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琉璃往事

看出了子夜的疑惑，小泉一边吃一边说：“琉璃做的菜很好吃哦！我从来都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虽然因为他满嘴的饭所以声音有点含糊，但是子夜还是听得懂。看向桌上的菜，然后看向琉璃，他会做菜？以前都没有听说过。

    琉璃被小泉夸得有点不好意思，脸红红地看着子夜说：“你试试吧，我今天做的。”

    子夜夹起一块鸡肉放进口里，轻咬一下，惊讶地看向琉璃，想不到琉璃做的东西这么好吃。这是她吃过的东西中最好吃的，难怪馋鬼小泉会吃到懒得理她。

    当子夜准备夹另一块的鸡肉的时候，琉璃的师傅却把整碟鸡肉端到自己的面前。子夜噎了一下，无语地看向残夜，这就是强者的作风？

    琉璃看到师傅孩子气的动作，也是尴尬极了，无奈地说：“师傅，你怎么这样？”

    毒医残夜看了琉璃一样，扁嘴说：“这是你给我做的。”说完后迅速地吃着鸡肉。

    看到师傅的小孩子脾性又上来，琉璃不好意思地看着子夜，“我师傅他……”

    “没关系，”子夜夹着一块鱼肉放进嘴里，看向琉璃的眼光中带着点点温柔，“我不挑吃。”

    被子夜用这么温柔的眼光看着，琉璃低下微微泛红的脸，专心地吃着碗里的饭。

    子夜愉快地享受着这丰富的午餐，看着琉璃的眼中带着温暖，虽然琉璃比她大五岁，但是她却一直把他当成弟弟。因为前世她活了二十五年，加上现在的十四年，她都差不多三十九岁了，心理年龄大比琉璃大很多。而且琉璃的性格比较腼腆，就像一个可爱的弟弟，让人想放在手上宠着。

    琉璃吃着吃着，突然停下，然后手不停抽搐着，脸上的血色尽去，身体一歪栽在了他右边的子夜身上。子夜张手抱着琉璃，立刻抓起他的手，阳炎剑气传到琉璃的身上，但是却一点用都没有，琉璃还是不停的抽搐，额上一直冒着冷汗。

    “快把他抱到房间里，立刻！”毒医说完之后就已经消失在眼前。

    子夜也没有理会他命令似的语气，她心里也急得不行，立刻抱起琉璃向他的房间奔去。“琉璃，你怎样了？”可是琉璃连开口的力气都没有，闭着眼忍着身体那如撕裂般的剧痛，他的头好像被人有铁锤不停地锤打着，身体像被几千根针扎着，骨头也像被人用铁锤一根根的敲碎，眼前一阵阵的发黑。他以为昨天发作一次之后就不会再病发，想不到这么快就又发作了。

    当子夜到琉璃房间的时候，毒医已经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个装满热水的大桶，然后往里面加不知道是什么的药材，头也不回地说：“快把他身上的衣服脱掉。”

    脱掉衣服？虽然她是男装打扮，但不代表她是男的啊！这个念头在子夜脑中一闪而过，但是手却没有停顿地扯着琉璃的衣带，现在不是应该害羞的时候。

    不一会而琉璃身上的衣服就已经被子夜脱光，人被放进木桶里冒着烟热水中。

    子夜的手托着琉璃的脑袋固定住，免得他一头栽进水里，看着毒医不停地往水里加东西，虽然很想知道琉璃的身体怎么样，却没有出声打扰。

    看着已经昏迷过去的琉璃，子夜的眉用力地拧着。寒气侵体，要如何解？

    毒医把药一样一样的放进水里，直到手中的药材全都放进去之后才松了一口气。看着琉璃的眼中闪过愧疚和痛苦，“半个时辰后把他抱出来。”说完后他便往外走去，脚步沉重。

    半个时辰之后子夜把琉璃从水中抱出，用搭在屏风上的毛巾包好，然后把他抱到床上。运气到手上烘干他有点湿的银发，帮他换上睡衣，看着瘦得几乎是皮包骨的琉璃，子夜的手顿一下然后帮他拉好衣服。

