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失策

凡猛的从床头坐起，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回忆起方才梦中的一幕未免太过于恐怖。他与师弟坤一起在巫山生活了十五年，最初见到他的时候，还只是一个咿咿呀呀的小孩子，什么都不懂，什么也不会。

    朝夕相处的两个人相互都太过于了解，也正是因为如此，一方做出了让对方出乎意料的事情之后便更加难以猜测。三年前在巫山外，凡与坤交换平凡的代价，居然只是一个虚无缥缈的人情。从那时起凡就开始看不透这个师弟，他不明白为什么要让先森得到七绝魔戟，也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送给自己巫山虹宇，难不成只是为了躲在暗处看到的暗处更加精彩一些？

    凡想不透，索性便不再去想它，人生中有太多的时候需要顺其自然，也需要给自己一个轻松的活法。凡扭头看窗外，天色已经沉下来了，早就过了晚饭的点，已经第三次吃饭被抛下了，凡在哀己不幸，怒己不争的同时，更多的是习惯成自然的感觉，心中没有半点意外，而这个时候，焚歌也差不多该来到了。

    所幸，某人没有丧尽天良，还是给凡留下了饭菜，凡饭还没吃完，就把焚歌给盼来了。午饭吃的迟，然后又睡了一下午，这时也没什么食欲，于是当着焚歌的面来了一招周公吐甫，可把焚歌恶心坏了。

    “凡兄找我来可是商议合击红颜之策？”焚歌直截了当的切入了主题，并没有做一些多绕圈子的明知故问，看来是已经把凡当成自己人了。

    焚歌不绕圈子凡当然是求之不得，现在受红颜威胁最大的还属凡尘，毕竟底子太薄稍有不甚便是灭顶之灾。

    “没错，我今天去现场看了一下情况，形式也说不上多复杂，无非是让我们抉择从那个方向进攻。”凡点点头，连地图都懒得拿出对焚歌道。

    焚歌闻言称是，凡想到的问题他也想到了，同样的他也无法抉择，但心底里还是希望从防御弱的一方进攻，毕竟他们的目的只是诱敌，只要不深入红颜的伏兵很难发挥作用。

    焚歌将自己的想法说给凡听，凡却摇摇头道：“如果我们的攻击无法对红颜造成冲击，那么诱敌的后策便很难成功。”

    焚歌沉吟片刻，也不得不承认凡言之有理，道：“那依凡兄之见，我们该当如何？”

    凡撇了焚歌一眼，见其仍虚心求教的样子，不得不佩服此人的容人之量，劳歉虚已字字不差，假以时日成就定不容小觑。

    “我觉得由我带人从左方薄弱处洋攻，青铜和血族的精英力量伺机从右方猛攻。所谓智将务食于敌，本次进攻不但求损人，亦求利己，应该一枪直入值高产金矿，卷其财富。”凡如是对焚歌道，其闻言微微点头，却看不出意向。

    “就依凡兄之言，只是没想到凡兄内心的强盗之血也是熊熊啊。”焚歌听凡说完后，未见思索便道。

    凡眯着眼，未多言，焚歌既然答应了这个方案他也不想在这个事情上面多牵扯，当下便想让人弄点酒来与焚歌把酒言欢，但焚歌一想到凡方才的吐甫便怎么也没有胃口，当下连连摇头表示要将此事与青铜血族高层商议，如有意外再派人通知，与凡将攻击时间定在明天之后就匆匆离去了。

    索性焚歌的通知并没有来到，让凡一觉睡到了天亮，看来商议之事已经妥贴血族也应该放下偏见，一切以打击红颜为上。

    次日，秋水长天天气和丽依旧，只是这暗流涌动却不同以往，一个针对红颜的阴谋正在徐徐展开。凡相信这次合谋与上次不同，上次的合作甚至都算不上合作，在互相有了初步信任之后应该可以达到一个截然不同的效果。

    凡让人分批出城在青铜的矿集合，以免被有心人注意。现在凡尘与血族关系有些复杂，只能通过青铜来中介。迄今为止红颜都还没有对凡尘的矿动手，也不知道打什么注意，但是只要凡他们的攻击可以把红颜打疼了，就不怕红颜的唧唧歪歪了。

    凡到达的时候，看到焚歌早就到了，还有数位在上次围攻红颜猪猪时有一面之缘的青铜高手，只有青铜团长大大芝麻糊没见，应该是去参观了一团大比了，看来青铜比自己更急。

    事不宜迟以免被红颜察觉，叙旧都免了直接就位，大大卷将人带去了血族的矿区，那里离红颜的右矿更近。凡也带着小部分人马靠近红颜的左矿区，不知道为什么凡的心里总是有点慌，特地带上了取个啥名，以免出现不必要的意外。

