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第 49 章

乾清宫

    “瑶林，这次把你调过来，前因后果已经和你在信函中说明了。你还有什么疑问吗？”乾隆品了一口茶问道。

    “臣不敢。微臣确实有一事不明，还请皇上明示。”福康安被乾隆赐了坐后，在客位坐下。“皇上将微臣调来，暂时顶替尔康额驸之职。为何皇上不干脆让微臣陪五阿哥前去打仗呢？这样一来，在调配上也会省去很多麻烦啊！”

    “瑶林，这儿没外人你无须如此多礼，不用这样臣啊臣的！”乾隆笑着说。“其实，尔康本来也不用去的。朕已决定由永琪挂帅，你阿玛傅恒和明瑞为左右将军出征云南。不过，尔康和永琪情同手足，一定要随行保护他。朕才允了的。噢，对了。随行的还会有小燕子的哥哥，箫剑。你还没见过，他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只不过……年轻人恐怕有点恃才傲物吧！”

    “皇上，臣不敢逾越。”福康安虽然在听到了箫剑的名字后脸色微变，对乾隆仍然是恭敬有礼。“皇上若不见怪，微臣还有一事相问。”

    “你问吧。”

    “请问皇上……箫剑是不是就是前些日子……前些日子带走晴格格的那个人？”福康安知道问皇室的隐私是大逆不道之事，所以问的时候也不禁有些犹豫。

    乾隆一听果然大怒。“这消息传的倒是挺快的嘛！”

    “皇上请息怒！”福康安连忙从座位上站起来，再跪下。“启禀皇上，这件事并没有传到京里来！微臣……微臣罪该万死！其实，微臣之所以会知晓，全是因为一己之私啊！”

    乾隆随即看了一眼福康安，无奈地叹了口气。“你起来吧。原来，你还是不放弃啊！这么多年了……”

    “谢皇上。”福康安先谢了恩站起身，才又痛苦地说。“臣不敢欺瞒皇上，这些年来，虽然微臣为了阿玛和额娘，纳了一个侧福晋。但是，微臣的心里却只有晴格格一个人啊！当年，微臣若不是因为愧对愉亲王之死，或许早就与晴格格结成连理了……”

    “瑶林，那已经是很多年以前的事了。当年是你第一次出兵打仗，经验不足是情有可原的。你不要总是觉得愉亲王是你害死的！”乾隆也为福康安多年以来的自责感到有些心疼。

    “不，皇上。若不是微臣当年自视甚高，低估了敌人，强行出兵，愉亲王就不会中了敌人的埋伏了。微臣对不起皇上，也对不起愉亲王的一家。对皇上，臣自当尽忠职守，死而后已。但对于愉亲王一家，臣……却无以为报了……”福康安说着，脑海中似乎有闪过当年的一幕幕情景。

    乾隆微微叹了口气。“瑶林，你刚才问起箫剑，莫非……”

    “回皇上，微臣斗胆。微臣几年来左思右想，觉得只有勇于面对错误才是正确的做法。所以，微臣斗胆请皇上，将晴格格赐婚于微臣，微臣将会用毕生的爱来弥补当年的错误。”

    “可是，晴儿和箫剑的事，你不介意吗？”乾隆试探地问。

    “微臣绝不会介意的。因为，不管这些年来晴格格发生了什么事，也都是因为微臣当年错失啊！而且，微臣对晴格格是真心真意的。皇上，这您是知道的！”福康安说着又向乾隆跪了下来。

    “快快起来。”乾隆随手扶了一把福康安，心中却有些犯难。虽然他知道福康安对晴儿绝对是真情实意的，但是晴儿呢？晴儿的心里还有没有福康安一丝一毫的地方呢？“你让朕再和太后好好商量商量。你这孩子，还真是和孝贤一样的痴情种啊！来来来，先不说这些了，陪朕好好喝几杯吧！”

