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凡尘俗子

魔神本来是约了人来品品茶看看戏的，毕竟一些老朋友太久不交流难免会生疏，不想老朋友还没到就看到这幅有趣的画面了，在长天楼闹事自他接任众神团长以来还重来没有遇到过，听说前几天秋水楼也有人闹事了，听说是李家人奈何不得，自己当时还幸灾乐祸，没想到这么快就到了自己的头上，山雨欲来风满楼，看来秋水长天今后不会在平静了，只不过这安稳的日子还是能过一天算一天，真要到了见血的时候再拔刀也不迟。

    魔神挥挥手，让准备围上来的属下散开，道：“这里是公共的娱乐场所，几位还是不要在这里打架的好。”声音不算大，可也确保距离他最远的俗子能够听到。凡点点头放下茶杯把清水扶了起来，转身向魔神抱拳致谢，他刚刚看得真切，要不是这个人帮着挥退茶楼的人，他们今天只怕有又一个**烦，而且这个人说话也有点意思，也不说这是谁谁谁的地盘让他们小心点，而是用公共道德来劝解三人，只要是个注重脸皮的人都不在好意思在这里继续打下去，凡对这个人也多了一丝好感。

    清水没注意这么多，甚至都没向魔神看上一眼，从桌上翻滚下来之后对俗子一招手，道：“听到了没，还不快过来，公共场合都敢打架，什么素质。”俗子嘴角微微彻底，强忍住恶心，对清水的话嗤之以鼻，说得好像自己素质多高似的，但也明白今天陷入魔爪很难逃脱了，屈服于清水大魔王的淫威之下只得慢慢的走了过去。

    清水刚刚被桌子装疼的后背，对俗子抱怨道：“你这磨人的小妖精，可疼死我了。”俗子不说话，只是将期许的目光投向凡，让凡来评判谁才像是‘小妖精’。凡知道答案，但又考虑自己的生命安全不能说出实情，但又因为有一颗正义的心不能说出假话，只得低下头沉默不语。俗子叹了一口气，看来清水大魔王的淫威是与日俱增啊。

    “凡，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俗子，这是凡。”凡无语，多么强大的介绍啊，就说了个名字，而且还是他原先就知道的。凡在别人面前也不好失礼，和俗子相互致意一下就纷纷落座。清水本想招呼人再上一杯茶，但却被俗子拒绝了，理由是刚刚喝了一杯喝不下了，清水点点头没多想，但凡觉得真实原因应该是看见了某人没胃口。

    魔神见三人转眼就把他给无视了，也不觉得丢面子，他坐了团长的位置这么多年，什么人没见过，但大多数人都是生命中的过客，剩下的又有大部分人已经在时空中陨落，能够像冷小莫那样和他成为对手的人真的不多，有时候他甚至感觉苍茫的天下间只有寥寥数人，那种空虚和寂寞天下间又有几个人能懂？尘已经迟到了三年了，不知道出现的时候会带来什么样的精彩。

    清水和俗子多年不见，具体多少年呢？凡不知道，看两人的年纪最多也就两三年。凡从两人的对话中也知道俗子对于未知有极其强烈的好奇心，早就听说过巫山玄之又玄的传说，这次来就是想见识一下巫山，谁知道刚到秋水长天，来茶楼整理一下状态就被清水逮个正着，现在拔剑自刎的心思都有了，然而他并没有带剑。至于俗子为什么这么怕见到清水，他们没有说凡也不好问，估计是两个人本来说要谈一场不分手的恋爱，最后这句话却变成两个人分开的无奈吧？

    清水说着自己近来在秋水长天加入了民团，突然也让俗子也一起加入，这样两个人就可以一起开心玩耍了。但俗子说什么也不肯，凡开始听清水说这个建议也是心头一动，军团现在正是创建之初缺人之际，但他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以俗子那样惧怕清水的设定，打死他也不可能加入民团的。

    “凡，你帮我劝劝他吧。”清水久说未果，只有把希望寄托于大脑开发得只剩百分之一潜力的凡。凡虽然知道这是不可能事件，但现在也没什么事，不如试试看，万一见鬼了呢？

    “俗子同学，你是在你父母的孕育下出生，你是不是要竭尽所能的报答他们呢？”凡知道正面的说辞一定没有用，唯有从侧面突进才能有一片生机，于是如此道。

    清水这时候很安静，默默的喝着茶，隔岸观火，眼睛里透着凶光，打算等一会儿凡的好言相劝不行就来点暴力的。俗子不知道凡想说什么，却还是一本正经的答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为人子者，必当要竭尽全力来报答父母之恩德。”

