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置的,从前这里太空,这里太大,这里太过于奢华,于是,他就用她所钟爱的的一切来装饰,如这宫灯,如这看着不伦不类的各种各样的摆设,还有到处乱放的书,瓶瓶罐罐什么的。
手一扫,那些统统的都落到地上去了。
外面响起了他焦虑关切的声音,阿萝,阿萝,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没有,没有。。。”青萝拿起手中的小瓶子往门外丢去,那青铜制作的小瓶子从墙上落了下来,发出了沉重的声响。
今日,他很听她的话,她叫他出去他就出去,临走时,他狠狠的抱紧了她,说,相信我,一切并没有改变。
一切怎么会没有改变呢?明年,会有一个一半长得像乌玛丹枫一半长得像楼笙歌的孩子降临在这个世界上,随着时间的流逝那个孩子会称楼笙歌为王父,会称乌玛丹枫为母后。
当笙歌三十岁时,她允诺过会和他成亲,那时,那个孩子会不会按照皇宫里的习俗把自己称之为母后。
到时,可以吗?可以心无芥蒂的接受那个孩子吗?
可以吗?李青萝?
青萝把自己藏到了被耨里,那从西域进贡来的蚕丝被套云一般的,软绵绵的,那真暖和啊!
一声巨响,红红的光印在窗外,皇宫里正燃放着烟火呢,想必,皇太后已经迫不及待的想向昭蜀人民昭告,她终于盼来了她的皇长孙了,昭蜀的锦绣山河终于后继有人了。
想必,现在整个昭蜀都沉浸在一片欢欣雀跃中吧,永安街,一定沸腾了吧?
把脸深深的埋在了被耨中,李青萝,往后,要怎么办,该怎么办才好?
黎明时分,正阳殿所有的人都兢兢业业的立在大殿外,冷气一个劲儿的往身上钻,有些人快要站不住了,可他们不能走,君王现在也在挨着冻,和他们不一样,君王此刻宛如老僧入定,从正阳殿出来是就保持着一个姿势,脸向正阳殿紧闭的门,如石化的雕像。
有年轻的宫娥忘却寒冷,把目光痴痴的落在了君王的身上,平日里,她们要见到君王一面谈何容易,有幸见到也恨不得把脑袋埋在了胸膛上,更是连大气也不敢喘,更别说可以可以像现在这般的肆无忌惮的注视着。
想必,君王是为了那位李姑娘了,而李姑娘想必是为了乌玛贵妃怀了王上的骨肉吧,那位李姑娘心里头一定不好受吧,昨夜,全城狂欢,君王休朝三日,施粮三日,大赦囚犯,这是历代昭蜀帝王遗留下来的祖训。
早晨有薄雾,薄薄的雾气把那个身材玉立的男子剪成了一片剪影,该有多么深重的情谊才让这天底下唯舞独尊的男人痴痴的守候在一名女子的门外。
宫娥们对那位李姑娘不无羡慕,在她们看来,那位李姑娘已经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了,史无前例的住进了正阳殿,虽然他们不大出现在她们面前,但有幸见到他们相处时的那几个辈分比较高的宫娥的绘声绘色的描述着。
-----王上又给李姑娘赔不是了,那赔不是的模样就可爱得像李姑娘养在身边的小狗小猫。
-----王上把熟睡了的李姑娘从阁楼上抱了下来,怕脚步大会把她弄醒,平日里一盏茶的路程硬生生走了大半个时辰。
-----王上怕李姑娘在正阳殿无聊,中午的时间里只要可以他都会回来陪她用午膳,要知道,正大殿到正阳殿一来一回耗掉的时间可不少。
-----王上从来就不敢对李姑娘发脾气,只有李姑娘敢和王上发脾气,要是有哪位执事,宫娥惹事了,比方说打碎了王上心爱的杯子只要找李姑娘就绝对没错。
-----王上。。。。。。。。。。。
更有一次,王上竟然向那李姑娘的贴身侍女叫绿竹的赔不是,因为他一气之下让人掌了绿竹的嘴。
宫娥们在心里低叹着,那李姑娘这次矫情了点,这君王后宫三千,子嗣成群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了,更何况,君王的后宫里也就一个乌玛贵妃,还有一个名不副实的顾才人,而每年进宫来的秀女谁都知道也只不过是一个摆设而已。
她到底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他们觉得那位李姑娘有些不知好歹了,而且,身在福中不知福!
朱执事把一碗生姜水端到了君王的面前:“王上,请保重身体。”
唤了第一声还没有反应,执执是咬了咬牙,提高声音:“王上,请务必保重身体。”
如梦方醒般的,君王敛着眉,环视了周遭,声音空洞,似是从天上落下了似得:“都早上了。”
手一挥,让所有的人退下,就独独留下朱执事。
喝完了生姜汤,朱执事听君王喃喃的念叨着,昨日,在这里,她答应当朕的皇后。
“王上。”朱执事弯腰:“李姑娘是一个明理的人,她会想清楚的,只要皇上给她时间,她会明白的。”
一下子,衣领被紧紧的攥住了,君王攥着他,宛如他是一根救命稻草。
“你说阿萝会吗?她会原谅朕吗?你说只要给她一点时间她就会想明白对吗?”