    “臣遵旨。”福康安迟疑了一下，随即压下了心中的痛苦，又恢复了往常的冷静……

    学士府

    “东儿，你看谁回来啦？！”紫薇随福伦、尔康一回到学士府，给福晋请过安就冲到了奶娘和东儿的房间。

    “额娘！”东儿一见是紫薇，一下子就挣脱了奶娘冲进了她的怀中。“东儿好想额娘喔！额娘想不想东儿？”

    “想想！额娘怎么会不想东儿呢？！快让额娘瞧瞧，胖了还是瘦了？”紫薇一会儿亲亲东儿，一会又抱紧东儿，十足像八辈子没见过似的。

    “你们瞧瞧，我说什么来着？！这一回家，见了东儿，哪儿还有我什么事儿啊？！”尔康假装抱怨地说。“阿玛我说慢点儿回来吧！您还不信？！”

    “你够了吧！”紫薇也撒娇地一撅嘴。“在承德那会儿，也不知道是谁成天嘴里唠叨着，‘咱们家东儿，长高了没有？咱们家东儿，会认字了吧？’咱们家东儿个不停！”紫薇学着尔康的表情和语气说着，却被尔康求饶似的给打断了。

    “行行行！是我！是我！那现在让我抱抱总成了吧？”尔康一脸委屈地说。

    紫薇、福伦和福晋一听这话都不由地被逗乐了。

    “咳，这是为人父母的通病。”福晋看着眼前这和睦的景象，语气中充满了幸福与满足。“哪儿有父母不想孩子的呢？！你们两个都这么大了，出门儿一趟，我们两老还成天惦记着呢！更别说东儿这么小、这么惹人疼了！”

    “额娘，您再说，儿子就更没地位了！”尔康笑着说。“东儿啊，阿玛没人要了，你要不要阿玛啊？”

    “要！”东儿说着抱紧了尔康的脖子。“东儿要阿玛！”

    “东儿，那是阿玛好啊，还是额娘好啊？”尔康说着向紫薇他们一弩嘴，表示想看看东儿怎么回答。

    大家于是都静了下来，等待着东儿的回答。

    东儿用小手摸了摸脑袋，想了想才说。“阿奶最好！”说完，东儿坏坏地笑了。

    大家一看都哈哈大笑起来。

    “东儿啊，你这么小年纪怎么就这么鬼灵精啊？！真是把你阿玛、额娘那点儿聪明劲儿都学来了！”福伦笑的最是开怀了。

    “什么呀？！尔康小时候哪儿有这么机灵啊？！愣的跟一个杠头似的，死心眼儿着呢！”福晋也笑着说。

    “哎呀，我还真是越来越没地位了！这都猴年马月的事儿了？！”尔康一手搂着东儿，一手搂着紫薇笑着说。

    “行了，回来后，好好在家待几天！我听说，你已经和皇上请求陪五阿哥一起出征了，是不是？”福伦关心地问。

    “是。没有提前请示阿玛和额娘的意思是孩儿不孝。”尔康脸色也微微一正。

    “说什么傻话呀？！咱们福家三代武将，你又和五阿哥情同手足，当然要去了！不过，到时候一切都要小心，毕竟战场不比别的地方。”福伦语重心长地说。

    “尔康，你可千万要多小心着点儿，别什么都往前冲！”福晋想到尔康要去打仗，心中又开始悲伤起来。

    “你这是在说什么呀？！”福伦有一点不高兴地责备起福晋来。“将领出征当然要身先士卒！哪儿能什么事都往后躲着呀？！”

    “阿玛、额娘，出征的事日子还没定呢，你们就先别瞎担心了！”尔康宽慰着两个老人家道。“我和紫薇刚回来，大家高高兴兴的！走，阿玛！儿子今天陪您喝上几盅！”尔康说着就半推着福伦向饭厅走去。

    “对对对！走吧！走吧！”福伦也知道尔康的意思，便随着他走了出去。

    “额娘，您就别担心了。尔康那么聪明神勇，他不会有事的。”紫薇说着抱起东儿，和福晋也随后跟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