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这是什么节奏

“刘先生，最近你的气色真的不错。”市长边和我们一起往店内走着边再次重复道，估计以前的时候见到的是山羊胡一副冷冰冰臭脸的模样，而今山羊胡谈笑风生热情洋溢的明显就是暖男，我想故此他才会多次问发问的。

    山羊胡笑了笑说道：“那时候是任务需要，才故意这么冷冰冰的。您最近气色也不错，一看便是事业有成官运亨通春风得意的，我没记错的话您今年才五十冒头吧，回头能用到我的地方您说话，努努力还是有机会往上动一动的。”

    “那感情好，在此先多谢了。”市长满面春光的说道，对山羊胡的话深信不疑，看来V先生的权利和人脉绝非我想象的这么简单。

    我们走进了包间市长突然问道：“上次和刘先生您一起的那三位男士现在还好吧，请帮我带去问候。”

    山羊胡的面色一冷说道：“猴子走了。”

    市长明显知道山羊胡说的是谁，却没有理解山羊胡的话，此时他没有看到山羊胡的表情，否则一定不会继续说下去：“猴子是刘先生的那个搭档吧，上次没来得及怎么说话，但是他是个挺有意思的人，那次在我家他随手折的纸玩具我现在还摆着呢，真是心灵手巧的人，做的东西惟妙惟肖，谈笑间就是一件工艺品啊。对了，他去哪里了？”

    “死了。”山羊胡冷冷的答道。

    市长身子一顿，尴尬万分，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筹措半天才胡乱问道：“那剩下两位呢？”

    “也死了。”山羊胡依然冷冰冰的说道，他应该又恢复了市长熟悉的“尊荣”，山羊胡挥了挥手说道：“算了都过去了，总之干我们这行的九死一生，我也是差点死了，现在我们也是来送死的，具体事宜因涉及保密，所以抱歉。”

    “明白明白，不该问的不问，保密条例嘛，我也是军人出身懂得。”市长说道，看起来他有些担心山羊胡生气了，于是讨好的说道：“这次有什么我可以帮上忙的地方尽管开口，我作为TJ的市长，一定会给二位最大的帮助。”

    “是这样，我这兄弟现在面上的身份是三圣地产的股东，分管三圣地产旗下的三圣物业..............”山羊胡把自己的计划说了一通，这是我和山羊胡共同商议出来的对策，现在我们的身份反正已经半公开了，本来我想利用上次我被抓后认识的那帮公安系统的人做文章，现在有市长发令那就更妥当了。

    市长听完了山羊胡的话，笑着说道：“此事我回去后就开个会，在会上讨论一下，你知道的，有些事情不是我一个人能做主的，我党讲究的集思广益市委班子有事一起商议，绝不能搞一言堂，所以您稍后，等有消息了我会第一时间通知您的。”

    山羊胡站起身来说道：“那好，老孟，你把电话留给市长秘书吧，我们还有朋友在等，告辞了。”

    市长秘书姓张，刚才我们已经简短的打过招呼了，我把电话留给了这个十分精明干练的秘书，和山羊胡告别了市长等一行人，向着黄梦冉和周素素而去。边走我边说：“这事儿他分明可以拍板做主，看起来他还很想巴结你，为什么不立刻答应下来了？”

    “不卖卖味儿，显示一下事情的难度，怎么能让你知人情呢？把简单的事情复杂化，向来天-朝官员的作风。”山羊胡恢复了一丝笑容说道。

    我摇摇头道：“但你说他是个好官的。”

    “纯粹的好官在这个时代是混不下去的，连自己的位置都不保了就连官都不是了，明规矩潜规则一个都少不了，要想生存下去，必须适应并且融入其中，只需有一丝正义感和良知，那便可以称之为好官了。百姓的要求并不高，不是吗？也不知道说是知足者常乐好呢，还是感叹这是一种悲哀。”山羊胡说道。

    山羊胡突然拐进了洗手间，边放着水边给我说道：“人老精鬼老灵，他不是那么简单的，否则爬不到这个位置，不过放心好了，这事儿他会替咱们办的。”

    我点点头，突然想到了刚才市长所谓的什么猴子搭档什么的，于是问道：“不过.......”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山羊胡哆嗦了两下提上了裤子说道：“别问了，事情都过去了，我不想提了，少念叨他们的名字，让他们安息吧。以后赶上合适的机会，等我心里放下了，我会告诉你的。”

    我不再说话，跟着山羊胡一起走出了洗手间，山羊胡突然转身眼睛死死的盯着我说道：“小枫，我会保护好你的，你会是我最后一个兄弟，即便我付出生命也不会让你有事的。”

    我被这种类似于深情告白的话弄懵了，菊花瞬间收紧了一下，轻咳两声尴尬的说道：“你这是怎么了，眼睛这么火辣辣的，弄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没事儿。”山羊胡也笑了。

    我们回到雅间的时候，小周很殷勤的拉着我的手说道：“孟总，您太有本事了，不光事业做得好，还认识市长.......”

