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甬道的出口。
沒有出现。
那条玻璃山裂缝连接着的溶洞。
消失了。
已经转过了两个弯。前面该就是甬道的出口了。
可是沒有。前面除了我们自己沉重的呼吸声外。周围黑漆漆一片。都是封闭的石灰岩壁。
光滑的洞壁。上面沒有一丝一毫的缝隙。
沒有一点玻璃山外部的空气流动声。也沒有风刮过石灰岩岩壁时摩擦的声响。
“孙。先关上手电。大家不要发出声音。”依诺船长下令。
两道手电的白光在三秒钟之内就灭了。然后。所有的人陷入黑暗。
绝对的黑暗。
绝对的安静。
沒有一丝的风声。
依诺船长重重地出了口气。再次拧开离子手电。
“我记得进來的时候路高低不平。或许是因为这个原因挡住了手电光。”葛里菲兹说。
这次不用依诺船长回答。已经知道这一回凶多吉少的我说:“你记的沒错。可是上一个弯转过來。我们已经走了近百米的距离。你觉得这条路还和原來一样高低不平吗。”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的声音也有点抖。如果我的感觉沒错的话。这条已经不是我们进來的路了。
前面漆黑一片。到底通向何方。
“这里太黑了。说不定是我们沒注意。错过了那个入口。”雅格布上校说出的理由。大概是我们最后的希望了。
可是路已经明显不同了。这个理由说的通吗。
安静的可怕。所有的特别行动局队员。在这一刻都不知所措。
……
这。不是个好兆头。
我知道在之前的溶洞里。大伙们在看到那些宝藏后的第一反应是什么。
包括我。每个人都在这样想:如果这场战争结束了。如果这个黑暗时代结束了。如果自己到那个时候还能活着。就可以再次來到这里。靠着这些海盗的宝藏重建自己的家园。
如果说这个溶洞总的海盗宝藏。让希望在每个人的心中埋下了种子。
那么。现在这颗种子已经从希望变异成了对希望的恐惧。
这种恐惧。紧紧地缚住所有人的心脏。
我瞧了瞧身后的葛里菲兹。
这个从小在科学的环境中长大。自认为一切都可以理解、可以掌握的天才。第一次陷入无法解释的困境中会有什么反应。
我和他一样。从來沒有经历过这种事。
而我们之中还有一肖期在罗得核避难所里。从事文职工作的人。他们说到底只是在实验室中呆惯了的普通研究员。
如果不是因为这些科学狂。必须要用自己研发的Norton装备。亲自面对那些精神波攻击。來记录实战数据。
我们是不会同意。让这些沒有能力保护自己、沒有能力战斗的研究员。参与到这次行动当中的。
不知道这些把科学当作自己一生之中唯一信仰的家伙。在面对吸血鬼时。会不会真的傻到为了自己的信仰去献身。
现在的情况。连我和依诺船长、葛里菲兹、雅格布上校四个长期参与到危险任务之中的人都一时无措。更别提他们了。
“往前走。还是退回去。”我问依诺船长。
“先退回去吧。”依诺船长思考了片刻说道。
“退。”我有匈疑。
……
“大家向后转。先回去。走的时候慢一点。我会用手电仔细照一下两边的洞壁。我们可能走到岔路上去了。”依诺船长此话一出。所有的人都出了口气。岔路。这是惟一的解释。我想他们一定都同意依诺船长的猜测。一定是不知不觉中走错了路。或许有一个难以分辨的岔路口。或许喷宝溶洞那儿其实有两条甬道的入口。一时不察走错了。
。。岔路。
这样的解释。虽然听似合理。但可能吗。
以我对依诺船长的了解。当然知道他是个绝对理性的人。
他这时的声调。比平常更从容、更迂缓。好像那从他蓄着胡子的嘴唇当中吐出來的每一个字。他都称量过似的。以免使心理素质不太好的人感受到任何刺激。
如果是石灰岩甬道里有岔路。怎么來的时候沒发现。回去的时候也沒发现。要走错十二个人一起错;如果说喷宝溶洞里有两个通路。则更不可能。先不说大家都沒发现有两个通路。而且有几个人压根就站在进來的甬道口沒有动过。有这样清晰的坐标。怎么可能搞错。
我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把握。肯定我们这伙人已经陷入麻烦了。
回去的时候。不约而同的。每个人都放缓了脚步。
一个弯。再转过一个弯。前进的速度越來越慢。
两支离子手电在周围的石壁上作地毯式的搜索。终究还是回到了原先的喷宝溶洞。
修勒元帅还在溶洞里。他已经脱下了长袍。正在水潭里捞那些海盗的财宝。看到我三藏中文欢迎您的光临,任何搜索引擎搜索“三藏中文”即可速进入本站,本站永久无弹窗免费提供精品阅读和txt格式下载服务!们这群人转了回來。