朱执事点了点头:“王上,老奴是这样认为的。”
君王的表情一下子轻松了起来,手背着,来回镀步:“是啊!朱执事,说的对,阿萝是一个多么明理的姑娘啊,我怎么把这个忘了,阿萝还说,不管往后发生什麽事情都要相互信任的。她会相信我的,会的。。。。”
朱执事在心里低声叹气,这君王怎么语无伦次了,从小都是这样的一碰到和李姑娘君王就变得患得患失了起来。
过了一会,君王想起了什么似的,大叫小姜的名字。
冻了一夜的小姜唇色已经发青,可还是一贯的利落劲儿。
“小姜,阿萝现在一点饿了,你马上让到御膳房去,阿萝喜欢喝热乎乎的汤,你马上去。”
小姜一刻也不敢耽搁。
“王上,您也该用早膳。。。。。”朱执事细声的提醒。
而显然,君王的眼睛和耳朵此刻就只有那扇打开了的门和那站在门里脸色苍白,面容憔悴的人了。
“阿萝。。。”笙歌颤着声音唤。
青萝深深的望了一眼天空,最后,落在了站在天空底下的人。
这个人,从六岁至二十九岁,从一个孩子到一个成年男子,整整二十三年的时光,从当他的老师到当他的情人,从在他身上寄托了感情到不知不觉中感情变成了爱情。
所有属于李青萝的美丽与哀愁在楼笙歌这个男人的身上淋漓尽致。
而,现在,他们的缘分终于来到了尽头。
“进来吧!”淡淡的,青萝让开了身体。
等他进门的时候,青萝把门关上了。
这个寝宫,这个寝宫的每一个地方,都几乎有过他们恩爱缠绵的印迹,小小的包袱放在了一边,如果不仔细看很难发现它的存在,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就拿着那个包袱,蓝色印花的布料,小时候,他好奇问她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她神经兮兮的警告他,说里面住着妖怪,后来,又改口风了,说什么里面放着的是她的宝物,有一次,他好奇的紧,就偷偷的打开来看,就几件衣裳而已,里面有一个玉玲珑,后来,他发现那个玉玲珑挂在了丹枫的身上,除了玉玲珑还有几个有着鲜艳颜色的竹筒,那个竹筒他怎么也打不开。
笙歌的眼眸淡淡的瞄了包袱一眼马上转开,手想去拉她的手,她不着痕迹的避开。
“饿了吧?”笙歌柔声道,在她对面坐下:“我让御书房准备了汤,阿萝喜欢的热乎乎的汤,一会,咱们一起喝,可好?”
青萝静静的愀着他。
“喝完汤后。”笙歌避开了她的眼眸,继续说着:“我们就出宫去,我们谁也不带,沿着永安街走,走到哪儿算哪儿,晚上的时候,我们向家住在麦田边的农户借宿,你不是很怀念在南方的日子嘛!”
她告诉他,从前,有一段日子,她和她的三师傅就住在把住宅安扎在麦田边的人家,晚上,睡觉的时候,那些麦田的香气就跑到了她的梦里,于是,梦就溢满了香气。
“然后。”青萝接过他的话:“然后,住了几天我们就回宫,然后,我就听你的话,相信着你,和你共同面对着你和乌玛丹枫的孩子,然后,三十岁的时候和你成亲,然后在时光的流逝中接受这个事实,因为,事情已经发生了,容不得我们去逃避,因为孩子是无辜的,还因为这是宫,你的先祖们都延续着这样的模式。”
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满是无奈和祈求,一夜无眠使得他的脸色苍白,眼窝微陷,可即使是这样,他依然有让人移不开眼睛的力量。
如盛时酴醾,香气满溢,而那香,是祸患。
大师傅说过这样的一段故事,某年,一女子站在酴醾花下,一站就是一晚,清晨时,人们在酴醾花下见那女子已经气绝,气绝的女子脸上带着很美丽笑容,来验尸的人说,此名女子死于醉死,是因为那酴醾花的香气太香太浓太容易沉醉了。
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来到她身边,把脸贴在了她的腿上,无助而彷徨。
“阿萝,我们不是说好了,从此后要信任彼此的吗?”
青萝闭上了眼,那突如其来的泪腺在她的眼眶底下滚动着。
“可你却在挥霍着我对你的信任,一次又一次的。”青萝困难的吞咽着:“那晚,你生辰的那晚,其实,我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楼笙歌,当你在对我说谎的时候,你可有想过曾经我在你耳边殷殷切切,我说过我要相信你就像你要相信我一样,可是,我得到的是什么,我也知道,也懂,人有时候或多或少的需要来说一些好意的谎言,可,要是你的谎言是建筑在那样的条件下。”
“我,无法接受,也受不了。”
他的脸依然埋在她的腿上,一寸一寸的蹭着,使劲的蹭着,太阳穴在激烈的跳动着,似乎是要冲破皮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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