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第 28 章

避暑山庄

    “给皇阿玛请安！”第二天一早，一行人就来到了避暑山庄内的花园中。

    “昨晚都休息的好吗？”乾隆看着三人都不太舒服的表情，心里也大概有个谱，只是没点破。

    “不好。”小燕子第一个不满意地说。“那个房间现在怪怪的，不知道有什么东西！怎么能睡的好呢？！”

    “怪怪的？！睡不好？！”乾隆又好气又好笑地看着小燕子。“那你们呢？”乾隆说着又转向紫薇和尔康。“你们俩……好像也没睡好的样子。”

    “回皇阿玛，紫薇是因为想念东儿，所以没睡好。”紫薇低下头，一边说一边想着要怎样试探乾隆关于下药的事。

    “回皇阿玛，紫薇睡不好，儿臣自然也就无法睡好了。”尔康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而且，儿臣与永琪情同手足，现在永琪还没有好，儿臣更是担心得睡不好了。皇阿玛……一定深有体会吧？”尔康意有所指地问。

    乾隆听了目光直直地瞪住尔康，半天才说。“永琪，是朕最钟爱的儿子。朕当然会为他担心。不过，朕的担心和你们的担心是不一样的。朕的担心，不只是儿女私情，更多的是江山社稷。你们明白吗？”

    小燕子听了心里觉得十分难受。“就因为永琪是您最钟爱的儿子，所以，我就要和知画分一个丈夫吗？！那我宁可您一点都不喜欢他！”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自己的丈夫是一个受宠的阿哥，这是宫里所有女人所期盼的事。他们想争还争不来呢！而你呢？！”乾隆有些动怒地说。“但凡你懂一点事儿，都应该替永琪高兴，甚至于替他争取这份宠爱！”

    尔康见事情这么快就陷入僵局，转头看了一眼紫薇，见她眼眶微红，知道她已从乾隆的话中听出了答案，便低声对她说。“别这样，我们还要努力。”

    紫薇抬起头，看着乾隆，半天却没有说一句话。

    “紫薇，你又想说什么？”乾隆早就看到紫薇的欲言又止了。

    “皇阿玛，紫薇……”紫薇犹豫着到底该不该说。“紫薇想问皇阿玛，现在的您……还能理解我们这群性情中人吗？”

    乾隆呆了一下，微微叹了口气。“紫薇，朕怎么会不理解呢？！可是人长大了，总是会有甩不开的责任的，尤其是帝王之家。永琪也好，知画也好，都是一份无可奈何。至于小燕子……既然她选择飞进了这个皇宫里，那么……也就必须接受这份无奈。你们都应该学着去‘舍’一点，毕竟是有‘舍’才有‘得’啊！”

    “皇阿玛，您不是要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就是永琪不想接受无可奈何！”小燕子现在最不想听到的，就是这一堆的‘无可奈何’、‘情非得已’了！

    “小燕子！你不要得寸进尺！”乾隆警告道。

    “我不懂什么‘尺’啊，‘吋’啊，‘舍’啊，‘得’啊的！我只知道，永琪是因为不喜欢知画，所以现在才躺在那个床上的！而逼永琪娶知画的，就是您和太后！”小燕子也越说越火，不管不顾了。

    “你看看你现在的德行！有一点福晋的样子吗？！依朕看来，叫永琪娶知画，一点儿都没有错！”乾隆也咆哮道。

    紫薇虽然现在心里伤心的很，但也不得不拉住小燕子。“小燕子，算了。”说着，她又看向乾隆。“皇阿玛的意思儿臣们都懂了，现在儿臣们可以告退了吗？儿臣们，真的好想去看看永琪啊。”紫薇左一句‘儿臣’右一句‘儿臣’，句句都代表了她的伤心。乾隆和尔康都听了出来，只有小燕子还懵懵懂懂。

    “皇阿玛什么意思啊？！你听懂了，可我没听懂啊！”

    “小燕子！”紫薇也略为有些生气。“你不想永琪吗？！你还要那个知画陪着他吗？！”

    “不想不想！”小燕子急忙摇摇头。

    乾隆看着眼前这些突然和自己疏远了的儿女们，也不禁有些心酸。他冲着他们摆了摆手，说道。“去吧，你们都去吧。告诉永琪，以后不要再做这种傻事了！走吧！”乾隆说完，也没等紫薇他们行礼就径自离开了。

