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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39没事
清晨的阳光穿过错乱的乱石,轻轻的飘洒在修哲脸上,温柔,安详……
喝~~像是潜水后对氧气的极度渴望,修哲猛的张开眼睛,大口大口的呼吸。
有些奇怪,此时此刻,这个男人的眼眸刺红如血,可下一秒种,那种血红就是迅速消散,直到最后,原本瞳孔里该有的那一丝血色居然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修哲猛的坐了起来,惊诧错愕,这不仅仅是他还活着,更重要的是,他居然感觉到了实实在在的心跳。
的确,从修哲开始的第一口呼吸开始,在他的胸膛,那颗原本停止跳动的心脏,此刻正在浑厚有力的跳动着。
怎么可能?!
右手放在胸膛,即使强烈的感受到心脏的跳动,这个一脸震惊的男人还是不敢相信,他无法想象,自己居然再次拥有了心跳。然后,全身的伤口的像是说好了一样,就在同一刻,无数的痛觉瞬间涌入他的大脑……
修哲根本没有反应过来,那种既熟悉又陌生的痛觉让他一下子楞在那儿,可随后,终于明白那是痛的时候,完全出于本能,这个男人终于‘啊’的一声惨叫起来……
那一声突然的惨叫真的可以说惊天地泣鬼神,吓死人不偿命,乱石那边的白目和宁静都是被深深吓了一跳。
然后,还是宁静首先反应过来,放下手中装着黑糊糊早餐的铁罐,匆匆来到修哲这边。
“你别乱动啊!”宁静真的是急了,修哲这个笨蛋,就像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原本就脆弱的伤口,被他这样乱动,很多伤口都重新破裂开来,很快,昨晚刚刚换过的绑带又是血色一片。
这倒也不能怪修哲,因为是这一个月以来第一次感到真实的感觉(这不是大姨妈—。—!),这个男人一时之间根本不能适应,面对痛疼居然不知道该怎么办,哪里痛他就往哪里躲,这样躲来躲去,自然造成了更多伤口的撕裂。
最终,应该是真的痛的要人命了,这个刚刚苏醒过来的男人实在承受不住,又一次被自己搞晕过去。
宁静:“…………”她既无语又担心,没有想到,自己不过离开一会儿,这个男人就这样不争气的晕死过去。
庆幸的是,修哲的命还算硬,还活着。不幸的是,这几天好不容易愈合的伤口,现在又是开裂开来,想要初步愈合,又要花上好几天的时间。
“没死吧。”
啊~~因为白目突然出现在自己身边,宁静又是被吓了一跳。
今天真够不错的,一大早就被吓了两次,还好她的这颗小心脏够坚强,不然的话,她真觉得自己会被这两个家伙活活吓死。
其实白目真觉得自己很无辜,甚至是无奈的,他明明随后就跟过来了,在宁静身边也有好一会儿了,可似乎因为自身存在感极低的原因,很多时候都会像现在这样,白目总是能很轻易的吓到宁静。
“他没死,”宁静深深的吸一口气:“我差点被你吓死了!”
白目哭笑不得,尴尬的看着宁静,呵呵干笑。
然后,宁静也不再理会白目,匆匆打开随身带来的老旧铁箱,里面装大大小小的药品,应该算是一个药箱。花了些时间,还算顺利的处理了修哲再次开裂的伤口,直到这个时候,轻轻合上药箱的宁静这才长舒一口气,还好,这个家伙真的命硬。
“……值得吗?”一旁,见宁静因为修哲这个陌生人整天提心吊胆的,白目是真的不理解。
宁静看了看白目,呵呵傻笑:“子谷不是说要让他活着吗?”这个女孩笑的很简单,甚至充满天真:“我答应过子谷,所以,不会让他死的。”
白目现在不知道该说宁静什么,只是因为子谷,居然对这个男人这么在意,甚至甘愿冒险。
他很清楚这个原本死定了的男人为什么可以活下来,但他并不认为这是值得的,要知道,单单是让镜虫重新回到修哲的右臂,宁静几乎差点虚脱……
这个女孩原本就是克制镜虫的存在,可想而知,要让镜虫重新回到寄主,这其中到底会有大多的困难。
当然,直到现在,白目还有点不能接受,眼下这个男人,不但活了下来,甚至还因此找回了消失的人类感知。说起来也是蛮诡异,似乎因为是镜虫再次寄生,修哲原本停止跳动的心脏,就在苏醒过来的那一刻再次脉动起来。
白目远远没有料到这样的结果,他以为,在镜虫几乎脱离的情况下,因为镜虫而活着的这个男人必死无疑,即使因为宁静,就算侥幸活下来,能不能苏醒过来还是一个问题。
