还能这么回答我吗?”,黑袍人道。
“我。。。。。。我怎么可能拥有那么高的权力,你又怎么能肯定我会变?”萧若尘心里一阵不舒服。
“因为这是人性。
有一个人曾经信誓旦旦发誓若违背誓言,天诛地灭,断子绝孙。
那个人后来登上皇位,他变了。
当一个人沾染上权力的毒,在权力中迷失自我,他就已经失去失去自我,随着欲望的膨胀,他将淹没和他亲密的人
曾经的他仁义忠厚,宽厚待人,孝敬母亲,善待百姓,随着开疆扩土,他变了,他变得肆无忌惮,在他心中只有雄图霸业,他踢掉每一个挡在自己皇位前的人,包括他的兄弟和母亲,他的救命恩人。
他叫凌天,一个染上权力的毒的疯子”,黑袍人平静地语气下,隐藏着同样疯狂地恨意。
“我又不是他,你怎知我会变成他?不是每一个人都是他那样禽兽不如,也不是每一个人都会选择遵从自己的欲望,自己的疯狂”,萧若尘激烈地反驳道,他来自另一个时空,他尊重生命,即使来到这个世界,他从未伤害无辜,除非是有人杀他。
“我举一个例子,有人被要求出卖他的友谊,你说他会在多少钱时卖掉他的友谊?
一两
十两
百两
千两
万两
万两黄金
十万、百万、千万两黄金
。。。。。。
这世上没有圣人,没有几个人拍着自己胸膛说自己不卖,这就是人性的贪婪”,黑袍人咄咄逼人。
“这世间没有那么多假如,再说既然人性的贪婪,为什么还要去试探?
我相信,总有人能坚守自己的原则,就算有一天,我还是同样的答案,我会拿起我手中的剑守护我的花,没有谁能阻挡我”,萧若尘有些气恼地一跃而下,结束了这场争辩。
“但愿你说到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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