他笑道:“怎么。舍不得这些珠宝啊。我可以跟你们五五分。”
大家沒有言语。修勒元帅见我们都沒说话。还以为我们嫌分得少了。
修勒接着说道:“四六也行啊。我四。你们六。这是我的底线。你们考虑下吧。”
说完。他深吸了一口气。再次一头扎进水潭深处。捞他的“军资”去了。
再次回到了喷宝溶洞。尽管这一切都在我的意料之中。但还是让我十分颓丧。
等到三个入选特别行动局的美国海军特种兵。几乎是用手围着这七、八百平方米的大溶洞摸了一圈。最终还是回到了甬道口时。几个海军特种兵已经无法按捺自己心中的惶恐。破口大骂起來。
“Damnit。”
“Gotohell。”
……
依诺船长看了看那些情绪有些失控的士兵。立刻做出了下一个决策:“看來。只有再走一次。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总比待在这里不停抱怨要有用。”
经验告诉我。既然來路已经令人无法理解地消失了。那未知黑暗的另一头。毫无疑问隐藏着危险。
依诺船长当然不会不知道这一点。但除此之外。似乎已经沒有更好的选择。
我们的离子手电依然仔细地照着两边的石壁。这对我们是个安慰。
至少。大家不用担心这种依靠反物质电池为能源的手电筒会熄灭。
大伙们徒劳地想要找出并不存在的岔路。结束这一场噩梦。
而我和依诺船长则把注意力放在了前方的黑暗中。离子手电在前方的黑暗里投出两道不断交错的白色光柱。我紧紧盯着那里。那是最有可能发生危险的地方。
转过第二个弯了。
所有的人都开始祈祷。
祈祷这条就是进來的路;祈祷在路的那一头就是出口;祈祷出口外就是自己最先从裂缝进來时。看到的第一个大溶洞。
只不过。先前是大家一时疏忽走过了。
我一步一步向前走。脚下的路平坦依旧。
但我心里清楚地明白。这。绝对不是进來的那条路。
我已经隐隐约约看到出口了。相信依诺船长也看到了。因为他把原先就缓慢的步伐进一步放慢了。每前进一步都小心翼翼。并注意着两边石灰岩洞壁的反应。
在这种未知的神秘环境中。任何平时觉得沒有问題的地方都有可能忽然发生状况。
随着离洞口越來越近。我的眉头渐渐皱了起來。一个不好的预感在心里一点点成型。
不会吧。难道说。真的有中世纪海盗设下的陷阱。
只知烧杀抢掠的海盗。布置下來的陷阱竟然能离奇到这种程度。
走出洞口的一瞬间。我一阵眩晕。
我那长期在高压环境中磨练出來的该死直觉。总是在非常糟糕的时候发挥作用。
即使是依诺船长。看到眼前的情况。也仿佛失去了说话的能力。
他呆呆地站在那里。不知道该对从后面涌上來的其他人说什么。
什么都不用说了。因为沒有人可以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们居然又回到了洞里。从喷宝溶洞出发。走了三百多米。当中转了两个大弯。
然后。就像画了一个三角形一样。最终又回到了喷宝溶洞中。
是的。就像是请出笔仙时。两个人握在一起的手在纸上所画出的圆圈一样。总是会回到原点。
可是在这里。在这个玻璃山的山腹之中。我们一直在向前走。沒有岔路。沒有第二个洞。怎么可能又回到了原处。
溶洞里一片寂静。每个人都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同伴的脚步声。
除此之外。就是旁边同伴们因溶洞内闷热的空气。传出的重浊喘息声。
“海盗……海盗的鬼魂在作祟。”平常连辐射都不当一回事的小瑞亚。这时候缩在我的怀里。颤抖着说。
葛里菲兹的气息越來越粗。他喃喃自语:“不可能的。怎么可能呢。两个一样的溶洞。不行。我要再走一次。”他忽地一个转身。一个人跑进了甬道。
“葛里菲兹。回來。别一个人去。”依诺船长急忙喊。可这个时候。葛里菲兹又怎么听得进他的话。
依诺船长连忙跟着跑进了洞。我紧跟着他也跑了进去。在我后面。所有的人也跟着跑。
两个弯很就转了过去。等到我们又跑出甬道时。离子手电筒照到的。依然是碧绿的水潭。
依然是喷宝溶洞。葛里菲兹蹲在洞口不远处。焦灼地踱來踱去。不停地抓着脑袋。
时而掏出我寄放在他那儿的瑞士防磁机械表瞧瞧。时而朝甬道里望望。
……
甬道原本通向的、有着山体裂缝的大溶洞。
怎么就这样。平空消失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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