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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样的感觉与日俱增,不可自拔。
直到,四大凶兽的到来。
四大凶兽不知从什么地方,得到了黄尸爱慕母神,而且不可自拔的消息,便来威胁黄尸,与他们合作,杀死父神。
但是,杀死父神这样的卓尔不群的大神,又怎么是他们几个裨将私底下胡乱商议一下就能解决的呢?
所以,黄尸就想到了自己常年跟随父神奔波的妹子——玄煞!
黄尸起初还有些迟疑,但是,对母神的思慕让他癫狂,让他失去了理智。
终于,他自九天之上来到九泉之坻,与他离别许久的妹子重逢。
两人相聚甚欢,玄煞甚至喝醉了。
要知道,那时的他们虽然比不得父神、母神,但是天生地养的他们得天独厚,修为不俗。
要喝醉,只要自己不想,那么就算是北海海水那样多的酒水也不能让他们醉生梦死。
玄煞很开心,这样的玄煞黄尸不忍。
但是,一想到,只要父神死去,那么母神便不再是父神的,甚至可能是他黄尸的,他就控制不住自己。
他封印了自家妹妹的记忆,甚至将自己的记忆灌输给自家妹子,只为杀死父神。
黄尸与玄煞交换了身份、
终于,父神在“玄煞”的诱导下,去到了天地开辟遗迹。
那是一个隔绝的空间,他们做了什么,天上地下,能够探知的人恐怕没有。
在四大凶兽的埋伏中,父神游刃有余,但是,父神万万想不到,自己亲自收复的玄黄母气根化身会暗算自己。
父神被“黄尸”击中了,甚至将四大凶兽打入了十热十苦孤独地狱。
事情的来龙去脉阿茶终于大致清楚了,抬起头看着黄尸的眼神有些犀利。
“西王母为什么会去找你?”阿茶又盯上手中的玉杯,声音中的威势却是毫不做假。
“那是因为……因为……”黄尸被阿茶那样的眼神和那样的声音刺激到了,此后,他是不是再也不能亲近她了,这是她的孩子啊。
黄尸的脸上的苦笑愈发深沉,本来就要脱口而出的秘密瞬间被刹车,这怎么能够告诉阿茶呢,母神不惜亲自将她的记忆封印,自己怎么能够违背母神的意愿呢?
黄尸看着大殿内除了上首的阿茶盯着杯子,白歌看着阿茶以外,其他人看着自己的目光都是略带鄙夷,不禁越发苦笑。
自作孽,不可活!
“那你见玄煞被封印之后,为什么跟随父神爹爹那么久却没有下手?”阿茶见黄尸不愿说,继续提问。
“在玄煞被封印时,我就后悔了,可是我没有勇气向父神请罪。我无法想象如果再也见不到母神回事什么样子……我……”
黄尸说到这里有些激动,但是那些锋芒在背的目光让他瞬间醒悟,他对母神的爱慕和肖想,在这里的这些人眼中,是多么的十恶不赦。
黄尸有些尴尬的收了声。
“所以你继续假借玄煞大君上的身份,呆在父神爹爹身边,就是为了远远的看着母神娘亲了。”
阿茶的声音还是淡淡的,只是其中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却让在场的众人心疼。
“是……”
黄尸低着头道。
“那你为什么又要让青龙伯伯带凤姨和白矖阿姨他们去救我?”
阿茶继续问,而大殿上的人除了白歌只是专注的看着阿茶外,其他人看着黄尸的眼神都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我……我怎么能看着你死去呢?玄煞被我封印和灌输了记忆,对父神的恨刻骨铭心,我怎么能让她的女儿就这么死去呢……我……”
黄尸发现自己的话似乎又逾越了,尴尬的低下头。
其他人看着他的眼神更加让他羞愧不已。
“恩,现在一切都搞清楚了,青龙伯伯,让玄煞大君上出来吧!让他们兄妹相聚一番!”
阿茶说完,似乎是终于鼓起了勇气,将手上端着的玉杯凑到薄唇边上,将其中的将养灵魂的不知道什么苦口良药一饮而尽。
白歌嘴角愈发上翘,摇摇头,接过玉杯。
“黄尸,虽然你的故事很美,但是你觉得真的只是西王母和四大凶兽的引诱才让你犯下如此大错么?”
阿茶开口,似乎是还想听听黄尸自己的意思。
“不,不是,时至今日,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与他人无关。我……我痴心妄想……”
黄尸猛地做起来跪在阿茶面前道。
阿茶摆摆手,打断他那长篇大论的忏悔,看了看此时立在青龙边上,孱弱的玄煞那哀求的目光,闭上一双狐眸。
“错,就是错,无可挽回的错误已经犯下,黄尸,你既然已经知罪,那就将自己发配到西元界中去吧!”
