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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女人心目中大概都有那么一个人,他出现在你最青涩的懵懂时期,对于爱情完全不在意的时期,他不是你的恋人,不是情人,不是爱人,也不知道如何命名他的定义。他的存在超过了友谊,却达不到爱情,你们的关系或许永远停滞着,无法向前走。可是每当回想起那个人,心中最单纯的欣赏与向往让你的情感变得温暖,这种舒服的感觉,像猫咪用柔软的毛,摩擦着如今已经历了一些个波折、变得稍有裂痕的玻璃心脏。
在安娜的梦里,已经看不清那个人的脸了,时间已经过去十几年,对方长得什么样子,其实无法清楚地描绘出来。
可是梦境总是很奇怪,即使你不能辨认对方,心里却笃定了他的身份。哪怕醒来之后再也回想不出那个人的容貌,却还是贪恋幸福的梦中,依旧的那身干净的校服,那张干净的面孔,那抹干净的微笑,安娜的那个他,名字叫做代宇森。
六年级,安娜离开原来的小学,离开了把她带大的奶奶的家,为了上一个好点的中学,转到另外的学校。
还记得那天下着小雨,妈妈将她送到学校门口,她一个人大着胆子往里走,回头依依不舍的望了望站在树下的母亲,母亲微笑着,为她加油。
安静心里战战兢兢,踩着泥巴汤迈着沉重的步伐,当时的她一直以为那是人生中最大的困难。
手里的红领巾一不小心掉在地上,刚想捡起来,一个混小子像头狮子飞奔而至,啪的一下踩上去,连句对不起都没说,一晃闪过,望着跑开的这个让她气愤的野生动物,于是她记住了那个奔跑的背影。
好不容易找到教室的位置,已经上课了。班主任在门口张望着,看到她走过来立马摆摆手,等她走到教室,原本吵闹的气氛一下子安静下来,班主任拍拍安娜的小肩膀,进行热情地介绍,然后便安排了一个靠窗的空位。
这个座位正好位于代宇森的前面,她望过去,他正一只手支着小脑袋打盹,老师叫了一声“代宇森”,将他那只瞌睡虫吓跑,一头磕在课桌上,引得大家一阵阵哈哈大笑,代宇森挠着脑袋,傻嘿嘿地露出整齐的牙齿和一对酒窝。
因为那个“红领巾”事件,她特别讨厌身后的那只野生动物,他在安娜心中的第一印象是野蛮,无礼。可是他对于安娜的冷漠全然不在意,以为是新同学,还不熟悉环境,反而相当“亲切”的对待她,她俞不搭理他,他就俞想逗逗她。
他经常从后面紧紧拽住安娜的马尾辫,大声地以最高分贝叫着“卡迪那”的外号,用笔头杵杵她的背,拿着虫子吓唬胆小的她,似乎都是他的课余爱好。
一开始被“折磨”,她只是一味的忍受,后来变成习惯性的漠视,再之后就直接转过身来以反抗。
想象一下,这也许就是老天爷的安排,两个人注定的缘分做起了前后桌,比任何人的距离都要近,那时候没有异性、爱情的概念,但是从安娜的心底,却悄悄的种下了一颗种子,一颗不知道会开出什么花的希望之种。
那个时候,伙伴们都会那他们开玩笑,说他们是过家家里的爸爸和妈妈,因为他的背后总会追着一个挥着拳头的她呼啸,那一拳一拳毫不留情,毫不掌握分寸的重拳,他从不还手,亦不反抗,逃过就逃,逃不过就忍着,看上去疼的不行,却还是笑着,这行为在别的孩子眼里简直是父母平时的打情骂俏,因此比喻了安和代之间良好的情意。
她成绩好,他成绩差,老师就留下身为课代表的她给成绩不好的同学补课,他就故意不好好背课文,装傻充愣,留到最后,理所应当地可以和她一起回家。
关系破裂的开始已经不知道是为啥了,可能是那句安娜说过的“你以为自己爸妈离婚了就了不起啊”,传到她耳朵里的那句“她什么都不是,最多就是同学”亦或者其他,于是他们不再说话,不再打闹。
小学毕业时,不知道怎么流行起来的,大家纷纷互传同学录,作为最后的纪念,写点什么信息、留言之类在上边,小孩子能写什么啊,无非是几句祝词,几个涂鸦,安娜分给了班里所有的同学,看了看后来被分到讲桌边座位的他的背影,想起那句吵架时的狠话,又看了看手里的那张空着的纸,犹豫了一下,又塞回来课桌。
于是,这成为她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
闹钟哔哔作响,安娜从床上惊坐起来,习惯性的顺着那个方向按了手机,每天又每天,沉眠的魂魄都是这样被唤醒的。
她翻了个白眼,又倒在床上,闭上眼睛,心里酸酸的很难受,再也没法像平时一样再赖床睡个回笼觉。一涌而出,竟然有泪水从眼角滑下,把她自己也吓了一跳。
也许她知道原因,那个原本以为永远不会出现在记忆中的人却从心底的潘多拉的盒子里一跃而出,她叹了一口气,突然嘲笑一下自己,都二十五的人了,不至于因为没有恋爱对象,就如此不成熟地翻开陈年旧事,做起了“春梦”吧。
安娜穿上拖鞋,撩开窗帘,秋雨轻打着玻璃窗,正所谓一场秋雨一场凉,祖国北方的T市也是如此,早上的凉气逼得她不自觉打了个冷战。
她刚想走出卧室去洗漱,哪成想书架上掉下来一个东西,咚的一声砸在木地板上。安娜气急败坏,今天到底哪般不顺,从一大早就各种麻烦事,她走了几步,回到床边的书架,原来是小学的同学录。一时兴起,坐在床上,打开几乎再也未翻开过的本子,那稍有褪色的纸张上呈现着各种字体,各种符号,各种贴纸及照片。
只是,姓名簿上的某些名字对应不上人,照片上有的人明明如此眼熟却忘了叫什么名字。
当时,班里的同学都签了这本同学录,甚至连邻班关系好的也在上面,只是唯独少了代宇森,这个刻在她骨子里的名字,陌生,却最熟悉,想忘,却永远都忘不掉。
进行了各种准备,还是打了伞出门了。今天要去的地方正好是自己初中的母校,作为母校走出来的一流作家,她被在这播种的开学季节邀请回去演讲,以鼓励师弟师妹的学习情绪。她的心情挺复杂的,甚至有点抵触,不太想回到过去,见到原来的老师,看到原来那些熟悉建筑,因此毕业之后也没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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