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没人性

又隔了几天，老七单独找到了我，并未通知山羊胡到场，见状我要打电话给山羊胡，却被老七制止了，用他的话说，他想跟我单独聊聊。

    “有什么可聊的？”我说道，说实话我心中有很多问题要问，可是真不知道要先问哪一个或者怎样问出口来。

    老七笑着缩进了沙发里，然后端着拿杯热咖啡喝了一口说道：“这咖啡不加糖不加奶才是真享受，那不是有句很俗的网络歌曲唱什么不加糖的苦咖啡吗？呵呵，就是这样，人生如同这杯苦咖啡，合起来苦的很，但是喝惯了却从中又喝出了别样的味道，慢慢的习惯和依赖。不管你说V先生的规矩束缚了人们，让人无法离开也好，还是说V先生的高薪让人欲罢不能也罢，但你不得不承认，从事其他行业得不到这样刺激的满足，你的生活宛如一场饕餮盛宴多姿多彩姹紫嫣红。”

    我点点头，这个问题我之前就想过无数次，的确，即便做了V先生后我很有钱，但其他的官能刺激已经满足不了我的胃口，也只有V先生的生活和我的心态合辙。V先生惊险刺激的生活套牢了我，我就好比一个瘾君子一样，明知危险却依然离不开甚至义无反顾，即便没有任务的时候，我却有着无尽的期盼，这可能是一种心理疾病，但是真的好爽。

    老七说道：“你是个聪明人小枫，我一直都很看好你。虽然李杨因为个人原因，很讨厌你，但她也不得不承认，你完成任务完成的很好，也很有成为V先生管理层的天赋，这是我们华东管理层开会讨论时候所共同的看法。小枫，你虽然认识人不多，但是不少人都认识你，哈哈，骄傲吧？还有你的社交能力不错，预感能力也近乎B级了，可谓是进步神速，这可能与你这几次行动中的感悟有关，说明你是个举一反三学习能力很强的人。呵呵，可以继续作为重点来培养了。”

    “然后成为你这样的管理层操纵大局吗？”我说道，我只是喜欢亲临现场去执行任务，若是天天指挥旁人去做东做西那还真没啥劲，有那闲工夫还不如呆在家里看大片呢。

    老七摇摇头：“V先生的高层不光是总领着执行任务这么简单，有些进入市场，成为商业巨头，还有些则是在境外控制大量资源和其他力量，有的则是在政场。别小瞧这些，这才是支撑V先生的支柱，政场商场的战斗是一场别样的战斗，或许看不到刀光剑影，但是有时候却更为残酷，是一场吃人不吐骨头的游戏。也正因为我们掌管了这样或者那样的力量，我们才可以存在，成为必不可少的组织，甚至可以控制国际局势的发展。在世界每个国家，都有V先生存在，我们顺流而行却又控制着世界潮流的流向，所以说我们不属于任何国家，我们是一群没有身份也没有国籍的人。”

    “再说，作为任务的领队又不是游手好闲，而是做出致命一击。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一切都是注定的结局，比如我看到了你被抓而我去救你，所以我从胡明和李国华手里把你弄了出来。同样我也看到了我们在望海楼大教堂中的战斗，所以我和老六做出了致命的一击。”老七继续说道。

    我说道：“这么说所有的高层都是预言家了？”

    “那倒不是，只是预言家的比例很大罢了。”老七又准备侃侃而谈，却被我打断了我冷言问道：“那么，你早就看到了人们的伤亡，那八个力士的死去，和一切的一切，而你并未制止，只是按部就班的去做致命一击对吗？哼，那样说来，预言家的意义又何在？明明看到了却不去改变，是你的问题还是别原因？”

    我的语气越来越生硬，有些质问的意思，但老七并不生气，反倒是笑了：“最初我和你一样，但后来我学会了现在这幅模样。”

    “预言家并不是上帝，我们只是一个个有天赋的人，就如同神枪手力士刺客读心者记事本等等能力一样，我们不过也是受到上天眷顾的一群人，不管怎样都是人类。我们可以看到事情的发生，从而尽早应对，可是却无法次次料事如神。举个例子，既然你问今天事情，我就说今天的事情。我看到了他们的死，也看到了我和老六用木桩插死饿鬼。你或许会说，若是力士不死，我们也可以用同样的方法制住饿鬼，对吗？”老七从容的说道，那神态云淡风轻如闲庭信步丝毫不理会我的鄙视。

    我叹了口气点了点头，老七说道：“世事如棋，我们只是棋子，往往变数是牵一发而动全身，你有没有想过，或许我救了他们，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就不是我们所看到的样子了，一切事情都可能发生变化，也就是说我们可能制不住饿鬼了。你不用瞪我，实际上曾有过这样的事例，预言家看到了预言改变了事情的发生，导致了后面全局的改变。不论说天机不可泄露也好，还是说预言总是神秘的也罢，但我不允许任务的失败，我允许任务有一丝冒险。既然可以完成任务，死几个人算什么？”

    我看着老七那张似笑非笑的脸，怒从心头起，站起身来说道：“对比一个任务，我们V先生的命不算什么？那要预言有何用，我看过关于预言家的历史，历史上我们的称呼在不断变化，术士，先贤，先知，可不论什么，只要在历史上有记载的预言家都是为人类的幸福谋利。我没有这么大公无私，我只是想保住我们身边的人，虽然死去的这些队友和我素未谋面过，但他们是V先生的一员，是我们的战友。就为了你所谓的破任务，让他们白白丧命？还是那个句话，预言的意义何在？”

    “为了更大的事情，比如某财团的决策，世界气候的变化，战争的预知，金融体系的变化，各地的战争等等等等。总之几条人命并不算什么，不在其位不谋其政，那是因为所看到的境界是不一样的。小枫，总有一天你会成熟起来，你会明白，在这个世界上，有时候几天人命简直是一文不值。小枫，我问你，如果你捏死一只蚂蚁，你会觉得心中不忍，会心存怜悯吗？”老七问道。

    见我不说话，他又自问自答道：“自然不会，因为在你看来，他们根本不是你的同类，你们的阶层境界不同，所以你不会有任何感觉的。”

    我冷冷的看着老七那依旧面不改色的欠扁表情，义正言辞的说道：“你说的我理解，也明白，可是我不愿意如此！这样的生活不是我想要的，这样的人也注定不属于我，若是作为V先生非得要有这样的觉悟，我宁愿离开V先生！”

    说着我从口袋中拿出了V先生的标致，那个小圆领章，放到了桌子上，然后转身走到大门口拉开大门说道：“请你离开这里。”

    老七拿起圆章走到我身边笑道：“还是太嫩了，没有V先生，你还在干什么？呵呵，这房子也是V先生给你安排的吧？”

    我听后就要出门，却被老七一把拉住，他把小领章塞入我的手中说道：“你别走，我走。你的话我明白，我的话你也听懂了，我回去想想，你也想想。”

    老七闪身出门快步离开了，把我留在门口，我颓然靠在门上，V先生和我想的一点也不一样，它太神秘了，却也太理智了，理智到一点人情味儿都没有，连人类本能的人性都抹灭了，是到了要离开的时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