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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雪朝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前面一辆奔驰600车后尾部写着:
“别吻我,我怕修。”多么形象风趣的拟人手法,一丝笑意在孟雪嘴角掠过。
仅这一扫而过的内心流露也没有逃过陈忱的余光。
“老婆,”他说,
“你给我一点阳光,我就灿烂,我给你讲个笑话,听不听啊?”孟雪不置可否。
陈忱继续说道:
“有个老农发财致富了,进城大采购,买什么好呢,看到满街都是桑塔纳2000,他想,真不错,这么好的东西才两千元,于是,他来到一家汽车销售商店,不眨眼就甩出两千元给销售小姐:买车!小姐说:‘不够。’老农吃惊地大叫:‘什么?不是明明写着:桑塔纳2000元吗?小姐很火,说道:‘还有更便宜的,你看隔壁,奔驰,才六百呢!去吧。’”再也掩饰不住,尽管孟雪的上唇和下唇好像被双面胶粘住,声音还是从鼻孔奔流直下,闷雷一样,可终究是陈忱努力的结果。
他想,那《红楼梦》里的贾宝玉,为博得晴雯破啼一笑,损失了数把好纸扇,自己博得老婆脸色的阴转晴,没有任何物质的损失,只把别人的笑话复述过来,比那贾宝玉高明多了。
想罢,自己大笑,到家了。孟雪进入家门,保姆正在沙发上和儿子画着什么。
只听到保姆问小孩子:
“妈妈是男的还是女的?”小孩子回答:
“女的。”保姆又问:
“妈妈是公的还是母的?”小孩子回答:
“母的。”保姆又问:
“妈妈是雄的还是雌的?”小孩子回答:
“雌的。”孟雪脱掉皮鞋换好拖鞋,走到他们身边,听得眉头紧皱。
“都教他什么东西?乱七八糟的!”保姆指着图画上的花忙说道:
“小孩子问我说:这是雌的?那个是雄的?我认不出来,动物还能认得出来,所以就举例子……”忽然发现自己走嘴,才说了主人母的、雌的还不够,现在又骂她动物,小保姆伸了下舌头,紧急刹车。
孟雪的眼睛瞄了一下那画中的几朵小花,这植物不比动物,不具有明显的第二性征,就连自己的生化专业与生物如此孪生,也看不出花的雌雄,更何况一个小保姆?
孟雪哑然,惊叹儿子这小小的年纪竟然问出这样的问题。很高兴,抱起儿子说: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我聪明的孩子,妈妈将来送你去哈佛大学……”儿子却问道:
“妈妈,姐姐说‘失败是成功之母’,我是‘成功’,你是‘失败’,对吗?”
“儿子,你干什么呀?”孟雪正踌躇着不知道如何回答孩子,背后传来陈忱的嗔怪声音。
“妈妈今天的失败,是为了明天的成功,不过,要成功还得修炼自己……”刚才陈忱去停车场放好车子,迟孟雪一会儿上楼,恰逢听到孟雪和儿子的对话。
儿子的话本来就如一根钉子钉在心上,丈夫的话无疑一把锤子朝那根钉子猛击一下,孟雪的心痛极了。
把儿子放在地板上,小孩子跑向爸爸,她恨恨地瞪了一眼陈忱,转身,上楼,只觉得自己仿佛被这个世界所抛弃,犹如那个
“卖火柴的小女孩”,隔窗观望那个温暖美妙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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