    凡带人来到红颜左矿附近，趴在小山包后观察红颜的势力分布情况，红颜的镇守人员中地位最好的貌似是一个脸蛋略圆皮肤黝黑却不失一股英气的中年男子，步履矫健看来是个高手。

    也没什么战机可言，在清水先发制人用飞针远距离击倒了一个后，凡立即命令队伍冲了上去，而自己则与取个啥名留在原地。这批人是由雪月带来的，都是在秋水长天厮混过几年了的老油条，虽然武功不能和红颜的成员相提并论，但底子都还不错，比起凡来更是绰绰有余。

    那圆脸男子见凡尘等人从山包后一拥而出，却没见丝毫慌乱，反而是透露出了一丝冷笑，低声道：“不知死活。”随后连忙招呼下面的人御敌，将挖矿的人转移到了后方。

    双方部队短兵相接，不管是从人数上还是质量上，凡尘之人都略显吃亏。清水一马当先展扇便是大片飞针，但多数都被躲过过格挡，并没有达到多么强大的实际效果。清水前天与封尘等人决斗时所显现出来的利刃并没有露出，甚至连秋水扇的效果都没有发挥，看来是不想是在平常使用过于强大的手段。

    不得不承认雪月的剑法确实练得非常熟练，虽然看不出什么高端的技巧，但挥剑如同行云流水，也不是容易被对付的角色。

    反观那红颜的圆脸男子手持索鞭来回抖动，鞭子在他的手中被抖动的仿佛是一条黑色灵蛇，令人防不胜防。

    但最让凡意外的是取个啥名的弟弟——小天，看小天的模样不过在十五六岁左右，凡当初收他入团只不过是顺势而为，并没有把他当成一个高手来看待，但现今看来小天的作用并不会比取个啥名差多少。

    凡尘中的小高手倒还是有几个的，但在这个战场上真正可以被称做势如破竹的也就小天一人而已。只见小天一旦有人靠近便运气于手掌产生引力，强行吸引住对方的双手，居然是要与别人比拼内力。

    很难想象一个十五六岁的孩子在战场上主动去和比自己年长十多岁的前辈比拼内力，但事实就是如此也不容凡去说不相信，自古以来武尘都是武道天才中的天才，但在小天这个年纪也是万万不敢如此妄为的，毕竟比拼内力及其凶险，就算双方内力相当，一方稍有不慎轻则伤及肺腑，重则坏其丹田，从此与武道绝缘，更有甚者丢了性命也是常有。

    与小天对掌者无不是一触而飞，口吐鲜血，从此倒地不起一蹶不振，看起来双方内力的差距并不是一般的大。

    凡一扭头，见取个啥名双眼盯着小天面带忧色，凡初时不解，但转念一想却又了然，小天一路上长驱直入已经和凡尘进攻的队伍脱离了，深陷在红颜的人群中，若是被红颜成员群起而攻之稍有不慎受了伤别人想救他也是及其困难。

    话虽如此，但红颜之人见小天内力如此深厚，挡其者非死即重伤，心有恐惧不敢上前，纵使上前之人也是心存保留，留下部分内功护体，如此一来更是无人可掩盖小天的气焰。

    那红颜的圆脸男子见小天如此生猛，心下虽有些忌惮，但又恐时间拖得长了小天坏其军心，眼珠转了几个圈子便打定了主意，当下一个跳跃挡住小天前进的方向，朗声道：“后辈莫要猖狂，红颜问情前来会会你。”

    问情一句话说完，不给小天反应的时间弃了长鞭竖起手掌像小天拍去，问情出掌的速度并不快，小天顺势一掌拍出，这个问情居然是要在内功上与小天见高下。

    几乎是在小天与其对掌的一瞬间，问情就已经倒飞而出，口吐鲜血看起来已经是受了内伤，他与其他人唯一不同的是他的神智却清醒无比，一个鲤鱼打挺就站起身来，看起来强势并不严重，悻悻道：“好深厚的内力，我人栽，我们撤。”

    问情的这句话是传遍整个矿场，小天愕然的看着双手，凡也是皱了皱眉，本来他们的目的只是洋攻来吸引红颜的伏兵，但迄今为止红颜的伏兵并没有出现，而主力部队也是如此轻率的撤退了，本来这也不算是一件坏事，毕竟他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但凡的心里却是慌得厉害。

    凡视红颜的成员撤退的背影，虽然迅速，但并不显慌乱，凡的心里更加难以平复了。但事已至此，凡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由于凡早就下达过指示，并没有人贸然追击，凡当下令众人快速将附近的金矿收集带走，并且破坏采矿设备，自己则坐在一旁细想自己是不是疏漏了什么，待将此事条条细节一理凡突然脸色大变。

    “糟了，我们的矿遭到了红颜的袭击。”取个啥名焦急道。

    凡听后脸色微白，他被人算计了！！凡扭头一看，问情带着人早已停止了撤退，在一旁观望，随时都会扑上来缠住他们，让他们无法再去救援。

    远方的山顶，李家二爷与衅尘一前一后站在其上，目睹了一切了二爷叹了口气道：“尘毕竟还是太年轻了。”衅尘无言，二爷又道：“走吧，战神殿的大比我们迟到久了也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