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凡尘

清晨五点（时间直接按现代时间玩）左右，空中还带走朦朦胧胧的夜色，虽然现在已是六月，但气候还没有染上夏的火爆，时不时还会透出一丝凉意，带人体验一天中的春夏秋冬，而这个时候差不多正是一天之中最寒冷的阶段。

    取个啥名悠悠醒来，他是被冻醒的，昨晚他帮清水调理了伤势后又去看了看运气的情况，最后再来凡的房间检查还魂酒渣的效果，还魂不愧是天下第一的疗伤药酒，连酒渣的效果都非同一般，昨夜取个啥名检查凡的伤势时，发现凡的血液基本活络，被群殴留下的淤青基本上都散了，连后背的伤疤都已经结了痂，要看是没什么大碍，取个啥名也是送了口气，没有紧张的心理支撑，一股倦意也顿时冲上心头，取个啥名坐在床边的凳子上，倚着床沿便睡着了。

    这凳子是清水搬在床边的，在凡昏迷的这几天都是清水负责给凡喂药，清水嘴上虽然从来不说，但他对凡的关心却是所有人都看在眼里的，或许在那一夜的战斗之后，他早就把凡团当成了家，如今清水也躺下了，一个民团的行动力几乎全部丧失，突然就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悲凉涌上取个啥名心头，他也不能够确定自己选的这条路是对是错，但是为了不再让后背生活在这样的环境里，他也只能这样做。

    “呵呵”取个啥名无声的笑笑，笑自己又踏入一种截然不同的生活，昨夜他已经把小天打发回去了，让他好好照顾家人。想着昨夜小天走的时候嘟囔着小嘴，可爱极了，取个啥名想：或许自己以前也是这样单纯，这样可爱吧！但现在一切都变了，是时代让他们回不去了。

    凡睁开双眼，见取个啥名坐在旁边，并不意外。昨日他喝了酒，睡的极早，这时的睡眠已是非常浅了，但取个啥名是万万不够将他吵醒的，他能醒来完全凭借一种感觉，或者说是人类的直觉。凡的一举一动当然是瞒不过听力超群的取个啥名了，凡睁眼的那一瞬间就将他从回忆带到了现实。

    “醒了，现在身体应该已无大碍了吧？”取个啥名问道。中国的医术分为望闻问切四部，取个啥名只凭闻就可以在医术上独步天下了，但他还是爱问，这不仅是出于习惯，更是礼貌的象征。

    “嗯，好多了。”凡闻言轻微的活动了一下身体，发现并没有想象的疼痛，他能感觉得到后背的伤口已经结痂了，这和昨日稍微有点动作就疼得不可开胶而言已经是天壤之别了，凡暗自庆幸昨天忍着剧痛也要坐起来喝，话说这还魂酒真是神奇啊，喝了那么多到现在一点尿急的感觉都没有。

    “对了，”凡好似想起来什么，猛然道：“千万别让烟烟出府。额…也就是清水”

    “哦？为什么？”取个啥名眼中精光一闪，他已经隐隐约约知道凡要说什么了。

    果然，凡将先森的伎俩说了一边，与取个啥名昨天推测的一模一样，清水一旦出去就很难或者回来了，但他们都没有计算到一件事。

    取个啥名暗叹这凡果然不是那么简单，其实他和凡相处这么多天以来他不止一次听过凡的隐私，他当然不是因为好奇才去听的，而且因为听不见才去尝试，但每次都只能听到代号之类的浅而易见的东西，甚至连真实名字也不知道，唯一知道的姓还是上次在秋水楼无意中诱导出来的。而这也就是让取个啥名下定决心把还魂拿出来的原因，因为他觉得这个人绝对不简单，甚至心机比先森更深。

    “哎！晚了。”取个啥名叹了口气道：“昨天你醒后清水就已近出去了。”

    “那他没事吧？”凡追问道。其实他自己都不相信清水会没事，可以说先森花了这么多天就是为了要不付出代价整死清水，只要清水一死，剩下的都是些没什么背景的二流货色了，到时候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嗯，他受了点轻伤回来了。”取个啥名看着凡吃惊的表情，顿了一下低下头凑在凡的耳边说了什么，但明显没有什么效果，因为凡比刚才更加吃惊了。老半天凡才吐出一个“太牛了。”

    “对了，昨天清水睡前交代我一个事，让我问你一下。”取个啥名小心翼翼的说。

    “嗯？啥事？”凡还没有从刚才的震惊中缓过来。“他问民团名字能不能改？”取个啥名缓缓的说道：“他说民团名字实在是太丑了，他昨天和糖糖互报名字时深深的感觉有辱他的颜值。”