    手贴上琉璃的脸，拨开盖着他脸上的头发，琉璃的脸很小，子夜的手合着都能盖住了他半边脸，看起来异常的惹人怜爱。

    子夜的手描绘着琉璃如画的眉眼，然后来到他如樱花一样粉嫩的唇，那柔软得不可思议的手感让子夜的手好像触电一样缩回来，把被子拉到他的脖子下，从房间里找来那件红云晶狐裘披在他的身上。看了他一眼，然后步伐有些快地走出房间。

    子夜从客栈里出来后就去找残夜，只有他最清楚琉璃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导致他的身体这么弱。

    根据小泉给的指引，她在客栈外的河边里看到了抱着一个大酒壶的话残夜。

    残夜正靠着树狂饮，只看了一眼找到这里来的子夜，就继续喝酒。

    “你是在绝天峰就了琉璃的？”虽是这么问，但子夜很怀疑想残夜这样的高手会这么闲，竟然去就救人。

    残夜看出了子夜的怀疑，低笑一声，猛灌一口烈酒，那火辣一直从喉咙烧到胃里，让他的胃微微泛，“女娃子，你是我徒弟的什么人？”看到这女娃子对琉璃这么关心就觉得她是琉璃的亲人，可是琉璃又说她是他的朋友，真的只是朋友？

    他从第一眼就看出了这清冷的小子是个女娃子，虽然子夜的装扮很成功，但是怎么瞒得过他这个对人体非常熟悉的毒医。

    看到残夜一口点破她的身份，子夜一点也不意外，本来她就没有特意装男的，别人以为她是男的不过就因为她那男女不分的脸还有身上的男装，另外，她的气场也会令人觉得她是男的。

    “琉璃，是我的……朋友。”子夜迟疑了一下，最后给出这个称呼，其实她也不确定她把琉璃当作什么人，弟弟？朋友？

    朋友？这跟残夜想的有些出入，他以为她是徒弟的妹妹。琉璃？很适合宝贝徒弟的名字，他的宝贝徒弟就是一尊琉璃娃娃，干净剔透的一个人，让他捧在手上都怕摔了。只是一开始的时候他没有发现琉璃的美好，以致把他伤得这么重，想到他以前是怎么对琉璃的，他又往口里灌了一口酒，因为喝得太急而呛着，这壶酒太烈了！

    残夜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看着绝天峰的反向，很久才传来他的声音，声音里的愧疚让子夜的心提了起来。

    残夜第一次看到琉璃是在绝天峰山腰，那时候的他救琉璃不是出于好心，而是因为琉璃的体质非常适合试药，加上医治琉璃的伤很有挑战性，他才出手。

    那一次下山的目的本来就是为了找人做实验，救他也是为了这个原因，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只会根据他的喜好行事。

    刚捡到琉璃的时候他因为伤势过重，几乎是救不回来，他的气海被废，后脑有撞伤，要就治好他的花费很多的时间，所以他只随便处理一下琉璃头上几乎致命的撞伤和内伤，对一个药人他没有那么多的同情心。

    不过只是这样也几乎用了七天的时间才稳定他的病情。之后还没有等琉璃康复，就开始用他来试不同的□□，每一次都在琉璃痛死前才施行救治，虽然好处是之后他对很多的毒物都免疫，但是那将近半年的试毒毁了他的身体。

    但是琉璃从来都没有怪过他，他只记住了残夜救他的恩，却不知道他本来就不用受毒物的折磨。

    每一次用琉璃试药的时候，那个孩子都是咬牙挨过每一次毒发的剧痛，从来都没有抱怨过一句，可是残夜并没有因为琉璃的顺从而放过他。

    说到这里残夜有些受不住了，手掩上有些发红的眼眶，声音也开始有些不稳，而且夹带着无限的懊恼。

    残夜有后悔有痛苦子夜都不知道，她现在最想做的事就是一剑把这个所谓的毒医杀了。想到琉璃受过的苦，她的呼吸变得困难了起来。她现在在认真地在想，如果她杀了毒医，琉璃会不会恨她。

    不过还好，琉璃还活着，这一点她是应该感激这个毒医的。她努力的忍耐着，继续地听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