    我笑了笑，微微用力收回了被紧握的手，看着不淡定的小周说道：“没什么，这都是三哥的朋友。”三哥就是焦三，山羊胡的化名。

    小周显然是没听到我说什么，花痴一般的对我说：“孟总现在有女朋友了吗，没有我给你介绍一个吧。”这句话基本是毛遂自荐的潜台词，做试探用，进可攻退可守，我也经常用。

    我们又聊了几句吃了写饭菜就撤了，小周非要我开车送她回家，我也不好拒绝，但还是嘱咐山羊胡送黄梦冉回去，山羊胡自然很有绅士风度的早早邀请了黄梦冉。临别之际，我问黄梦冉：“为什么李总总是针对我，是我哪里做的不好吗，还是她怕我联合尚久强尚总夺她股东的位置？”

    “其实......”黄梦冉欲言又止了半天，犹犹豫豫也不知道当不当讲，我笑道：“不方便说就算了，这只能说明你是个好人，对李总很忠心。”

    “其实也没什么说不得的，你说的那个理由很有可能，但我认为最主要的是你以前的罪过李总。”黄梦冉说道，她说到得罪的时候含含糊糊的，让我感觉很奇怪。

    我问道：“以前，什么意思，是我刚来公司的时候吗？不对啊，我刚来她就对我这张臭脸的。”

    “不，我是指来公司前？莫非你以前不认识李总？！”黄梦冉发现了问题，睁大了眼睛惊奇的说道：“这不对啊，我有次替她打扫办公室的时候，明明看到了你们两人的合影，你怎么可能不认识呢？”

    我沉默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谁和李杨合影，那个长的很像我，以至于被认作是我的人又是谁？我的喉头哽了哽，跟黄梦冉和山羊胡挥手告别，然后来到了自己的车前。

    小周眼睛眨呀眨的对我说：“孟总，咱们去郊外看星星吧？”见朋友走了，她也大胆起来，拉着我的胳膊用胸前的两团软物蹭着我说道，这哪里是看星星的节奏，分明是要去车震嘛。

    我现在可没心思干这个，别说她不是我的菜，就是此时我的心头也愁云密布的，我把车钥匙交给小周说道：“小周，我刚才吃饭的时候喝酒了，喝酒不开车开车不喝酒，还是你开车把咱俩送你家吧，明天早上我还有个会。”

    小周没想到我这么主动，脸上一红接过了车钥匙，不过到了她家楼下她就明白上当了，我只是让她开车送自己这么简单，并非是跟她上去坐坐，亦或是做做。

    我眼睁睁的看着小周气鼓鼓的上楼去了，而我则在楼下的车里坐了一宿，脑中思绪万千，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很多，我需要趁这个安静的夜晚好好缕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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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早，我把一易拉罐的烟头扔进了周素素楼下的垃圾箱里，驾车来到了物业公司，进门泡了杯茶，看了会儿报纸就接到了一个电话。接起来一听，原来是张秘书。

    所谓市长秘书，有时候比某些局长都牛，大秘通常是和领导绑在一根绳上的蚂蚱，同荣同损，领导升迁后，要么秘书跟着一起上调，要么就是下放做个实权官员，最终培养成领导一方政治力量。平日里，大秘的一言一行都代表着领导的指示，至于究竟是领导当真说过，还是他们妄自猜测亦或是假传圣旨这就无人可知了，所以在某些程度上，虽然秘书的行政级别不高，但是权利甚大。

    市里的大秘之间也有排行，副厅局级领导的秘书最有实权的应该是公安局的局长秘书，当然他们比起第一秘和第二秘来说那可是小巫见大巫。第一秘不用说自然是市委书记的秘书，当然若是市长的权势超过书记，那就另当别论了，这样的情况发生在空降市长和镀金市长的身上，大多都有强有力的后台，情况在少数，大部分城市市委书记都是一把手，毕竟这代表的是党。

    所以市委书记秘书就是第一大秘了，第二顺位的自然是市长秘书，权力之大不言而喻。这些对于机关大院长大的我来说，其中的道道还是明白一二分的，故此张秘书的报明身份后，我并未因为市长的恭敬而趾高气昂，反而十分热情洋溢的打着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