    取个啥名本以为凡听了这话以后会生气的，就算不是真的发火也会烊怒一下，毕竟凡即是民团的名字，也是他的名字。然而现实确实告诉他凡并没有，而且陷入了沉思，仿佛提及了某些尘封已久而又不该再次被挖掘出来的往事。

    “名字…”凡轻声念道，他的确好久都没有去思考过关于名字的问题了，以至于让他忘了忘记了过去，只记得未来。但该来的始终都会到来，那是宿命的对决，不会因为个人的想法而改变。凡在这一刻才意识到人必须要勇敢的面对过去，只有这样才能变强，或者说到了现在他才敢这样，因为这一刻他不再是孤单的一个人。

    “民团名字一旦申请了就提交给中央了，更改很麻烦。不过这样确实不好，我出去一介绍自己‘大家好我是凡凡’大家还以为我是赵子龙呢！”凡温和的笑道：“今后我们就叫凡尘吧！如果大家有什么异议，吃了早膳在大厅说吧。”

    “那好，”取个啥名点头，往窗外一看，天色已近微亮了，双手收拢一下衣襟道：“那你再睡会儿，我回房去加点衣，这儿怪冷的。”昨天取个啥名就已经让人把生活必需品都搬过来了，他知道这条路如果没有走出点名堂自己是不可能再回去了。

    凡微笑着点头，目送取个啥名离开，他看着取个啥名带着约微疲惫的背影，突然又想起自己现在的出境艰难，原来生活中的每一条路都是这个的困难，这是要设身处地才会明白的，就算自己以前学了再多，研究了再多，以为自己什么都懂了。可一旦真正到了自己的头上才会明白什么叫做寸步难行，力不从心。

    红日东升，阳光洒在秋水长天每一寸土地，赶走夜的寂寥，带来新一轮的温馨。先时凡尝试着下床行走，发现并没有什么大碍，然后就小人得志般的敲着铜锣把大家都叫起来吃早饭，但并没有谁做了早饭，在众人研究早饭的做法和历史起源的时候，凡又说他旧伤复发，躺回去了。但其间种种大家都是不言而喻了。

    在众人追问清水凡为何痊愈得如此快的时候，取个啥名只得将还魂的事说了出来，惹得众人唏嘘不已大呼暴殄天物，清水认为凡这样的死了就死了没必要浪费。但有点良心的人品和运气则认为只要能有一口气吊着，躺在床上就够了，醒了活蹦乱跳民不聊生多不好啊！但最后清水提议出去吃早餐，不管凡了，得到一致认可，就连一直腿打着石膏的运气都举双手双脚赞同，不得已取个啥名也只能在心中沉重的为凡默哀，然后默默的跟上大众的脚步。而这时可怜的凡还躺在床上琢磨着什么时候吃早餐，但他已经被时代抛弃。

    也不知过了多久，凡的肚子早就饿的咕咕叫了，但他因为“伤势复发”不好出门，也只得耐心等着送上门来的早餐。连续几天凡都只喝了药和酒，可以说事粒米未进，他早就**难耐了。听到取个啥名的敲门声凡虽然急切缺也只能有气无力的喊了声：“请进。”

    凡见取个啥名小心翼翼的进来，生怕被其它人发现，但手里只拿了一个包子。凡的心中顿时十万分感动，什么见患难见真情啊？这就是。凡清楚的知道清水一个大家闺秀…额是大户公子肯定不会做饭，至于人品和运气那两货，凡虽然不知道他们在草庐的那段日子为什么没饿死，但他们一定不会自己做饭的，取个啥名嘛，出手就是几百金子的人会自己做饭吗？几个不会做饭的人凑在一起，安全产量应该极为有限，但凡本着他们绝对不会饿死我的原则依然等了下来，而现在，凡等来了他今天的第一桶金。

    “取名。”凡热泪盈眶，哽咽着说道：“没想到你这么讲义气，自己还没吃就偷偷拿来给我。”

    取个啥名听后一阵脸红，不好意思的说道：“其实我吃了，我们去外面吃的，清水请的客，这个包子是我实在吃不下了，就包来给你，本来他们的意思是喂狗也不给你的，但我怕把你给饿死了，我那一坛子还魂不就浪费了，是不是？”取个啥名自顾自的说完，全然没注意到凡的脸色已经变得铁青。

    终于忍无可忍的凡发出了咆哮道：“这群王八蛋，我去和他们拼了。”说完便气势汹汹的朝门口走去。

    取个啥名也被凡的气势吓到了，他感觉这件事恐怕不会那么简单的了了。没想到凡还没有走到门口又折返回来，边走边道：“算了，出去会被他们打成狗的。”凡一把夺过取个啥名手中的包子就吃了起来，而取个啥名还在晨光中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