阿茶的声音有些沉痛。
她还记得,当年来到父神爹爹的九泉之坻,这位一身黑纱“玄煞”大姨,虽然从来不敢亲近自己,但看着自己玩闹的眼神总是充满宠溺。
自己犯了错,溜出去玩,其他几位叔叔、伯伯、阿姨都是一脸的气急败坏,只有她扶着自己的小肩膀,问自己吓到没有。
只是,一切都只是过去。
阿茶发现,自从她回到九泉之坻,以往冥王的经历在她看来,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感同身受。
“我不会让几位叔叔、伯伯或者是阿姨送你去的,这些是你自己造下的业障,也只能你自己的消除!”
阿茶起身,向着冥王殿外而去,今天将养灵魂的不知名的那什么东西喝过后,她就可以去忘川之底融合天魂紫魄了。
想到那什么药是白歌费尽心思弄来的,阿茶忍不住微笑,牵住跟在身后的白歌的手,脚步轻快。
二十一世纪有一种说法,深情不及久伴,阿茶侧头看着身边这个人,要有多情深,才能陪伴自己这么多个千万年。
嘴角上翘,有你,真好!
第四章 忘川
人死之后要过鬼门关,经黄泉路,在黄泉路和冥府之间,由忘川河划之为分界。
忘川,源自九泉之坻深处,而又出没冥界边塞。
隔绝阴阳而又引渡阴阳。
在死去的灵魂轮回的必经之路上,有这样一条忘川水,清澈而浅濑的泉水不知自何处而来,要到哪里而去。
油油的忘川,两边是清幽的兰丛,鲜翠的竹林。
死去的灵魂经过忘川,就可以进入冥界,受规则的审批,然重返世间,获得新生。
阿茶立在忘川深处,这里真正的冥界原住民是不屑来的,可是阿茶今日逛着逛着便到了这里。
一道道灵魂实在来去得太匆匆,他们各自前行,飘忽的好似没有神智却又表情各异。
后悔的、眷恋的、解脱的、麻木的……
行色匆匆之间,阿茶不知怎么,就注意到了这样的一名年轻人。
他一副书生打扮,悠悠渡步,似乎被忘川的景色所深深吸引,驻足不前。
是了,在行色匆匆的灵魂之间,他是个异类,自然的吸引了阿茶的注意。
阿茶顺着他的目光而去,不过是竹林深深。
如此,便能被驻足,阿茶看着年轻人向忘川深处而来。
“年轻人,”阿茶淡淡的开口,“你还在留恋着什么,难道那苦难的前世,还有什么值得你留恋的吗?”
年轻人被阿茶骤然的声音惊扰,抬头看向声音传来的地方。
她衣襟无风却轻轻飘动起来,远远看去,连她的身影也隐约若浮萍,飘摇不定,似乎还有些单薄不经风雨。
只是她好像是在笑着,只是却笑得很浅,令人很舒服的笑容。
一身的玫红衣裳,平日那些媚俗女子穿在身上,只让人觉得轻浮的颜色,在她身上显得那么恰好。
不过书生看着阿茶的目光虽然专注,但好像阿茶跟方才他沉迷的风景一般,其中有的尽是欣赏和不舍。
不舍,书生惊醒,读圣贤之书的人,怎么能如此轻浮,虽是佳人,但自己却不得唐突。
“前世固然苦短,然而,我毕竟是举国皆知的诗人,曾有过无比的荣耀。”书生回过神来,回答阿茶的话。
书生平日并不会如此,何况方才他留恋的却也只是风光无限好,只是说出来的话却忍不住的想要表现自己。
“呵……”阿茶听过书生的话,不再看他,伸手指向远方。
“看,他曾是有名的盐商,富甲一方;他呢,垅上耕农,一生贫苦。”阿茶又指向另一边。
“这是当朝宰相,权倾朝野;那个是恶名昭著的江洋大盗……如今,到了忘川,喝下这忘川的泉水,却一样都是赤条条的新生。富贵者,浮云也。”
阿茶不知怎么的,反倒与这小书生理论了起来。
“那么,人们为何还来去匆匆,对世间的名利追逐不休?”书生遥望着匆匆来去的灵魂说。
“难忘呵。不然,要忘川作甚。”阿茶笑道。
书生默然,“那么,这轮回岂不只是枉然啊。曾不如江上之清风,与山间之明月般逍遥自在。实在哀吾生之须臾,羡长江之无穷。”
“果然?”阿茶意味深长的看着远方。
“苏子前赤壁赋曾云,‘客亦知夫水与月乎?逝者如斯,而未尝往也;盈虚者如彼,而卒莫消长也。盖自其变者而观之,则天地曾不能以一瞬。自其不变者而观之,则物与我皆无尽也,其又何羡乎?’况死者已矣,生者尚存。生生死死,天道之恒。”
书生听后,似乎若有所悟,急忙向阿茶拜了一礼。
“承蒙指点,小生至此已然看穿这死生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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