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第 19 章

翠玉阁

    “不见了？！”紫薇吃惊地喊了出来。

    小燕子却满不以为然，对她来说，那场赌局她已经输了。永琪背叛了她，他接受了知画。眼前的一切似乎都不再与她有关了。

    “是啊！我也不敢到处找，万一被太后和皇阿玛发现那就糟糕了！所以，我只好说，我是来请姊姊一起去给太后和皇阿玛请安的。”知画看小燕子不理她，只好转过身去和紫薇说。

    “知画，我看你还是先回去，说不定永琪已经回去了呢？！你留在那里，有什么也好做做遮掩。这件事，现在先不要让太后和皇阿玛知道。我和小燕子去到尔康那儿看看。”紫薇明白这件事情非同小可，所以马上说道。

    “要看你自己去看！我才不要找他呢！”小燕子生气地走到一边去了。

    紫薇走到小燕子身边，低声说。“凡事都有轻重缓急，你这个气等一会儿再生。永琪对不起你，我跟你一样生气，但你要怎么样都等知画走了再说。”紫薇说完又走回知画身旁。“知画，你看这样行吗？”

    “行行！紫薇姊姊，那就拜托你们了。但是一定要快啊，不然太后她一定会生气的！”知画说着又偷瞄了小燕子一眼。“那……那知画先走了。”知画施了一礼便匆匆忙忙地赶回去了。

    紫薇见知画走了，也没理会小燕子，只是在房间里找东西。

    “你找什么呢？！”小燕子虽然在生气，却也好奇紫薇的举动。

    “小燕子，永琪不是那种做事不经大脑的人，可他现在却做了件不经大脑的事！我想，如果他真的是故意离开知画那儿的话，那正如知画所想的，一定是因为你！”紫薇边说，手下却没停止寻找。

    “因为我？！你不要再跟我说他了！现在还有什么好说的？！紫薇，我要离开这儿！我决定了，我要去找我哥和晴儿他们！”小燕子现在真是又气又痛。

    “找到了！糟了！”紫薇终于在烛台下发现了两张纸条。

    “什么啊？”小燕子不甘愿地问。

    “你看，这两张纸条一张是留给你的，另一张是留给皇阿玛的！”紫薇心急地递给小燕子。

    “‘小燕子，永琪负你。’，‘皇阿玛，永琪不孝。’这什么意思啊？”小燕子不解地问紫薇。“他是负了我啊？！他没说错啊！”

    “小燕子，你怎么……”紫薇着急得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小燕子，在宫里，向来只有你留条出走的纪录。你什么时候见过永琪有这个毛病啊？！他不仅写他负了你，还给皇阿玛写了不孝！他都娶了知画了，还有什么不孝之处啊？！”

    “有什么不孝的？”小燕子不禁琢磨起来，突然她想起了永琪曾经对她立的誓。“不会吧？！紫薇……”小燕子用一种询问的眼光看着紫薇。

    紫薇使劲地点了点头。“我就是担心会啊！小燕子，你快想想，永琪他可能去哪儿啊？我现在马上去找尔康。”紫薇刚转身要走，却被小燕子拉住了。

    “紫薇，我跟你一起去！我现在好乱好怕！你不要留我一个人在这儿！”小燕子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了。

    “好，那我们一起去！”紫薇说着赶快拉起小燕子的手跑了出去。

    “永琪不见了？！”听完紫薇的叙述，尔康的吃惊程度绝对不亚于紫薇。“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啊？永琪他没来找过我啊！”

    “我们也是刚从知画那儿得知的消息。”紫薇看着在一旁走来走去的小燕子。“我的好姊姊，你先不要走了！这永琪也真是的，他怎么可以就留这么十四个字就……”

    “永琪只写了十四个字？”尔康突然问紫薇。

    紫薇连忙拿出字条交给尔康。“你看，就这么十四个字！”

    尔康仔细地看了几遍。“不对劲儿啊。”

    “什么不对劲儿啊？！”紫薇和小燕子不约而同地问。

    “你看永琪的字，他的字不像往常的字。如果光是乱，还可以说是心情问题。但连力度都变了就奇怪了。咱们写书法的，练久了，不管写得多急多乱，力度还是在！永琪，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尔康皱着眉怎么也想不通。

    “好了，现在没有时间去想力度的问题了！也没时间去问知画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们现在是要抓紧时间找到永琪啊！”小燕子现在都快急疯了，哪儿还顾得上吃醋啊？！