    凡点点头，继而道：“你知道你在父母的孕育下出生这意味着什么吗？”俗子摇摇头，这种问题他就无言以对了，死生之事又岂是人力可以看破？

    “这就是缘分，天下纷纷事皆为缘起，天下样样人都为缘灭，世间万事万物的变化规律都逃不过这个缘字。缘起缘灭我们无从掌控，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惜缘，而刚刚俗子兄所说的报答父母其实我们惜缘的一种表现。”凡侃侃而谈，俗子缓缓点头也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

    见俗子没答话，凡又继续道：“俗子兄，你知道我们民团叫什么吗？”俗子继续摇头，凡微微一笑，道：“凡尘，俗子兄你不觉得和你的名字很搭吗？出门一说，凡尘俗子，那契合度就是百分之百啊，这个叫什么？缘分，俗子兄人活一世，要惜缘啊！”凡越说越激动，仿佛俗子要是不珍惜这场缘分就是大逆不道，逆天而行，后果很严重啊。

    果然，俗子眉头紧锁，沉重的点了点头，凡心头一喜，道：“俗子兄，来我们团吧？”

    “嗯，好。”俗子答道。

    “真的？”

    “假的啦，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啊？想唬我，再练两年再来吧。”俗子说完起身扭头就要走，却被清水一把拉住，凡以为清水要使用暴力了，正想避开点，却见清水好像是想起了什么，勾勾手是想在俗子的耳说些什么。

    俗子把头靠近过来，清水附在他的耳边低声说道：“其实家族这次派我来这儿，是接到消息说尘在秋水长天。”清水说完笑着看着俗子，不信俗子真的可以抵住诱惑，尘是要二十年出现一次，要是俗子这次错过就要等到二十年后了，而且这一次的尘已经迟到了三年，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要是是出现了什么意外，那以后尘就永永远远的消失了。

    俗子几经挣扎，但还是不能那么快放下芥蒂的，道：“等我去了巫山会来，就加入你们民团。”说完扭头又要走，却又被清水拉住。

    “别急啊，你想想你现在等到了尘还能去巫山送死，可先去巫山送死了怎么见尘？”清水说的很有道理俗子也不得不承认，无奈之下只得又坐下，尘不只是对他这种好奇心大的人诱惑奇大，甚至对于大部分人来说尘都是终身崇拜的对象或要超越的目标，上一代尘出现的时候他才两岁，还不懂什么世事。二十年后尘没有出现，他以为再也不会出现了，现在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啊，他是真的太想看看尘究竟有什么不同寻常之处。

    “尘？”正在听戏的魔神突然耳朵一动，头微侧看了一眼刚刚在旁桌打架的三位，微微一笑，抬手勾勾手指头，身后站着的手下立刻走向前来弯腰把头凑在魔神的头边，魔神轻轻吩咐道：“你去查查旁边那几个人是什么背景。”那手下说了一声“是”就转身派人去查了。

    大约是凡的身份太好查了，过了十来分钟派出去的人就会来了，一同上楼还有一提着平凡无奇的长戟的锦衣男子，而他就是魔神今天邀请来相聚的人——先森。那属下弯下身子在魔神的耳边把刚刚听到的消息告诉魔神，魔神瞥了一眼凡，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先森上楼后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正位的魔神，笑着迎上了来，随后却又看到了坐在旁桌的凡，笑容戛然而止，任谁看到曾经视为蝼蚁的人如今却在一个平台上和茶都不会太舒服，而且前天这个蝼蚁还让他的手下吃了一个小亏。先森虽然残暴不仁，却也是心机颇深，给凡投来一个略带杀意的眼神，又挤出笑容走到魔神侧方坐下。

    凡看到先森的到来也不由得暗叹倒霉，来喝个茶都能够碰到先森，凡自己都不知道该发表什么样的获奖感言了，特别是先森投过来那个犀利的眼神之后，凡更是想趁着魔神拖着他，就此开溜，虽然一团公开发表希望大家和平相处，大部分的团体也都会给一团面子，压着火气，但这些团中肯定不会包括众神之地。

    虽然一团和众神相约不再轻易开战，但是一团却常常借着由头压制着众神，所以关键的时候众神也不见得会给一团面子，而先森和魔神的关系更是大家不言而喻的。但凡看到先森手里的那柄戟时却皱了皱眉头，打消了就此溜之大吉的念头，：“七绝魔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