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第 46 章

回京途中

    永琪飞快地跑回去召集来了尔康和箫剑，晴儿、紫薇和小燕子也依约来到了树林中。因为怕人发现，两组人每组都只拿了一盏灯笼。

    “你们在这里谈，我和尔康，我们分两边守着。你们不用担心，有什么事我们会想办法的，你们最重要的是把该说的、要说的，都说清！”永琪边说边注意着周围的情况。“我看你们两个说话，就不用灯笼了，免得引人注意。”

    “况且，也腾不出手来拿灯笼啊！”小燕子笑着看了看两人，先和永琪往一边走去。“一会儿见！哥，加油啊！”

    “这个小燕子！”紫薇笑着摇摇头。“晴儿、箫剑，你们真的不用灯笼吗？我和尔康可以不用的。”紫薇体贴地问。

    “不用了紫薇，晴儿的样子已经印在我的脑子里了，有没有灯笼都是一样的。谢谢你，紫薇。”箫剑虽然是对紫薇说话，可眼神却从来没有从晴儿身上离开过。

    紫薇和尔康看到此情此景也知趣地马上拿着灯笼走开了。树林中除了些许月光外，就只剩下一片漆黑。

    “晴儿，你好吗？”箫剑在两个人都沉默了半天后，才终于挤出了这一句话。他见晴儿没有出声，才又说。“你好吗？我知道，这句话问的有点蠢……可是，我想了好久，觉得有很多话想对你说。可话到了嘴边，却不知道先说哪一句好。见你情景，我在脑海里想了很多种，就是没想过现在这样漆黑一片的。晴儿，想来想去，我发现我最想知道的，其实只有一点！就是……你好不好？你现在过的好不好？你之前那段日子过的好不好？”箫剑急于把这一段时间以来的心情全部都告诉晴儿，晴儿却只是低着头不说话。

    “晴儿，你怎么了？”箫剑突然察觉到晴儿的异样，他小心翼翼地握起晴儿的手。“你很冷吗？你的手怎么那么冰？”

    迟疑了一下，晴儿突然从箫剑的手中抽出了自己的手，冷冷地说。“箫剑，今生……今生我注定要对不起你了。我来，只是想告诉你……我们……我们不要再继续下去了。我不想再继续下去了……我们不能一错再错！”

    “晴儿？”箫剑简直不能相信自己听到的，他惊讶地看着晴儿。过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晴儿，我知道你这几天受了很多苦，也知道你对太后的歉疚……但是……”箫剑还没说完就被晴儿打断了。

    “没有但是！箫剑，对不起。我们结束了……你也可以不用再去打仗了……”

    “是因为这个原因，你才会这么说的，对不对？！”箫剑心急地问。

    “不是！不是！你不要问了！”晴儿挣扎万分地说。

    “晴儿！”箫剑突然捧起晴儿的脸。“我现在……我想现在我真的需要一盏灯笼……让我看看……看看你说这些话时的表情！晴儿，你知道我有多爱你！我也知道你有多爱我！为什么？！为什么要说出分别的话来彼此伤害呢？！晴儿！”

    晴儿抬起头，满眼泛着泪光，呆呆地看了一会儿箫剑。突然她挣脱开了箫剑，往后退了几步。“不要！不要再说这些话！我……我和你在一起也是会受到伤害啊！”说着，晴儿拔腿便要往马车的方向跑，却因为路黑而被绊倒了，她痛的不由失声叫了出来。

    箫剑本来因为刚才晴儿的话而愣住了，因为他最怕的就是自己是晴儿痛苦的根源，而现在晴儿真正地说了出来。可是，他一听到晴儿摔到的叫声，又不由自主地想跑过去扶她。

    “不要过来！”晴儿突然喊道。其实她根本看不清箫剑是否要过来，但是她知道箫剑是一定会要过来扶她的。“不要过来，今后的路，我可以自己走。此生此世，你的爱太沉重了，我再也负担不起了。你放了我吧！我可以自己站起来，也可以自己走。你不要过来，我求你……”晴儿边说边自己忍着痛慢慢地站起来。