开始的几天的确是这样,因为镜虫,这个完全失去生命特征的男人这才活着,但却像个植物人,无论如何叫唤,没有一丝反应,实际上,如果不是修哲右臂上那只镜虫没有产生质变,白目几乎都认定这个家伙就是一具死尸。
是啊,因为宁静,那只镜虫居然惶恐的想要脱离寄主,同样因为宁静,差点脱离寄主的镜虫这才强行被压制了回去。然后,像是新的寄生,回归寄主的镜虫开始是出于无害的休眠状态,但这样的状态没有持续多久,只是半天,这只镜虫再次恢复平常该有的状态。
这是好事,一直忐忑不安的宁静这才放下了心中的大石头,在她看来,至少镜虫回归寄主,这危险的一步看起来是成功了。
她以为接下来的事情会很顺利,因为镜虫再次成功寄生,修哲必然随之苏醒过来。但结果显然不是这样,一连三天,修哲就像一具冷冰冰的尸体,没有任何复苏的迹象。
宁静为此相当失望,她明白,如果修哲这几天醒不过来,也许真的醒不过来了。当然,她的失望不单单因为修哲这个陌生人,更多的,还是因为子谷。
她不想看到子谷失望的眼神,所以,在那个男人面前,宁静总是努力的让自己做到最好,即使修哲几乎没有希望,她还是毫不犹豫的敢于尝试。
这是子谷给的勇气,对于宁静来说,只要那个男人能够因为自己露出那样迷人的笑容,她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她见过子谷的失望,所以,从那一刻开始,决定坚强的她真的不想再看到子谷那样的失望。
就是这样,即使白目极力劝阻,宁静还是不管不顾,哪怕因此差点被镜虫污染,她还是义无反顾想要救下修哲这个陌生人。
有时候白目真的发现自己一点都不了解宁静这个单纯的女孩,说她傻吧,她有时候真的很傻,单单从修哲这件事就看的出来。可她的傻似乎总是容易让白目动容,甚至无奈,因为这个女孩只为子谷犯傻,哪怕危险,也心甘情愿。
实际上,虽然宁静没有意识到,但不论白目还是子谷,两人都是发现,这个打算坚强的女孩从来没有真正的坚强起来,与从前没有太多区别,她还是习惯于依赖别人,依然不知不觉的为某个人活着……
而这一次,宁静显然相当依靠子谷,不知不觉,因为他,她才这样坚强的活着。
这不是什么好事,白目甚至不敢想象,要是哪一天子谷走了,这个女孩到底该怎么办。更让白目担心的是,因为虫裂到达极限,子谷虽然可以做到完美的掌控虫力,但却不敢轻易使用虫力……
无论怎么说,正是因为宁静的存在,同样处于沦丧边缘的子谷,这才没有像修哲那样,不由自主的沦丧。但毕竟只是暂时的,子谷的沦丧不可避难,因为宁静,不过是稍稍推迟了沦丧的时间罢了。
没有人可以躲过镜虫带来的沦丧,这是注定的命运,就像生命从出身的那一刻就注定了的死亡。
所以,白目真的担心,不知不觉变得这样依赖子谷,真到子谷离开的那天,宁静……
“宁静。”白目很认真,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满满的在意。
“嗯?”坐在乱石上,刚刚还在处理修哲最后一点伤口的女孩,轻轻的抬起头。她看到了白目眼中的认真,但她不是很明白其中的意思:“……你怎么啦?”
看着那双简单透彻却又脆弱的眼睛,白目话到嘴边却是硬生生的吞了回来。他什么也没有说,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那些话,眼前这个女孩可能听过上百遍了……
如果有那么一天,当她觉得自己应该明白的时候,自然也就明白了。
现在,就算自己说了,也只会是耳边风,甚至让女孩觉得讨厌。
这样想着,白目认真的眼眸里明显闪过一丝无奈,然后,他轻轻的笑了笑,静静的转过身……
“喂,你没……”宁静不知道,更不会明白,白目的沉默,到底是什么意思。
“没事。”背着身影,白目轻声回应:“只想想看看会不会吓到你。”
宁静:“…………”她是单纯,但并不代表她是笨蛋,她听的出来,白目什么‘吓吓你’完全是在瞎扯。
在她的印象里,有些憨厚的白目,向来不会开这样的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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