    “这最了解永琪的人应该是你啊！小燕子，你快想想，就连平时的私房话也算上了！你想想，永琪能去哪儿啊？”紫薇现在也只能想到什么说什么了。

    “去哪儿？”小燕子苦恼地抓抓头。“我对这避暑山庄又不熟……我怎么会知道啊……”

    三个人都陷入一阵沉思中。

    “他跟我发过誓，如果他对不起我，就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小燕子也是把能想到的都说出来了。“他还说……他这辈子最大的收获就是射中了我这只小燕子……他还说……”

    “射中？！”尔康突然打断了小燕子的话。“在去闱场的路上有个山谷，上次去狩猎的时候，永琪和我开过一个玩笑。他说，北京有我和紫薇的幽幽谷。那么那里就是他和小燕子的燕子谷！你们说，他会不会在那儿啊？”

    “燕子谷？”紫薇一皱眉。“可万一要是不在那儿，就什么都来不及了！”

    “紫薇，我觉得永琪他就在那儿！我和尔康骑快马去那儿，你留在这儿找，起码多一个机会！”小燕子握着紫薇的手说。

    “可是……好吧。尔康、小燕子，你们一路要小心！”紫薇虽然犹豫了一下，但她还是决定相信小燕子的这份感应。

    燕子谷

    小燕子和尔康一路快马加鞭到了这所谓的燕子谷。小燕子举目环视，发觉这山谷虽不如幽幽谷秀美，却别有一番气势。只是……现在她才知道这燕子谷，会不会太晚了呢？小燕子想到这儿，拼命地摇了摇头。“不会的！永琪不会有事的！”

    “啊？”尔康听见小燕子这突来的一句，有点摸不着头脑。

    “没什么。尔康，我去上面，你去前面。”小燕子突然坚决地说。

    “可上面，不好走啊。”尔康担心地看了一眼山谷的地势。“不如……”

    “不！我去上面！”小燕子一眼不眨地看着山顶。

    “那好，有什么事大叫我的名字。”尔康说完急忙策马向前找去，小燕子则下了马往山上爬。

    燕子谷并不算陡峭，所以小燕子爬着倒也不费劲儿，只是四周的岩石非常刺手，没多会儿，小燕子的手脚都被划破了好几个小口子了。突然，一阵怪异的感觉让小燕子停下了脚步。她侧头往旁边一看，原来，这上山的路也有分叉，另一条是通向一个小林子的。她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了通往小林子的那一条路。没走多久，就发现眼前竟有一个小的瀑布！说是瀑布，其实更像是个山泉。她往山泉靠里面的方向一看……

    “不要！永琪！”小燕子飞一样地奔了过去。

    说时慢，那时快。永琪虽然因为悲伤愧疚，并没看见小燕子的到来，但小燕子的一声呼喊却正在他要将匕首刺入胸口的那一剎那。他不觉一惊，但手下一抖，却没有停住。永琪的身体随着小燕子的飞奔，也缓缓地倒了下来，脸上却露出了一抹复杂的苦笑。

    “永琪！”小燕子抱起倒在地上的永琪，累流满面。“你怎么这么傻啊？！”小燕子看着永琪胸口插的匕首却不敢拔。“谁要你这样做啦？！”

    “小燕子……”永琪想说话，嘴中却止不住的涌出鲜血。“对……对不起……我负了……你……”永琪费力地伸出手向摸摸小燕子的脸，可是伸到一半就因为不够力气而垂了下来。

    小燕子心痛地赶紧握起永琪的手放到自己脸上。“你不可以死！你答应我的！你发的誓……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所以你不可以死！永琪！我不管不管……不管你和知画怎么了！我不许你死！我真的不介意！一点都不介意！”

    “小……燕子……我……我真的……只爱你……一个……”永琪的话说得越来越没力，而且断断续续的。“小……燕……子，不要……不要原谅……我……忘了……我……”

    “不要再说了，永琪！我原谅你！我原谅你！你不要死！”小燕子哭喊着。

    “不……不……”永琪勉强地笑了一下，只是嘴角刚微微往上牵动，就僵在那里了。

    “永琪！永琪！永琪！我不许你死！不许！你听到了没有！”小燕子悲痛地抱住永琪哭喊。

    “永琪……”听到小燕子的声音而赶来的尔康，看着眼前的一幕，也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