    箫剑痛苦地站在原地，依稀看得见晴儿的身影。他的心像被一片一片地撕裂一样，可是脚却牢牢地钉在了地上。“放了她……我……我都做了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我……我到底做了什么？晴儿……”箫剑痛苦地自言自语着，看着晴儿的身影越来越模糊直至消失在一片黑暗中……

    “晴儿，你怎么了？！”当紫薇和尔康发现一路跌跌撞撞跑来的晴儿时，都吓了一跳。

    “紫薇……紫薇……别问我……带我离开这儿……求你……带我离开这儿……”晴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地说，腿也摔破了。

    “好好！你别急，我这就带你回去。”紫薇和尔康交换了一下眼神，大概都猜到发生了什么，不由地叹了口气。“来，我扶着你。”紫薇说着，搀扶着晴儿慢慢往马车走去。

    他们走回了马车，倒也没有被人发觉，只是晴儿一直在低声啜泣。紫薇一边帮晴儿的腿上药，一边对尔康说。“这儿有我呢，你先去找永琪和小燕子吧。看看他们那边怎么样了。”紫薇说着偷偷扫了一眼晴儿，向尔康示意。

    尔康点点头明白了紫薇的意思，她是叫他不要那么快回来，她要看看晴儿有没有什么话要对自己说。“好，我这就去。”说完，尔康一个转身，拿起灯笼又朝树林走去了。

    “晴儿，你……你是不是和箫剑……说了什么……”紫薇看着晴儿已经停止了哭泣，可是脸上挂着的泪滴，在烛火的照映下，还是显得那么的无奈，心中觉得十分的不忍心。

    “紫薇，我说了！我真的说了！我也不知道，我怎么说的出口？！紫薇，我伤了他的心……狠狠的伤了他的心……这辈子我都没办法再面对他了！我真的……真的对不起他……”晴儿眼中似乎有泪，却又悬而未滴。“我说和他在一起会受到伤害……我说和他在一起是负担……”

    “晴儿，你怎么那么傻呀？！你知道的，不管你怎么说，箫剑都不可能恨你的，他只会恨他自己啊！”紫薇心疼地看着晴儿。

    “紫薇，其实我才是他的负担。和我在一起之前，他是多么的洒脱啊！而我……而我在遇见他之前，是一块没有大喜、没有大悲的石头。遇见他，我的生活突然多了色彩，多了喜怒哀乐……可是，我们的结果会是怎样的呢？！我不能对不起太后，她是我的再生父母。那么，如果我顺从了她，结果会和今天一样；如果，我不顺从她，我的心永远不会得到安宁，不能得到救赎，而太后也一定会伤心绝望的。那也将是一个两败俱伤的结果。”晴儿两眼无神地看着前方。“还有，我和箫剑在一起越久，太后一定会怨恨他的，如果她查起箫剑和小燕子的身世，那可怎么办啊？！我不能连累了他们。箫剑要放下仇恨，需要多大的宽容和挣扎啊？！我怎么能让一切被我自己破坏掉呢？！紫薇，你明不明白，不管怎么样，我和他在一起都是个错误……求你！求你帮我！”

    “帮你什么？”紫薇不接地问。

    “帮我做这个负心的人！”晴儿用一种坚定且恳求的语气对紫薇说。“我现在只能求你了！因为，我或许连小燕子的谅解都得不到了……”

    “晴儿，你一定要这样吗？我们或许会有办法两全的！小燕子她……她一定会谅解你的。”紫薇说着，眼眶也泛出些许泪光。

    “紫薇，就这样吧。晴儿，求你了！这样对每个人或许都会是最好的结果！”晴儿说着就要给紫薇跪下。

    “晴儿，万万使不得！我答应你就是了！”紫薇慌忙扶起晴儿。“如果，这真的是你的决定……”

    “谢谢你，紫薇。”晴儿闭上了眼睛，她知道今后等待她的，将是一条无比艰难的路，而她也一定要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