    翠玉阁

    两天后，永琪虽然仍不能下床，但是已经可以坐起来了。这两天来，每天都是小燕子在照顾陪伴永琪，知画则因为紫薇在生乾隆的气，所以硬是一次又一次被紫薇给拦下来了。乾隆和太后因为抹不开面子，所以也只有招去尔康问问永琪的情况。皇后倒是带着容嫫嫫每天都来看一次永琪，因为她总觉得，只有在小燕子紫薇这群孩子这里，才能找到皇宫里失传已久的亲情，看到他们，她就觉得好像是看到自己的孩子一样。

    “小燕子，这两天你一直陪着我，一定很闷吧？”永琪靠着迭高的被子，又半盖着一条被子坐在床上。身上宽松的白色丝绸衬衣，更显出他的消瘦。“不如，你去找紫薇他们出去玩儿吧。”

    小燕子靠着墙坐在永琪身旁，闻言转过头感动地看着永琪。“你不用替我操心了，没有你，我哪儿都不想去。永琪，你可以……”小燕子说着脸微微一红。“你可以解开衣服，让我看看你的伤口吗?”

    永琪听了，脸也微微一红。“都裹着纱布呢，有什么好看的？！”

    “不是啊，你就解开让我看看嘛！”小燕子撅着嘴央求道。

    永琪没办法，笑着摇摇头。“那你自己解吧！我受了伤，不方便解。”

    小燕子一楞，看着那一排扣子却是下不去手。大白天的去解永琪的扣子，总觉得不好意思，可是要永琪解开衣服又是自己的意思啊！

    “怎么？你不敢解啊？！”永琪故意夸张地说。

    “谁说的？！解就解！”小燕子被永琪一激，马上上去开始解起永琪的扣子来。因为扣子多，她又有些紧张，所以有一次，她已经不小心地碰到了永琪的伤口，却还不自觉。永琪知道她没发觉，于是一皱眉，硬忍了过去。“解开了！”

    小燕子看着永琪胸前裹着厚厚的纱布，有些地方还有些血迹透过来，眼眶就红了。她伸出手，小心翼翼地轻轻摸着永琪伤口的位置。“就是这儿吗？还很痛吧。永琪，我觉得我的心好像都要揪在一起了……”

    “小燕子，我没事了。”永琪心疼地看着小燕子，宠爱地摸了摸她的脸蛋。“别哭哦，你哭的话，我的伤口会更痛的哦！”永琪像哄小孩一样的对小燕子说。

    “真的呀？！”小燕子听了连忙擦去眼泪，紧张地看着永琪。当她发觉永琪其实是在哄她的时候，一嘟嘴，半笑半气地说。“哼，又骗我！不知道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

    永琪知道小燕子这句话其实并不是认真的，但是如果自己没有答对的话，恐怕又会引起一场风波的。“当然有啊！怎么会没有呢？！”

    “以前我就肯定你有，现在嘛……多了个知画，我就不知道还有没有了。”小燕子说着直直地看着永琪的双眼。“那……既然你说有，那在你心里占了多大的地方啊？”

    永琪毫不犹豫地伸出了一只手，平摊在小燕子面前。

    “这是什么意思啊？！”小燕子不解地问。“五？你心里有五个人，我是其中一个？还是没有？！”

    永琪看着小燕子费尽心思猜的样子，温柔的一笑，又将手拳了起来。“你在我心里，就占这么大地方。”

    “就这么一丁点儿啊？！”小燕子生气地看着永琪的拳头。“我就说嘛！有了知画，你心里哪还有我的位置啊？！”

    “小燕子。”永琪温柔地叫了她一声。“你听我说。据说，每个人的心都和他们的拳头一样大，所以，我的心也只有这么大啊！”永琪说着做了一个委屈的小男人的表情。“所以，它里面很容易就满了。现在，它里面装的满满、满满的都是一个人，一个小燕子啊！”

    小燕子听完，又是害羞又是高兴，眼睛也不知道该往哪边看了。她把眼睛一闭，将头枕在了永琪的腿上。“胡说八道！不理你了！”小燕子娇滴滴地抱怨道。

    永琪一笑，任由她这样躺着。他抬起手，轻轻地缕了缕小燕子的头发。“小燕子，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嗯。”小燕子用头微微磨了磨永琪的腿表示赞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